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恐慌與暴動26)—— 序幕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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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論你是否承認,你兒子的靈魂本質都與我們一樣,因此他隻要真心承諾,靈魂的糾纏就能讓它們安心。”
    這是阿魯迪巴留給本體楊時的話。
    本體楊時不明白為什麽阿魯迪巴從不願意承認靈魂就是信息源,或許隻是他並不接受這種相對科學的稱呼,也或許是因為他知道得更多。
    不再考慮這個問題,本體楊時打算放棄阿格拉雅,別提袁仲的生命,就是袁仲的承諾也不行,她眼中阿格拉雅不值這個價。
    趙之卿拒絕了本體楊時的命令,在他眼中袁仲的意願才是第一優先級,“當你讓我吞噬掉王的血液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作為最忠誠的尼飛比特是因為血脈而忠誠。”
    至於給予那些詭異不知道什麽內容的承諾,趙之卿同樣持強硬的反對態度,不過在仔細思考後他給出了一個建議,“河口景子或許可以保持阿格拉雅的靈魂穩定,這應該是伊邪那美命和佩羅娜都很擅長的東西。”
    阿格拉雅非常幸運,河口景子無法完全以穩定靈魂的方式逆向修複她的大腦和神經係統,也大幅度減輕了趙之卿的負擔——對付信息級問題,最好從信息級直接著手——隻是如此一來,雖然可以穩定保持阿格拉雅的狀態,但趙之卿和河口景子都被牢牢束縛住了。
    楊姣姣雖然脫離了生命和超能危險,恢複仍然需要較長時間,再算上被陶玉專務帶走的樸允貞,星海創始高層全部無法歸位。
    又或者說,這一個多月各種事件的焦點人物終於銷聲匿跡,世界會否回到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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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的車輪一旦開始滾動,在碾碎所有附著它的蛆蟲之前,將無法停下。
    迦娜塔一行高危詭異在大周的掩護下以各式各樣的身份從各式各樣的渠道快速離開了大周,當它們進入波斯與大阿拉伯聯合王國和莫斯科沙皇俄國的一刻起,大周和遠洋就失去了它們的任何情報。
    不過現在的大周與遠洋暫時也沒用精力去理會這些目的不明的高危份子,這次暴動所造成的實際損失並不大,但涉及範圍太廣,對人民的安撫收尾工作異常繁瑣。
    一個一個或軍方或特勤或民團與各種詭異浴血奮戰的視頻在新興的無機網路上大肆傳播,官方所期望的警醒與激勵通過這種新媒體完美達成了預期目標——頻發事故的星海因為袁仲的化蛹沉睡自然也喪失了吃第一口湯的機會——這對於已經完成初步架構又有遠洋兜底的星海也不算什麽就是了。
    即將迎來公共覺醒的壓力和撫慰暴動州府的繁忙,至少在官方層麵讓目前內部變動極大的遠洋擁有了短暫喘息的機會,甚至遠洋趁此完成了對鄂木州及印地州的完全掌控。
    就在此時,沙俄正教教廷對沃洛加·伊裏伊奇主教的心靈審判也宣告結束,牧首親口稱讚他是一位真正的虔誠的大公無私的信徒。
    對於伊裏伊奇主教前腳剛離開後腳鄂木府就發生嚴重暴亂的大鍋無疑是狠狠扣在了尤拉·瓦連廷諾維奇這位都主教的身上,尤利克·奧希波維奇神父同樣沒能逃過教廷的責難。
    直至夜幕降臨,鄂木府聖母飛升大教堂外已然隱約能聽到略帶嘶啞的咆哮。
    一位蓄著漂亮連鬢山羊胡和八字胡的帥氣希伯來小夥站在教堂外聽了一會兒才按了按帽子走入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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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一個好日子,昨夜的風雪將鄂木府暴亂中的肮髒都掩蓋了下去,明朗的陽光灑下,似乎依然是一座美麗的城市。
    “哦!歡迎您,親愛的…雅科夫·埃德蒙多維奇·勃朗斯坦教授!”
    說話的是一名非常典型的教務主任長相的周人,略鬆散並帶有微微大波浪的背頭和國字臉相得益彰,黑框眼鏡同樣與被不知什麽東西撐得有些繃緊的羊絨大衣與手打毛線衣裏的白色襯衫是絕配,他的斯拉夫語明顯並不熟練。
    “我很榮幸。”帥氣的希伯來小夥以大周話回了一句,略顯矜持地與這位周人握了握手,隨後毫無禮儀地掏出手絹擦了擦。
    周人頓了頓,繼續保持著略帶諂媚的笑容,微微躬著腰用大周話問道:“教授您看您這舟車勞頓的,要不要先去宿舍休息一下?”
