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香溪堡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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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忙兩天,水根和張經理他們終於完成了拍攝任務,他們感到有些疲憊,張經理說:“龍門最出名的就是溫泉,走!我請大家去泡溫泉放鬆放鬆。”
水根他們都很高興,一起來到一家有“亞洲第一溫泉”之稱的大型溫泉點,這裏的溫泉池大小各異,大的如泳池,每隔一時段還有人工海浪;小的如泉眼,隻能容下幾人浸泡,不同小池有不同名稱、溫度和功效。水根最喜歡的是天然桑拿屋,這裏的熱量是天然地熱,坐在裏邊一會兒便全身冒汗,有益身心。
水根在大池裏暢遊了一圈,感到有點餓,便到小食店吃些點心和水果,這時楊瑩走來,“根哥哥,小孫說你電話響了,快去看看吧。”小孫坐在那給大家看守財物,看見水根便說:“方總監,你有電話。”水根拿起手機,有一個未接來電,來電人竟是王若琳,心裏忽然蹦蹦地跳起來。若琳打電話給我,會有什麽事呢?難道她也想著我?不可能吧。他深深舒了口氣,打了過去,不一會兒電話接通了:
“喂,若琳,你找我嗎?”
“嗯,你現在在龍門是吧?”
“是呀。”
“說說具體位置,我去找你,我的車已快到龍門了。”
“我在龍門永漢鎮這裏泡溫泉,具體位置我也不知道。”
“你真行啊,我爸叫你去拍廣告,你竟然偷懶去泡溫泉了。”
“廣告已經拍完了,我們隻是想來這放鬆放鬆,沒有偷懶。”水根解釋說。
“你過半個小時出來溫泉酒店門口,我到那接你。”
“接我去哪?”
“帶你去放鬆放鬆啊。”
“你大老遠來龍門就是為了找我嗎?”
“廢話少說,你去不去?”
“去,當然去,我出來等你。”水根連忙說。
水根放下電話,對小孫說:“我現在有急事要出去,等會你跟他們說說,有事電話聯係吧。”他說完馬上去更衣室換衣服。
楊瑩在樓上看見水根往更衣室方向走,大聲喊:“根哥哥,根哥哥,你去哪呀?”
“我有事要辦,先走了。”
“我也去,帶我去吧。”
“你去不方便,你就留在這裏玩吧。”
水根換好衣服走出溫泉酒店門外,已見王若琳靠在車旁等他,她今天打扮休閑,戴著棗紅色墨鏡,化淡妝,粉紅上衣,黑色喇叭中褲,頭發盤起,戴一個紫色水晶發夾,腰間扣著一個紫色腰包。若琳今天怎麽化妝了,平時不化的呀,真美,還戴了副墨鏡,挺酷的。
王若琳看見水根大門口站著不走,“還愣著幹什麽,快上車呀!”水根趕緊上車,王若琳開足馬力,一路奔馳,自語說:“有什麽
了不起,喜歡我的人多著呢,你以為世上隻有你一個男人嗎?就算世上的男人死剩你一個我也不會再理你。”
水根見王若琳在嘀咕,但沒有聽清她在說什麽,“若琳,你在說什麽呀?”
“啊?沒說什麽,哦對了,我是說我們該去哪玩。”
“原來你還沒想好呀,龍門我一點也不熟悉,你帶我去哪就去哪。”
“我想找個安靜點的地方……有了,我們去香溪堡吧。”
王若琳駕車來到龍門香溪堡,買了兩張門票進去,這裏綠樹成蔭,鳥語花香,他們跟著遊客一同來到一條小河邊,河邊停放著三隻大竹筏,竹筏固定有數十座位,竹筏前後各有一個船夫,負責撐船。水根、王若琳和遊客們各領一套救生衣穿在身上,排隊上船。這時王若琳看見有許多橡皮艇堆放一邊,一時興起,“跟大夥坐船多沒意思,我們找橡皮艇自己劃吧。”
“是呀,我也覺自己劃船比較好玩。”水根說完走過去問工作人員:“我們想劃橡皮艇可以嗎?”
