第7章 柔兒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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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韻霧手中的茶盞險些脫手:
    "回...回陛下,嬪妾確實有個三妹妹...
    生母是罪臣之女,那丫頭自小在莊子上長大,舉止粗鄙..."
    "你多久沒見過她了?"焱淵帝打斷她的話,目光如刀。
    "大約...大約..."
    薑韻霧聲音發顫,
    "嬪妾入宮前,她還未從莊子上回來..."
    "啪!"青玉扳指重重磕在案幾上。
    薑韻霧渾身一顫,茶盞中的水濺濕了衣袖。
    "這麽久沒見,你就知道她舉止粗俗?信口雌黃。"
    焱淵帝起身,玄色龍紋袍角掃過她跪伏的身子,
    "你們到底是姐妹,日後可以經常讓她進宮來敘舊。"
    “ 是,嬪妾記下了。“
    直到鑾駕遠去,薑韻霧才癱軟在地。
    死死攥著衣袖,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那個賤種,為何陛下會問起她?
    薑韻霧踉蹌著起身,從妝奩暗格取出一封密信。
    那是母親前日遞進來的,說薑苡柔在墨府頗得墨淩川寵愛,墨淩川還建議把其母從鄉下莊子接回來。
    她那個爹是清楚的,必然會巴巴的照做。
    “恐怕此時烏氏已經在薑府了。”
    薑韻霧把信塞回櫃子裏。
    貼身宮婢小娥道:“小主,會不會是昨日陛下去墨府,見過三小姐了?”
    薑韻霧恍然大悟,
    “一定是這樣,陛下在墨府時,那個賤種勾引陛下,難道墨淩川不管的嗎?就連主母,也眼瞎了?”
    “小主,您糊塗了,勾引人怎麽可能讓人發現呢?”
    薑韻霧點頭道:“好幾年沒見那賤種了,估摸著長得很美,才會讓陛下問起。”
    鑾駕行至長信門時,琉璃宮燈突然被打滅三盞。
    全公公正要喚人添燈,卻見祤坤宮大宮女跪在雨中,水紅宮裝浸得透濕:
    "貴妃娘娘心悸發作,求陛下垂憐!”
    焱淵撚著沉香木珠串,想起十五歲那年在冷宮初見寧馥雅。
    那時她親母過世,身為嫡女卻受繼母欺淩,縮在枯井邊啃著餿饅頭,眼睛清澈明亮。
    如今這雙眼睛,早已被金玉錦繡蒙了塵。
    因著自小相識的情誼,又因為焱淵和她有著同樣被親人忽視的經曆——他乃先帝的第二子,皇太後所生大兒子,她卻偏愛小兒子,也就是如今的晉王鴻乾。
    所以,焱淵對寧馥雅一直較為優待。
    "陛下..."全公公試探著開口。
    "去祤坤宮。"
    寧貴妃裹著銀狐裘歪在纏枝牡丹榻上,燭光將蒼白臉色襯得愈發楚楚:
    "臣妾這病懨懨的模樣,實在汙了陛下的眼。"
    她故意露出腕間舊疤——那是十三歲為皇帝擋刺客留下的。
    焱淵接過藥碗的手頓了頓。
    鎏金勺攪動褐色藥汁,寧貴妃剛張開口,以為帝王要給她喂,沒想到玉盞直接塞到了她手裏。
    "聽聞墨府蘇州園林裏的秋海棠開得甚好。"
    寧貴妃突然湊近,丹蔻劃過他腰間龍紋佩,
    "陛下若是喜歡,不如移幾株到臣妾宮裏?"
    她呼吸間帶著鹿血膏的甜腥,那是莊親王去年冬獵敬獻的貢品。
    焱淵臉上凸顯慍色,
    “愛妃怎知墨府有開得極好的海棠花?”
    寧貴妃慌忙跪在榻上,柔聲道:“臣妾不知道墨府有秋海棠,隻是猜想而已。”
    任何人想掌控皇帝的行蹤,就是大逆不道。
    焱淵淡淡道:“朕想你也隻是猜想。”
    帝王還聽出她是在試探昨夜在墨府可有臨幸美人,心中不悅,吩咐道:"來人,傳膳!"
    八寶攢盒揭開時,寧馥雅看著皇帝執銀箸的手。
    這隻手曾在她高熱時徹夜握著冰帕,如今卻連夾給她的玉尖餃都帶著帝王威儀。
    次日坤寧宮內,銅雀銜環香爐吐出龍腦香霧。
    嶽皇後撫過鳳座扶手上那道裂痕——兩年前寧馥雅撒潑時用金護甲劃的。
    瞥向右手空位,聽著嫻妃故作驚訝的語調:
    "貴妃姐姐怕是累著了,畢竟聖眷濃著呢。"
    "本宮記得薑韻霧也侍過寢?"
    嶽皇後突然發問,驚得正在剝橘子的虞昭儀掉了果瓣。
    司竹適時捧來彤史:"回娘娘,昨日入夜前皇上在綴霞宮待了半炷香。”
    承幸簿頁在晨光中一閃,恰停在"酉時三刻離宮"的字樣上。
    “半炷香就夠了。"
    嫻妃和虞昭儀心裏神會是什麽意思,帝王寵幸一個妃子,半炷香足夠。
    嶽皇後染著蔻丹的指尖劃過"薑韻霧"三字,突然低笑出聲。
    摘下寶珠鳳釵擲進司竹懷裏:"送去綴霞宮,就說本宮賞她侍奉陛下有功。"
    兩日後,晌午時分。
    墨府。
    落霞斜斜照進花廳,薑苡柔捧著青瓷藥碗的手微微發顫。
    王淑寧端坐上首,笑得溫柔,鬢邊金釵折射出冷光。
    "妹妹氣色愈發好了,這黃芪當歸湯最是補氣血,可要趁熱喝。"
    藥氣氤氳間,薑苡柔冷冷地笑,笑得王淑寧渾身起雞皮疙瘩。
    “你笑什麽?”
    薑苡柔垂眸掩去眼底冷意,在墨淩川踏入門的瞬間,仰頭將藥汁一飲而盡。
    青瓷碗墜地迸裂的脆響驚破滿室寂靜,猩紅血沫濺上裙裾。
    "柔兒!"墨淩川撲到跟前,薑苡柔順勢軟在他臂彎。
    喉間腥甜翻湧,她顫巍巍揪住男人衣襟:"妾身...怕是不能再伺候大人了......"
    王淑寧剛要說話,墨淩川急切喊道:“快,讓張大夫趕緊來!”
    府中為調理王淑寧的身體,墨淩川一直備著一個醫術不錯的大夫。
    被管家帶進來,懸絲診脈。
    “張大夫,側夫人為何如此,會不會是小產了?”
    “大人莫急,側夫人不是小產。”
    墨淩川鬆了口氣,又問,“那為何出血?”
    薑苡柔咳嗽一聲,虛弱道:“會不會是妾身來癸水了?可妾身來得第一日量都極少。”
    墨淩川看過去,白色裙子上一大片鮮血。
    “這不對,張大夫,你老實說到底診斷出什麽了?”
    張大夫餘光掃了眼王淑寧,
    “在下診斷出側夫人是因為服用了紅花才會加大癸水的血量。”
    “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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