    “宿舍?”希伯來小夥皺起了眉頭,這個詞似乎並不能和足夠匹配他身份的居所聯係起來。
    “是的,一座很別致的獨棟小房子。”周人明顯看出了這位年輕教授的疑惑與嫌棄,不慌不忙地回道。
    眉尖略挑,希伯來小夥嘴角微微向上翹了一下,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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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鄂木州立太學或許在名氣和科研資曆上都遠不如大周內州的太學與學府,但它的規模卻是北部州僅次於伊爾庫茨克州立太學,並且能在整個大周排的上號的。
    與鄂木府的那些豪華建築一樣,鄂木州立太學在建築風格上也充斥著巴洛克風格,簡直是赤裸裸將來自沙俄貴族的暗中捐贈擺在明麵一樣,似乎絲毫不顧忌大周官方的想法。
    雅科夫·埃德蒙多維奇安靜而舒適地坐在名貴的老爺車款式轎車的後排,這輛車很明顯隻是外觀保持了老爺車的風格,實際上從發動機到避震乃至門鎖這些小玩意兒都至少是民用科技的翹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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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車的周人很知趣,在開始介紹了兩句太學曆史與設施卻並沒有得到熱情回應後就閉上了嘴。
    老爺車在清掃幹淨積雪的校內道路上不徐不疾地行駛著,很明顯在繞圈而不是直達那棟所謂的別致的獨棟小房子,這是為了保證高貴的年輕教授能認清或者欣賞整個太學。
    作為北部州規模第二的太學,即使已經進入知名的嚴寒冬季,但戶外少得可憐的學生還是讓雅科夫·埃德蒙多維奇開口詢問:“是為了公共覺醒所以管控了嗎?”
    周人的回答很迅速,明顯他一直在關注著後排的年輕教授:“當然,明天還會有特勤院和駐軍進來,聽說這次公共覺醒的成功率很高,那必須要加強管控吧。”
    雅科夫點點頭,沒有回話,車內再次陷入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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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約二十多分鍾後,老爺車開進一個風景優美的封閉式小區。
    聰明的周人並沒有傻乎乎地真把整個太學轉完,展現出幾個太學內的著名景點以及這位年輕教授以後日常將主要經過的路徑就好。
    站在一棟有兩米多高鐵質柵欄和鐵門的前庭後院的獨棟三層木質小別墅前,雅科夫輕輕吐出一口氣,這個待遇確實是不錯。
    “教授,這是您的鑰匙。您知道的,宿舍是您的私人空間,我就不方便帶您進去了。如果您有什麽需求,在宿舍玄關的置物架上有一本通訊冊和教職工行為規範說明,您可以仔細看一下。”周人依舊是略微躬著腰一臉諂媚,他雙手捧著一個灰色的絲絨盒子,想必裏麵就裝著這棟小房子的鑰匙,“最後我需要問您一句,三天後的公共覺醒您要觀摩嗎?如果有需要的話,我會幫您上報教務處以便安排。”
    雅科夫接過盒子並沒馬上打開,而是開口說道:“雖然隻是借調,畢竟可能持續數年時間。為了不耽誤時間,麻煩盡快安排一下碰麵會。”
    周人搓著手笑嗬嗬地點頭表示相關研究項目自己並不了解,但在公共覺醒後一定盡可能代為催促,同時又追問了一下這位年輕教授是否參與公共覺醒觀摩,在雅科夫以其研究項目與超能關係不大為由而婉拒後便禮貌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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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雅科夫目送周人消失在自己視線才打開灰色絲絨盒子,裏麵果然是鑰匙,不過是一套電子門鑰一套車鑰匙,車鑰匙應該就是這輛老爺車的。
    取出電子門鑰,這是兩個一模一樣的兩指寬食指長的灰色塑料扁盒,扁盒正麵有一紅一藍兩個小按鍵和一個指紋讀取屏,翻過來在背麵有清晰的小字,是簡單的門鑰使用說明。
    按照說明將右手拇指輕按在指紋讀取屏上,左手同時按下兩個小按鍵,大約過了五秒,門鑰發出“嘀嘀”的聲響,這算是指紋錄取成功。
    隨後再次將拇指放在讀取屏大約三秒,門鑰發出一聲清脆的“嗒”,這時候雅科夫才連按兩下藍色小按鍵。
