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真正的蠱師
    上回說到李羿一行人在被妖軍屠戮的康平城找到了一對幸存的兄妹，那麽接下來的故事又會如何發展呢？讓我們一起往下看。
    吃過飯，李羿他們再次上路，在一片荒涼中前行，即便是年幼無知的楊氏兄妹，看到沿途村莊的慘狀也都知道事態有多麽嚴重。但嵐澤沒有放棄過生的希望，每次路過村莊都會尋找幸存者，也給兩個孩子多留些休息的時間。
    走走停停速度自然很慢，傍晚時分他們便在一處小村寨休息。生火做飯，填飽肚子之後，張紅塵獨自去練功了，那麽多妖魂夠她消化一段時間了。
    其他人圍在火堆邊一起發呆，李羿打破了沉悶，說道：“楊碩楊頔，你們能活下來多虧了你們的父親，為了報答他，你們更要好好活下去。
    之前聽過一個故事，一對年輕夫婦出去遊玩，結果出了意外，他們坐的車墜落山崖。當救援的人趕到現場時，發現他們兩歲半的孩子竟然奇跡般地活了下來，你們知道那孩子是怎麽活下來的麽？”
    嵐澤、於久和楊氏兄妹一起搖頭，李羿說道：“是那對年輕夫婦用自己的身體救下了孩子。當人們趕到時，看到那對夫婦用雙手把孩子托了起來，而他們自己卻已經死了。這個故事被人寫成了一首歌叫《天亮了》，我唱給你們聽聽？”
    孩子們點了點頭，李羿凝氣化霧變出吉他，開始撥弄琴弦，嵐澤伸手將兩個孩子攬在懷中一起傾聽著：
    那是一個秋天 風兒那麽纏綿
    讓我想起他們 那雙無助的眼
    就在那美麗風景 相伴的地方
    我聽到一聲巨響 震徹山穀
    就是那個秋天 再看不到爸爸的臉
    他用他的雙肩 托起我重生的起點
    黑暗中淚水沾滿了雙眼
    不要離開 不要傷害
    我看到爸爸媽媽 就這麽走遠
    留下我在這陌生的人世間
    不知道未來 還會有什麽風險
    我想要緊緊抓住 他的手
    媽媽告訴我希望 還會有
    看到太陽出來 媽媽笑了 天亮了
    這是一個夜晚 天上宿星點點
    我在夢裏看見 我的媽媽
    一個人在世上要學會堅強
    你不要離開 不要傷害
    我看到爸爸媽媽 就這麽走遠
    留下我在這 陌生的人世間
    我願為他建造一個美麗的花園
    我想要緊緊抓住 他的手
    媽媽告訴我希望 還會有
    看到太陽出來 天亮了
    我看到爸爸媽媽 就這麽走遠
    留下我在這 陌生的人世間
    我願為他建造一個美麗的花園
    我想要緊緊抓住 他的手
    媽媽告訴我希望 還會有
    看到太陽出來 他們笑了 天亮了
    了解這首歌的人都知道這個真實的故事，李羿為了讓孩子們能聽懂，所以做了改編，但是歌中情感不會變，歌中的真意也不會變。
    兄妹二人在嵐澤的懷裏哭得是淚如雨下，嵐澤不停地撫慰著兩個孩子，卻沒辦法擦拭自己的淚水。
    嵐澤想起自己在湖邊哭泣時的無助，想起師父照顧自己，想起眼看著師父拚命攔下那些打手，卻一直喊著讓她和尤哥哥先走。
    想到師父被人活活打死的情景，悲傷再也控製不住，嵐澤抱著兩個孩子一起放聲大哭，抒發著心中的哀怨，也許這就是痛徹心扉的感覺吧。
    李羿唱完歌，紫氣匯聚，但他並沒有吸納這股才氣，而是強行將才氣分成兩股壓入了楊氏兄妹體內。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算是呼出了心中的鬱悶，然後拉著於久默默離去，讓她們三人在這放縱地哭一會兒。
    於久回頭看了一眼痛哭的三人，開口道：“公子，我想我爹娘了，不知他們現在過得怎麽樣了。”
    “那就回去看看唄，等咱們和東夷衛匯合，你就跟他們一起行動，剿滅妖族之後你就跟他們一起回南梁，回去看看。”
    於久點了點頭，隨後又問道：“公子是因為要和妖王，和蠱神作戰，所以才讓我跟東夷衛一起行動的嘛。”
    “你小子還挺聰明，你若是修到了超凡境，我還挺想帶著你見識一下二品的戰鬥的，不過你這不是沒到麽。”
    “那我什麽時候能修到超凡境啊？”
    “上次看你與豹妖一戰，火靈真魂就是你現在最強的招式了吧。你的靈魂夠強，控製力也不錯，是時候教你點真本事了。”