工作人員說:“今天不行,聽說上遊下了暴雨,現在水流很急,劃橡皮艇有危險。”
水根走回去對王若琳說了剛才工作人員說的話,王若琳仍堅持:
“不嘛,我就是要劃艇,這麽多人坐那隻破竹船一點也不好玩。”
“可是人家不同意,有什麽辦法。”
“你怕危險是不是,我記得你以前對我說你很熟悉水性的。”
“我……我怕什麽,有什麽好怕的,我隻是……”王若琳插嘴:
“不怕就好,你等會看他們不注意,偷一隻橡皮艇出來劃。”
“什麽?你叫我偷?”
“沒關係的,劃完了還給他們就不算偷。”
水根無奈便照王若琳吩咐的去做,趁工作人員不留意,跑到橡皮艇堆放點,拿了兩根船槳放在一個橡皮艇上,快速將橡皮艇拖到河邊。王若琳見水根得逞,高興地走到河邊上船,他們一人拿一個船槳,一起劃船,船很快劃到河中央,順流直下。岸邊的工作人員看見水根他們,高聲呼喊:“你們幹什麽,快回來,今天不能劃船,不要命了嗎!”
王若琳對工作人員們做了個鬼臉,大聲說:“小氣鬼,劃完後還給你們!”
其實河水緩緩流動,水流並不急,但往常的香溪堡河水更加平靜,靜如一麵清澈見底的鏡子。劃了沒多久王若琳的手感到有些累,劃船的速度放慢,而水根看見兩岸景色優美,越劃越起勁,兩槳一慢一快,船轉著圈前進。王若琳奇怪:“咦,怎麽船轉起圈來了?”
“還不是你偷懶嗎?快劃吧。”
“我沒力了,劃慢點。”船放慢速度,王若琳見河水碧綠清澈,感到非常舒服,把船槳放在船上,一隻手伸進河裏劃水,挑起水花,在陽光照耀下,水花就像一顆顆晶瑩通透的珍珠般美麗。
水根知道王若琳不識水性,“別鬧了,小心掉進水裏。”
“嘻嘻,怕什麽,有你在,掉下去你也會救我上來。”這時她看見水下有數隻黑影遊過,她驚喜地說:“水根你看,水下有魚。”
水根往王若琳手指方向看去,果見水下有三五成群的魚遊過,這情景水根在家鄉早習以為常,隻是淡淡地說:“是的,看到了。”
他此時在意的是岸邊景色,一排古建築群收入眼底,有村屋,有大宅院,古色古香,每一塊青磚瓦瓷像是在訴說一個故事,一段曆史。船靠近古屋時,岸邊傳來咚咚鼓聲,放眼看去,左邊一排在打鼓敲鑼,右邊一排在唱歌,中間一排是年青女子在揮起長長的紅絲巾跳舞,非常喜慶熱鬧。她們的歌聲清脆嘹亮,水根問:“你聽懂他們在唱什麽嗎?”
王若琳回答:“龍門話有點像廣東話和惠州話口音,能聽懂些,大概意思是‘歡迎朋友從遠方來,好米、好菜、好酒來招待’等等。”
“現在水上隻有我們倆,那他們是為我們而唱的?龍門人真好客啊。”
“是呀,每隻船經過他們都會唱,不光隻歡迎我們。”
小船一直漂流,越往下走,感覺水流越急,船速越快,現在他們已不需劃槳船也能順流前進,船槳隻是起到擺動控製方向的作用。他們看見遠處有一淺灘,淺灘中有一塊大石頭露出水麵,大石頭上坐著一位戴草帽的大伯,大伯也看見他們,馬上站起身揮手向他們叫喊:“這裏是淺灘,有暗湧,危險啊,快往對岸深水處劃,不然會翻船的!”但因距離遠,他們都沒有聽清。
水根問:“他也在唱歌歡迎我們嗎?”
“看他神情不像呀。”
因為水流較急,一會兒功夫船便漂過大伯所在的位置,水根往後看,那位大伯仍在向他們不停叫喊,水根又問:“你聽清楚他在說什麽嗎?看起來他好像挺緊張的。”
水流衝擊岸邊的石頭,產生“唰唰”響聲,掩蓋了大伯的叫喊聲,王若琳還是未能聽清大伯的話,但並不在意,隨口說:“他好像說,‘快點劃,前麵碼頭就快到了。’”
“原來他在給我們打氣加油呀,叫得也太使勁了吧。”王若琳聽了哈哈一笑。
再走不遠處,王若琳看見遠處水麵情形有些奇怪,“你看,那水麵怎麽會旋轉,像朵花似的。”
水根一看,被嚇得全身一震,大喊:“是……是漩渦呀!”
