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現在了那青年麵前，對他說，“我能幫你改善根骨助你踏入修仙界，就當作是報恩了……”
    方稟秋的最後一年，病的起不來的時候，是這少年和他父親照顧的他，這樁因果，覆梅替好友了結了。
    算是……幫好友報恩了。
    “我願意！不管如何，我都願意一試，請仙子傳授與我！”
    “你既然已經接受，我便不會不管，你的根骨之劫，我會再次出現，這座城也會在我的庇護之下，隻是這些事你就不必記得了，小家夥，好好修煉吧，心無旁騖才能修成大道。”
    除了教導他改換根骨助他修煉的記憶，其他的莫餘二都不會記得。
    至於這座城……
    覆梅為這座城落下了護佑的結界，她親手設置下的禁製，在下界沒人能破開。
    她離開了。
    她要努力修煉去仙界尋她的好友了。
    脈書上的故事就到了這裏。
    季清堯審視著最開始的結局，驀然嗤笑。
    “結局注定了他們悲慘的最終，可我們看到的是他們幸福的過程。”
    “到底什麽是真的，他們既互引知己，定然是舍生為彼的，又怎麽會互相殘殺。”
    季如也不信那初始的結局了。
    她看到的是他們之間的情誼，滿書滿頁寫的明明是他們的幸福，又怎麽會是那個被人寫出來的冰冷結局。
    “那是假的，在所有人的心中率先定下悲慘結局的信號，揣測著這世間所有的惡意，都恨不得加注到他們身上，既然結局都說了覆梅的狠毒，那麽又怎會讓人相信她不是在裝作方稟秋的知己欺騙於他。”
    分不清真假，說不開謎題，解不出答案。
    “叮～發布支線任務：請找到覆梅，解開她的執念。獎勵：未知”
    季清堯心中一緊，他本就是要下定決心尋到覆梅的。
    他直覺覆梅一定是他要找的師姐。
    師父既然能尋到覆梅，想必當年覆梅的處境已經十分堪憂了。
    季清堯已經大概摸清楚了老頭子的意圖。
    天道使的體驗卡讓他了解了不少天機秘辛。
    有種因果大道的修煉之途。
    天機閣掌天機秘事，與天道法則相對抗。
    因此壽命極短，而天機秘傳的因果大道，是先輩開創的登途大道，以他人因果來補天機之禍。
    老頭子當年能找到在未來會被滅族的嵐山族是不是就是要動用因果大道的逆轉因果，來達到為自己補充生機的目的。
    而餘下的因果則是留給了季清堯來處理。
    而老頭子為他留下的白玉棋盤上，那些棋子，壓根兒不是尋人物引，而是因果返還的信物。
    那他是不是也能猜測老頭子沒死。
    是不是……
    等他把師兄師姐的因果都返還之後，老頭子就會出現在他麵前。
    是活生生的。
    可——
    季清堯又不確定，他的推測是否成真。
    老頭子是他親手埋的，他推演過無數次的他自己的前半生，都始終是一對普普通通的師徒。
    毫無修為。
    這也意味著老頭子是真的像凡人一樣逝去了。
    季清堯的腦子裏糾結成團。
    他來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詞。
    但他唯一能確定的是覆梅不會出現了，否則係統不會給出這樣的任務來。
    覆梅到底在哪裏。
    要找她，不能僅僅借助更新未定的脈書，脈書不一定為真，季清堯知道莫言翊對脈書的事情格外了解，或許要找他幫個忙了。
    另外，覆梅既然已經差一步升仙，或許她現在就在仙靈界。
    能夠從妖身成仙的少之又少，他拜托月師姐在仙靈界尋一尋，會好打聽些。
    另外就是這座城了。
    既然臨走前布下了守護結界，會不會也會偶爾回來看一看過往。
    隔壁就是他們當年生活過的地方。
    這麽多年，這處宅院一直沒有人。
    早就荒涼了。
    季清堯決定去隔壁走一走，看一看。
    他腳步輕盈的落在這處院子裏，布滿了灰塵，月霜灑下柔和的光暈，少年一身墨色的衣衫融入了夜色中。
    逶迤拖地的衣衫披在少年的肩上，他推開主間的屋子，屋簷下的風鈴聲響起沉重的聲音，再沒了當年的清脆。
    被推開門發出咿咿呀呀的響聲，屋內塵土飛揚，月光下的塵埃在他眸中飛舞，他略微抬手，一陣淡淡的光暈自周身浮現，他邁進了屋子裏，無塵無染。
    很簡單的屋子，破舊荒涼，卻堅強。
    望著幾百年都未曾落壞的宅屋，季清堯笑了笑。
    大概是聽了莫餘二對自己修葺宅院中的花費而抱怨了些許，他也記得了一些。
    幾百年過去了，不說柒姊城的守護結界一如幾百年前般“能量”充足。
    且這處故宅也“完好無損”。
    季清堯出現在了院子裏，施施然坐下，給自己續了杯茶。
    “公子可探查到什麽？”
    季如坐在秋千上晃了晃小腿，眼神好奇的望著他。
    “以防我猜測有誤，便借助此城結界卜了一卦，覆梅師姐回到過柒姊城，時間應該就在幾十年前。”
    具體的季清堯就無法探知了。
    “她既已成仙，無令不得私自下界，想必可以在兩界界門處查一下百年內來下界的仙人蹤跡。”
    季如提了個好法子。
    季清堯附和著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淬骨的藥可準備好了？”
    季如手中出現了一味藥材，根部還帶著新鮮的泥土氣。
    公子去探查隔壁，她自然也沒閑著，去城外找二叔將淬骨的藥材給接應了來。
    季清堯看著收集完的所有藥材，就一窩蜂的塞給了萬能煉丹爐。
    顧名思義，隻要提供藥材，就能百分百出完美品質的丹藥，隻需要幾個呼吸。
    這還是係統在他奪得玄天榜第一時給的獎勵。
    這樣逆天的寶貝若是傳出去估計都沒人信。
    會有自己煉丹的爐子？
    還幾個呼吸就煉成了，並且保證每顆丹藥都是百分百完美品質！？
    著實逆天。
    可以說因為這個獎勵季清堯就放棄了未來是否要學著煉丹的想法。
    這就是有了打工仔誰家老板還自己上呢。
    這一爐丹藥出了六顆完美品質。
    季清堯取出來了兩顆，意味深長的看了眼屋頂上正在打坐的莫餘二，轉過身對季如叮囑。
    “接下來就交給你了，雷劫的話就得讓他自己扛了，看著點兒，別讓人死了就行。”
    “好嘞公子！”
    季清堯回了房間，布下結界，他要去給詭香老師交作業了。
    多虧了柒姊城的人傑地靈，讓他通了好幾個竅，突然就通了燃魂香的內涵。
    紛雜了幾個盒子擺在他麵前，最後的香爐裏是他凝煉出的最終成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