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秘教幽影詔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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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極殿內,迦羅將玉璧按在太宗眉心的刹那,十二尊銅人突然發出刺耳的蜂鳴。袁天罡手中的天樞印劇烈震顫,印麵浮現出扭曲的西域文字,與銅人眼瞳中赤色咒石的紋路如出一轍。李淳風的算籌在掌心折斷:“這不是月氏王室的圖騰...是傳聞中消失的‘阿斯塔密教’印記!”
    蘇璃腕間的赤色絲線突然暴漲,在空氣中勾勒出密教典籍記載的“蝕日輪”圖案。她臉色慘白如紙:“阿斯塔密教以吞噬星辰之力為尊,百年前因用活人祭祀被月氏王室剿滅。姐姐曾說,他們的教主...”話音未落,迦羅突然仰頭痛笑,黑色咒紋從脖頸蔓延至整張麵孔,原本清亮的嗓音變得沙啞如古鍾:“阿曇那個蠢貨,到死都以為我是為了月氏複仇?”
    隨著迦羅的變化,太極殿穹頂的蟠龍藻井竟開始轉動,露出暗藏的青銅渾天儀。這架渾天儀與欽天監的規製截然不同——二十八宿星官的麵容被替換成青麵獠牙的魔神,每根星軌上都纏繞著西域經文。袁天罡望著渾天儀核心處的六芒星徽記,突然想起在終南山祭壇青銅巨像胸腔裏看到的相同圖案。
    “原來那些傀儡本就是阿斯塔密教的鎮教法器!”袁天罡揮動拂塵纏住迦羅手腕,卻被一股腐臭的力量震退。迦羅周身泛起黑霧,黑霧中浮現出無數白骨星辰,正是密教傳說中“星骸歸墟”的禁術征兆。李玄策舉刀衝上,刀刃卻在觸及黑霧的瞬間布滿銅綠。
    “小心!這是密教的‘蝕星瘴’!”李淳風迅速掏出龜甲占卜,裂紋卻如蛛網般擴散,“卦象顯示,唯有找到密教聖物‘隕星羅盤’,才能...”他的話被青銅巨像的咆哮打斷。不知何時,太極宮外的十二尊銅人竟破牆而入,它們胸口的北鬥星紋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阿斯塔密教的六芒星圖騰。
    王匠頭突然拽住袁天罡衣袖,聲音帶著哭腔:“大人!這些銅人的鑄造手法...和武德年間消失的‘玄甲軍秘器’一模一樣!”袁天罡瞳孔驟縮——玄甲軍是太宗當年橫掃天下的精銳,其裝備由工部最頂尖的匠師打造,傳聞每副鎧甲都暗藏星象機關。如今這些機關竟成了操控巨像的鑰匙。
    迦羅操控著渾天儀逆向旋轉,長安城的夜空開始扭曲。熒惑星的紅光中,隱約可見無數黑色星辰正在凝聚。蘇璃咬破舌尖,將鮮血噴在腕間的月氏族徽上:“阿曇的血脈或許能...”她的攻勢被迦羅甩出的鎖鏈打斷,鎖鏈末端竟是一枚鑲嵌著隕石的骷髏頭,正是密教傳說中的“星隕鎖鏈”。
    千鈞一發之際,柳如風甩出軟鞭纏住骷髏頭,卻被鎖鏈上的咒文灼傷手掌。“袁道長!渾天儀的樞軸在太極殿龍椅下方!”他忍痛大喊。袁天罡會意,施展輕功躍上龍椅,拂塵掃過地磚縫隙,果然發現刻著西域文字的青銅轉盤。當他試圖轉動轉盤時,十二尊巨像同時舉起武器,朝著他劈落。
    “列兩儀陣!”李淳風擲出算籌,在空中劃出陰陽魚圖案。袁天罡與他心意相通,雙掌拍出內力,與算籌的光芒融合成屏障。但巨像的攻擊太過猛烈,屏障開始出現裂紋。關鍵時刻,王匠頭突然舉起從終南山帶回的青銅殘片——殘片與轉盤凹槽完美契合!
    隨著殘片嵌入,渾天儀發出刺耳的齒輪咬合聲。迦羅臉色大變,瘋狂催動星隕鎖鏈。但袁天罡已看清轉盤上的星象圖——那是貞觀初年玄武門之變當夜的星空。“原來如此...高祖皇帝早有防備!”他將天樞印按在轉盤中心,印麵的星紋與密教六芒星產生共鳴,迸發出耀眼的金光。
    金光所至之處,銅人的咒石紛紛炸裂,迦羅的黑霧也開始消散。但就在眾人以為危機解除時,渾天儀核心突然裂開,露出一顆正在燃燒的黑色隕石——正是阿斯塔密教傳說中能吞噬星辰的“暗星核”。迦羅趁機撲向隕石,狂笑聲響徹太極殿:“你們以為毀掉機關就夠了?當暗星核與熒惑星共鳴...”
