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情郎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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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
穿著青衣的小丫鬟急急忙忙跑進一個院子裏,一麵跑一邊叫嚷道:
“小姐,您快去看看,有個男人找到老爺那邊,說您和他早就情投意合,眼下向老爺求親呢。”
院子裏灑掃的丫鬟婆子聽了這話,雖然不敢明目張膽議論主子,卻還是交換著眼神,一副吃到大瓜的樣子。
青衣丫鬟也不顧主子會不會罵,旁若無人的撩開簾子就走進去。
屋內的少女穿著粉色纏枝花的襖子,配著同色下裙,臉色蠟黃,儼然一副大病初愈的樣子。
謝櫻坐在椅子上,後背全部被汗浸透,失重感充斥著她的神經,抑製不住的想要尖叫。
“啊——”下一秒,她就叫出來。
院內,女人的尖叫響徹雲霄,驚得一邊樹上的烏鴉“啊啊”叫著飛走。
“大小姐,大小姐您這是怎麽了?”青衣丫鬟終於發現不對,開始叫人,在外麵廊下偷懶的大丫鬟也急忙走進來。
謝櫻看著周圍人,不知今夕何夕,她又是在哪一世?
是她靈魂分崩離析,麵前一切隻是萬千宇宙間的一個切片?還是她回到那個夢裏了?
“無事。”牙縫裏艱難擠出來這兩個字,從鬼門關逃過一劫,反應還是有些遲鈍。
那青衣丫鬟複述一遍來意:
“小姐,您的情郎如今上門來提親,老爺和夫人叫您去書房問話。”
屋裏因為來人的話語,寂靜無聲,隻有一旁香爐裏有絲絲縷縷的青煙上升,並著呼吸聲,靜默的能滴出水來。
打破沉默的是一記響亮耳光,謝櫻幹的,雖說腦子有些遲鈍,但本能的攻擊性還在。
“本小姐從沒見過什麽外男,你口中的情郎更是子虛烏有,再這般信口胡言,小心我拔你的舌頭!”
凶慣了,看見這唯恐天下不亂的小人做派就來氣,既然如今是主子,那自然要好好耍耍主子的威風。
她從中學開始打辯論,一個對四個都不在話下,後來因為有進化成杠精的勢頭,就及時止損。
就算是鬧起來也不怕,謝櫻不覺得有人能說過自己這張嘴。
青衣丫鬟也是不甘示弱:“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小姐惱羞成怒,又何須拿我們這些下人出氣!”
說完,就開始掉眼淚,一副受大委屈的樣子。
謝櫻定定神,一來就被迫戰鬥,她真到透支頂點了。
“我是不是惱羞成怒,不需要向你解釋,你如今倒是有本事,主子說你兩句還說不得,要是願意哭,自己去城外頭找個墳堆子哭去,看看那裏有沒有你爹你娘需要哭喪,你哭這麽好,你爹娘黃泉路上也走的安心。”
一邊的小丫頭傻乎乎開口:“小姐,青雀姐姐的爹娘還活著呢。”
謝櫻有些哭笑不得,但到底是放鬆一些,打量了屋內眾人,緩緩開口道:“你們去打水來,我要梳妝換衣服。”
謝櫻目前什麽狀況都不清楚,得盡量爭取些時間想對策,剛來就整這出,老天不考慮她的小心髒受不受得了。
婢女們輕車熟路伺候她卸鐲洗臉,看著銅鏡中折射出來的人臉,陌生又熟悉。
明明一模一樣的眉眼和輪廓,卻因為神態不同,連帶著容貌看起來也不同。
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
她愈發覺得這就是另一個平行宇宙的自己。
……
“快去回老爺、夫人,大小姐來了。”青雀的尾音抑製不住向上飄,充滿了幸災樂禍。
小廝進去通傳後,謝櫻被領進去。
書房內,一對中年夫婦端坐在太師椅上,女人看起來比男人要年輕不少,一邊還有一個穿著藍袍子的青年,筆直的跪在地上,膝蓋處有水漬,再配上散落一地的碎瓷片,估計是被人拿茶盞砸過。
謝櫻走進去行禮:“父親,母親。”
中年男人臉色極差,還沒開口就被一旁婦人搶先:
“櫻兒你也真是,就算再喜歡你表哥,也不能就這樣私定終身啊。”
表哥?這跪在地上的男人是她表哥?
要是這樣情況就很不妙,古代表親結婚很常見,今天要是一不小心,估計就要跟這藍袍子結婚。
這男的看著不過是二十出頭,但在謝櫻看來算老男人,她隻喜歡同齡人或者比自己小的。
年紀大,長相平平,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也是沒腦子。
她瞧不上。
“櫻兒,我知道你在家裏過得不開心,我也知道我現在一無所有,但是我一直在努力讀書,你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好好愛你,何況我們已經有夫妻之實,你不嫁給我嫁給誰呢?”
謝櫻瞳孔微縮,麵上不顯。
藍袍子一麵說,一麵朝著老爺和夫人磕頭:
“要在平日裏,晚輩是萬死也不敢上門叨擾的,隻是在下家中老母忽然病重,家務無人料理,這才鬥膽上門提親,還望伯父伯母成全我們二人,在下已經在準備今年的秋闈,夫子也說在下文章極好,日後定給櫻兒鳳冠霞帔。”
謝櫻很生氣,這藍袍子說的是人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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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詆毀她的名節,又是說什麽自家老媽生病了,需要有個新老媽子去幹活兒,要知道這可是能把女人浸豬籠的古代,這都是什麽屁話。
對了,聽這話裏的意思,目前還是個一貧如洗的窮光蛋,隻能營銷自己有潛力,是個潛力股。
但要知道,一切營銷有潛力的人或產品,現階段總是破銅爛鐵。
謝夫人斂下眼簾,做痛心疾首樣:
“櫻兒,你,你,你怎能幹出這樣的事情!我平日教導,你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說著,還拿帕子揩眼淚,轉頭對著謝遠說:
“老爺,如今櫻兒做出這樣的事情,生米煮成熟飯,咱們也無可奈何,雖說孫成這孩子家境艱難些,但好在人勤奮,品格也好,不如就……”
孫成?
那個夢裏,那另一個自己的丈夫好像就叫孫成。
難道如今是在那一世?
低下頭朝孫成的臉上看去,熟悉的感覺瞬間擊中她的靈魂,五髒六腑好像被攪在一起,那些痛楚似有似無的在身上縈繞。
見謝櫻遲疑,謝遠愈發肯定了二人的奸情。
眼見他們還要這般對視下去,謝遠狠狠一拍桌子。
“夠了——”
謝櫻看了看謝遠,二話不說抬腳,向孫成的胸口踹過去。
孫成跪著,謝櫻站著,再加上眾人沒想到她會突然動手,孫成直接被踹一個趔趄。
“光天化日之下你空口白牙汙人清白,就該綁送到官府去,好好審審你這不學無術的賊人,居然還有臉上門。”
轉頭又對謝遠道:“父親切莫聽這賊人胡言亂語,女兒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跟這人都沒見過幾次,更不可能有什麽所謂的夫妻之實。”
最後一刻孫成沒出現,但沒有孫成的默許,應娘不會如此大膽。
孫成,必須死。
謝櫻默默道。
謝遠沒說話。謝夫人搶先開口:
“櫻兒,六郎再怎麽說也算是你表哥,能直接動手打他?要不是你自己行事不端,怎會招上今日之禍?”
她倒是有些意外,謝櫻這草包怎麽忽然就吃了槍藥。
不過就算是再暴躁又能怎樣?還不是沒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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