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咳咳咳！”
    曹金沒想到琉璃會問這種問題，一時間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了好一會兒。
    懸在空中的那支筆晃了晃，曹金甚至從一支筆身上看出了無語的意思。
    琉璃像是完全沒受到影響一樣，見那支筆僵著不動，她又托著腮笑盈盈地問了一遍。
    這次筆仙沒法再裝死了，十分憋屈地畫了個扭曲得不行的圈。
    “筆仙同學，你真是又有品味又誠實。”
    琉璃拿起那張畫著圈的白紙滿意地欣賞了一會兒，對麵的曹金卻一頭霧水地看著她。
    “陳同學，你為什麽叫筆仙大人······同學啊······”
    是不是不太禮貌，筆仙大人發怒了怎麽辦？
    不過後半句話曹金沒說出口，因為他意識到自己就算再討好筆仙，恐怕也難逃一死。
    琉璃挑了挑眉，“為什麽不能這麽叫，筆仙同學，你也是英才的學生吧？”
    “啊？”
    曹金控製不住地張大了嘴，一方麵是因為琉璃話裏的信息量實在太大，另一方麵······
    曹金抖著手指向了琉璃上方的位置，那裏出現了一個突兀的鬼影。
    長發飄飄，穿著白裙······
    曹金兩眼一翻被嚇昏過去了，琉璃卻抽出口袋裏的教棒，頭都沒抬就準確無誤地把教棒指在了筆仙額間。
    “筆仙同學，下來說話。”
    琉璃揉了揉脖子，像是不滿敵高我低的站位撇撇嘴。
    筆仙沒動，準確來說她是不能動。
    在那根屬於安青玉的教棒掏出來的下一秒，筆仙本就慘白的臉更難看了幾分。
    “你以為給她當走狗會有什麽好下場嗎？”
    琉璃掏了掏耳朵，抵在筆仙額心的教棒往裏懟了懟，後者立刻像被灼燒了一樣發出一聲痛呼。
    “走狗？你是說我給安青玉當走狗？”
    琉璃被氣笑了，手下使力將飄在空中的筆仙摁了下來。
    被曹金尊稱為“筆仙大人”的女生個子還沒琉璃高，琉璃眼尖地看到了別在她胸前的銘牌。
    “一班······溫錦？”
    ······
    “溫錦，安老師找你！”
    教室外有人喊了一聲，圍在溫錦旁邊的眾人十分自覺地散開了。
    不過等人走光了，趙依依，也就是溫錦的同桌拉住了溫錦的手。
    “小錦，你這次見到安老師一定要和她說說，聽到沒有！”
    溫錦抿了抿唇，恨鐵不成鋼的趙依依拉著溫錦的手，看樣子是打算和她一起去見安老師。
    兩人邊走邊說，不過出聲的隻有趙依依一個。
    “小錦，安老師對你那麽好，隻要你和她提，她一定會想辦法幫你解決的。”
    溫錦垂下眼，就是因為安老師對她很好，她才不好意思總是去麻煩對方。
    隻是想換寢室這種小事，她和宿管阿姨再好好說說就是了。
    不過趙依依顯然不這麽想，溫錦學習成績好隻在授課老師那裏吃香，沒有一個充分的理由宿管阿姨才不會理會她們呢。
    住在一個宿舍的人來自天南海北，生活習慣不一樣很正常，鬧矛盾也不是什麽稀奇事。
    但是······
    趙依依撩開溫錦的袖口，看到那醒目的傷痕就氣不打一處來。
    對舍友動手就太過分了吧！
    溫錦趕忙把趙依依卷起來的袖口又放下去。
    “依依，我都和你說過多少遍了，這個真的是我半夜起來上廁所的時候不小心滑倒弄的，不是被人打的。”
    趙依依冷哼一聲，“那你說說你床下麵為什麽會有一灘水，總不能是你自己倒上去的吧？”
    溫錦一頓，不說話了。
    不是她無法反駁，而是她怕嚇到趙依依。
    昨晚她踩到那灘液體滑倒，右手重重地磕在了凳子上，巨大的痛楚險些讓她尖叫出聲。
    但溫錦是個時時刻刻優先照顧其他人感受的人，她知道自己這一叫恐怕會把舍友吵醒。
    404寢室就隻有她一個是剛入校的學生，其他的都是比溫錦高了一屆的學姐。
    起初她們相處的還算融洽，但後來莫名其妙的事發生得太多了，還總降臨在溫錦一個人頭上。
    想到這兒溫錦不自覺地皺了皺眉頭，其實她昨晚摔下去就感覺到了不對，那灘液體不僅滑還有些······黏稠？
    溫錦沒嗅到什麽特殊的氣味，但她總感覺地上是一灘血。
    她強忍著痛又爬上了床，艱難地熬到天亮之後，溫錦支起身子往下一看。
    地上幹幹淨淨的，她胡思亂想了一整晚的畫麵沒有出現。
    隻能是水了。
    溫錦和趙依依這樣解釋道，但對方早就容忍不了溫錦在宿舍裏三天兩頭地出狀況了。
    今天，她絕對要讓安老師幫忙，給溫錦換個宿舍才行！
    “換宿舍？”
    安青玉合上教案，聽到趙依依的話詫異地挑了挑眉。
    看著前方為自己出頭的趙依依，大氣都不敢出的溫錦羞愧地低下了頭。
    總讓趙依依為自己出頭實在有些不好意思，溫錦其實很羨慕趙依依，她有一對疼愛女兒的父母，這才造就了趙依依勇敢無畏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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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自己······
    “溫錦，你同老師說說，是不是在宿舍裏發生了什麽不愉快的事？”
    安青玉是個很溫和的女老師，在學生群裏很受歡迎。
    但她對溫錦的態度最溫和也最關心，不僅僅是因為溫錦是個可憐的孤兒，更多的原因是因為溫錦很聰明，無論大考小考她都是班上的第一名。
    又聰明又乖巧，幾乎沒有哪個老師會討厭這樣的學生吧？
    趙依依不動聲色地戳了戳愣神的溫錦，後者這才反應過來安老師是在和自己說話。
    盡管被學生晾了一會兒，安青玉臉上和善的笑容還是沒消失，大大地緩解了溫錦的緊張。
    “安老師，我、我不知道要怎麽說才好······”
    溫錦掐著自己的手心，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她都沒膽子和趙依依說，生怕對方以為自己編瞎話，何況是安老師。
    安青玉卻站起身來，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
    “溫錦，老師知道你是個不愛惹事的孩子。”
    溫錦懵懵懂懂地被安青玉拉到椅子前坐下，後者從抽屜裏掏出一遝教輔資料擺在溫錦麵前。
    “你現在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學習，其他的老師會為你解決的。”
    安青玉見溫錦已經自覺地翻開書做起了題目，鏡片後的眸子閃過一絲滿意的光。
    “現在，和老師說說，宿舍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溫錦一邊做題一邊結結巴巴描述這些天遇到的事，安青玉在一旁微笑著傾聽。
    這本是一個溫馨的畫麵，但一旁的趙依依怎麽看怎麽別扭。
    主要是安老師，她盯著溫錦的······腦子？
    其實從趙依依的視角來看，安青玉盯著的其實是溫錦的頭，但她總覺得那樣表達不太準確。
    安老師的眼珠子好黑，沉沉地盯著溫錦腦袋裏裏更深層次的東西。
    趙依依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不過恰好溫錦說的話有些詭異，她的反應也不算太突兀。
    “我去洗澡的時候，水管裏流出來的都是紅色的······水。”
    溫錦說著說著手上的筆停了下來，她好像又嗅到了那股腥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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