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新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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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祥號艙體中央燈光柔和的會議廳內,一名身著形似中世紀歐洲貴族服飾的金發男子正努力控製激動的心情,盡量以平靜而嚴肅的語調指著巨大全息屏幕上的內容進行匯報:“截止周曆3075年8月31日、西元2405年8月30日,神聖法蘭克帝國、大不列顛與瑞典聯合王國、莫斯科沙皇俄國三大西方教廷地區分別貢獻出本集團成立二十六年來最高獨立國家年度營收。神聖法蘭克帝國貢獻最高,計二十三億六千四百四十七萬鎰,稅後淨利潤十七億一千零四十二萬鎰,非法超能貨物交易占比八成四分。莫斯科沙皇帝國計二十一億三百六十一萬鎰,非法超能貨物交易占比九成一分。大不列顛與瑞典……”
    高坐主位的白色長袍女子忽然抬手,示意匯報者停下,隨後微闔雙目沉默不語。
    金發男子不由心頭一跳,興奮與激動霎時間化作驚恐,心頭瘋狂盤算剛才是不是報錯了哪個數字,還是語速太快。
    在場的其他數十人卻相當平靜,隻是偶有幾位交流一下眼色。
    短短不到一分鍾,白袍女子已經重新睜開雙目,她麵容依然平靜,但環視四周時的眼中卻迸發出毫不掩飾的狂喜,“從今日起,所有對外活動全部暫停,州級主管及以上人員全部召回,州級主管以下人員完成當前工作的收尾後給予帶薪休假,重啟時間另定。”
    女子平靜的話語如同重錘砸在所有人心中,突如其來的重磅決策引起了各種猜疑,但在場所有人最多也隻是用或驚惶或疑惑或焦急的眼神相互簡短交流,無一人出聲。
    白袍女子站了起來,平靜的語調加入了一絲威嚴:“現在召開戰略決策會議,無關人員離席吧。”
    沒有任何質疑和反對,準確的說沒有任何人出聲,數十人站起收拾桌麵物件,向女子頷首示意後安靜離開。
    金發男子心中也舒了一口氣,無論是如何緊急重大的事件,至少看起來不是自己犯了錯,隨後也快速回到座位收拾物件離開。
    .
    約莫兩分鍾的時間,會議廳就隻剩下白袍女子和另外六人,六人對稱地坐在女子左右下席。
    等會議廳兩扇大門重新緊緊關閉,坐在女子左手第二席看似而立之年的高挑男子開口問道:“戰爭?”
    不等女子回答,女子右手第一席的短發少女便答道:“特勤司沒有相關消息。”說完,少女仰頭看向還站著的女子,銳利的眼中帶著質疑和威脅。
    白袍女子沒有回答,隻是又緩緩坐下,右手靠在扶手上托著臉,用一種戲謔的神態環視眾人。
    不到一秒,六人似乎都從女子的表情中明白了什麽,短暫的沉默後,惱怒、冷漠、興奮、不可置信,各種精彩的情緒從他們的臉上毫不掩飾地散逸出來。
    “戰爭不是兒戲!”短發少女筆挺地坐著,從她身側被高溫燒灼的扭曲的空氣可以看得出她已經非常克製了。
    “主席,我不建議集團進一步參與【國策】。”見特勤司代表已經發話,女子左手第三席的矮胖女士立刻發話。
    “軍事司也沒有相關消息。”女子右手第二席的國字臉男子看向她冷漠說道。
    眾人看向楊時右手第三席的眼鏡男子,男子攤了攤手,“民政司完全不知情,至少我沒有收到任何消息,包括暗示。”
    氣氛一時之間有些沉默,隨即整個會議廳的溫度都似乎向寒洋看齊了幾分,矮胖女子則顯得有些焦急。
    女子終於忍不住,‘噗’地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我,哈哈哈,我也不知道什麽戰爭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即使再怎樣清楚女子私下裏的惡劣性格,這種重大決策會議上的惡作劇也讓人難以忍受,特別是剛才這位女子真的下達了一個極其嚴重的指令。
    不過女子左手第一席的健碩女士還是第一時間替她擋下短發少女含怒丟來的火焰,避免了嚴肅而莊重的巴州遠洋貿易集團戰略決策會議又一次變成女孩間的打鬧。
    健碩女士將金屬手臂恢複自然,黑著臉對白袍女子說道:“主席,今天不適合開玩笑。”
    白袍女子縮了縮頭輕咳了下,站起來叉著腰,先環視一遍,然後驕傲地大聲說道:“我家仔仔,可以覺醒超能了!”
    眾人,一片沉默,等待了幾秒,發現白袍女子依然挺著一副驕傲的麵孔,並沒繼續解釋什麽。
    短發少女眼裏蹦著火光,咬著牙地笑道:“所以,你就停了集團所有的業務,給他辦個盛大的慶祝會嗎?”
    眼瞅著短發少女要動真格的,旁邊的軍事司國字臉男子一把拍住她的肩膀,不滿地對白袍女子說道:“別鬧了,說正事!”
    白袍女子見自己沒能得逞,撇了撇嘴。繼而一換表情,彎下腰盯著短發少女微笑著說道:“所以,從今天開始,集團全部計劃重置。一切新的計劃,都要為我家仔仔,鋪路。”
    話落,白袍女子又抬起身看向左邊的高挑男子和矮胖女士,“七天時間,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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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立刻站得筆挺,大聲應道:“堅決執行!”
