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星算迷局現凶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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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觀九年深秋,玉門關外的胡楊染成金紅,朔風裹挾著砂礫拍打在駝隊氈帳上。李淳風裹緊粗麻鬥篷,手指無意識摩挲腰間龜甲——自離開長安,這枚殘片便時常發燙,昨夜更在星圖上灼出北鬥倒懸的焦痕。前方駱駝隊中,袁天罡的玄鐵劍藏在貨物箱底,劍柄纏著的紅綢在風中獵獵作響。
“客官,前方就是黑戈壁了。”趕駝人老沙的皮靴踩碎枯枝,“三日前有商隊在此遭劫,連駱駝骨頭都沒剩下。”他話音未落,李淳風突然抬手:“噤聲!二十八宿燈陣方位......有血腥味!”少年猛地扯開衣襟,胸口的星命印記泛起微光——西方巽位,竟有數十道暗紅氣團正在快速移動。
商玲瓏的機械義肢突然發出嗡鳴,鏈刃無聲滑入手心:“左側沙丘後,有金屬反光。”話音未落,三支淬毒弩箭破空而來,箭尾雕著西域密宗的金剛杵圖騰。袁天罡揮劍劈開箭矢,火星濺在沙地上竟騰起綠煙:“是吐穀渾的腐骨毒!”他旋身斬向暗處,卻見七名蒙麵人從流沙中鑽出,彎刀刻滿梵文咒印。
神秘女子的玉玨突然發燙,映出詭異畫麵:蒙麵人首領腰間掛著半塊天樞印殘片。“小心!他們的目標是玉玨!”她話音未落,為首的殺手已甩出鎖鏈纏住李淳風腳踝。少年翻滾避開時,龜甲與天樞印殘片隔空共鳴,在沙地上投射出旋轉的血色星圖。
“結陣!”袁天罡大喝一聲,玄鐵劍劃出天罡北鬥劍陣。李淳風趁機掏出渾天儀模型,青銅齒輪轉動間,星圖上赤色流星軌跡與戰場方位完全重合。“西北乾位是生門!”他將龜甲嵌入渾天儀,“但子時三刻前必須撤離,否則......”話未說完,沙丘突然劇烈震動,無數琉璃毒蟲從地底湧出,拚湊成玉鼎虛影。
商玲瓏的鏈刃絞碎毒蟲,卻在傀儡殘骸中發現熟悉的機關零件——正是裴雲舟傀儡所用的西域精鋼。“這些殺手與陸昭餘孽有關!”她扯下一名殺手的麵巾,脖頸處赫然烙著蛇形刺青,與皇叔舊部徽記如出一轍。神秘女子的巫祝印記突然灼痛,玉玨映出長安方向的畫麵:太極宮觀星台的星象儀正在逆向旋轉。
“他們想拖住我們!”李淳風望著逐漸西沉的日頭,星命印記如火燒般劇痛,“子時將現熒惑守心,若在此刻被雙器共鳴波及......”他的話被袁天罡的怒吼打斷。老沙突然暴起,手中匕首直刺神秘女子——其招式竟是失傳已久的皇室暗衛“龍影刺”。
袁天罡的劍穿透老沙胸膛,卻見屍體化作一灘腥臭汙水。李淳風抓起老沙遺落的水囊,囊底繡著的西域花紋,與皇帝書房的波斯地毯圖案完全相同。“不對勁。”他展開龜甲推演,卦象顯示這場截殺的主謀,竟與皇室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夜幕降臨時,五人躲進廢棄的烽燧。李淳風將龜甲置於燭火上,殘片映出敦煌莫高窟的壁畫——飛天衣袂間暗藏北鬥星圖,而壁畫角落的題跋,落款竟是“貞觀三年,太史局李播”。神秘女子突然想起師父遺言:“敦煌飛天的眼淚,藏著打開天樞的最後鑰匙。”她的玉玨與龜甲共鳴,在牆上投射出完整的星軌圖,終點直指鳴沙山深處。
“子時已到!”袁天罡突然推開窗,天空中熒惑星如血般懸於心宿,而玉鼎與天樞印的虛影正在星空中緩緩重合。李淳風瘋狂演算算籌,突然臉色煞白:“雙器共鳴的力量正在改變星軌!若不能在天亮前抵達莫高窟,敦煌地下的龍淵封印......”
話音未落,烽燧外傳來詭異的駝鈴聲。數十盞幽綠的馬燈從沙丘後浮現,馬隊中央的馬車裝飾著西域金箔,車簾掀開的刹那,李淳風瞳孔驟縮——裏麵坐著的,竟是本該死去的裴雲舟!對方手中把玩著天樞印殘片,傀儡環繞四周,每個傀儡胸口都嵌著玉鼎紋路的青銅片。
“李淳風,你難道天真地認為自己能夠逃脫星命的束縛嗎?”裴雲舟的聲音仿佛與那玉鼎的嗡鳴聲融為一體,在空中回蕩,帶著一絲嘲諷和不屑。
他的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李淳風,似乎要透過他的身體看到他內心深處的恐懼和絕望。
“敦煌的飛天壁畫,那可是先帝特意為鎮壓龍淵而設下的最後一道結界啊!”裴雲舟的聲音越發高亢,“而你們……”
他猛地一揮手臂,操控著那傀儡拋出了一條長長的鎖鏈,鎖鏈在空中飛舞,發出清脆的聲響,仿佛是死亡的奏鳴。
“你們不過是打開這結界的鑰匙罷了!”裴雲舟的話語如同重錘一般砸在李淳風的心上,讓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袁天罡揮劍斬向傀儡,卻發現玄鐵劍無法傷及分毫。李淳風突然想起龜甲上的星圖——飛天衣袂的飄帶走向,竟與破解傀儡的陣眼完全吻合!“攻擊傀儡關節處的北鬥紋路!”他將渾天儀擲向裴雲舟馬車,青銅齒輪擊中天樞印殘片的瞬間,整個夜空突然劇烈震顫。
鳴沙山方向傳來龍吟般的轟鳴,流沙如瀑布傾瀉而下。神秘女子握緊玉玨,巫祝印記化作鎖鏈纏住裴雲舟的傀儡。“原來如此......”她望著天空中重合的雙器虛影,“飛天壁畫不是封印,而是指引——指向龍淵核心的真正位置!”
李淳風的龜甲突然迸裂,新的卦象顯示紫微垣徹底墜落,取而代之的是血色星雲。他望著遠處莫高窟方向亮起的金光,終於明白這場截殺的真正目的:有人想借雙器共鳴的力量,徹底喚醒龍淵中的遠古力量。而此刻,距離龍淵蘇醒,隻剩最後一道星軌的輪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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