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的籃球館，燈光刺破黎明前的黑暗。莊偉站在戰術板前，眉頭緊鎖。投影儀上播放著渝北三中最近比賽的錄像——他們以10789大勝去年的四強隊伍實驗中學。
    "看到他們的特點了嗎？"莊偉按下暫停鍵，畫麵定格在三中王牌球員齊嶽的暴扣瞬間，"跑轟戰術，場均得分破百，三分命中率38。"
    司馬宇盯著屏幕裏齊嶽那誇張的彈跳，不自覺地摸了摸腰。這個身高198的小前鋒，場均能砍下27分，被媒體稱為"南方第一高中生"。
    "他們的弱點呢？"王楊超嚼著口香糖問。
    莊偉切換畫麵，顯示出三中防守時的站位："聯防鬆散，內線防守薄弱。但他們用瘋狂的進攻彌補了這一點。"
    他轉向段貴能："齊嶽喜歡從右側突破，你要把他逼到左邊。"又看向林墨："他們的控衛趙曉速度快但經驗不足，多用假動作。"
    訓練正式開始。莊偉設計的第一個專項訓練就讓隊員們叫苦不迭——"自殺式折返跑"接定點投籃。
    "連續五組，每組命中10個三分才能休息！"莊偉的哨聲像催命符。
    王楊超第一個完成，躺在地上大口喘氣："這比打二中累十倍......"
    "因為三中比二中還快。"林墨推了推眼鏡，他的右膝已經恢複，但戴著黑色護膝。
    下午的訓練重點在防守。莊偉搬出了他珍藏的"武器"——一台能發射高速籃球的發球機。
    "模擬三中的快攻節奏。"莊偉將機器調到最高檔，"球速相當於nba級別快攻傳球。"
    砰！砰！砰！
    籃球像炮彈一樣射向不同位置。隊員們必須在跑動中準確判斷落點，完成防守輪轉。
    "段貴能！補防太慢！"
    "王楊超！你又漏人了！"
    "司馬宇，這次不錯。"
    訓練持續了兩小時，直到每個人的球衣都能擰出水來。最慘的是楊發西，他被一記高速傳球直接命中麵部，鼻血直流。
    "沒事吧？"隊醫老陳趕緊上前。
    楊發西用棉球堵住鼻子，含糊不清地說："比高明躍的肘子溫柔多了。"
    這句玩笑話讓更衣室的氣氛輕鬆了些。但所有人都清楚，對付三中這樣的對手，一絲鬆懈就會萬劫不複。
    晚飯後，司馬宇發現莊偉和林墨在辦公室密談。透過半開的門縫，他看到教練在紙上畫著一個複雜的戰術圖。
    "這是......"司馬宇隱約聽到林墨驚訝的聲音。
    "專門為三中準備的。"莊偉壓低嗓音，"叫"颶風"戰術。"
    司馬宇識趣地沒有打擾。走出教學樓時，他遇到了來送夜宵的蘇夢。
    "給。"她遞過一個保溫盒，"我媽燉的骨頭湯，對腰傷有好處。"
    司馬宇心頭一暖："謝謝。"他猶豫了一下，"對了，能幫我個忙嗎？"
    "什麽？"
    "查查渝北三中齊嶽的資料，越詳細越好。"
    蘇夢眨了眨眼："你這是要研究情敵？"
    "什麽情敵......"司馬宇哭笑不得，"這是戰術分析！"
    "知道啦！"蘇夢笑著跑開，"明天給你。"
    第二天中午，蘇夢帶來了厚厚一疊資料。不僅有齊嶽的比賽數據，還有他從初中開始的成長軌跡。
    "我爸在體育局工作，這些是內部資料。"蘇夢神秘地說，"齊嶽有個致命弱點——"
    她指向一張表格："第四節命中率隻有31，比平均值低7個百分點。"
    司馬宇眼前一亮："體能問題？"
    "沒錯。三中的跑轟戰術消耗太大，他通常到第四節就跑不動了。"
    這個發現讓司馬宇立刻去找莊偉。教練聽完分析，嘴角露出罕見的笑意："很好，那我們就和他們拚消耗。"
    當天下午的訓練計劃立刻調整——增加耐力訓練比重，特別是第四節的模擬對抗。
    "從現在開始，每天最後半小時的全場緊逼訓練。"莊偉宣布，"我要你們到比賽最後五分鍾還能全力衝刺！"
    訓練第五天，莊偉又玩了個新花樣。他請來學校的心理學教授，給隊員們做心理測試。
    "三中喜歡打心理戰。"教授推了推眼鏡，"他們會用垃圾話、小動作幹擾對手。"
    測試方式很特別——隊員們一邊做罰球，旁邊有人用喇叭播放刺耳的噪音，還有人用激光筆晃眼睛。
    "這合法嗎？"段坤被晃得睜不開眼。
    "比賽中更髒的手段都有。"莊偉冷笑，"適應它。"
    王楊超表現得最好，在幹擾下仍保持80的罰球命中率。最差的是楊發西，緊張得連續三罰不中。
    "心理素質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教授總結道，"你們要學會屏蔽幹擾。"
    訓練結束後，林墨單獨找到司馬宇："我發現三中一個習慣——他們每次暫停後的第一攻，70的概率會找齊嶽單打。"
    司馬宇若有所思："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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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們可以提前布置陷阱。"林墨的眼鏡反射著冷光。
    比賽前三天，莊偉終於揭開了"颶風"戰術的麵紗。
    "這是改良版的聯防。"他在戰術板上畫著複雜的跑位路線，"表麵上看是23聯防，實際上會根據持球人位置隨時變成122或者32。"
    這個戰術的精妙之處在於，它能完美克製三中的外線投射。齊嶽最喜歡的45度角三分點，正好是陷阱中心。
    "林墨負責指揮輪轉，司馬宇隨時準備補防齊嶽。"莊偉的目光掃過每個人，"記住，讓他們投兩分，死守三分線！"
    演練這個戰術花了整整一天。開始時漏洞百出，段貴能幾次跑錯位置，導致防守崩盤。但到傍晚時，隊員們已經能流暢執行。
    "不錯。"莊偉難得地表揚，"明天最後調整，後天出發去渝北。"
    出發前夜，球隊召開了最後一次戰術會議。莊偉播放了三中最近一場比賽的剪輯，重點標注了每個球員的習慣動作。
    "齊嶽突破前會下意識摸鞋帶。"
    "趙曉喜歡往右變向。"
    "他們的大前鋒王磊雖然高，但左手幾乎不用。"
    這些細節讓隊員們驚歎不已。司馬宇這才明白，莊偉所謂的情報工作有多細致。
    會議結束後，莊偉單獨留下首發五人："明天的比賽，我要你們做到三點——控製節奏、消耗齊嶽、關鍵時刻執行"颶風"戰術。"
    他罕見地拍了拍每個人的肩膀："去創造曆史吧。"
    走出會議室，校園已經陷入沉睡。五個人不約而同地抬頭看向星空，誰也沒說話，但一種無言的默契在空氣中流淌。
    "早點休息。"最終司馬宇打破沉默，"明天......"
    "幹翻他們！"王楊超接話，引來一陣輕笑。
    回到宿舍，司馬宇發現手機上有條蘇夢發來的信息：「無論輸贏，你都是最棒的。明天我會帶著全班同學去加油！」
    他微微一笑，回複道：「等著看一場好戲吧。」
    關燈前，司馬宇最後檢查了一遍護具和球鞋。窗外，一輪明月高懸，為明天的征程灑下清冷的光輝。
    這場與渝北三中的對決，將是一中籃球走向全國的關鍵一戰。而他們，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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