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什麽?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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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劉建國這話,陸靈芝立刻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許大哥絕對不可能殺人的,許大哥那麽好的人……”
翠芬嫂摟著陸靈芝,小姑娘現在這副梨花帶雨的模樣真讓她心疼,她對村長說道:“村長,我也不信許知青是這樣的人,他雖然以前在村裏不幹什麽好事,但從沒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兒,更別說現在許知青學好了,更不可能做出殺人這麽嚇人的事兒了。”
不光翠芬嫂相信許援朝,劉老憨、王石頭也都相信許援朝不可能做出殺人的事兒來,在這時候紛紛開口。
“翠芬說的沒錯,村長,現在的老許不是以前的老許了,已經學好了。”
劉老憨說道:“再說了,如果人真的是老許殺的,他怎麽可能會讓劉光棍把這頭熊瞎子的肉給村裏分分?現在這寒冬臘月的,這地方離村子也遠,平日裏根本不會有人來,他隻要什麽也不說,至少也能瞞到來年開春化雪的時候。”
王石頭深以為然地點點頭,“老憨哥說得對,我這人腦子笨,轉不過那麽多的彎兒,但我知道援朝兄弟幹不出這種事,我們兩家離得近,最近援朝兄弟的變化我可都是看在眼裏的。”
“是啊,昨晚許知青還請我們吃了麅子肉,他進山就隻是找一些容易抓捕的山貨……”
“不管你們怎麽想,反正我不信,許知青就不是什麽窮凶極惡的人……”
“……”
村長皺眉看著劉建國。
劉建國頓時大叫道:“村長,我真的沒有說假話,如果我有一句假話,就讓老天爺一道雷劈死我!”
史寡婦指著眾人撒潑道:“你們這是什麽意思?他許援朝在村裏偷雞摸狗不是什麽窮凶極惡的人,建國他這麽多年老實本分的,就是窮凶極惡的人了?”
“我們可沒說這話……”
有人反駁道,但一看到史寡婦那撒潑的樣子,聲音就弱了下去。
史寡婦在村裏出了名的潑辣,根本沒幾個人敢招惹她,不然能把對方的祖宗十八代都罵個遍,而且還不帶一句重樣的。
所以平日裏村裏根本沒幾個人敢跟她有啥交集,就算是從她家門口路過都小心翼翼的。
村長在劉家屯還是挺有權威的。
見眾人吵得不可開交,而且現在山裏溫度太低,根本不適合長時間待著,不然很容易出事,於是一擺手,皺眉開口道:“行了,都別吵了,什麽證據也沒有,都在這裏胡亂猜測也沒用。”
他看向身後眾人,問道:“你們誰去鎮上,把這件事跟警察同誌匯報一下,等他們派人來調查處理吧!”
一個看上去隻有十五六歲,但模樣機靈的小夥子聞言,立刻喊道:“村長,我去,我跑得快。”
村長點點頭,“去吧,快去快回!”
“好嘞!”
小夥子轉身向山外跑去。
不愧是年輕人,眨眼就不見了蹤影。
等年輕人離開,村長回頭看了眼史寡婦和劉建國,又看了一眼身後來找許援朝的人,說道:“行了,也都別在山裏待著了,時間不早了,山裏這麽冷,別把大家再凍出個好歹來,先回大隊上等著吧!”
“行!”
眾人同意了村長的建議,紛紛轉身準備離開。
而劉建國和史寡婦則是站在那裏有些不情不願的,眼睛還不斷在熊瞎子的屍體上轉悠。
“咳咳……”
村長輕咳一聲,兩人立刻看了過來。
接著村長盯著兩人,沉聲說道:“你們還在這裏幹什麽?想等明天警察來了把你倆當殺人犯給抓起來?”
一聽村長這樣說,劉建國頓時就偃旗息鼓了。
“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劉建國訕訕笑了兩聲,使勁拽了一下還是不甘心離開的史寡婦。
史寡婦氣的跺腳,但也知道事情發展到這個時候,她在想獨吞這隻熊瞎子已經不可能了,最後隻能狠狠在劉建國的屁股上踹了一腳。
“哎呦!”
劉建國猝不及防下,直接撲倒在地,摔了個狗啃泥,嘴裏被塞了滿滿的一嘴積雪。
“你真沒用!”
史寡婦又罵了一聲,算是發泄心中的鬱悶。
隨後扭著肥大的屁股走了。
劉建國也不敢罵史寡婦,隻能沒什麽出息的在雪地上狠狠砸了兩拳,隨後爬起來低著頭跟在史寡婦身後。
陸靈芝還不願走,想要在山裏繼續找她的許大哥。
劉建國路過她身邊,告訴她說許援朝去鎮上了。
“真的?”陸靈芝覺得劉建國在騙她。
劉建國剛生了一肚子的氣,此時麵對陸靈芝也沒什麽好臉色,“愛信不信,反正我在村口碰到他的,當時他讓我去叫村裏人來弄這頭熊瞎子……哎呦!”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陸靈芝旁邊的翠芬嫂又踢了一腳。
“劉光棍,你不會好好說話啊!”翠芬嫂瞪著劉建國。
劉建國剛想發作,但一看是翠芬嫂,想到翠芬嫂平日在村子裏的所作所為,頓時沒了脾氣。
“惹不起你我還躲不起你嗎?”
劉建國悻悻一聲,撇撇嘴,離開了。
翠芬嫂則是勸著陸靈芝,“靈芝,劉光棍說的應該是真的,不然這寒冬臘月的,他不去跟史寡婦鑽被窩,兩人跑到這山裏幹啥?”
沒走多遠的劉建國一聽這話,頓時臊的臉紅脖子粗的,急忙加快了腳步。
陸靈芝聽翠芬嫂說完,心裏也回過味兒來,放心了不少。
“隻要許大哥不在山裏那就不擔心了,可能是去鎮上有什麽事耽擱了,明天應該就回來了。”
等眾人都走遠一些後,村長並沒有急著跟上去,而是提著煤油燈朝著那具無頭屍體走近了一些,仔細打量著無頭屍體身上的衣服。
片刻後,開口說道:“這家夥身上的衣服怎麽這麽眼熟?”
皺眉思索,隻覺得十分眼熟,但卻死活都想不起來。
……
馬三刀坐在值班室,抽了兩根煙以後,起身把裹起來的被褥攤開在床上鋪好,又用暖水壺往一個瓶子裏灌了熱水,將其扔到了被子裏,以此達到讓冰冷的被子暖和起來的效果。
看外麵天色已經不早了,街道上也沒什麽動靜了,應該不會有人來報案了。
馬三刀心裏一邊想著,一邊脫去了身上的外套。
剛鑽進被子躺下。
外麵就突然響起來急促的敲門聲。
邦邦邦……
邦邦邦……
馬三刀氣得大聲喊道:“誰啊,什麽事?”
外麵傳來一個年輕的聲音,喘著粗氣,斷斷續續的,“警察……呼哧……同……同誌……呼哧呼哧……出……出人……出人命了!”
“出人命就出人命了唄,至於這麽著急嗎?”
馬三刀不以為然,不耐煩地回應道,但下一刻就猛然反應過來,尖聲叫道:“你說什麽?人命?!”
他著急忙慌地從床上爬下來,卻把熱水瓶子給一腳踢了出來。
啪!
玻璃頓時碎了一地,熱水迸濺了馬三刀一腳。
立刻疼得他“哎呦哎呦”痛苦地嚎叫起來,但即便如此也不敢耽誤,一瘸一拐的跑著去開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