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中更衣室的門緊閉著，裏麵傳來陣陣怒吼。黃任教練將戰術板狠狠砸在地上，塑料碎片四濺。
    "你們他媽的在打什麽？30分的分差！校史最恥辱的半場！"黃任的唾沫星子噴在項天臉上，"你的領袖氣質呢？"
    項天猛地站起來，椅子"咣當"一聲倒地："你除了吼還會什麽？戰術呢？調整呢？"
    更衣室內瞬間安靜。沒有人敢這樣對黃任說話。老教練的臉漲成豬肝色，脖子上青筋暴起。
    "你再說一遍？"黃任的聲音危險地低沉下來。
    "我說你廢物！"項天一把扯下毛巾摔在地上，"整天就知道"瘋狗戰術"，人家早研究透了！"
    替補控衛葉杉試圖打圓場："教練，項天他不是..."
    "閉嘴！"黃任和項天同時吼道。
    更衣室陷入詭異的沉默。隊員們低著頭，有人盯著鞋尖，有人擺弄手指。韓大強的膝蓋上敷著冰袋，歐陽寧的球衣被汗水浸透。30分的分差像一堵無形的牆，壓得所有人喘不過氣。
    "下半場..."黃任最終打破沉默，聲音沙啞，"主力全部休息。葉杉，你帶隊打完。"
    項天冷笑一聲，抓起外套摔門而出。
    與此同時，一中的更衣室氣氛輕鬆。莊偉教練正在布置下半場的輪換："楊發西、浦紹坤、李金坪、胡金強、劉濤，你們五個首發。記住，職業態度。"
    司馬宇坐在角落，腰上敷著冰袋："七中可能會上全替補，但葉杉不好對付。他速度快，但防守喜歡賭博式搶斷。"
    王楊超把玩著手機："輸58分和輸60分有什麽區別？反正都是恥辱。"
    "別輕敵。"莊偉嚴肅地說，"籃球場上什麽都有可能發生。"
    下半場比賽即將開始，觀眾席已經空了一半。七中果然派上全替補陣容：葉杉、趙明、陳光、杜威和替補中鋒周海。看到這個陣容，看台上剩餘的七中球迷發出失望的噓聲。<的胡金強輕鬆贏過203的周海。楊發西控球推進，麵對葉杉的防守，他做了個胯下變向，突然加速突破。葉杉快速滑步封堵，卻見楊發西急停背後傳球，跟進的浦紹坤接球三分出手——
    "唰！"
    6835！
    七中進攻，葉杉快速推進到前場，麵對劉濤的防守，他突然一個變向加速過掉對手。內線的李金坪補防過來，葉杉巧妙分球給空切的周海，後者上籃得手。
    6837！
    "好球！"場下的項天忍不住喊道，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又板起臉坐了回去。
    一中的進攻更加行雲流水。楊發西連續突破分球，助攻浦紹坤和李金坪輕鬆得分。七中替補們雖然拚盡全力，但實力差距明顯。第三節過半，比分已經來到8542。
    "看那個周海，"司馬宇對身旁的王楊超說，"他防擋拆時總是沉退，可以讓楊發西多投中距離。"
    王楊超點點頭，趁著死球機會把楊發西叫到場邊。下一個回合，楊發西利用胡金強的掩護擺脫葉杉，周海果然選擇沉退防守。楊發西穩穩命中15英尺跳投。
    8742！
    七中教練黃任坐在板凳末端，麵無表情。他已經放棄了叫暫停，隻是機械地在戰術板上畫著毫無意義的線條。
    第三節最後兩分鍾，一中進行大規模輪換，連平時很少上場的替補都獲得了出場機會。七中則由葉杉苦苦支撐，他裏突外投連得5分，勉強為球隊挽回顏麵。
    第三節結束，比分10150，分差來到51分。節間休息時，七中替補席死氣沉沉。葉杉用毛巾蓋著頭，肩膀劇烈起伏。周海的膝蓋擦破了皮，隊醫正在給他處理傷口。
    "還有一節..."葉杉抬起頭，眼睛通紅，"我們不能輸60分。"
    另一邊，莊偉教練正在訓話："最後一節，第三陣容上。但記住，尊重對手就是尊重自己。"
    第四節開始，一中派出了全替補陣容：馬立豪、趙宇航、方誌強、朱曉偉和熊國義。這套陣容平時很少一起打球，配合生疏，被七中的葉杉抓住機會連得6分。
    10156！
    "防守！防守！"場下的王楊超突然站起來大喊。
    馬立豪聞聲精神一振，下一個回合死死貼住葉杉，造成對方走步違例。進攻端，趙宇航命中一記三分，穩住了局麵。
    10456！
    比賽逐漸淪為垃圾時間。看台上的觀眾開始自娛自樂，有人玩起了人浪，有人比賽喊口號。七中的替補們仍在拚命防守，但體能的極限讓他們的動作開始變形。
    一次死球間隙，王楊超在場邊模仿項天招牌的"抖肩"慶祝動作，引得一中替補席哄堂大笑。項天暴怒而起，被助理教練死死拉住。
    "操你媽的！"項天指著王楊超怒吼，"有種單挑！"
    裁判立刻介入，給了項天一個技術犯規。王楊超無辜地攤開手，嘴角卻掛著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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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小插曲後，比賽徹底失去懸念。一中替補越打越放鬆，朱曉偉甚至玩起了背後傳球。七中隊員的眼神已經失焦，機械地跑著戰術，投籃頻頻打鐵。
    最後兩分鍾，比分11863。球場上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沒有歡呼，沒有呐喊，隻有籃球撞擊地板的聲音和裁判偶爾的哨聲。就連記分員都報得有氣無力。
    終場前10秒，七中的葉杉突破造成犯規，獲得兩次罰球機會。他疲憊地走上罰球線，第一罰彈框而出。
    "專注！"場下的項天突然喊道。
    葉杉深吸一口氣，第二罰穩穩命中。12365。
    最後的進攻，一中控衛馬立豪運球到前場，沒有選擇進攻，而是讓時間走完。終場哨響，比分定格在12365，一中58分大勝。
    雙方隊員例行公事地握手。項天早早離開了球場，葉杉紅著眼眶與馬立豪碰了碰拳："打得好。"
    馬立豪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隻是點了點頭。
    賽後新聞發布會，七中教練黃任沒有出席，隻派了助理教練應付媒體。而一中的更衣室裏，歡笑聲幾乎掀翻屋頂。
    "58分！校史最大分差！"
    "段貴能你今天幾個籃板？"
    "浦紹坤三分8中6，牛逼啊！"
    莊偉教練站在中央，等歡呼聲平息後才開口："今天大家打得不錯，但別忘了，七中隻是開始。"
    司馬宇接過話頭："下一場對四中才是硬仗，他們可比七中強多了。"
    王楊超正往頭上倒飲料："管他是誰，照打不誤！"
    更衣室再次爆發出歡呼。蘇夢悄悄拉了拉司馬宇的衣袖："腰沒事吧？"
    "沒事。"司馬宇笑了笑，"就是有點癢，應該是傷口在愈合。"
    窗外，夕陽將整個校園染成金色。籃球館的燈光漸次熄滅，但少年們的熱血永遠不會冷卻。屬於"十二使徒"的傳奇，才剛剛翻開新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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