    白袍女子滿意地點點頭,輕飄飄地說了句:“三司的利益不會被損害。”三名外派代表的臉色立刻緩和了下來。
    壯碩女士沉吟了一下,問道:“那麽新的方向呢?主席還是說一說初步的思路吧。”
    “啊?噢!我家仔仔還沒想好啊,我怎麽知道?”白袍女子眨了眨眼,一臉的無辜,然後又興奮地對短發少女說道,“小鳩,我覺得你的主意不錯誒!先給我家仔仔辦個超級無比盛大的慶祝會吧!”
    “楊……時!”
    “小鳩好可愛~~~”
    .
    .
    清晨六點的陽光灑在寬大的床上,袁仲勉強抬起手徒勞地揮舞了一下,發現無法對抗後在身邊劃來劃去,這時候他有點後悔在恒溫房間裏裸睡的習慣了——還有拒絕安裝窗簾的習慣。
    痛苦的人兒依舊沒有睜眼,憑著光感試圖向床另一邊爬去,隻要爬到下床就可以繼續安逸地睡覺了。
    曆經千辛萬苦,袁仲終於顧湧到床邊,用盡全身力氣一個翻身。
    “啪唧!”
    聽到異常聲音的李管家打開門就看見白花花的袁仲捂著鼻子撅在床邊地板上,趁著袁仲沒發現自己,又默默退了出去。
    .
    袁仲坐在餐廳‘吧唧吧唧’地吃著豆漿油條,不時摸一摸鼻子。
    李管家有些看不下去了,小聲提醒道:“少爺,還是稍微注意一下禮儀,盡量不要習慣成自然。”
    袁仲看了看李管家,又看了看筷子夾著的油條,頓時覺得不香了。
    其實道理他還是明白,如果不糾正一部分因袁蕭蕭記憶帶來的習慣,在公共場合不小心顯露出來,確實比較麻煩。
    “對了,李叔,老媽有把零花錢轉給我嗎?我好像都沒卡誒?”袁仲突然想起來今天還要給特勤院那個什麽研究署付賬。
    聽見袁仲對楊時的稱呼,李管家不由抽了抽嘴角,少爺感覺確實想通了人也變了,但怎麽感覺開始喜歡作死了,“少爺,我建議您對夫人的稱呼可以稍微注意一點,這樣您的身體也能保持康健。”
    袁仲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來楊時可不是前身母親,雖然都一樣的愛自己,但同樣的稱呼用到楊時身上,估計自個兒得掉層皮,‘嘶,習慣有點混淆,這要注意的地方還是很多啊。’
    “另外您的卡已經辦好了,研究署那邊不用您付賬了,所以夫人隻給了您二十萬鎰,並囑咐您這是一個月的零花錢,自己省著點用。”李管家從懷裏拿出一張銀色卡片恭敬地放在餐桌上。
    ‘唔,二十萬鎰,就是兩億銖……那就是……?嗯?!’袁仲作為從未真正自己付賬過的超級無敵富二代,其實對物價並沒什麽概念,所以,他根本不知道這到底是多少錢:“李叔啊,這油條多少錢一根啊?”
    “您現在餐桌上的油條正常購買的話兩鎰三百銖一根,如果是街邊巷道裏那種一根大約隻要三十到四十銖。”李管家很清楚袁仲想問什麽,微笑著解說道,“目前巴中府城區六成人口月收入基本在八萬到九萬銖,哦,一般平民是不會用鎰來作為計量單位的。”
    ‘這樣啊,那二十萬鎰和前身一千萬差不多了……嘶……有點小看自己家了啊……’袁仲心中盤算了一下,有點震驚,念頭一轉,那叫我省著點花是幾個意思?
    “李叔啊,我之前一個月大約要花多少啊?”袁仲摩挲著下巴,認真地問道。
    “如果不計算因為您隨機發脾氣造成的賠償、隨機舉辦聚會的花銷、隨機給不知名女性掃商場、隨機以任意借口大鬧各種部門收到的罰款,以目前零花錢的額度您一個月其實完全可以攢下至少十萬鎰。”
    李管家的回答讓袁仲有些沉默,這些腦殘社死的事作為記憶信息他是有的,但因為曾經主觀上根本不在乎,如果不仔細去回憶他也想不起來。
    “李叔,我突然發現我其實是個敗家子啊!”袁仲一口把價值兩鎰三百銖的油條吃掉,又悶了一大口豆漿。
    李管家向右上角瞄了一眼,湊到袁仲耳邊低聲說道:“其實比起夫人,少爺您已經很節儉了。”
    袁仲瞪大眼睛看向李管家,李管家已經回到那個筆挺站姿麵帶微笑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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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主席,您昨天和鳩小姐胡鬧造成的損失一共是三千七百五十二萬鎰,比上次少了整整兩百萬鎰呢!麻煩您簽個字,需要從您個人賬戶裏走賬。”矮胖女士笑眯眯地捧著一份紙質文件和一支筆。
    楊時瞪大眼睛憤懣地說道:“憑什麽都是我出啊!你剛才不是說是我和她一起胡鬧的嗎?!”
    “主席,這次大家都是見證呢,您就別耍賴了。”矮胖女士把文件和筆又向前遞了遞。
    “嘖!”楊時不情不願地簽了字,又叮囑道:“記得清幹淨一點。”
    矮胖女士趕緊把文件收起來,左手凝聚出一把酷似雙髻鯊的吸塵器杵在地上,“主席放心,小錘錘一定不負眾望!”
    楊時見文件被快速收好,哼了一聲,揮了揮手戴上眼罩舒舒服服又躺在老板椅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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