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幻嶼迷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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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海域的迷霧如實質般翻湧,蘇妄懷中的天命羅盤指針瘋狂旋轉,青銅表麵浮現出細密裂紋。小妄攥著的鑰匙碎片滲出微光,與羅盤凹槽接觸的瞬間,一道虛幻的島嶼輪廓在霧靄中若隱若現。紅鸞星君星圖驟然明亮,玉鐲上的星辰紋路卻逆向流轉:“哥哥,這霧氣裏摻雜著時空亂流,還有...窺視的目光。”
話音未落,海麵突然豎起數十根冰棱。蘇妄將小妄護在懷中,饕餮紋化作護盾包裹三人。冰棱撞擊在護盾上,竟發出金屬交鳴之聲,碎屑飛濺處,顯露出鑲嵌其中的青銅符文——正是九重天監的標記。“老東西,這些是追蹤器?”蘇妄踹了踹被鎖魂鏈捆成粽子的星衍。
星衍悶哼一聲,嘴角勾起陰笑:“從你踏入幽冥海的那一刻,九重天監就布下了天羅地網。這幻嶼名為‘無妄島’,是連接時空縫隙的樞紐,也是你們的葬身之地!”他話音未落,整片海域突然顛倒,蘇妄等人如墜萬花筒,四周景象急速變幻:前一瞬是燃燒的古城,下一秒便成了冰封的荒原。
小妄突然放聲大哭,淚水墜地化作金色羅盤,在虛空中旋轉出六道時空門。蘇妄瞳孔驟縮,認出其中三道門上刻著九重天監的徽記,另外三道則浮現出初代盜聖的饕餮紋。紅鸞星君星劍出鞘:“哥哥,這些門在吞噬我的星力!”
“盜天換日!”蘇妄咬破指尖,鮮血在空中凝成符咒。他強行調換兩道門的位置,將湧入的時空亂流引向刻有九重天監徽記的門。但當他試圖踏入刻著饕餮紋的門時,門內突然伸出無數鎖鏈,纏繞住他的腳踝。鎖鏈表麵浮現出星衍的臉,正發出刺耳的嘲笑:“盜聖血脈又如何?在時空亂流中,你不過是待宰的羔羊!”
千鈞一發之際,小妄肉乎乎的手掌按在蘇妄後背。嬰兒口中念念有詞,鑰匙碎片爆發出璀璨光芒,鎖鏈瞬間崩解。蘇妄趁機拽著紅鸞星君衝進時空門,落地時卻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座巨大的棋盤之上。黑白棋子足有百丈高,每顆棋子表麵都刻著不同的麵孔——有天道聖人,也有九重天監的神秘人。
“歡迎來到無妄棋局。”一道空靈的聲音響起,棋盤中央的“帥”位棋子緩緩升起,化作一位身著白衣的女子。她眉目如畫,卻帶著不似人類的冷漠,手中握著半截斷笛,“我是幻嶼之靈,奉命看守時空之鑰。想要取走鑰匙,就先贏下這盤生死棋吧。”
紅鸞星君星圖暴漲:“你與九重天監是一夥的?”
“九重天監?不過是棋盤上的棋子罷了。”幻嶼之靈輕吹斷笛,棋子開始自行移動,“此局名為‘盜天改命’,你們每走一步,都會觸發不同的時空陷阱。輸家,將永遠困在時空夾縫中。”
蘇妄摩挲著天命羅盤,發現指針正指著棋盤右下角的“卒”位。他抬腳剛要邁出,地麵突然裂開,無數鎖鏈從裂縫中伸出。饕餮紋自動流轉,化作巨口咬住鎖鏈,但蘇妄驚覺鎖鏈上纏繞著天道規則之力,每一次拉扯都在灼燒他的經脈。小妄咿呀一聲,吐出一團帶著奶香的火焰,將鎖鏈燒出缺口。
“兒子,再來點!”蘇妄大笑,趁機發動“星噬道”,將鎖鏈蘊含的規則之力轉化為己用。魔紋表麵浮現出黑白交織的紋路,竟與棋盤產生共鳴。幻嶼之靈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有趣,盜聖傳承竟能與時空規則融合。不過...這還遠遠不夠。”
她再次吹響斷笛,棋盤上的棋子開始互相吞噬。化作“車”位的天道聖人虛影抬手揮出一道金色劍氣,蘇妄抱著小妄翻滾躲避,地麵被劍氣斬出深不見底的溝壑。紅鸞星君趁機發動星隕劍訣,卻發現攻擊被“馬”位的九重天監棋子反彈,差點傷到自己。
“這樣下去不行!”蘇妄盯著棋盤中央的“帥”位,突然想起帛書中的卦象,“妹妹,還記得幽冥海沉船裏的血字嗎?‘天道永存’四個字倒過來...”