“漩渦?是不是會把人卷進去的那種漩渦!”王若琳這時才意識到危險性。
船離漩渦越近,水流越急,水根也急了,“這還用問嗎?快,劃上岸去。”
王若琳開始害怕,“不會吧,怎麽會這樣,卷進去會死人的呀!”
“別害怕,我們一起使勁往岸邊劃,還來得及。”
他們雙槳一起在船右側劃水,船偏向左岸前進,然而快靠近岸時,河中有一淺灘,淺灘上堆滿枯枝石頭,船正往淺灘撞去。水根叫喊:“快拿船槳撐住。”他們拿起船槳撐住淺灘,船沒有直接撞上去,停在淺灘一側。喘急的河水不斷往橡皮艇衝擊,他們都在船的同一側撐船槳,重心偏向一邊,一陣急湧衝來,將船尾揭起,水根和王若琳同時掉進河裏,橡皮艇翻起正好蓋在他們頭上。雖然橡皮艇重量很輕沒有給他們造成損傷,但是這一遮蓋完全擋住他們的視線。熟悉水性的水根比較鎮定,一直緊緊抓住王若琳的手,雙腳一撐到地,站起身水位隻到自己的腰間,他見身邊的王若琳仍在水裏掙紮,啊啊直叫,手腳亂抓,水根拉住她的手,“別叫了,水不深,死不了的。”王若琳聽了才鎮定一些,雙腳觸到河底直立,水麵也隻是到自己的腹部。
水根將蓋在他們頭上的橡皮艇推開,橡皮艇離開他們後順水急下,剛流到漩渦邊緣便被漩渦旋轉吸入水裏,無影無蹤。水根和王若琳見狀無不心驚膽戰。
“好險呀,我們差點沒命了。”王若琳看著消失的橡皮艇感歎。
“抓緊我的手別放,水流急,要是站不穩就會像那橡皮艇一樣被卷進水裏。”
“冷,這水好冷啊,冰冰地。”
“堅持一會,我們現在就想辦法上岸。”
這時王若琳注意到她腰間的腰包,大喊:“慘了,慘了。”
“怎麽了?”
“我的包包浸水了,包裏的手機肯定進水打不了了,還有我的墨鏡也被衝走了,是在香港買的。”
“我的手機也一樣泡濕,現在想這些幹嘛,趕緊想辦法脫身吧。”
王若琳感覺到河流不斷推著自己走,要不是拉住水根,自己準被衝走,“嗯,我們趕快上岸吧。”
“這淺灘都是樹枝,容易把人絆倒,我們一起慢慢走上岸去,別走太快,腳步要一致,重心不穩就會摔進水裏了。”水根說。
水根拉住王若琳的手,“準備好了嗎?我們一起往岸上移動,別走太快,摔倒了就會被水衝走的。”
“嗯。”
河岸在水根背麵,水根往後退一小步,可等半天王若琳還是站立不動,水根拉了拉王若琳的手說:“你怎麽還不走啊?”
王若琳不好意思地說:“我……我腳發軟,走不動。”水根無奈,“不急,你先鎮定下來一會再走吧。”
這時他們聽見上遊遠處傳來“嘭嘭”撞擊聲,放眼看去,竟然是一根長約5米,直徑足有1米的樹幹急流而下,途中撞到淺灘石頭,便“嘭嘭”作響,更糟糕的是,這樹幹正向他們衝來。
“不會吧,哪來的樹幹啊!”水根的聲音充滿驚詫、晦氣甚至絕望,要知道被這樹幹撞中,不死即傷,或撞倒失足摔入河裏也會被河水中的漩渦淹沒。這河流的上遊有一間木頭加工廠,大樹的枝葉被加工削去後,成為光溜溜的樹幹堆在河邊,以備運輸,暴雨過後,少數樹幹被衝進河裏,往下遊漂去。
王若琳害怕地說:“怎麽辦,它過來了,快衝過來了,我不想死呀。”
水根眼巴巴地看著衝來的樹幹,毫無反應,他在想,這樹幹直向我們衝來,多半是一命嗚呼了,這樣也好,可以跟若琳一起死,今生總算沒枉過了,隻可惜這樣一去再也見不到媽媽和小紅了,我對不起她們。
王若琳見水根沒反應,急著說:“水根,你說話呀,怎麽辦呀?”反正是將死之人,都將心裏話說了吧。“若琳,別害怕,有我陪
著你,你死了我也不會苟且偷生的,就算死了我也會一直守護著你,我愛你,永遠愛你。”
王若琳焦急地說:“哎呀,你說這些幹嘛呀,木頭快撞上來了,趕緊想法避開它吧。”
