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筆仙？
    琉璃眉心一跳，膽子還真大啊，敢在這種怨鬼橫生的地方請筆仙。
    經過補充後琉璃再看曹金那張睡眼惺忪的臉，就怎麽看怎麽別扭了，總感覺他印堂發黑。
    不過那都和琉璃沒什麽關係，她懟了懟高竹心。
    “你這情報網鋪得夠廣的啊，男生寢室發生的事你都知道。”
    高竹心得意一笑，不過很快安老師就怒氣衝衝地回了講台。
    這堂課結束前她是打算進行隨堂測驗的，教訓曹金耽誤了點時間，下課的時間隻能往後延五分鍾了。
    安老師剛剛發過火，班上的同學也不敢表現得太怨聲載道，個個都跟個霜打的茄子似的和試卷大眼瞪小眼。
    琉璃看到卷子上歪歪扭扭的字符就眼花，隨便瞎填了幾個選項進去就支著下巴開始神遊了。
    在一眾抓耳撓腮的同學中，奮筆疾書的曹金顯得格外突兀。
    曹金個子不高，位置在琉璃前麵，兩人隔著三四個人的距離。
    她盯著曹金汗濕的上衣有些納悶，這個天氣曹金怎麽能流這麽多汗？
    琉璃沒看到曹金正麵，所以沒能看清他大汗淋漓的臉。
    曹金整個人像是被壓在椅子上一樣，他僵硬的後頸汗毛直立，隻因為飛速活動的右手根本不受他的控製。
    在講台上監考的安老師自然也注意到了不同尋常的曹金。
    曹金的成績怎麽說呢，運氣好點的話能考倒數第二，不過他運氣好的時候實在不多，所以開學兩個月倒數第一的寶座他蟬聯了不少次。
    這樣的學生考試的時候書寫的速度這麽快，隻能讓安老師猜想他是被自己訓斥後不服氣，在卷子上亂寫表達不滿。
    安老師拿著教棒冷著臉站到曹金麵前，曹金卻連頭都沒抬，仍舊握著筆飛速地寫著什麽。
    安老師皺著眉頭低頭去看曹金的卷子，也不知她看到了什麽，居然詫異到沒控製住聲音。
    “嗯？”
    周圍的同學聽到聲音不自覺地看向了安老師和曹金，然後眼睜睜看著安老師用不可置信地眼神把曹金的卷子看了一遍又一遍。
    等考試時間結束，脫力的曹金像是跑了馬拉鬆一樣癱在椅子上喘粗氣。
    安老師收完卷子特意看了曹金一眼，才腳步匆匆地抱著卷子走了，像是急著要確認什麽一樣。
    上完安老師的課之後，今晚就沒有別的安排了，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可以回宿舍休息了。
    “曹金，走啊！”
    曹金其他幾個室友麵色如常，招呼著曹金和他們一起回宿舍。
    但曹金怔怔地虛握著手裏的筆，想到什麽似的搖了搖頭。
    “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其他幾人也沒當回事，勾肩搭背地離開了。
    教室裏的人很快就走空了，琉璃收拾好書包快步趕到高竹心身邊。
    “走吧。”
    教室裏隻剩下曹金一個人了，過了半小時或是更久，癱在椅子上的曹金像是身處冰窟一樣，哆哆嗦嗦摟緊了自己。
    好冷啊······有風······
    意識有些模糊的曹金並沒發現教室的門窗都關得緊緊的，他感受到的風，是趴在他背上的······吹出來的。
    ······
    “曹金，100分，上來拿卷子。”
    第二天一早，安老師進教室的臉色就有些難看，她頭也沒抬就開始發昨天隨堂小測的卷子。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第一個被點到名的居然是曹金，他居然還考了滿分。
    安老師又喊了一遍還是沒人上來，她皺著眉頭看向曹金的位置，卻發現那裏沒人。
    “安老師，曹金昨晚發高燒，請假了。”
    “發燒？”
    安老師回想起昨天最後一眼看到曹金，確實臉色慘白。
    她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把那張卷子放到一邊又開始發其他人的卷子。
    “哇，小璃你這次居然及格了哎！”
    高竹心湊過去看琉璃的卷子，安老師報分數隻會報90分以上的同學，這也避免了一些尷尬。
    琉璃漫不經心地甩了甩手上的卷子，她盯著前方的空位半晌，冷不丁地說了句。
    “竹心，你知道前天晚上，曹金他們宿舍一共有幾個人請了筆仙嗎？”
    高竹心一怔，沒反應過來琉璃為什麽突然問這個問題。
    琉璃卻沒有要解釋的意思，盡管她在李炎，也就是曹金的室友，看到了趴在其背上，和曹金身上的如出一轍的鬼影。
    高竹心點了點下巴，“嗯······我是聽馮林說的，好像他們整個宿舍的人都玩了吧。”
    高竹心還在用“玩”這個字眼，就足以表明其他人對虛無縹緲的傳說並不怎麽信重。
    琉璃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也就是說，最多死六······啊不對，曹金宿舍沒住滿，一共隻有五個人。
    他們自己引火上身，琉璃沒興趣也沒義務管這樁閑事。
    但令她沒想到的是，在曹金，李炎，馮林接連發燒之後，她不得不摻和進這樁閑事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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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同學，我知道這很荒謬，但你相信老師，老師······”
    “我相信。”
    “老師絕對不是······啊？”
    安青玉沒想到琉璃就這樣相信了她的說辭，舅舅果然沒說錯，這個女同學有著異於常人的冷靜。
    不過與其說琉璃會懷疑筆仙的真實性，更讓她難以置信的是安老師居然和教導主任是舅甥關係。
    教導主任，那坨肉山，居然是安老師的舅舅！
    琉璃罕見地又問了一遍，還是得到了安青玉肯定的回答。
    “我和舅舅的關係學校裏沒什麽人知道的，也拜托陳同學幫忙保密。”
    琉璃眨了眨眼，就算她說出去估計也沒幾個人會相信吧，和筆仙一樣扯。
    不過她實在很好奇，就算筆仙的存在是真的，安青玉為什麽會找她一個學生幫忙？
    後者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抱歉，我們有內部規定，教職人員是不能插手的。”
    可讓安青玉眼睜睜看著自己手底下的學生去死，她做不到。
    內部規定？誰定的？
    琉璃撇了撇嘴，“可是老師，我也隻是個學生啊，對付筆仙這種事我怎麽做得到啊！”
    安青玉呼吸一滯，琉璃果然拒絕了，和舅舅說的一樣，但是······
    “曹金他們宿舍的人分別對應了金、木、水、火、土，要是筆仙將他們一一絞殺，就會獲得巨大的能量。”
    “到那個時候，她就不用再以筆為媒介，而是可以隨意殺人了······”
    後頭的話安青玉沒說得太明白，但琉璃已經煩躁地揉了揉頭發，沒人能保證不殺到她頭上。
    “嘖，還真是麻煩！”
    安青玉抿了抿唇，“陳同學也別太擔心，我請示了舅舅，給你配了個幫手。”
    幫手？
    琉璃若有所感地回頭，就撞進了一汪深不見底的黑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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