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雙器勾連動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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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天監深處的青銅燭台上,九盞長明燈同時明滅,在《渾天秘錄》殘破的紙頁上投下詭譎光影。李淳風的指尖撫過泛黃的帛書,墨跡暈染處隱約浮現龍形暗紋,與二皇子天樞印殘片上的圖騰如出一轍。"貞觀十七年,西域進貢九轉玉鼎,其紋暗合北鬥,腹刻天樞篆文......"他的聲音突然發顫,龜甲殘片在案上震動,竟自動拚湊出半幅星圖。
    星圖中央,玉鼎與天樞印的位置被朱砂標記,連線直指太極宮觀星台。更令人心驚的是,圖中用金粉描繪的十二金人,手中所持兵器赫然是羽林衛統領的鎏金畫戟。"原來如此......"李淳風猛地想起羽林衛突襲時那似曾相識的招式,冷汗浸透後背——先帝鑄造金人鎮壓玉鼎,卻被有心人將金人兵器熔鑄,暗中操控皇城守衛。
    急促的腳步聲打斷思緒,蘇九章撞開房門,折扇上的星象圖被血染紅:"太子遇刺!凶器是西域精鐵打造的透骨釘,與黑市販賣的兵器出自同爐!"他將染血的鐵釘釘入木柱,釘尾刻著的梵文與吏部尚書袖口的刺繡完全相同。兩人對視一眼,同時想起醉仙樓那場混戰——當時裴雲舟護送太子離開,傀儡手中的青銅匣,分明裝著玉鼎殘件。
    太極殿內,太醫令捧著帶毒的箭簇跪地顫抖:"陛下,此毒源自天竺"見血封喉",唯有西域冰蠶絲可解......"話音未落,太子突然從榻上坐起,扯下脖頸紗布:"父皇!兒臣昏迷前,看見刺客腰間掛著天樞印殘片!"他掀開衣袍,心口處赫然烙著北鬥七星狀的燙傷,與天樞印的星軌紋路嚴絲合縫。
    皇帝劇烈咳嗽著抓住龍椅扶手,指節因用力泛白。李淳風注意到禦案暗格裏露出半卷黃綾,邊緣繡著的十二金人圖案正在脫落——那分明是《渾天秘錄》中記載的鎮鼎之物。"封鎖長安九門。"皇帝喘息著下達旨意,"傳袁天罡即刻入宮,朕要親自審問黑市......"
    然而旨意尚未傳出,觀星台方向突然騰起衝天火光。李淳風衝出宮殿,隻見二十八宿燈陣同時熄滅,取而代之的是玉鼎虛影在夜空中盤旋。神秘女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側,玉玨表麵浮現出流淌的血紋:"天樞印主殺伐,玉鼎掌生死,當兩件神器共鳴......"她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玉玨映出的畫麵裏,陸昭正將孩童的血滴在天樞印殘片上。
    袁天罡率千騎趕到黑市時,巷口的藥鋪掌櫃突然暴起。他扯開衣襟,胸口布滿與玉鼎紋路相同的刺青,手中藥杵砸向地麵,青石磚下湧出無數琉璃毒蟲。"這些傀儡都是用玉鼎餘威煉製的!"袁天罡揮劍劈開蟲群,卻見毒蟲聚合成先帝畫像的模樣。更詭異的是,遠處傳來的廝殺聲中,竟夾雜著金人鑄造時的轟鳴。
    商玲瓏在醉仙樓地窖發現了驚人秘密。暗格裏堆滿西域進貢的文書,其中一份貞觀年間的密詔顯示:"玉鼎實為前朝鎮國神器,其腹內藏有天樞印鑄造之法,得之可掌控星命......"她的機械義肢突然發出警報,數十名蒙麵人破牆而入,為首者正是消失多日的裴雲舟。"商姑娘果然機敏。"裴雲舟操控傀儡舉起青銅匣,玉鼎殘件與天樞印碎片在匣中發出共鳴,"不過,你不該看到這些。"
    與此同時,李淳風在司天監找到了古籍缺失的後半卷。帛書上用朱砂寫著:"雙器合,則龍淵開;欲破此局,唯有以金人骨為引,斷其星命之鏈。"他的星命印記突然灼痛,眼前浮現出恐怖景象——太極宮地基下,十二尊金人正在蘇醒,而玉鼎與天樞印的光芒,正順著地脈注入金人胸腔。
    "陛下!"李淳風闖入禦書房時,正撞見皇帝將半塊天樞印殘片按在龍椅暗格。龍椅轟然翻轉,露出密道入口,深處傳來玉鼎震動的嗡鳴。皇帝轉過身,手中握著先帝遺詔:"當年朕銷毀玉鼎記載,就是怕有人覬覦神器......"他的聲音哽咽,"可皇叔餘孽、西域密教......他們不會放過這顛覆王朝的機會!"
    密道盡頭,陸昭的笑聲混著玉鼎轟鳴傳來。孩童被綁在祭壇中央,天樞印與玉鼎殘件在他頭頂旋轉,形成吞噬星光的漩渦。"李淳風,你以為看懂了星命?"陸昭舉起完整的天樞印,印麵北鬥七星泛著血色,"玉鼎鑄造天樞,天樞喚醒玉鼎,這才是百年前先帝不敢公開的秘密!"
    袁天罡的怒吼從密道外傳來,千騎軍與金人傀儡的廝殺聲震得地麵顫抖。李淳風望著手中龜甲,新出現的卦象顯示紫微垣搖搖欲墜,唯一的生機竟指向被戰火焚毀的黑市廢墟——那裏,十二尊金人殘像正在月光下閃爍。神秘女子握緊玉玨,巫祝印記化作鎖鏈纏住玉鼎:"或許,該讓神器回歸本位了......"
