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像的獰笑在塔內回蕩，我的黑暗麵已經完全吸收了混沌本源之力。她懸浮在半空，墨色長裙無風自動，指尖纏繞著令人心悸的黑芒。
    "快走！"玄清一把推開我，自己卻被黑暗鏡像的掌風掃中，重重撞在牆上。他脖頸上的墮魔印記劇烈閃爍，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閻羅王祭出生死簿，金色符文在空中流轉，卻無法靠近黑暗鏡像分毫。"她的力量與白璃同源，我們的攻擊對她無效！"
    我扶著玄清站起來，突然想起一個傳說："殺神白起的佩劍"破軍"，可斬一切邪祟。如果能找到那把劍..."
    "白起墓在驪山深處，"楊戩沉聲道，"但那裏有上古禁製，外人無法進入。"
    "我能打開禁製。"玄清擦去嘴角的血跡，"墮魔印記中殘留著上古魔氣，可以騙過禁製。但時間不多，印記隨時可能反噬。"
    我們立即啟程前往驪山。穿過時空裂隙時，玄清的臉色越發蒼白，墮魔印記已經蔓延到半邊臉頰。他咬著牙，用魔氣撐開禁製，帶我們進入墓道。
    墓道兩側的青銅燈突然亮起，映照出牆上的壁畫。那些壁畫栩栩如生，描繪著白起征戰四方的場景。但詭異的是，所有壁畫中白起的臉都是空白的。
    "小心！"姑姑突然拉住我。一支青銅箭擦著我的耳際飛過，釘入牆壁。箭尾還在顫動，發出嗡嗡的響聲。
    墓道開始扭曲變形，牆壁上的空白人臉突然轉向我們，發出刺耳的尖笑。玄清掐訣念咒，墮魔印記綻放出血色光芒，勉強撐開一條通路。
    主墓室中央，白起的棺槨懸浮在半空。九條青銅鎖鏈從四麵八方延伸而來，將棺槨牢牢固定。每根鎖鏈上都刻著古老的符文，散發著令人心悸的殺氣。
    "破軍劍就在棺中，"楊戩低聲道，"但要打開棺槨，必須通過白起的考驗。"
    棺槨突然震動起來，一個渾厚的聲音在墓室中回蕩："何人膽敢驚擾本將軍長眠？"
    玄清上前一步："晚輩玄清，曾墮入魔道，如今為贖罪而來。懇請將軍賜劍，斬除邪祟。"
    棺槨的震動停止了。片刻後，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墮魔之人，也配用本將軍的劍？"
    "正因墮魔，才知魔之可怖。"玄清的聲音帶著顫抖，"將軍當年坑殺四十萬降卒，可曾想過贖罪？"
    墓室陷入死寂。突然，九條青銅鎖鏈同時斷裂，棺槨轟然開啟。一柄青銅古劍緩緩升起，劍身布滿暗紅色紋路，仿佛浸透了無數鮮血。
    "持此劍者，當以殺止殺。"白起的聲音漸漸消散，"但願你能做到本將軍未能做到的事。"
    玄清握住破軍劍的瞬間，墮魔印記突然爆發出刺目的紅光。他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劍身上的暗紋仿佛活了過來，順著他的手臂蔓延。
    "玄清！"我衝上前去，卻被他推開。
    "別過來！"他單膝跪地，額頭滲出冷汗，"破軍劍在淨化我的魔氣...這是必經的過程..."
    當紅光散去時，玄清緩緩站起。他脖頸上的墮魔印記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劍形紋路。破軍劍在他手中發出清越的劍鳴，仿佛在回應主人的召喚。
    "走吧，"他轉身看向來時的路，"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
    我們返回鏡像之城時，黑暗鏡像已經控製了整座城市。她站在高塔頂端，俯視著我們："終於來了，我親愛的本體。"
    玄清舉起破軍劍，劍鋒直指黑暗鏡像："以殺止殺，以劍破妄！"
    劍光如虹，撕裂了鏡像之城的天空。黑暗鏡像發出淒厲的尖叫，她的身體開始崩解，化作無數黑色碎片。但就在即將消散的瞬間，她朝我露出詭異的笑容："你以為這樣就能擺脫我嗎？我們本是一體..."
    隨著鏡像之城崩塌，被困的居民終於蘇醒。但我知道，這場戰鬥遠未結束。黑暗鏡像最後的話語，如同詛咒般縈繞在心頭。
    玄清將破軍劍遞給我："這把劍應該由你來保管。它不僅能斬除邪祟，更能斬斷心魔。"
    我握住劍柄，感受到一股凜冽的殺意。這把沾染了四十萬亡魂的凶劍，如今卻成了守護之劍。或許這就是白起所說的"以殺止殺"的真意。
    然而，當我看向遠處的天際時，隱約看到無數黑暗的裂隙正在蔓延。鏡像之城的覆滅，似乎驚醒了更多沉睡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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