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窟中迷局眾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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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夏的長安熱浪蒸騰,袁天罡撫著腰間新換的白玉絛,望著城西荒山上若隱若現的石窟輪廓。自上次遇刺後,他在案卷中偶然發現一處記載——貞觀初年,有西域商隊曾在此山石窟中發現刻著星象圖的青銅古鼎,圖中所繪與他推演的“紫微垣異動”暗合。為探尋天象異變的真相,他特意邀來至交李淳風,與工部巧匠、禁軍統領李玄策及數位江湖好手,組成探查小隊。
    李淳風身著月白道袍,手持羅盤走在隊伍前端,眉頭緊鎖:“此地龍脈竟呈斷折之相,定有古怪。”話音未落,工部主事王匠頭突然驚呼:“袁道長、李大人,這石窟入口竟被玄武岩封死,尋常工具難以撼動。”袁天罡凝視石壁上斑駁的龜裂紋路,李淳風已快步上前,指尖拂過岩壁上一處凹陷:“此處星鬥排列暗合二十八宿,當是機關所在。”
    兩人默契地同時發力,屈指輕彈特定星位。石壁驟然發出齒輪轉動的轟鳴,厚重石門緩緩升起,一股陰冷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李玄策握緊腰間長刀,率先踏入:“小心暗器!”話音未落,頭頂突然傳來簌簌聲響,細密的流沙如瀑布傾瀉而下。
    “列陣!”李淳風袖中甩出算籌,在空中劃出玄奧軌跡,“按坎一坤二之序!”眾人迅速依八卦方位散開,袁天罡揮動拂塵卷住飄落的流沙,李淳風則以羅盤為引,調動氣流形成漩渦,將部分流沙導向兩側。但危機未散,地麵突然浮現暗青色紋路,王匠頭臉色驟變:“是流沙陷阱!快踩北鬥七星位!”
    李淳風手腕翻轉,羅盤指針急速旋轉:“西北乾位,快走!”眾人剛躲開塌陷的地麵,兩側石壁突然裂開細密孔洞,毒箭如蝗群激射而出。李淳風迅速掏出懷中的《乙巳占》殘頁,撕下幾行符紙拋向空中:“借風勢!”符紙化作無形屏障,將半數毒箭偏離方向。
    “箭杆刻有西域佉盧文,此機關應是月氏工匠所設。每三十六息一輪,下一輪毒箭將從上方而來!”袁天罡話音剛落,洞頂轟然炸裂,無數淬毒弩箭暴雨般傾瀉。李淳風與袁天罡對視一眼,同時結印:“天罡地煞,逆轉陰陽!”兩人內力交融,在頭頂形成氣旋,將弩箭盡數絞碎。
    然而,更危險的機關接踵而至。地麵突然翻轉,整支隊伍墜入更深的洞窟。眾人摔落在布滿尖刺的青銅網陣上,憑借輕功勉強避開致命鋒芒。洞窟中央矗立著八角星紋石台,十二根石柱環繞,每根石柱都雕刻著形態各異的西域神獸。李淳風凝視石台上若隱若現的星圖,突然瞳孔驟縮:“這是渾天儀的變體,機關需以星辰軌跡破解!”
    他與袁天罡迅速展開推演,李淳風執筆在地上繪製星圖:“水星當前在井宿,需按角亢氐房...”話未說完,石柱突然開始旋轉,石壁上浮現出流動的水銀星軌。李玄策揮刀劈向最近的石柱,卻見刀光觸及之處騰起紫色煙霧。“有毒!”他急速後退,衣袖已被腐蝕出破洞。
    “不可蠻力破陣!”袁天罡取出渾天儀模型,李淳風則根據《麟德曆》推算時辰,“子時三刻,水星入鬥宿,就是現在!”兩人同時點向石柱特定星位,洞窟內響起震耳欲聾的轟鳴。中央石台緩緩升起,露出下方刻滿星象圖的青銅古鼎。
    但危機並未解除,洞窟頂部開始崩塌,更洶湧的流沙從四麵八方湧來。李淳風迅速掏出火折點燃隨身攜帶的磷粉:“借火引風!”火焰與流沙碰撞產生強烈氣流,暫時延緩了塌陷速度。袁天罡則甩出繩索係住古鼎,李玄策等人合力將其拖拽而出。
    當眾人在暗河邊稍作喘息時,李淳風突然從懷中掏出龜甲,眉頭緊皺:“卦象顯示,青銅鼎中的星圖暗藏‘熒惑守心’凶兆,與我們觀測的天象完全吻合。但更蹊蹺的是...”他望著遠方漸暗的天色,“此卦另有一象——白衣女子持劍指向生死門,這究竟預示著什麽?”