    她的話被一聲清越的鍾鳴打斷。太極宮的晨鍾竟在子時提前敲響,鍾聲中夾雜著熟悉的銀鈴聲。袁天罡懷中的銀鈴自動飛出,化作流光刺入暗星核。阿曇的虛影浮現,赤色絲線如蛛網般纏住隕石:“姐姐,該結束了...”光芒散盡時,迦羅的身影消散,暗星核變成一顆普通的黑石,而太極殿穹頂的蟠龍重新恢複了威嚴的模樣。
    當晨光再次灑向長安城時,袁天罡在暗星核旁發現一卷殘破的西域文書。泛黃的羊皮紙上,用佉盧文記載著阿斯塔密教的終極秘密:所謂星隕之力,不過是人心貪欲的倒影。而此時的太極殿內,太宗皇帝望著重歸清朗的星圖,默默將魏征新上的《諫十思疏》放在了案頭最顯眼的位置。
    暗星核碎裂的餘波尚未平息,太極殿地磚突然滲出幽藍熒光,拚湊成阿斯塔密教的六芒星陣。李淳風的羅盤指針瘋狂旋轉,龜甲上竟浮現出從未見過的卦象——乾卦倒置,星軌逆行,中央赫然顯現出"玄甲遺詔"四個血字。袁天罡握緊天樞印,印麵與之共鳴,投射出半卷殘破的詔書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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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高祖皇帝的筆跡!"王匠頭突然跪倒在地,"武德九年玄武門之變後,坊間傳聞高祖曾留下密詔,命工部鑄造玄甲軍秘器鎮壓龍脈異動...原來竟是為了防備阿斯塔密教!"蘇璃腕間的赤色絲線再度發燙,在地麵蜿蜒成箭矢,直指太極殿東側的《淩煙閣功臣圖》。
    柳如風甩出軟鞭卷落畫像,牆體後方露出暗格,裏麵靜靜躺著鏽跡斑斑的玄甲頭盔。頭盔內側刻著北鬥七星與六芒星交織的圖案,縫隙間還嵌著半枚刻有"貞觀"字樣的玉玨。李玄策拾起玉玨,瞳孔驟縮:"此物與陛下隨身佩戴的另一半..."他的話被突然闖入的侍衛打斷。
    "報!西市祆教祠發生大火,火場中發現數十具西域裝束的屍體,身上皆繪有六芒星刺青!"侍衛呈上染血的密信,信紙邊緣用星象符號標注著長安十二坊的布局。李淳風迅速破譯:"是阿斯塔密教的"分星奪魄陣",他們想借坊市地脈,將暗星核的殘力注入長安城!"
    袁天罡望向漸亮的天空,熒惑星雖已黯淡,但紫微垣旁仍有暗芒閃爍。他轉向太宗:"陛下,當務之急是找到玄甲軍秘器的中樞——傳聞中能逆轉星象的"璿璣盤"。"太宗摩挲著玉玨,目光深邃:"朕記得,當年工部侍郎閻立德曾說,此物藏於..."他的話被太極宮深處傳來的鍾鼓齊鳴聲淹沒。
    一行人循著聲音趕到鍾樓,卻見迦羅的銀麵具懸掛在鍾擺之上。麵具突然發出冷笑:"袁道長,你以為毀掉暗星核就萬無一失?"鍾聲震耳欲聾,整座鍾樓開始傾斜,露出地下三層的星象密室。密室中央,十二根石柱刻著玄奘西行路線圖,每根柱頂都鑲嵌著正在發光的西域隕石。
    "這些是阿斯塔密教散落的"星骸"!"蘇璃長劍出鞘,"傳聞集齊十二星骸,能召喚出吞噬日月的..."她的話被密室頂部的機關打斷。數百枚青銅弩箭破空而來,箭鏃泛著與蝕星瘴相同的幽綠。李玄策揮刀劈開箭雨,卻見迦羅的幻影出現在星骸中央,手中握著半塊刻滿星軌的石碑。
    "想要璿璣盤?拿天樞印和李淳風的《麟德曆》真本交換!"迦羅的聲音混著星骸共鳴的嗡鳴,"你們以為高祖的玄甲遺詔是為了護唐?錯了!那不過是帝王為掩蓋玄武門罪孽設下的局!"她猛然將石碑插入地麵,十二星骸爆發出刺目紫光,長安城的坊市突然同時亮起詭異的六芒星燈。
    李淳風突然抓住袁天罡:"袁兄,星骸排列的方位...與《推背圖》第三象完全吻合!"他展開懷中殘卷,泛黃的紙上畫著"日月當空,照臨下土"的卦象,而此刻星骸組成的圖案,竟隱約勾勒出女子的輪廓。袁天罡望著天樞印,印麵浮現出玄奘法師的箴言:"星軌無常,唯德永恒。"
    千鈞一發之際,袁天罡將天樞印拋向空中,印麵展開成巨大的星圖,與迦羅的星骸陣激烈碰撞。蘇璃趁機衝向石碑,腕間的赤色絲線化作利刃。但就在她觸及石碑的瞬間,地麵裂開縫隙,無數帶著阿斯塔密教圖騰的青銅蛇竄出。李玄策、柳如風奮力阻攔,王匠頭則在密室角落發現刻著星象密碼的地磚...
    當第一縷陽光穿透鍾樓時,眾人終於在星骸陣的核心找到璿璣盤。但璿璣盤上布滿的西域咒文正在飛速流轉,若強行啟動,可能引發長安城地脈動蕩。袁天罡握緊天樞印,望著漸明的天空,突然想起高祖遺詔中的最後一句:"解局之人,不在天,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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