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佑十一年三月二十七日。
    西北軍營。
    楚淵來了君山附近。
    這兒方圓三十裏都沒有百姓住了，周邊的田地長滿了野草。
    自去年君山一戰後，這裏便淪為荒地。
    楚淵看著眼前荒涼的景象，到處都野草，野草裏還能看見散落的戰士們的盔甲。
    他走到一處草叢中撿起了其中一件滿是泥土的盔甲，然後手不自覺中發抖。
    “大將軍……”一旁的士兵見大將軍神色不對，忙走了過去。
    楚淵隨即閉上了眼睛，手裏的盔甲便掉落回草叢中，此時一滴淚水順著他的眼角滑落。
    突然間他握緊了手指，然後看向了遠處的君山，在心裏默默念道：“兒啊，父親定為你報仇雪恨，父親要讓西涼賊寇全都下去給你陪葬。”
    想到自己的兒子一年前就死在這裏，楚淵心如刀絞。
    那是他的嫡長子，是他最疼愛也是最寄予厚望的兒子。
    白發人送黑發人，這世間沒有父母能承受這樣的痛。
    “大將軍，天快黑了，您還是先回軍營吧。”一旁的士兵小聲提醒道。
    楚淵沒有立即離開，而是許久都看著遠處，直到天黑。
    ——
    皇宮。
    等了整整十個月，顧瑤終於等到了自己派出去的使臣林祁回來了。
    離開時還十分健壯的林祁，回來時瘦得臉上都沒有肉了。
    他的頭發被剪短了，身上穿的衣裳也有些破爛。
    看到臣子回來時變成了這番模樣，顧瑤心裏忍不住的心疼起來。
    “臣林祁拜見皇上。”
    顧瑤彎腰親自將林祁扶了起來，道：“愛卿一路辛苦了。”
    林祁從袖口中掏出了一封密封的書信，書信的封麵是金色的，然後遞到皇上的麵前，道：“皇上，臣已將您給臣的國書送到了回曷國王的手中。這是回曷國王回給您的密信。”
    顧瑤接過林祁遞來的密信，她深吸一口氣，然後將密信打開了。
    密信是用兩種文字寫的，前麵是回曷語，後麵是大越使用文字。
    顧瑤很快看完了這封密信，看完之後，她看著林祁，道：“林祁，這西涼國王在密信裏說，回曷可出兵攻打西涼，前提是西涼若滅亡，河穀、關西兩地要歸回曷所有。還有他們要求將米莎公主嫁給二皇子？”
    顧瑤看到這密信後有些疑惑。
    林祁回道：“是的，皇上，臣多次試圖說服回曷國王以盟國的身份助大越一臂之力，並且按皇上交代的，許諾給他們千萬兩白銀的酬金和十萬擔精鹽。但對方並不同意。回曷國王堅決要求打敗西涼後得到河穀、關西兩地。他們說河穀和關西原本就是回曷的土地，百年前被西涼奪去了，奪回河穀和關西是他們的回曷所有百姓的夙願。”
    “河穀和關西可是兩處好地方，回曷說那在百年前是他們的土地，可在兩百多年前，大胤王朝強盛時，這兩地可都是胤王朝的領土。”顧瑤有些鬱悶道。
    當然求人幫忙肯定是要付出代價的，但顧瑤更希望付出的是金銀錢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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