王若琳的話如一根木棒打醒水根。對啊,為什麽不想辦法躲開它呢?我怎能放棄生命啊。他看看樹幹流向,預判樹幹經過位置,兩人手掌合攏緊握,“若琳,你向後退一步。”
王若琳說:“我腳發軟動不了啊。”
“不退也得退,再不退就死路一條了。”
王若琳握緊水根的手,心驚膽戰地退了一步。
樹幹已衝向眼前,水根冷靜地判斷樹幹流向,自己後退兩步。王若琳覺得與水根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開,“別退了,再退我抓不
住你了。”
“彎腰,再退一步。”
王若琳照做,水根拉起王若琳的手兩人雙手一起抬高,腰向外彎,搭成一個拱門。王若琳這才知道怎麽回事,“對,就讓樹幹在我們中間穿過去!”話音剛落,樹幹已在眼前。
樹幹衝過來了!但沒有撞中他們倆,而是從他們倆之間空位呼嘯穿過。雖然5米長的樹幹在他們之間經過隻需幾秒鍾時間,然而
對他們來說是多麽漫長,水根默默在念:“1米、2米、3米、4米、
5……”水根正數到5米時,王若琳忽然鬆開他的手,被樹幹拖了出去。
王若琳抱著樹幹邊走邊喊:“救命呀,水根,快……快……”王若琳還未喊完嗆了一口水說不出話來。
水根馬上撲過去,抓穩樹幹突出的樹枝,一腳跨步趴上了樹幹,對王若琳說:“手抓住樹幹,別讓身體沉下去,你怎麽了?”
“我……我褲子被樹幹上的樹枝卡住了。”王若琳穿的是似裙非裙的休閑喇叭中褲,褲形寬大,自然容易被樹枝卡住。
“別急,我來幫你解開。”水根爬上樹幹坐在樹幹上找王若琳被卡的地方,王若琳的身體在急流裏不斷晃動,一時間難以找到。王若琳被樹幹拖走一段路後,她的腳突然踏空,一下子進入深水區,整個人浸入水裏,幸好她穿了救生衣,很快浮了上來。水根馬上把她拽起,這時他看見王若琳的褲被卡位置了,眼看漩渦就在眼前,他使勁將褲撕開一段,將王若琳整個人抱上樹幹,對她說:“清醒點,前麵就是漩渦,趴在樹幹上,兩腳夾緊樹幹,雙手抓住樹幹突起的樹枝,別害怕,這棵樹幹可以幫我們渡過漩渦。”
王若琳照做,兩人一前一後緊貼在樹幹上,沒過數秒樹幹已衝進漩渦裏!
他們倆已滿腦空白,是活還是死,還是已進了鬼門關?不管了,隻有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緊緊趴在樹幹上,緊緊抓住樹枝。
樹幹體形較大,而且有浮力和衝力,竟然沒有被漩渦卷進河底,而是在漩渦中旋轉晃動,“呼呼”作響。水根和王若琳就像騎著一隻生性暴躁的野馬,上拋下落,旋轉沉浮,一旦沒有抓緊這匹脫韁的野馬便會被它甩出去一命嗚呼。他們都被轉得暈頭轉向,睜不開眼睛。水根心裏隻在不停念叨:“若琳,你還在嗎?堅持往,千萬別掉下水啊。”
樹幹在漩渦中旋轉了數圈,在水流方向變化間衝了出去。水根和王若琳還趴在樹幹上麵,他們借助樹幹躲過了一劫。離開漩渦後,河水越趨平靜,危險已消除,水根睜開眼,見前麵的王若琳正扒在樹幹,才安下心,然而她默不作聲。“若琳,我們沒事了,你覺得怎樣?”
水根見王若琳仍不作聲,想將她扶起來,手還未觸碰到她,她已像是失去知覺似的從樹幹滑進河裏。
水根馬上從樹幹上跳下水,將王若琳救起,回頭望去,樹幹已遠遠流走,他拽住王若琳脖子,遊上了岸。
水根拍拍王若琳的臉,“若琳,你醒醒。”
王若琳吐出幾口水,迷迷糊糊地說:“我抓緊樹幹了,別卷我進去,我不會遊泳。”
“鎮定點,我們沒事了。”
王若琳睜開眼睛,心有餘悸,聲音微弱地說:“我們在哪?我們還活著嗎?”
