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
    金羽鳥傻了，旋即它又反應過來，蹦噠著在琉璃麵前嘰嘰喳喳個不停。
    它可什麽都沒說啊，燕棲山那個瘋子萬一把被識破的黑鍋扣到它身上怎麽辦？！
    它隻是一隻弱小又可憐的金羽鳥，爪子又細，扛不住那麽大一口黑鍋啊啊啊······
    “怕什麽。”琉璃動作粗魯地擼了一把金羽鳥的呆毛，還順手給它抓了一個莫西幹發型。
    金羽鳥還在惴惴不安中，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變身成“潮流小鳥”了。
    琉璃倒了杯清水擺在它麵前，“你不說我也知道，是燕棲山叫你來保護我的吧？”
    金羽鳥埋頭喝水ing，打定主意它接下來連“啾”都不會“啾”一聲。
    實在是沒辦法了，誰叫琉璃一猜一個準，它知道自己是清白的，但燕棲山會信嗎？
    想到這裏金羽鳥就眼前發黑，覺得前途無望了······
    實則隻是因為呆毛垂到它眼睛上把視線蓋住了，琉璃撥弄了一下，一隻斜劉海金羽鳥又新鮮出爐了。
    見這鳥渾身冒著傻氣，和剛才那個把李銜青創飛的金羽鳥兩模兩樣，琉璃幽幽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燕棲山怎麽想的，你不過是一隻金羽鳥，能怎麽保護我啊？”
    “啾啾！”
    金羽鳥聽了這話不樂意了，完全忘了自己方才下的決定，十分不滿地看著琉璃。
    什麽話這是？！
    它可不是隻簡單的金羽鳥，它可是這世間僅存的，體內還保有一絲玄鳴鳳血統的金羽鳥！
    “······玄鳴鳳？誰啊，很厲害嗎？”
    金羽鳥若是說個朱雀鳳凰什麽的，琉璃說不定還能給昂首挺胸，與有榮焉的金羽鳥鼓鼓掌。
    但玄鳴鳳······她真不認識。
    金羽鳥聽到這話呆毛都炸起來了，這人居然連玄鳴鳳都沒聽過，那可是瑤光仙子在此間的坐騎，不對······
    那你豈不是也不認識百年前差點成功飛升的修仙界第一人瑤光仙子？！
    琉璃不以為意地喝了口茶，“你都說了是差點兒了，你說的那什麽光仙子最後不是還沒成仙嗎，我不知道很奇怪？”
    “奇怪！非常奇怪！”
    溯月睜大了惺忪的睡眼，少見地提高了自己有氣無力的聲音。
    “太虛真人怎麽會連這個都沒同你說呢？”
    琉璃吃了口菜，也不知道為什麽，盡管那日金羽鳥堆砌了那麽多前綴，她也沒法兒對那位險些成仙的瑤光仙子起什麽敬畏之心。
    “我那師父又不中用，除了給我點東西也沒怎麽管過我，怎麽會無緣無故和我提起那位瑤光仙子呢？”
    琉璃搖了搖頭，坦白來說自己同丹華真人倒還更像師徒一點。
    不過太虛真人對她的這些疏忽她也不是很在意，反正······
    最後都是要死的嘛。
    溯月手動幫自己合上了張大的嘴，左思右想，還是開口了。
    “可是、可是你接下來要進行試煉的地方，正是那瑤光仙子隕落前的洞府唉······”
    ？
    “啊？！”
    “這麽重要的事太虛真人那老禿驢居然不和我說！”
    霎時間，小食樓裏一片寂然。
    “······戚師妹，你怎可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師父出言不遜呢？”
    南宮璿眼皮都快翻飛了，拂霜就像瞎了一樣當沒看見，隻能她自己跳出來發言了。
    “出言不遜？我罵人了嗎？”
    琉璃眨了眨眼，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南宮璿氣結，眼看著瑤池試煉的日子近在咫尺了，拂霜這個沒用的什麽信息都提供不出來不說，連李銜青對她的態度也······越發奇怪。
    自從戚琉璃進了宗門一直沒死掉之後，南宮璿隻覺心上壓了一塊大石頭，喘氣都難受。