紅鸞星君瞳孔驟縮:“是‘存永道天’!這棋局的關鍵,在於逆轉天道規則!”
兩人同時結印,蘇妄的饕餮紋與紅鸞星君的星圖化作陰陽魚,在虛空中旋轉。棋盤開始逆向運轉,所有棋子的攻擊方向調轉。幻嶼之靈臉色微變,手中斷笛爆發出刺耳的音波,時空開始扭曲。蘇妄感覺五髒六腑仿佛被攪碎,卻仍咬牙堅持,將小妄手中的鑰匙碎片拋向空中。
碎片化作萬千流光,融入棋盤。所有棋子表麵的麵孔開始剝落,露出底下刻著的“盜”字。幻嶼之靈手中斷笛寸寸碎裂,她難以置信地看著蘇妄:“不可能...從來沒有人能破解此局!”
“因為他們總想循規蹈矩,而我...是盜聖。”蘇妄咧嘴一笑,魔紋暴漲,將整個棋盤吞噬。時空震蕩中,一把散發著幽藍光芒的鑰匙緩緩浮現,正是他們尋找的時空之鑰。但還未等蘇妄伸手,九道金光從天而降,九重天監的神秘人終於現身。
為首者身披黑袍,麵容隱在陰影中,唯有額間的天眼散發著攝人心魄的光芒:“盜聖,交出時空之鑰,可留你全屍。”他抬手一揮,一道黑色漩渦出現,將幻嶼之靈吸入其中。蘇妄這才驚覺,幻嶼之靈竟是被九重天監操控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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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鸞星君星圖化作光盾擋在前方:“哥哥,他們的氣息...比天道聖人還要詭異!”
蘇妄握緊時空之鑰,鑰匙表麵的紋路與他胸口的魔紋產生共鳴。他突然想起玄溟的話,將幽冥海之力注入鑰匙,大喊道:“妹妹,發動星隕劍訣!目標——天眼!”
紅鸞星君玉手結印,萬千星辰墜落。蘇妄趁機發動“偷天換日·終章”,強行調換九重天監眾人的位置。時空之鑰爆發出璀璨光芒,照亮黑袍人天眼的瞬間,蘇妄看清了那眼中映照的畫麵——竟是初代盜聖被背叛的場景。
“原來你們才是幕後黑手!”蘇妄怒吼,魔紋與鑰匙之力融合,化作一道巨大的盜紋。盜紋所過之處,時空開始崩塌。九重天監眾人驚恐後退,黑袍人試圖召回黑色漩渦,卻發現漩渦正在反噬自己。
“走!”蘇妄拽著紅鸞星君,抱著小妄衝進時空亂流。身後傳來九重天監的怒吼,還有幻嶼崩塌的轟鳴。當他們再次落地時,竟回到了幽冥海的沉船處。星衍不知何時掙脫了鎖魂鏈,正握著半塊玉簡,冷冷地看著他們:“恭喜啊,盜聖。你們以為拿到時空之鑰就能改變命運?不過是踏入了更大的棋局罷了。”
蘇妄握緊鑰匙,看著玉簡上若隱若現的“九重天監”字樣,嘴角勾起危險的弧度:“老東西,下一個被我偷走命數的...就是你。”
遠處,幽冥海深處傳來陣陣低吼,仿佛有更強大的存在正在蘇醒。而蘇妄手中的時空之鑰,正散發著越來越耀眼的光芒,似乎在指引著他們前往下一個神秘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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