    “真的啊！那公子打算教我什麽真本事啊？”
    李羿從麻布袋裏取出一張弓遞給於久，隨後說道：“你禦物也算是學有所成了，我先教你射術，這算是外功。然後再傳你個內功，如此一來，即便對付妖族，你也不虛。”
    “公子，我感覺自己不是很擅長應對幻術，能再給我講講麽？”
    “術業有專攻，你的天賦不在幻術上，講多了也是無用，還不如提高自己的精神力，這樣即便中了幻術，也能用精神力強行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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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公子要教我的內功是什麽啊？”
    “法天相地！”
    “就是公子的不動明王法相嘛？這不是得修佛麽？”
    “其實佛門的法相隻是法天相地的一種用法，隻不過佛門把這種用法提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你想擁有法相是不可能了，但法天相地是可以掌握的，正好麵對體型龐大的妖族時，這招用的上。”
    之後李羿便開始教於久，這次是認認真真地教的，沒有一點糊弄的意思……
    李羿回來時，楊氏兄妹已經睡了，嵐澤守在床邊呆呆地看著他們。李羿輕聲道：“他倆都睡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
    他說完便要走，嵐澤輕輕拉住他，示意出去說話，李羿點了點頭，二人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輕輕地關上房門，坐在小院的木凳上看著星空。
    嵐澤今晚的話很多，一直在講自己的過往，和師父學醫，跟著師父和尤哥哥一起雲遊治病，當然也講了師父的死因。
    李羿問道：“那戶人家最後怎麽樣了？你們長大成人，練成一身本領之後，就沒有想過給你們的師父報仇麽？”
    “我怎麽可能會放過他們！我找到他們之後給他們全家人都下了蠱，讓他們痛不欲生！”
    “那後來呢？他們全都死在你手上了？”
    嵐澤歎惜道：“沒有，尤哥哥救了他們，不僅拔除了我下的蠱蟲，還放他們走了。”
    “那你一定很生氣吧。”
    “廢話，當然生氣，我和尤哥哥吵了一架，他還打了我一個耳光，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打我。臭罵了我一頓之後就把我趕到白帝城去了，讓我跟著楚人學習茶道修身養性。”
    “那你現在明白他的意思了？”
    嵐澤答道：“我又不是傻子！早就把事情經過查明白了！師父和那家人簽的是生死契，若是醫不好那人就得拿命抵，這是當地對待雲遊醫師的習俗。”
    李羿驚訝道：“還有這種奇怪的習俗，醫者仁心，為了救人還要搭上性命，那真是得不償失啊。”
    嵐澤解釋道：“他們也是被庸醫假藥害得，實屬無奈之舉。”
    “呦，如此看來你是真明白了。”
    嵐澤不悅道：“不要以為這世上就你們儒道中人明事理！”
    李羿搖頭道：“那你可就錯了，儒道中人顛倒黑白，不分是非，隻在乎利益二字的多了去了。很多人雖有大儒之名，但卻是欺世盜名之輩，沽名釣譽之徒更是數不勝數！”
    “那你呢？你是哪種人？”
    “我啊？偽君子，真小人說的正是在下。”
    嵐澤冷哼道：“算你有點良知，還知道自己不是什麽好人！”
    李羿笑道：“感覺你今晚不太一樣啊，話也多了，心情也好了？怎麽回事？”
    嵐澤臉一紅轉過身去，她忘了李羿看不到她的臉，冷哼道：“要你管！我就是想找人說說話，聊聊天，很不湊巧，身邊隻有你這麽個無恥之徒！”
    李羿點頭笑道：“好，那我這個無恥之徒就陪你這個聰明的傻子再聊會兒。”
    嵐澤頭一歪說道：“不聊了，本姑娘聊夠了！要去休息了！”
    “也好，那你就早點休息吧。正好我也挺累的，走吧，我送你回去。”李羿做著請的手勢。