    袁天罡摩挲著古鼎上的紋路,想起上次遇刺時救他的神秘女子蘇璃。就在此時,遠處突然傳來馬蹄聲。一隊黑衣騎兵疾馳而來,為首之人蒙著銀色麵具,手中彎刀寒光凜凜。李淳風迅速將星圖拓片塞進袁天罡袖中:“記住,天機不可盡泄。”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同時握緊法器,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惡戰。
    黑衣騎兵的馬蹄聲如悶雷般逼近,卷起的沙塵遮蔽了半片天空。李玄策當即將眾人護在身後,長刀出鞘:“袁道長、李大人,你們帶著古鼎先走!”李淳風卻按住他的肩膀,指尖在羅盤上快速滑動,低聲道:“來者方位暗合破軍星位,強攻恐有死傷。”
    話音未落,為首的銀麵人抬手示意,騎兵們驟然停步。那人策馬向前,彎刀在夕陽下折射出冷光:“把青銅鼎留下,饒你們不死。”袁天罡注意到其袖口繡著西域特有的忍冬紋,心中一動:“閣下與月氏王室是何淵源?這機關石窟想必也是你們所設。”
    銀麵人冷笑一聲,突然甩出三枚透骨釘。李淳風早有防備,袖中算籌化作流光迎擊,碰撞出火星。“小心!”李淳風突然拽住袁天罡急退。方才立足之處,地麵竟炸開深坑——透骨釘上淬有見血封喉的劇毒,此刻正冒著青煙腐蝕石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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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雙方僵持間,陳墨突然低聲道:“後方有異動!”眾人回頭,隻見石窟深處湧出無數青銅傀儡,手持彎刀緩緩逼近。王匠頭臉色慘白:“這是機關術失傳的‘千機傀’!必須找到中樞才能破解!”李淳風凝視傀儡行進的軌跡,突然指向洞頂:“看!它們隨北鬥七星方位而動,中樞定在...”
    話未說完,銀麵人已率先發動攻擊。騎兵們齊聲呐喊,箭矢如雨射來。李玄策指揮禁軍舉盾結陣,柳如風甩出軟鞭纏住岩壁,借力蕩向洞頂尋找中樞。袁天罡與李淳風則結成劍陣,劍走陰陽,將銀麵人的攻勢一一化解。
    “破!”柳如風的鐵蒺藜精準擊中洞頂的星紋機關,青銅傀儡瞬間停止動作。但銀麵人趁機甩出鎖鏈纏住古鼎,就要將其拽走。李淳風眼疾手快,擲出一枚銅鈴。鈴聲清越,竟震得銀麵人握刀的手微微顫抖。
    混亂中,袁天罡瞥見銀麵人的麵具縫隙處露出一截朱砂痣——與蘇璃頸間的印記竟有幾分相似!他心中大震,揮劍直取對方麵具:“閣下與白衣女子究竟是何關係?”銀麵人似是被戳中要害,攻勢愈發狠辣,刀光化作漫天血影。
    就在此時,一道白衣如鬼魅般掠入戰場。蘇璃手持長劍,劍尖直指銀麵人後心:“住手!”銀麵人猛地轉身,兩人刀光劍影交錯,招式間竟透著幾分默契。袁天罡與李淳風對視一眼,同時發動“兩儀劍陣”困住其餘騎兵。
    “你果然還是來了。”銀麵人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歎息。蘇璃卻不答話,劍招越發淩厲。突然,她虛晃一招,劍尖挑開對方麵具。眾人驚愕地發現,銀麵人竟是位容貌豔麗的西域女子,眉眼間與蘇璃有七分相似。
    “姐姐!”蘇璃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顫抖。被稱作“姐姐”的女子冷哼一聲:“我早說過,中原人不可信!交出青銅鼎,我饒你不死。”蘇璃卻將長劍一橫,擋在袁天罡身前:“鼎中星圖關乎天下安危,你若執意奪取,便先殺了我。”
    李淳風趁機掐指一算,臉色微變:“袁兄,熒惑守心之兆提前顯現!此鼎若落入心懷不軌之人手中,恐有大禍!”袁天罡握緊劍柄,朗聲道:“姑娘若能告知月氏王室奪取古鼎的目的,我可保你平安離開。”
    西域女子還未答話,遠處突然傳來號角聲。她神色驟變,收起彎刀:“今日暫且放過你們!但青銅鼎,我們遲早會取回來!”說罷,她帶著騎兵迅速撤離。蘇璃望著姐姐遠去的背影,久久未動。
    “蘇姑娘,她究竟是誰?”袁天罡輕聲問道。蘇璃收回長劍,語氣複雜:“她是我胞姐,月氏王室最後的血脈。十年前,我們奉命尋找青銅鼎中的‘星隕之秘’,據說那是能顛覆王朝的力量...”她頓了頓,看向古鼎,“但我現在明白,這股力量不該被野心家利用。”
    李淳風翻開《乙巳占》殘頁,神色凝重:“星隕之秘,或許正是熒惑守心凶兆的關鍵。看來,我們必須盡快解讀鼎中星圖,否則...”他話音未落,天空突然劃過一道赤色流星,拖著長長的尾焰墜入長安東南方向。
    眾人望著異象,心中皆是一凜。袁天罡握緊古鼎:“看來,我們沒有時間了。李兄,今夜我們便在觀星台徹夜推演。蘇姑娘,還望你能助我們一臂之力。”蘇璃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決然。而此時的長安城,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赤色流星的指引下,悄然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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