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浩聽到聲音，心中不禁一緊，他迅速轉過頭去，目光如炬地朝著門口望去。
    就在這時，劉明浩的視線被一張漂亮的臉龐所吸引。那張臉如同一朵盛開的鮮花，散發著迷人的芬芳。她從門口小心翼翼地探了進來，仿佛是一隻好奇的小動物，正窺視著這個陌生的世界。
    這張臉的主人正是劉知瑉，她的出現就像一道明亮的陽光，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她那探出的腦袋，宛如一顆小巧玲瓏的鵪鶉蛋，圓潤可愛，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撫摸一下。
    黏著汗水的睫毛顫動了一下，鏡中映出練習室門縫裏漏出的暖黃光暈。少女蓬鬆的栗色長發被夜風吹起幾縷，發尾挑染的孔雀藍像流星劃過練習室的冷白色頂燈。
    劉知瑉拎著印有公司ogo的紙袋斜倚門框，薄荷綠衛衣袖子挽到手肘，露出小臂內側新貼的卡通創可貼。她晃了晃手中的冰鎮蜂蜜柚子茶，玻璃瓶身撞出清冽的聲響："路過便利店看到這個，記得是歐巴喜歡的口味。
    劉明浩撐著把杆直起身，運動繃帶下的傷口傳來火辣辣的刺痛。他瞥見落地窗外飄著細雨的漢江，江麵貨輪的探照燈正將雨絲切割成閃爍的銀線："你們今天不是有拍攝嗎？"
    "今天拍攝很順利，我提前結束拍攝，有東西忘在了練習室，回來拿，正好看到歐巴你們的練習室燈還亮著。"少女將飲料放在音響控製台上，金屬台麵立刻暈開一圈水霧。
    "有時候完美主義是毒藥。"劉知瑉轉身時發絲掃過控製台的調音鍵，殘留的《咒文》伴奏突然泄出半拍電子音。
    劉知瑉笑著按下暫停鍵，腕間的銀鏈墜子晃出細碎光斑："還記得《aba》的練習室排練嗎？跳舞時我的耳返完全沒聲音。"
    劉明浩擰開飲料瓶蓋的動作頓住了，當時雖然隻是一次為了讓她們適應打歌舞台的排練，但是過後劉知瑉一直問他如果後麵真的出現這種事故，她該怎麽辦。
    "後來經過你的教導我發現，"劉知瑉忽然踮起腳尖做了個芭蕾的reeve，帆布鞋在地膠上旋出新月狀的痕跡，"當聽覺被剝奪的時候，心跳聲反而成了最精準的節拍器。"
    防震地板傳來細微震動，劉明浩看著少女在地麵投下的伶仃倒影，突然意識到她比自己記憶中高了些許。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漢江對岸的ed巨幕正滾動播放著劉明浩的廣告，他染成銀灰色的發梢在廣告畫麵裏像凍結的火焰。
    "要試試嗎？"劉知瑉突然拿起耳返，屏幕上顯示著《咒文》的音頻波形圖，"用我的方式。"
    當降調30的伴奏從耳蝸鑽入血管時，劉明浩感覺全身肌肉突然被注入某種液態金屬。鏡中映出少女在身後同步起舞的身影，她的律動方式像是把每個音符都揉碎重組，腳尖點地的節奏恰好踩在他換氣的間隙。
    "這裏，"劉知瑉突然扶住劉明浩傷口的位置，薄荷香混著止痛貼的草藥味撲麵而來，"歐巴，可要注意哦，現在可不能這麽高強度的練習。"她的指尖精準壓住某塊緊繃的肌肉，溫熱觸感仿佛在讀取他骨骼深處的摩斯密碼。
    劉明浩在旋轉中看見鏡牆裏交疊的身影，恍惚間分不清是誰的汗水先墜落在防震地板上。當最後一聲重拍落下時，他的後背撞上冰冷的鏡麵，呼吸間蒸騰的白霧模糊了兩人之間二十公分的距離。
    "前輩聽說過共振原理嗎？"劉知瑉退後兩步整理淩亂的發絲，被汗浸濕的卡通創可貼邊緣微微卷起，"當兩個頻率相同的物體相遇..."她的聲音突然被走廊傳來的腳步聲切斷，像被按下刪除鍵的未完成樂句。
    走廊的聲控燈漸次亮起，劉明浩看著少女蹦跳著去追滾落的飲料瓶，薄荷綠衛衣的下擺掃過門框時。
    "前輩不回去嗎？"
    "等日出。"劉明浩的聲音混著自動販賣機的運作聲從走廊飄來，"光汙染太嚴重的城市裏，隻有這個時間能看到真正的藍。"
    “那我和歐巴一起。”
    “嗯”
