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二鳳與長孫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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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聲漸漸平息,但那股激蕩人心的力量,似乎還縈繞在廣場上空,久久不散。新兵們在家人的目送下,排著整齊的隊伍,登上了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大巴車。車窗內,一張張年輕的臉龐,映著朝陽,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與堅毅。
    林鵬舉也隨著人流上了車,找到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他朝著車窗外揮了揮手,目光與家人一一交匯,最後定格在爺爺那挺直的身影上。
    葉馨看著緩緩啟動,即將駛離的大巴車,眼淚又一次忍不住滑落,卻帶著釋然的微笑,輕輕的揮著手。虞清玉攬著她的肩膀,無聲地給予支持。
    林爺爺一直站得筆直,直到車隊徹底消失在視野盡頭,他才輕輕籲出一口氣,緊繃的身體微微放鬆。
    “好了,回吧。”老人轉過身,聲音恢複了平日的沉穩。
    回程的車裏,氣氛比來時安靜了許多,不多時,兩輛車先後駛回了胡同,停在了四合院門口。
    眾人下了車,走進院子。午後的陽光暖暖地灑在青磚灰瓦上,驅散了清晨的涼意,也衝淡了幾分離別的傷感。
    李今越和林幼微對視一眼,都默契地沒有提回自己家的事,跟著進了屋。葉馨眼眶雖然還有些紅,但情緒瞧著穩定了不少。
    幾位長輩們早上都起的特別早,回了家後便都去休息了。
    一時間,寬敞的堂屋裏,便隻剩下了李今越、林幼微和林錦遙三個小輩,麵麵相覷,三人無事可做當即決定不如看幾個視頻吧!
    於是林錦遙當即開始推薦起了自己的收藏夾,點開了一個視頻。
    【貞觀帝後,李世民x長孫皇後】
    大唐
    李世民看到自己的名字與皇後一同出現在天幕上,他下意識地轉頭看向身旁的皇後,恰好對上長孫皇後同樣看過來的帶著一絲驚訝和溫柔的目光。
    李世民不由的牽起了身旁妻子的手,掌心傳來妻子溫潤的觸感,這才稍稍驅散了他心頭驟然升起的一絲緊張。
    此前天幕上曾出現過那朱元璋與馬皇後的身影,在後世之人的彈幕中,他曾看到過,後人稱讚他們夫妻情深,相互扶持,稱頌那二人感情的彈幕。如今,他和觀音婢的名字並列出現,後人,又會如何看待他與觀音婢的感情呢?
    長孫皇後似乎是感受到了丈夫手上傳來的力道,以及那份不易察覺的緊繃,於是反手輕輕回握了一下,指尖帶著安撫的力量。
    “陛下……”長孫皇後聲音輕柔,帶著一絲淺笑,仿佛在說“無需擔憂”。
    李世民感受到妻子掌心傳來的暖意與力量,心頭那點莫名的緊繃悄然散去,他也回以一笑,兩人目光交匯,隨即一同望向光幕,帶著幾分期待。
    隨即一道悠揚婉轉的歌聲,伴隨著輕柔的旋律,在光幕中緩緩流淌開來。
    【從那兒時哭啼】
    歌聲清澈,帶著一絲懷舊的溫柔,仿佛能將人的思緒牽引回那無憂無慮的青蔥歲月。
    畫麵隨之展開,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綠意盎然的庭院。
    樹影婆娑之下,一個位少女穿著素雅的淡色襦裙,正獨自一人坐在樹下,手中拿著一本書卷,安靜地翻閱著。她的眉眼尚帶著幾分稚氣,但那份溫婉與寧靜的氣質已然顯現。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悄悄靠近。
    那是一個身穿紅色錦衣少年,少年麵容俊朗,眉宇間帶著幾分少年英氣,隻是少年的臉上似乎帶了點自己都不知道的紅暈,而他的出現,讓樹下的女孩微微一怔。
    【嬉笑也要並蒂】
    少年臉頰微紅,手指無意識地撚著衣角,似乎在心裏反複糾結著什麽,終於在少女開口詢問前,率先開口邀請少女一同踏青。
    少女聞言抬起眼眸,帶著幾分不解的疑惑,似乎不明白這人為何不去找自己的兄長,反而來尋自己?
