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踉蹌後退，捂住胸口，鮮血從指縫間汩汩流出。那黑袍人手中銀光一閃，竟又是一柄淬毒飛刃破空而來。
    “你大爺的！”我怒吼一聲，就地一滾躲過飛刃，但動作牽動傷口，眼前一陣發黑。
    “葉婉兒！”蘇挽月衝過來扶住我，眉頭緊皺，“你流血太多了。”
    “沒事……死不了。”我咧嘴一笑，嘴角扯出一絲苦笑，“倒是這家夥……得想辦法弄死它。”
    那九幽械神在遠處發出低沉轟鳴，仿佛聽懂了我的挑釁，六隻手臂齊齊揮動，雷火弓再度拉滿，箭矢如暴雨般傾瀉而下！
    “快散開！”陳智大喊，拉著幾名地府弟子翻滾躲避，一名反應慢了半拍的弟子被雷火箭擊中，瞬間化作一團焦黑。
    孟婆咬牙甩出銅鈴，金光暴漲，勉強抵擋住了幾波攻擊，但那械神身上的符文光芒更盛，顯然已經進入狂暴狀態！
    “它要瘋了！”我喘著氣，強忍疼痛抬頭看去。
    “你還能動嗎？”蘇挽月低聲問。
    “能啊。”我抹了把臉上的血，眼神逐漸清明，“隻要腦子還在轉，我就還能贏。”
    她沒說話，隻是默默護在我身側。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不能硬拚，隻能靠腦子。
    我盯著那九幽械神的動作，觀察它的每一個細節——符文流轉的方向、武器切換的節奏、金屬關節的活動軌跡……
    忽然，一個念頭閃過腦海。
    “不對勁……”我喃喃道，“這東西雖然厲害，但它不是活物。”
    “什麽意思？”蘇挽月皺眉。
    “它是機械傀儡，必須依靠某種能量驅動。”我目光灼灼，“可剛才我們打它的時候，明明看到符文在閃爍，但它依舊能戰鬥。也就是說……它並不是完全自主運轉。”
    “你是說，有人在操控它？”蘇挽月恍然。
    “沒錯！”我點頭，“而且操控者就在附近！”
    這時，械神再次發動攻擊，寒冰鏈橫掃而來，蘇挽月揮劍斬斷一條，卻被另一條纏住腳踝，整個人被猛地拽向空中！
    “小心！”我大喝，符劍脫手擲出，正中那條寒冰鏈，將其震碎。
    蘇挽月落地時已臉色蒼白。
    “謝謝。”她淡淡道。
    “別謝得太早。”我咬牙，“我們要找的是那個躲在幕後的人。”
    “問題是，怎麽找到？”陳智一邊應付械神的攻擊，一邊大聲問道。
    “很簡單。”我眯起眼睛，“它每次攻擊前，都會有一個短暫的停頓。”
    眾人一愣，仔細一看，果然如此。
    械神每一輪攻擊之前，都會有一秒左右的靜止，像是在接收指令。
    “它在等命令。”我說，“說明操控者在用某種方式下達指示。”
    “那就找出信號來源！”陳智眼中精光一閃。
    “對。”我點頭，“但在此之前，得先讓它停下來。”
    “你瘋了吧？它可是能把我們全幹掉的怪物！”孟婆瞪眼。
    “所以我們得讓它自己卡殼。”我冷笑，“來吧，配合我演一場戲。”
    接下來的幾分鍾裏，我們五人開始輪流進攻，故意製造混亂，讓械神不斷調整攻擊方向。
    終於，在一次猛烈撞擊後，械神的右臂微微卡住了一瞬，符文光芒也跟著暗了一下。
    “就是現在！”我大喊，“所有人集中火力，攻擊它的右肩！”
    陳智和孟婆立刻聯手打出兩記符咒，蘇挽月則用輕功躍上械神肩膀，將一枚特製符紙貼在其右肩關節處。
    哢嚓——
    一聲清脆的金屬斷裂聲響起，械神的右臂徹底僵住，符文也開始紊亂。
    “成功了！”孟婆激動道。
    “不，還沒完。”我盯著械神胸口那塊血色晶石，“真正的關鍵，是它的心髒。”
    “你瘋了，還要再衝一次？”陳智驚呼。
    “不然呢？”我咧嘴一笑，“你們掩護我，我去把它的心髒挖出來。”
    話音剛落，械神突然劇烈震動，六隻手臂瘋狂揮舞，顯然是察覺到了危險。
    “快走！”蘇挽月一把推開我，自己卻被一道煉魂刃劃破肩膀，血花飛濺。
    我咬牙衝出，借著屋頂跳躍，避開械神的視線死角，迅速逼近核心位置。
    “給我停下！”我怒吼一聲，符劍直刺那塊血紅色晶石！
    劍尖觸及的一刹那，整具械神猛然一震，符文光芒驟然黯淡。
    “有效果！”我心中一喜，繼續加力。
    但就在這時，背後傳來一陣陰冷氣息。
    “你真以為，憑你們幾個螻蟻就能毀掉‘九幽械神’？”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
    我回頭一看，竟是夜無疆親自來了。
    他手持一塊玉牌，上麵刻著詭異符文，正是控製械神的關鍵！
    “原來是你。”我冷笑，“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天機閣的狗。”
    他臉色一沉，抬手便是一道黑光射來。
    我閃身躲過，但左腿還是被擦中，頓時劇痛無比。
    “你以為這樣就能阻止我？”我咬牙站穩，符劍再次刺入晶石。
    “愚蠢。”夜無疆冷笑，“你以為它隻有這一顆核心？”
    我心頭一震，正要說話，卻見械神胸口那塊晶石突然炸裂，緊接著，整個身體開始自爆！
    “不好！”我大叫，“快撤！”
    可已經來不及了。
    一股強大的衝擊波席卷而出，我被掀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眼前一片模糊。
    耳邊傳來蘇挽月的驚呼，還有陳智焦急的呼喊。
    但我已經顧不上那麽多了。
    因為我看到了——
    械神爆炸的碎片中，竟然有三枚同樣的血色晶石殘片！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心髒……”我喃喃道。
    夜無疆站在遠處，臉上露出一抹譏笑：“你以為贏了？這隻是開始。”
    我艱難地抬起頭，嘴角溢血，卻笑了。
    “你說得對。”我低聲道，“這才剛開始。”
    下一秒，我猛地翻身爬起，符劍再度揚起。
    “我要把它們，全都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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