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壁畫謎途墜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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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傾盆而下,衝刷著長安城的青瓦白牆。袁天罡與李淳風佇立在觀星台頂層,望著青銅古鼎上斑駁的星紋,眉頭緊鎖。三日前石窟中驚鴻一瞥的赤色流星,與鼎身所刻"熒惑守心"的凶兆不謀而合,而蘇璃胞姐留下的那句"星隕之秘",更如陰霾籠罩在兩人心頭。
"鼎身星圖與敦煌星圖雖有重合,但關鍵處卻被刻意篡改。"李淳風將拓片鋪在案上,朱筆圈出幾處矛盾點,"唯一的線索,或許藏在那座石窟的壁畫裏。"袁天罡輕撫袖中從石窟帶出的殘片,殘片上半幅飛天壁畫雖已褪色,卻隱約可見星軌暗紋。
第二日破曉,兩人帶著工部匠人再次踏入石窟。經過前日激戰,洞壁布滿裂痕,殘存的流沙在地麵堆成奇異的星狀圖案。李淳風突然蹲下身,指尖拂過地麵凹痕:"這些流沙的堆積方向,竟與昨夜星象一致。"話音未落,袁天罡已舉著火把湊近石壁。
整麵山壁上,色彩豔麗的壁畫撲麵而來。左側繪著西域商隊牽著駱駝穿越沙漠,右側卻是身披星甲的神將與惡龍纏鬥。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三幅相連的畫麵:第一幅是十二金人托舉渾天儀,第二幅中渾天儀崩裂,星辰墜落人間,第三幅則是無數人跪拜在漆黑的巨門前。
"看這金人的站位!"袁天罡用拂塵點向壁畫,"正是二十八宿方位,但渾天儀的旋轉方向..."李淳風已掏出羅盤對照,臉色微變:"與正常星象相反,這是在暗示"逆行天命"?"兩人正沉思間,工部匠人王匠頭突然驚呼:"大人!壁畫的礦物顏料下,似乎有刻痕!"
眾人連忙湊近,火把光芒下,壁畫表層的朱砂顏料剝落處,顯露出細密的青銅刻紋。這些刻紋蜿蜒交錯,竟組成一幅完整的星圖。李淳風取出青銅卡尺測量:"這星圖的比例,與鼎身星圖完全吻合!但..."他突然頓住,指著一處空白,"這裏本該是心宿二的位置,卻被刻意挖去了。"
袁天罡凝視著空白處的凹陷,突然想起蘇璃胞姐麵具下的朱砂痣。他伸手探入凹陷,指尖觸到一塊凸起的機關。當他輕輕轉動時,整麵壁畫發出齒輪轉動的聲響,緩緩向兩側滑開。露出的石壁上,赫然刻著半闕西域文字:"欲尋隕星之秘,需解生死之局。"
"這是佉盧文!"王匠頭驚喜道,"我曾在西域商隊的賬本上見過!"他眯起眼睛辨認:"字麵意思是...在生門中尋死,在死門中求生?"李淳風突然撫掌:"是九宮八卦!生門在東北艮位,死門在西南坤位,但此處並無明顯通道。"
袁天罡的目光落在壁畫中跪拜的人群腳下。那些看似隨意的陰影,竟組成了北鬥七星的形狀。他順著星鬥走向移動火把,石壁上突然出現一道淡淡的影子——那是一個倒置的北鬥,勺柄直指地麵。
"挖這裏!"袁天罡用拂塵敲擊地麵。眾人奮力挖掘,很快露出一塊刻著星紋的石板。石板下方,竟是一條深不見底的垂直甬道,寒氣從下方撲麵而來。李淳風扔下火把,火光墜落許久才熄滅:"至少有十丈深,且下方有風流動,應是通往別處的密道。"
正當眾人準備繩索時,袁天罡突然發現甬道邊緣刻著細小的星軌。這些星軌與壁畫、鼎身的星圖都不相同,卻與三日前的赤色流星軌跡完全重合。"這是流星墜落的指引!"他低聲道,"有人故意留下這些線索,引我們深入。"
李淳風掏出龜甲占卜,卦象卻混沌不清。"此乃大凶之兆,但..."他凝視著龜甲裂紋,"卻又暗藏一線生機。袁兄,這密道或許藏著顛覆天下的秘密,也可能是個致命陷阱。"袁天罡握緊腰間的青銅羅盤:"無論如何,熒惑守心的凶兆將至,我們必須查明真相。"
眾人係好繩索,依次墜入甬道。黑暗中,火把的光芒顯得格外微弱。突然,走在最前方的李玄策低聲警告:"有機關!"話音未落,兩側石壁射出無數淬毒的弩箭。袁天罡揮動拂塵卷開箭矢,李淳風則迅速掏出符紙:"借風勢!"符紙化作氣旋,將剩餘箭矢卷入空中。
弩箭停歇的瞬間,甬道盡頭亮起幽藍的光芒。眾人警惕前行,發現光芒來自牆壁上鑲嵌的夜明珠。這些夜明珠排列成星圖形狀,而在星圖中央,赫然是一扇刻滿西域花紋的青銅門。門上用佉盧文刻著:"唯有參透星辰的逆旅者,方能推開此門。"
李淳風仔細端詳星圖,突然指著夜明珠的明暗變化:"這些珠子的閃爍規律,竟與星象運行周期一致!袁兄,我們需要按照星象變化的順序,點亮特定的珠子!"兩人迅速展開推演,袁天罡報出星位,李淳風則用銀針觸碰夜明珠。
當最後一顆夜明珠亮起時,青銅門發出低沉的轟鳴。門縫中滲出寒氣,隱約可見門後光影搖曳。就在門即將完全打開時,甬道上方突然傳來鎖鏈墜地的聲響。眾人抬頭,隻見無數帶著倒刺的青銅閘刀從天而降,切斷了退路。
"我們被鎖在這裏了。"李玄策握緊長刀,"但門後的秘密,恐怕比想象中更危險。"袁天罡望著緩緩開啟的青銅門,門內黑暗深處,似乎有一雙眼睛正注視著他們。而此時的長安城,赤色流星的餘韻仍未消散,更多的秘密,正隨著這扇門的開啟,逐漸浮出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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