    長安的夜空被血色籠罩,玉鼎與天樞印的光芒中,李淳風終於明白古籍最後的深意——所謂鎮鼎金人,從來不是封印,而是枷鎖。當雙器共鳴,真正顛覆王朝的不是神器之力,而是藏在權力欲望下,那些妄圖改天換命的人心。而此刻,距離龍淵徹底蘇醒,隻剩最後一道星軌的輪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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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道內的玉鼎與天樞印共鳴如雷,陸昭將孩童高高舉起,祭壇四周的金人殘像突然滲出暗紅液體,順著地脈蜿蜒流向太極宮。李淳風猛地扯開衣襟,以星命之力在胸口畫出殘缺星圖,龜甲殘片自動懸浮,竟與陸昭手中的天樞印形成鏡像。“古籍說以金人骨為引!”他嘶吼著將龜甲擲向玉鼎,“那些鎮壓玉鼎的金人,本就是破解雙器的鑰匙!”
    袁天罡的玄鐵劍劈開傀儡重圍,劍鋒卻在觸及金人殘像時迸出火星。他望著殘像胸口凹陷處的北鬥印記,突然想起先帝陵園守陵人曾說過的童謠:“金人泣,北鬥移,龍淵起時血染衣。”“所有人聽令!”他調轉劍頭刺向地麵,“掘開黑市地基!”千騎軍的長槍刺入磚石,地下赫然露出十二尊金人殘骸,每尊金人心髒位置都嵌著半塊玉玨殘片。
    神秘女子的玉玨突然爆發出耀眼金光,與金人殘片共鳴成陣。陸昭臉色驟變,天樞印的血色光芒開始扭曲——原來百年前先帝鑄造金人時,早已將玉玨碎片嵌入其中,形成克製雙器的結界。“不可能!”陸昭瘋狂催動天樞印,印麵北鬥七星卻開始逆向旋轉,“這玉鼎明明是......”
    他的話被一聲龍吟打斷。太極宮地底傳來劇烈震動,皇帝握著先帝遺詔踉蹌出現在密道入口。遺詔在玉鼎光芒下顯露出隱藏文字:“雙器合則天下亂,唯以金人骨血祭星,方可重鑄乾坤。”皇帝望著祭壇上的孩童,突然老淚縱橫:“那孩子......是朕流落在外的皇孫......”
    商玲瓏的鏈刃纏住裴雲舟的傀儡,機械義肢的齒輪發出刺耳轟鳴。“你早就知道玉鼎秘密!”她扯下對方臉上人皮麵具,露出二皇子貼身侍衛的麵容,“當年二皇子書房的天樞印殘片,根本就是太子故意留下的誘餌!”話音未落,裴雲舟突然引爆傀儡,爆炸掀起的氣浪中,他冷笑著消失在玉鼎殘影裏。
    李淳風趁機奪過孩童,卻見陸昭瘋狂撲向玉鼎。玉鼎表麵的星軌紋路突然流轉,將整個密道籠罩在血色漩渦中。神秘女子咬破指尖,以巫祝血脈在虛空中畫出古老符咒,玉玨碎片與金人殘像同時化作流光,刺入玉鼎核心。“給我開!”袁天罡揮劍劈向玉鼎,劍身崩裂的瞬間,玉鼎轟然炸開,天樞印碎片如流星般射向長安各處。
    混亂中,李淳風瞥見皇帝手中遺詔背麵的暗紋——那是太極宮的建築圖,觀星台下方赫然標注著“龍淵封印處”。而此時,觀星台方向傳來太子的怒吼:“父皇!您當年用玉鼎鎮壓龍淵,卻害死母後!今日我必要......”話音戛然而止,伴隨著重物墜地的悶響。
    眾人趕到觀星台時,隻見到太子倒在血泊中,身旁散落著染血的天樞印殘片。皇帝顫抖著撿起殘片,突然劇烈咳嗽,掌心咳出的鮮血在印片上暈開,顯現出隱藏的血詔:“太子謀逆,弑君篡位......”李淳風望著皇帝詭譎的笑容,星命印記突然灼痛——這血詔,分明是用秘術偽造的!
    “陛下聖明!”魏明遠舉著尚方寶劍闖入,身後跟著大批羽林衛,“臣等護駕來遲!”他的目光掃過太子屍體,袖中滑出一卷空白聖旨。李淳風終於明白,從玉鼎現世到雙器共鳴,從袁天罡查黑市到太子遇刺,全是有人精心設計的連環局——目的是借“神器之亂”鏟除異己,讓真正的幕後黑手名正言順登上皇位。
    神秘女子的玉玨突然黯淡無光,巫祝印記也開始消退。她望著長安城外湧動的烏雲,輕聲道:“龍淵雖未徹底蘇醒,但比古龍更可怕的東西......已經出現了。”李淳風握緊碎裂的龜甲,新的卦象顯示紫微垣徹底墜落,取而代之的是一團詭譎的血色星雲——那是比任何神器都危險的,人心的貪念。
    當晨霧再次籠罩長安,太極殿的鍾聲顯得格外沉重。皇帝頒布詔書,稱太子謀反伏誅,二皇子舊部意圖複辟已被剿滅。然而坊間卻流傳著另一個版本:在玉鼎爆炸的火光中,有人看見十二道金光射向皇宮各處,而每道金光落下的地方,都悄然出現了帶著北鬥印記的密信......
    李淳風站在司天監廢墟前,拾起半塊刻著“天樞”二字的殘片。星命印記雖已消失,但他知道,這場因神器而起的紛爭遠未結束。暗處的勢力正在收集散落的天樞印碎片,而觀星台下方的龍淵封印,在雙器共鳴後出現了第一道裂痕。真正的風暴,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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