“當然活著,現在我們已經上岸了。”
王若琳看見眼前的水根在關切地看著自己,“謝謝你救了我。”
“其實也不算我救你,要不是有你,我也未必有毅力渡過危險坐在這裏。”
王若琳坐起身,“剛才我可能是抓樹幹時用力過度累暈了,嚇死我了。”
“嗬嗬,現在好點了麽?”
“我想再坐多一會就沒事了。”這時王若琳看見自己的褲少了一節,“我的中褲怎麽變成超短褲了?”
水根急忙說:“剛才你的褲被樹枝卡住了,我情急之下便把褲撕開,我……我不是故意的。”
“算了,沒關係。”
水根還是過意不去,認為這是非君子之禮,於是將救生衣脫下,蓋在王若琳的腿上。然而救生衣碰到王若琳的腿時,王若琳“啊”聲叫痛。水根問:“你怎麽了?”
“我……我大腿痛。”
水根仔細一看,原來王若琳的大腿有個細長的傷痕,幸好已止血。水根說:“這傷口一定是被那樹枝卡傷的。”其實這隻是其中較大的傷口,他們在河中遇險時,小樹枝小碎石在他們腳下流過,他們兩腳的小損傷都不下十處。
王若琳看了看說:“這傷口還挺深的,會發炎嗎?”
“不及時處理可能會,我幫你處理一下吧。”水根說完,俯下身吮吸王若琳大腿的傷口,吐出淤血,用河水漱口,然後說:“我去找點山草藥,嚼碎敷上就沒事了。”
“別別,你別走,傷口現在已經沒什麽事了,不用草藥敷了。”
“你不痛了?”
“不碰它就不痛。”王若琳看著水根,發現水根雖然有許多缺點,但是優點也有不少。水根對我一心一意,細心體貼,雖然有點土包子,但是他對我好,有他在,我就有一份安全感,不像該死的高飛那樣容易變心,而且認真看上去,他黑黝結實,健康清爽,還滿帥的嘛,我一直對他態度不好,他仍對我死心踏地,況且他這次救了我,沒有他我可能已經不在這世上了,這樣的男朋友哪裏找呢?
“哎呀,手機壞了,打不出去呀。”水根拿著自己的手機想打電話,可手機屏顯示的都是亂碼。
“你這個土……”王若琳收回自己的話,我以後還是別再叫他土包子了。她笑了笑說:“手機進水了當然打不了啦。”
水根摸著頭腦說:“是呀,這可不好辦,這裏不知走多遠才到有人住的地方,你的腿又傷了,天快要黑了。”
王若琳打開自己的腰包,發現包裏的手機和錢包隻是表麵有些
濕,並沒浸水,驚喜地說“這個包包能防水,我的手機圖像顯示正常,應該還能打的。”
“太好了,你打給香溪堡試試。”
王若琳從錢包裏找出香溪堡門票,門票上麵印有香溪堡的服務電話,香溪堡工作人員接到了王若琳打來的電話,了解了他們大概方位,告訴他們在岸邊等候,他們救援人員將馬上趕來。
他們一起坐在河邊,天色漸暗,河邊的風特別清涼,全身濕透的王若琳不禁打起寒顫。水根見狀說:“你冷嗎?我脫件衣服給你穿吧。”
“不用了,你的衣服也是濕的,不管用。”
“都等了半個小時了,怎麽還沒人救我們呢。”這時王若琳打起噴嚏,水根緊張地說:“怎麽了?你可別著涼啊。”
“感覺有點冷。”
水根想了想,實在沒法子,“我……我抱著你可能你會暖和些。”王若琳低下頭,“你敢嗎?”
水根也不好意思:“你不介意我就敢。”
王若琳仍低下頭沒有作聲,過一會兒她又打了一下噴嚏。水根生怕王若琳感冒,於是鼓起勇氣說:“我要抱你了。”王若琳沒有作聲,水根靠近王若琳一些,“我真的抱你了?”王若琳仍沒作聲。水根緊閉眼晴摟住王若琳的肩膀,心在蹦蹦直跳,過一會兒睜開眼睛,見王若琳紅著臉坐著沒有抗拒,這才舒了一口氣,然後再抱緊點說:
“現在暖和些了麽?”