    現在好容易抓到她的錯漏，南宮璿怎肯罷手，她故作為難地咬了咬唇。
    “哪怕戚師妹心裏對師父多有怨言，也不好說師父是、是老······”
    好一朵純潔無瑕的白蓮花，像是連罵人的話都不會說一樣。
    但她還會無中生有，挑撥離間，可怕得很。
    琉璃冷哼了一聲，“師妹此言差矣，師父雖然人老珠黃，還是有頭發的，怎會是南宮師姐口中的‘老禿驢’？”
    不止是南宮璿，連帶著小食樓裏其他裝聾作啞的弟子也驚掉了下巴。
    哇塞哇塞，這就把說太虛真人老禿驢的鍋扣到南宮璿頭上啦？
    但礙於琉璃修為日漸精進，又有丹華真人和流箏師姐護著， 眾人又繼續裝聾子瞎子。
    “你、那話明明是你說出來罵師父的！”
    南宮璿還從未見過青天白日，就敢在一眾人麵前顛倒黑白的人，氣得連話都說不順暢了。
    琉璃好整以暇嚼完自己嘴裏的醋溜土豆絲，脆脆的，好吃愛吃。
    “就當是我說的，但師父是禿驢嗎？”
    南宮璿憋屈地捏了捏拳頭，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不、是。”
    “那不就得了，師父又不是禿驢，我說他禿驢也傷害不到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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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璃吃好了，把筷子一放，和盤子相觸時發出一聲脆響。
    南宮璿陡然冒出一種不好的預感來······
    “南宮師姐，我這個人呢，要罵人一定是戳著那人的最痛點罵。”
    琉璃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南宮璿麵前，足足比南宮璿高了小半個頭。
    這場景，誰看了不說一句恃強淩弱，但礙於琉璃這些時日在乾元宗的雌威，還真沒人跳出來擋在南宮璿麵前。
    看吧，那些喊著要為她生為她死的人，真遇上對手了，隻會裝木頭人。
    “你、你想幹什麽？我可是你師姐······”
    抖如篩糠的南宮璿話說到一半，想起了那日被琉璃打成豬頭的滄麟，那還是她師兄呢，她不也是照打不誤？
    自己修為又沒滄麟好，豈不是要被戚琉璃······
    “師姐別怕。”琉璃笑盈盈的，笑得和話本子上的惡毒女配沒什麽兩樣。
    她微微低下頭，用隻有南宮璿一人能聽到的音量道。
    “既然師姐沒能殺掉我，現在就是我的場次了。”
    南宮璿瞳孔地震，她在說什麽？戚琉璃在說什麽？！
    “你怎麽······”
    “南宮師妹，戚師妹，掌門叫你們去紫陽洞。”
    紫陽洞自然是太虛真人的洞府了，明日他們就該朝瑤池去了，出門前太虛真人自然要叮囑兩句。
    不過南宮璿顯然以為太虛真人是聽到消息為自己出頭來了，她忙不迭地······繞開琉璃，也是實在沒那個膽子撞開麵前的人。
    “我要去同師父說！”
    太虛真人對她無有不應，一定會為她做主的。
    說唄，搞得好像我怕他一樣。
    琉璃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又跟溯月打了個招呼才離開，半點都不怕南宮璿搶在她前麵給太虛真人上眼藥。
    真是······好囂張。
    “戚師妹是不是受了什麽刺激，演都不演了。”
    “瞧你這話說的，她什麽時候演過了？”
    前頭那個人一窒，想想確實也是，琉璃在來乾元宗的第一日不就在小食樓和南宮璿嗆過聲了嘛。
    如今她的修為日進千裏，更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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