    嵐澤突然撲到他懷裏，緊緊抱著他說道：“你別動，我就是突然想找個人抱抱，尤哥哥從來都沒抱過我，現在身邊又隻有你……”
    李羿接過話頭說道：“這麽個無恥之徒！行，我懂，我明白！抱抱，好好抱抱。”說著李羿緊緊抱著嵐澤，把她的頭按在自己胸膛，撫摸著她的後背。
    星空下，小院中，殘垣斷壁無人修。
    苗疆內，妖魔縱，蜂蝗成災何時休。
    遺孤救，泣淚流，嵐澤舒心解執拗。
    曲聲悠，歌聲愁，唯有情字最難留。
    雖不是良辰美景，亦沒有郎情妾意。
    但此時仁人行善，自當是相由心生。
    未曾有業火灼身，盡去那巫蠱之害，
    又怎得緣法造化，重塑這精神禦蟲！
    二人相擁一陣，嵐澤突然開口道：“誰！誰在那？”
    李羿看向周圍根本就沒有人啊，便問向嵐澤：“你說什麽啊？這周圍怎麽可能會有別人啊？”
    嵐澤也覺著奇怪，疑惑道：“我也知道啊，可我怎麽就感覺有很多雙眼睛在盯著我看呢。”
    李羿狐疑道：“你別是感覺到鬼了吧？”
    嵐澤白了他一眼說道：“你以為我會怕鬼啊！巫術之中有通鬼之術，鬼沒什麽好怕的！”
    李羿哦了一聲突然指著院牆上的老鼠說道：“你看那是什麽，是不是鬼！”
    嵐澤啊的一聲叫了出來撲到李羿懷裏把頭埋得很深。
    李羿笑著撫摸著她的後背說道：“啊，不是，看錯了，是老鼠，我還以為是鬼呢！”
    嵐澤使勁掐著李羿罵道：“你這個卑鄙無恥，下流下賤的大壞蛋！”
    李羿齜牙咧嘴地揉著胸口說道：“奇了怪了啊，你說這大晚上的，哪來這麽多老鼠啊？也不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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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嵐澤聞聲看去，院牆上當真趴著一排老鼠，它們全都抬起前腳看著自己。李羿隨手撿起土塊丟了過去，嚇得老鼠四散而逃。
    奇怪的是嵐澤突然全身一抖，嚇了李羿一跳，他問道：“我嚇唬它們，你抖什麽？”
    嵐澤搓了搓胳膊說道：“許是著涼了吧，我們快回屋吧。”
    李羿壞笑道：“著急了啊？這進度是不是太快了些？雖說你我都不在乎繁文縟節，但好歹也得走個過場不是？”
    嵐澤使勁掐著李羿的胳膊說道：“你再敢這麽和我說話，我就放蠶咬死你！”
    李羿連忙扯開她的手，還特意在她露出的皮膚上搓了搓，嵐澤這才意識到事情敗露，索性也就不裝了，解開手上的絲帶露出闊別已久的纖纖玉手，伸到李羿麵前說道：“看吧，看吧，看吧，我現在好了許多，你滿意了吧。”
    李大官人拉起嵐澤的手，輕輕撫摸著細膩的皮膚，隨口問道：“這是你自己想出來的辦法還是蘭蝶婆婆教你的？”
    “是用我兩位師父的辦法相結合才實現的，說實話當真是遭了不少罪。”
    李羿點頭道：“那肯定的，不過就算是剝皮剔骨，隻要能恢複如初，那也是值得的，你們女人為了美，對自己一向是要多狠有多狠！而且這女人要是狠起來，就沒我們男人什麽事了，要不怎麽說最毒婦人心呢！”
    嵐澤抽回手不悅道：“毒也不會毒你！行啦，看夠摸夠了吧，差不多得了！”
    李羿笑著拉起嵐澤的衣袖看著她的手臂說道：“這哪有看夠摸夠的時候啊！這都多久沒見過了！”
    嵐澤一把推開李羿說道：“滾！別想著占我便宜，我的便宜你占得夠多了，滾遠點！”
    李羿正色道：“那什麽，有些你不方便看的地方，我可以幫你檢查一下啊，看看是否恢複了！”
    嵐澤回手一記耳光扇了過去，李羿閃身後躍躲了過去，但就在這時，院牆上突然躥出無數老鼠將李羿團團圍住！
    這一幕驚呆了二人，嵐澤驚呼道：“這是，這是怎麽回事，難不成這些老鼠也成災，或者成了精？”
    然而鼠群隻是圍著李羿，並沒有發動攻擊，李羿自然不會怕這些老鼠，要是有密集恐懼症的話，可能會怕，但還好他沒有。
    李羿看了看鼠群，又看了看嵐澤，嵐澤看了看李羿，又看了看鼠群，而鼠群看了看嵐澤，又看了看李羿。
