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軍劍在我手中微微震顫，仿佛在回應天際那些蔓延的黑暗裂隙。玄清說得對，這把劍確實該由我來保管——劍身上的暗紅色紋路與我的血脈產生了某種共鳴。
    "不對勁。"閻羅王突然指著遠處，"你們看那些裂隙！"
    我們順著他的指引望去，隻見那些黑暗裂隙正在以一種詭異的規律排列，最終匯聚成一個巨大的旋渦。旋渦中心，隱約可見一座漂浮的宮殿。
    "那是...白起的將軍府？"楊戩眯起眼睛，"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破軍劍突然發出一聲清越的劍鳴，掙脫我的手，朝著旋渦飛去。我們緊隨其後，穿過層層疊疊的時空裂隙。每穿過一道裂隙，都能聽到金戈鐵馬的廝殺聲，仿佛置身於千年前的戰場。
    將軍府懸浮在虛空之中，四周環繞著無數青銅戰車。當我們踏入正殿時，一個身披戰甲的身影背對著我們，正在擦拭一柄青銅劍。
    "白起將軍？"我試探著問道。
    那人轉過身來，卻讓我們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他的臉上沒有五官，隻有一片空白，就像墓道壁畫中的樣子。
    "終於來了。"無麵將軍的聲音空洞而悠遠，"我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太久。"
    破軍劍懸浮在他麵前，劍身上的暗紋開始流動，如同活物般遊走。無麵將軍伸手握住劍柄，整個將軍府突然震動起來。
    "當年我坑殺四十萬降卒，並非為了秦國霸業。"他的聲音中帶著深深的疲憊，"而是為了鎮壓一個更可怕的存在——蚩尤殘魂。"
    玄清臉色驟變："蚩尤？他不是在上古時期就被黃帝斬殺了嗎？"
    "斬殺？"無麵將軍發出一聲冷笑，"那種存在，怎麽可能被徹底消滅？我以四十萬生魂為祭，才勉強將其封印。但代價就是...我永遠失去了自己的麵容，成為了一個無麵的守墓人。"
    他轉向我："而你，白璃，就是蚩尤殘魂選中的人。鏡像之城中的黑暗麵，不過是蚩尤在你體內種下的一顆種子。"
    我如遭雷擊，回想起黑暗鏡像最後的話語："我們本是一體..."
    破軍劍突然爆發出耀眼的紅光，劍身上的暗紋化作一條條鎖鏈，將無麵將軍牢牢束縛。"時候到了，"他的聲音依然平靜，"以我殘魂為引，以破軍劍為器，徹底斬斷蚩尤的因果！"
    劍光衝天而起，將軍府開始崩塌。我看到無數青銅戰車化作流光，融入破軍劍中。無麵將軍的身影漸漸消散，最後化作一道白光，沒入劍身。
    "從今以後，你就是破軍劍的新主人。"他的聲音在我腦海中回蕩，"記住，真正的殺伐之道，不在於殺戮，而在於守護..."
    當光芒散去時，破軍劍已經變了模樣。劍身上的暗紋化作龍形浮雕，劍柄處浮現出一個古老的"止"字。
    玄清突然捂住胸口，他脖頸上的劍形紋路開始發光："不好！蚩尤殘魂在試圖衝破封印！"
    我握緊破軍劍，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在體內流轉。劍身上的龍形浮雕仿佛活了過來，發出震天的龍吟。
    "是時候了結這一切了。"我看向天際那些黑暗裂隙，"蚩尤殘魂，就讓我來會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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