    但看到少年那副帶著幾分執拗的羞澀模樣,少女原本疑惑的臉上,悄然漾開一抹淺淺的笑意,並未拒絕少年的邀請。
    少年見少女並未拒絕,臉上的紅暈更甚,眼中卻瞬間迸發出難以掩飾的興奮光芒。他雀躍地上前一步,有些急切地伸出手,輕輕拉住了少女潔白的手腕,步履輕快地向著院門外跑去。
    溫熱的觸感從手腕傳來,少女臉上飛起兩抹紅霞,心中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卻也隻能被他帶著跑出了庭院。
    【一同搖曳的紙鳶落地】
    畫麵隨之流轉,如同展開的畫軸一般。
    春日暖陽下,碧綠的草地上,少年拉著線奔跑,少女仰頭望著那越飛越高的紙鳶,嘴角噙著笑意。
    喧鬧廟會,人潮湧動,少年護在她身側,為她擋開擁擠的人群,兩人目光在琳琅滿目的貨攤間不經意相觸,又各自羞赧避開。
    上元佳節,燈火璀璨,兩人並肩走在河邊,看著各式各樣的花燈倒映在水中,少年偷偷看向少女被燈火映照得柔和的側臉,心跳似是漏了一拍。
    一幕幕青澀而美好的回憶閃過,最後,畫麵定格,那隻曾承載著少年少女歡聲笑語的紙鳶,掙脫了束縛,打著旋兒,緩緩從空中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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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天幕上那青澀而溫馨的一幕,讓天幕下無數知曉這對帝後典故的人們,臉上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貞觀朝,那些秦王府的舊臣們,此刻更是互相會心一笑,長孫無忌看著畫麵中後世之人會繪製的自己的妹妹與妹夫少年時的模樣,臉上的笑容幾乎要咧到耳根,活脫脫一副“姨母笑”的模樣,嘴都合不攏了。
    就連一向以剛直不阿、鐵麵無私著稱的魏征,此刻看著天幕,雖然心中仍覺得陛下當年尚未成婚便直接拉皇後的手腕,有那麽一些不合禮數,但嘴角那一抹極力克製的的笑意,卻怎麽也藏不住。
    而此刻的太極宮內,李世民與長孫皇後並肩而坐,看著光幕上後人為他們繪製的少年相遇場景,聽著那婉轉動聽的歌謠,兩人相視一笑,眼底都流淌著溫柔的暖意。
    他們仿佛真的被這畫麵帶回了那段青蔥歲月,回到了初識之時。盡管他們心中清楚,這視頻裏的具體場景,多半是後世之人根據史料記載與傳說想象、杜撰出來的畫麵,並非完全真實。
    但這份來自後世的心意,這份跨越時空的敬意與描繪,他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而後佳人及笄】
    【少年行加冠之禮】
    【舊憶仍可覓】
    光陰荏苒,不覺已是大業九年。少年與少女都已先後加冠及笄,那日桃花初綻,少年立於窗外,將一枝精心挑選的桃枝,遞與窗內的少女,眼中似有期盼與承諾。而今,花燭搖紅,那支桃花依舊,身穿紅色喜服的少年,立於同樣身披嫁衣的少女麵前,他依舊如當年一般,臉頰不爭氣地泛起紅暈,就連拿著喜秤的手也不知覺的顫抖著,他輕輕挑起了遮麵的紅蓋頭。蓋頭之下,是一張絕色容顏,眉眼溫婉動人,她緩緩抬起眼眸,望向眼前的新郎,亦如當年一般,抬頭望著少年,溫婉的臉上對著少年露出了笑意。
    【細貼花鈿入鬢】
    【窗外誰藏心悸】
    【風亂呼吸叩響簷下鈴】
    婚後的日子,溫馨而靜謐,昔日的少女如今已成新婦,她端坐於梳妝台前,正對鏡梳妝,銅鏡映出她溫婉的眉眼。昔日的少年悄然來到她的身後,手中拈著一支玉簪,小心翼翼地為她簪入發間,指尖不經意觸碰到她的耳廓,鏡中的兩人皆是一怔,隨即相視一笑,暖意在眉宇間流淌。光陰流轉,武德二年,一聲清亮的啼哭為秦王府中帶來了新的喜悅。初為人父人母的兩人,並肩立於繈褓之旁,看著那熟睡的小小麵龐,眼中是化不開的溫柔。
    【持傘慢行遊山青水碧】
    【再乘舟對酌歸故裏】
    公元626年,玄武門之變,畫麵中,長孫皇後將盔甲一一分發給秦王府的將士們,穩定將士們的軍心,六月初四,玄武門的城牆之上,身穿盔甲的李世民牽著長孫皇後的手屹立於城牆之上。
    【歲歲,恍然間掠過堂前竹馬舊青梅落】
    【昔年過往可否莫做水月鏡花】
    宮苑深深,古樹依舊。已為皇後的長孫氏,凝望著那片熟悉的濃蔭,目光悠遠。恍惚間,樹下仿佛還是那個眉宇飛揚的少年郎,正笨拙又帶著幾分炫耀地,將不知從何處尋來的新巧之物,展示給一旁托腮靜看的少女。少女隻是看著他,嘴角悄然彎起一抹淺笑。
    【言少年荒唐不知錯】
    【同他~夢罷~】
    李世民不知何時已立於身側,目光落在長孫皇後帶著追憶與淺笑的側臉上。長孫皇後回過神,迎上他的視線,也彎起了嘴角,輕聲將方才腦海中掠過的那少年身影,那帶著幾分傻氣的炫耀,說與他聽。話語間,兩人仿佛又回到了那段青澀懵懂的歲月,相視片刻,皆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聲裏滿是隻有彼此才懂的默契與暖意。
    【最憶是你衣袖常攜院外鬆香迎向我】
    【忽而一瞬冬月寒雪盡數融化】
    【幾度將你姓名以墨】
    【入畫~】
    光幕流轉,帝後相處的點滴如畫卷般鋪展。是李世民怒氣衝衝自朝堂歸來時,長孫皇後便會靜靜奉上一盞清茶,或是在他身旁坐下,溫言幾句,將他輕聲安撫。是李世民盛怒之下,揚言必殺那犯顏直諫的魏征。回到宮中,卻見皇後換上了朝服,鄭重其事地向他道賀。亦有燈下共商國事的身影,為江山社稷殫精竭慮。
    最終,畫麵定格在一處宮苑的古樹之下。長孫皇後手持書卷,一如當年少時的模樣,靜靜倚樹讀書。陽光透過枝葉,在她身上灑下斑駁的光影。而李世民,正從不遠處走來,步履不再是少年的急切,卻帶著歲月的沉澱和不變的專注,走向樹下那抹熟悉的身影,恰如當年。
    【君可~知吾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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