    這下李羿有了猜測，他開口道：“你讓它們把路讓開。”
    嵐澤疑惑道：“你說的什麽鬼話？它們怎麽會聽我的！”
    李羿正色道：“你讓它們把路讓開！”
    嵐澤歎了口氣說道：“把路讓開！你看它們怎麽可能會聽我的……”
    然而嵐澤話還沒說完，鼠群真的給李羿讓開了一條路。
    這下嵐澤徹底傻了，瞠目結舌道：“這，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它們會聽我的？”
    李羿走到嵐澤身旁正色道：“一試便知！”說完伸手將嵐澤摟入懷中，後者一把推開他怒道：“李羿你要幹嘛！”
    鼠群再次把李羿圍了起來。
    李羿說道：“它們是按你的意誌行動的，當你對我不滿，它們便會對我產生敵意，所以就是你在控製它們！”
    嵐澤搖頭道：“這不可能啊！之前在峨眉山上，我最多就能控製一些飛蟲，而且我明明沒有去控製它們啊！”
    李羿笑道：“你的心境變了，因為心境提高了一層，所以你的精神力也提高了，與佛法相似，佛法修心，心境越高，精神力就越強。
    而你原本就是天蠱師，精神力本就很強，再升一等的話，你現在至少也有競蠱師的精神力，競蠱師能不能做到不用蠱蟲去控製其他動物？”
    嵐澤答道：“雖然不太了解，但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競蠱師能不能不用蠱就禦蟲我不知道，但我確實聽尤哥哥說過，真正的蠱師是可以單憑精神力禦蟲的。”
    李羿點頭道：“那就沒錯了，你現在就是真正的蠱師了！隻要不違背自然法則，你應該可以憑借精神力控製很多生物了！”
    嵐澤看著自己的雙手說道：“可我沒感覺到任何變化啊，這心境，這精神力怎麽就突然變強了呢？”
    李羿笑道：“這是好事！如果你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就可以控製這麽多老鼠，那你若是有意為之呢？蝗災之事或許有別的辦法解決了！”
    嵐澤興奮道：“什麽辦法？”她隨口一說，所有老鼠都抬起前腿站起身子看向李羿。
    李羿尷尬道：“那個，你能不能先讓它們散了？雖然它們聽你的，但是被這麽多老鼠盯著看，心裏多少還是有些不自在啊。”
    嵐澤為難道：“可是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讓它們散了啊！”
    “你試著放空心思，排除雜念，全身放鬆。”
    嵐澤閉上眼睛試著放空心思，但被剛才的一幕震撼的她怎麽也放鬆不下來，她搖頭道：“不行，不行，我做不到，心裏亂糟糟的，你突然說我現在是真正的蠱師了，我一時間放鬆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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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羿歎惜道：“那沒辦法了，隻好得罪了！”李羿突然抱起嵐澤，推到院牆直接來了個大壁咚，他的臉緊挨著嵐澤的麵具，深情看著嵐澤的雙眼，若不是有麵具阻隔，二人肯定是要鼻子碰鼻子的。
    嵐澤緊靠著院牆，雙手握拳舉在胸口，止不住地發抖，然後顫顫巍巍地問道：“你要幹嘛？你可是有家室的人！夫人還不止一個！北魏和楚國都有好幾個呢！你想幹嘛啊！”
    李羿回過頭看著四散而逃的鼠群說道：“你看，這個效果是不是也挺好的。”
    就在這時一隻老鼠站在嵐澤身後的院牆上，抬起前腿站立著一臉好奇的看著李羿，像是在問你在幹嘛？你想幹嘛？你這是什麽意思？
    李羿看到了這隻老鼠，斜眼看了過去，嵐澤順著李羿的目光也看到了那隻老鼠，然後伸手摳下一塊牆土，砸向那隻滿心好奇的老鼠。
    土塊正中目標，小老鼠被當場砸暈，從院牆上掉了下去。李羿一個公主抱將嵐澤抱起，往屋裏走。
    嵐澤看著他不停地問：“你要幹嘛啊？你要幹嘛啊？”
    李羿被問得不耐煩了答道：“送你回去睡覺啊！不然呢？和你一起睡嘛？”