    隔音玻璃窗外的天際線正在發生奇異的化學反應，劉明浩把備用運動外套扔給劉知瑉時，遠處24小時便利店的燈牌恰好切換成早安模式。薄荷綠的光暈滲進練習室，在地膠上流淌成虛幻的河流。
    "從這裏能看到日出的角度隻剩32度了。"劉明浩用馬克筆在窗玻璃上畫出傾斜的坐標線，水溶性的墨跡在溫差作用下凝結成珠。他說話時喉結在汗濕的脖頸上滑動，像唱片機針頭劃過夜色的溝壑。
    劉知瑉裹著帶有鬆木香的外套蹲在音響設備旁，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袖口磨損的縫線。這個角度能看見劉明浩映在玻璃上的側臉，與窗外漸次熄滅的霓虹廣告重疊成雙重曝光——弘大夜店的激光束正穿透他左眼瞳孔，在視網膜上燒灼出星雲狀的殘影。
    第一縷晨霧漫進來時，劉知瑉發現玻璃上的馬克筆跡開始融化。靛藍色的墨汁順著重力蜿蜒，將城市天際線切割成不規則的幾何圖形。她突然想起上個月在漢江大橋看到的街頭畫家，那人用丙烯顏料在護欄上描繪的黎明，此刻正在現實維度徐徐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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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時候在北京，我總爬上四合院的屋頂等日出，然後把警衛叔叔嚇得半死。"劉明浩突然開口，喉間震動的頻率讓窗欞上的露珠簌簌墜落，"後來當練習生，發現首爾的黎明是鈷藍色的，像打翻的鋼筆墨水。"
    劉知瑉的呼吸在玻璃上嗬出白霧，她用指尖在霧氣裏畫了隻歪扭的燕子。這是她進公司後學的第一個編舞動作，當時因為重心不穩撞翻了水杯。
    東方泛起蟹殼青時，樓下的環衛車開始響起聲音開始工作。劉明浩突然輕哼起《咒文》的副歌旋律，低音部混著灑水車的電子音效，在空曠的練習室激起奇妙的混響。劉知瑉注意到他左手正跟著節拍在窗台敲擊密碼般的節奏，那是金泰宇昨天改編的新版編舞節拍點。
    "看那裏。"劉明浩的鼻尖幾乎貼上玻璃，嗬出的熱氣將城市景觀扭曲成波浪紋路。在63大廈與漢江交界的縫隙間，玫瑰金的晨曦正刺破雲層，像愛豆安可舞台突然炸開的彩帶槍。
    劉知瑉忽然站起身，運動鞋在地膠上蹭出短促的摩擦音。這個動作讓劉明浩的外套從肩頭滑落，露出她鎖骨處貼著的鎮痛貼——那是上周拍攝時摔傷的紀念品。晨光為她鍍上毛邊的光暈時，她對著鏡牆做了個完美的ave，影子在地麵拉長成振翅欲飛的白鷺。
    "這才是屬於你的角度。"劉明浩舉起手機拍攝，屏幕裏的少女正在光瀑中旋轉。取景框邊緣映出他手腕結痂的傷口，此刻被朝陽染成琥珀色，像枚嵌進皮膚的迷你太陽。
    樓下的便利店傳來卷簾門開啟的嘩響，劉知瑉突然指著天空輕呼。一群灰鴿正掠過漸變色的雲層，最前方那隻的翅膀上沾著霓虹餘燼，仿佛拖著條褪色的銀河。
    劉明浩擰開第二罐冰美式時，易拉罐的拉環在桌麵投下月牙狀的陰影。他想起三年前在巴黎鐵塔看到的日出，當時道森把成員們的願望寫在紙飛機上拋向海灣。如今那些被海水泡皺的夢想，正在世界舞台的穹頂下抽枝發芽。
    "前輩的黎明..."劉知瑉欲言又止，手指絞著外套抽繩。晨風掀起她耳際碎發，露出戴著黑色耳釘的耳垂——那是之前預祝她們馬上要出道劉明浩送給她們四人的出道禮物。
    劉明浩將空罐精準投入垃圾桶，金屬撞擊聲驚醒了休眠狀態的掃地機器人。他對著鏡牆調整護腕時，看見無數個劉知瑉的倒影正在晨光中練習旋轉，像群被鍍上金邊的陀螺。
    "是所有人的破曉。"他按下音響播放鍵，加速版的《咒文》前奏驚飛了窗外的麻雀。當第一道完整的陽光劈開防震地板時，五個人的影子正在金箔般的光斑裏自動歸位，仿佛命運寫好的舞台坐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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