王若琳靦腆地說:“嗯。”
“若琳,上次我本想送荷花給你,卻送錯了蓮花,到明年夏天,我一定再送一朵荷花給你。”
王若琳想起高飛曾在豐諸園裏送給她《荷花》這首詩,感歎《荷花》雖然浪漫,但看不清真心還是假意,那一晚,猶如昨日浮雲。
“我不要荷花了,荷花隻是過眼雲煙,人才是最重要的,隻要你在我身邊就行了。”
水根抓住王若琳的手,“隻要我還活著,我一定會守護你一輩子。”
“見你人老實,沒想到你膽子這麽大,又抱我又親我。”水根紅著臉緊張地說:“我隻是抱你,沒有親你呀。”
王若琳偷笑,“做了你還不認,剛才你不是親了我的大腿嗎?”
“這……這也算親?”
“算,當然算,我這麽大還沒給男人親過呢?我的初吻都給了你了。”
水根歉意地說:“我……我不是故意的。”
王若琳問:“我的臉長得好看還是我的大腿長得好看?”
水根對王若琳問的問題感到非常詫異,笑著說:“嗬嗬,都好看。”
“那你怎麽就親我的大腿不親我的臉呢?”
“啊?可以嗎?”水根詫異地說。王若琳從水裏出來,衣服長發全身濕透,猶如出水芙蓉,嬌嫩欲滴,還露出潔白的長腿,水根怎麽會不心動呢?
“我看你不夠膽量吧。”
“我……”
王若琳轉過頭,“你不願意親就算了。”
“我願意,那你閉上眼睛吧。”王若琳把眼晴閉上,水根沉住氣,在王若琳的臉夾上輕輕吻了一下,王若琳微微一笑,躺在水根的懷裏,兩人如墮入愛河一般。
王若琳說:“你剛才在河裏對我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記得,每一句話都記得。”
“那你重複說一次給我聽聽,我愛聽。”
“若琳,你是我一生唯一的最愛,我非你不娶,我要用我的一生守護著你,我愛你,我永遠愛你。”
王若琳聽了甜蜜地笑了笑,這時她的電話想起,來電人竟然是高飛。高飛一個上午同時失去王若琳和金小嫣,失戀的痛苦和打擊可想而知,但這期間他想的更多是王若琳,他這才知道王若琳才是他真正心愛的人。可最讓高飛痛苦的是,王若琳是水根所愛的人,愛上自己兄弟的愛人,明知愛而不能愛,這種痛苦、矛盾和無奈難以想像,常人也難以承受,他今天請假沒有上班,在酒店天台上喝了個爛醉,希望能借酒消愁,緩解心裏的憤悶和痛苦,但無濟於事,他心裏仍想著王若琳,眼前不停浮現出王若琳的身影。他終於難以壓抑自己的感情,借酒氣放下自己所謂的尊嚴、義氣,拿起手機打給王若琳。
王若琳遲疑了會,還是接聽了電話。電話裏高飛說:“若琳,若琳。”
王若琳看了看水根一眼,說:“怎麽了,你說呀。”
高飛說:“讓你傷心是我不對,原本以為沒有你無所謂,但我現在才發覺失去你我很痛苦,我不能沒有你,我錯了,我低估了我愛你的程度,我高估了我對愛情的承受能力,若琳,對不起,回來我身邊吧,我不能沒有你,我愛你,我真的愛你,我永遠愛你……”王若琳沒等高飛說完,掛斷了電話,看著坐在身旁注視著自己
的水根,想起情深款款的高飛,心神淩亂。怎麽會這樣,兩兄弟同時愛上了我,還幾乎同時對我說“我愛你”,他們都很愛我,那我該愛誰呢?
水根見王若琳接了電話後精神恍惚,關切地問:“若琳,你怎麽了?”
王若琳呆呆地坐在那,沒有回答水根,一時間心智混亂,不禁長歎:“天啊……”
“你怎麽了,不舒服嗎?若琳,你說話啊。”
王若琳雙手捂住耳朵大喊:“啊……”
在黃昏時分,香溪堡工作人員終於把水根和王若琳安全接回飯店,他們倆聯係了張經理和家人報了平安,吃過晚飯休息後,返回了惠州。(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