    隨著按鍵按下,前庭柵欄的鐵門緩緩向內打開。
    雅科夫鑽進老爺車開了進去停在前庭的雙車位裏,然後走向別墅那扇典型的帶窗的入戶門,邊走邊同樣連按兩次紅色小按鍵。
    當他進入玄關關上別墅門,前庭鐵門自動關閉的聲音也隨之傳來。
    他沒有急著打量這棟或許會陪伴他數年的房子,也沒有取出置物架裏的通訊冊和教職工行為規範說明,而是將門鑰與灰色絲絨盒子隨手放在置物架上後,從大衣內側暗兜裏掏出一個黑色小盒子。
    抽出小盒子頂上的天線,再打開翻蓋,按住裏麵唯一的橡膠按鈕。
    按住五秒後,他保持著天線朝上將小盒子放在置物架上,再度拿起門鑰放上右手拇指解鎖,隨後連點兩次紅色小按鍵,入戶門沒有反應。
    拉開入戶門上窗簾,看著前庭的鐵門連按兩次藍色小按鍵,鐵門也沒有反應。
    他這才點點頭拉回窗簾將門鑰放下,隨後彎下腰,將精致的手工皮鞋脫下,抽出鞋墊,稍稍等鞋內溫度降低後揪住鞋內鞋跟處的軟皮,慢慢地用力地左右撕扯著。
    隨著他的撕扯,軟皮的邊緣開始一點點翻起脫開,露出極為黏稠的粘合麵。
    等到將軟皮扯開一半,再取出下麵的黑色墊皮,一個極為小巧的長方形木盒被他摳了出來。
    這個木盒同樣是翻蓋設計,將上蓋微微向短側推一下就彈開了,裏麵是連著非常細的膠皮電線的很小的入耳耳機和收音器。
    雅科夫把木盒小心擺在置物架小黑盒子旁,隨後把耳機塞進左耳按住,再將收音器湊到唇邊,稍遲疑了一下才張開口發出一連串奇怪節奏的“嘶嘶”聲。
    每發出一段,他便停一下,直到耳機中出現了電流雜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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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莫費·瓦西裏耶維奇·列別傑夫這幾天過得糟透了.
    因為他唯一的兒子魯基揚涉嫌暴亂的問題,公司與家裏已經被特勤院和治安院上上下下搜過三四遍,他的情人也被曝光了出來,還好婆娘走得早,不然有得鬧。
    即使如此,女兒的婚嫁也泡湯了,所有人都躲得遠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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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治安院和特勤院的通告出得很快,兒子屬於個人行為,與家族無關,因此生意並未受影響。
    將肥胖的身子塞進辦公室寬大的老板椅中,季莫費·瓦西裏耶維奇狠狠揉了揉笑得僵硬的臉,隨後拉開抽屜拿出一包香煙。
    香煙是大周南越州產的軟包,屬於很平民的那種便宜煙,抽起來有些拉嗓子,但季莫費就好這一口。
    剛剛抖出一根,還沒來得及掏火機,胸口就傳來一陣微小的震動。
    季莫費·瓦西裏耶維奇迅速將香煙丟在桌麵,一個翻身就從老板椅上滾下來,然後連滾帶爬地打開老板椅後書架下麵的櫃子,將一堆亂七八糟的金屬酒瓶扒拉開擠了進去。
    整張胖臉扭著奇怪的姿勢側貼在櫃子內壁,快速地蹭了幾下,內壁很快就鬆動退開,一個暗藏的低矮空間出現在麵前。
    季莫費費力地轉身躺下然後又費力的扭動著身子,直到將整個上本身推進了櫃子裏的低矮空間中。
    這時候他才喘了口氣,解開馬甲從襯衫胸口掏出一個精致的圓形純金照片盒,打開蓋子盒內壁兩個極小的燈泡亮起,小心翼翼地將亡妻的照片揭開,是連著極細膠皮電線的入耳耳機和收音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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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粗重的喘氣聲傳入耳中,雅科夫·埃德蒙多維奇鬆了口氣。
    他並沒有開口說話,而是安靜地等著。
    粗重的喘氣聲漸漸平穩,耳機裏傳來很難聽的帶著濃重鼻音的男性歌聲,聲音壓得很低,調子也走得離譜,但雅科夫臉上卻露出一絲回憶的笑容。
    歌聲很快就停止了,雅科夫依然沒有說話,隻是輕咳了四聲,隨後便摘掉耳機和著收音器一齊重新塞回那個小木盒。
    將木盒與小黑盒都收起來後,雅科夫小心撩開入戶門窗簾看了一眼前庭,然後才從置物架拿出通訊冊翻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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