    嵐澤戴著麵具李羿自然看不到她的臉紅成了什麽樣。她慢慢開口道：“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李羿放下嵐澤，就在嵐澤的雙腳接觸地麵的瞬間，鼠群再次集結將李羿圍住，後者搖頭笑了笑又將嵐澤抱起，鼠群四散而去。
    李羿笑道：“看來你已經適應了啊！”
    嵐澤尷尬道：“適應什麽？”
    “適應被我抱在懷裏唄！你自己都不記的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不再抗拒這種親密接觸了吧。”
    這話說得嵐澤無言以對，冷哼一聲扭過頭去。
    李羿將她放到床上兩個孩子中間說道：“行啦，你好好睡吧！我也累壞了，明天還得趕路呢。唉！瞧我這勞碌命啊！”說完給三人蓋好被子，說道：“晚安！”
    嵐澤雖不知道晚安是個什麽意思，但總能聽出安好的意思，下意識回了一句：“晚安！”
    李羿笑了笑，伸手關上房門，說道：“別玩了！人家姑娘看到老鼠蟲子都怕的要死，你可倒好，大晚上還逗耗子玩，也不怕嚇到孩子！”
    嵐澤像是被抓包的孩子，立刻揮退房梁上的老鼠，用被子蒙住腦袋，然後扒開一條縫，盯著門口，試圖確認李羿走了沒。
    她靈機一動，控製一隻小老鼠去屋頂查看。小老鼠看完，回到梁上吱吱叫個沒完，可嵐澤又聽不懂它在說什麽。
    這是蠱師與獸師或者獸靈祭司的區別，也是精神力與靈魂之力的用法上的不同，獸師和者獸靈祭司是可以通過靈魂與動物溝通的，但蠱師卻辦不到。
    嵐澤又偷偷練了一陣，這才慢慢睡去。
    咱們把鏡頭切換到張紅塵那邊，此時的她正在一處空屋子裏煉化千靈袋裏的妖靈呢。但見滿屋的妖靈隨著她的飛刀在空中盤旋，在旋轉過程中不斷碰撞融合，有點像水滴聚合形成水泡的過程。
    待到妖靈融為一體，張紅塵開始用自己的靈力將它拉向自己。但嚐試了很多次，都沒能把妖靈拉進自己的靈魂，她的頭上已經沁出了汗珠。
    正此時，一個錘子突然將融合之後的妖靈敲碎，張紅塵正在詫異之時，妖靈碎片已經被她的靈力拉入自己的靈魂之中，這種感覺就像是身上貼滿了膠帶非常難受。
    而李羿出現在了張紅塵麵前，隻見他單手結印，開始用鍛魂術為張紅塵鍛造靈魂。來自李羿靈魂之錘的每一擊敲打，都能讓張紅塵體會他大羿之魂的厚重與精純。在反複煆燒和錘煉之後，李羿幫助張紅塵完成了這次融魂。
    張紅塵睜開眼睛看著李羿，臉上的表情很是複雜，她問道：“你身為正道人士幫我融魂，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嘛？”
    李羿笑道：“我是幫你完成了融魂，但以後你再也無法融魂了，我是在給你的邪修之路畫上終止符。”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從今以後就用自己的靈魂修行，該走正道了！”
    “走正道？那你叫我如何應對天劫？”
    “我會把鍛魂術傳你，隻要你的靈魂足夠精純，抗下天雷應該不難。至於你的罪孽，就多殺些妖將來將功贖罪吧。”
    “我若戰死，又當如何？”
    “隻要你別逞強，別去招惹那些超凡境的大妖，而那些妖將，能殺就殺，該跑就跑，對你來說保命應該不難。”
    “你這是在趕我走？”
    “咱們現在已經進入了苗疆腹地，我已經能感受到了象通天的存在，他可是二品大妖，我沒把握護下你們三個，所以跟著我並不安全。等到了畢節，與東夷衛匯合之後，你跟於久一起跟著他們行動。”
    “你自己能對付得了象通天嘛？”
    李羿笑道：“不就是隻大象成精嘛！小問題，當年我與始祖象妖大戰時，他爺爺都還沒出生呢！等我收拾了他，用他的象牙給你雕個……你想要什麽？”
    “就雕個東夷君像送我吧？”
    “那就一言為定！”
    之後李羿就開始傳授張紅塵鍛魂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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