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場開始的哨聲響起時，司馬宇第一個從板凳上彈起來。他的球衣已經換成幹淨的備用款，左膝上纏著蘇夢剛給他貼的肌效貼。戰術板上那些紅色線條還在他眼前跳動——蜂群、颶風，這些名字像咒語一樣在血液裏燃燒。
    "一中！"他嘶吼著伸出手。
    十一隻手重重疊上來，汗水飛濺。"必勝！"
    京都師範附中的隊員懶洋洋地走上場，楚星河甚至還在和替補說笑。5314，對他們來說這不過是個走過場的半場。
    楊發西發底線球。司馬宇接球後像炮彈一樣衝向對麵半場，周毅還沒來得及反應，司馬宇已經突破到禁區。鄭洪補防過來，司馬宇一個背後傳球給跟進的段貴能，後者暴扣得手！
    1653。進球後段貴能沒有慶祝，而是立刻衝向準備發底線球的杜明。
    "全場緊逼！"莊偉的吼聲從替補席傳來。
    楊發西和司馬宇形成第一道防線，像兩隻饑餓的狼崽般左右夾擊杜明。杜明匆忙傳球給楚星河，王楊超突然從弱側殺出，幾乎將球斷下。楚星河勉強控製住球，聞駿魏已經補防到位。
    "漂亮！"林墨的拐杖重重敲打地麵。
    楚星河嚐試突破，但三人形成的三角包圍圈讓他寸步難行。他被迫將球傳給側翼的周毅，司馬宇閃電般伸手幹擾——
    "啪！"
    球被碰到出界。裁判查看回放後判給一中球權。
    "好防守！"莊偉用力鼓掌。
    司馬宇快速推進，不等京都防守落位，直接一個變向過掉周毅，在鄭洪補防前拋投命中。1853。
    京都教練徐遠站了起來，眉頭緊鎖。他做了個手勢，場上隊員立刻改變陣型。
    楚星河親自接底線球。司馬宇貼上去防守，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薄荷味——這個王牌球員居然還有閑心在下半場開始前嚼口香糖。
    "有意思。"楚星河輕笑一聲，突然一個轉身加速。
    司馬宇全力追趕，但楚星河在三分線外急停，幹拔跳投——
    "唰！"1856。
    分差回到38分。但一中的隊員沒有泄氣，立刻執行"颶風"快攻。楊發西接發球三秒內推進到前場，擊地傳球給空切的王楊超。王楊超上籃造成犯規。
    兩罰全中。2056。
    防守端，一中繼續執行"蜂群戰術"。這次杜明剛接球就被楊發西和司馬宇包夾，慌亂中傳球失誤。司馬宇搶斷後長傳給快下的段貴能，後者強硬上籃得分，還造成鄭洪犯規！
    加罰命中。2356。一波93的小高潮。
    徐遠終於叫了暫停。司馬宇走回替補席時，看到楚星河第一次露出嚴肅的表情。
    "繼續施壓！"莊偉在戰術板上畫著新的路線，"他們開始怕了！"
    暫停回來，京都師範附中調整了進攻。楚星河不再持球，而是改打無球。連續掩護後，他在底角接球三分出手——
    "唰！"2359。
    但一中的氣勢已經起來了。司馬宇借助雙掩護擺脫周毅，麵對換防的鄭洪，一個胯下運球接後撤步，三分線外還以顏色！
    2659。
        "還不夠！"莊偉在節間休息時吼道，"我們需要三分！吳加飛，準備上場！"
    第四節開始，一中派上了小個陣容：司馬宇、楊發西、吳加飛、王楊超和段貴能。這個陣容的空間拉扯能力立刻見效。
    第一次進攻，司馬宇突破吸引三人包夾，分給底角的吳加飛。這位替補神射手穩穩命中三分！
    4876。
    京都師範附中進攻，楚星河遭遇包夾後分球給空位的白野，但後者三分不中。段貴能搶下籃板，長傳給司馬宇發動快攻。
    前場形成二打一，司馬宇假裝上籃，背後傳球給跟進的吳加飛，再中三分！
    5176。京都叫停。
    海都市體育館的噪聲開始變化，原本沉寂的一中球迷漸漸蘇醒。暫停回來，楚星河嚐試用一記超遠三分穩住局勢，但球砸後沿彈出。楊發西搶到籃板，像獵豹一樣衝向前場，急停跳投命中。
    5376。分差23分。
    接下來的三分鍾，場上發生了不可思議的事情。楊發西和吳加飛聯手命中4記三分，司馬宇則不斷突破分球。當比賽還剩5分鍾時，比分已經來到7280，分差隻剩8分！
    徐遠再次叫停，這次他憤怒地踢翻了椅子。楚星河坐在板凳上，毛巾蓋著頭，胸口劇烈起伏——這是他本場第一次顯露出疲態。
    暫停回來，京都師範附中換回了全部主力。楚星河一上來就背打司馬宇，翻身跳投命中。7282。
    但一中的氣勢已經無法阻擋。司馬宇回敬一記突破上籃，隨後在防守端造成楚星河走步違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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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482。時間還剩4分12秒。
    "防守！防守！"一中球迷的呐喊聲震耳欲聾。
    京都師範附中進攻，楚星河遭遇三人包夾，被迫高難度傳球。楊發西搶斷成功，長傳給快下的司馬宇。司馬宇麵對空籃，卻突然減速，等周毅追上來後主動靠上去投籃——
    "嘟！"裁判哨響，"防守犯規！"
    球在籃筐上轉了兩圈，最終掉入網窩。加罰命中。7782。分差5分！
    楚星河的眼神變了，那是被逼入絕境的猛獸的眼神。他接球後直接加速過掉司馬宇，迎著段貴能的補防完成隔人暴扣！
    7784。時間3分41秒。
    司馬宇沒有退縮，回敬一記急停跳投。7984。
    楚星河再次單打，這次他用一記夢幻腳步晃開司馬宇，輕鬆上籃。7986。
    比賽進入最後三分鍾，雙方都拚盡全力。司馬宇的每一次呼吸都像刀割般疼痛，雙腿像灌了鉛一樣沉重。但他看到對麵的楚星河也在大口喘氣——王牌也是人。
    8991。時間1分12秒。一中球權。
    司馬宇控球推進，周毅像膏藥一樣貼著他。借助段貴能的掩護，司馬宇擺脫防守，麵對換防的鄭洪。他突然想起父親錄像帶裏的動作——一個胯下運球接半轉身假動作，鄭洪被完全晃飛。司馬宇輕鬆上籃得分。
    9191。比賽還剩58秒。全場沸騰！
    徐遠叫了暫停。一中替補席一片歡騰，但莊偉的表情依然凝重。"最後一次防守，"他在戰術板上畫著，"楚星河一定會自己打。"
    果然，暫停回來後，楚星河在弧頂接球。司馬宇全力貼防，但楚星河一個變向接後撤步，三分線外出手——
    "唰！"9194。時間42秒。
    司馬宇沒有慌亂，穩穩控球過半場。這次他示意段貴能上提擋拆，但京都師範附中突然換防。司馬宇麵對楚星河的防守，連續變向後突然加速，在楚星河和鄭洪的夾縫中穿過，高難度拉杆上籃得分！
    9394。時間28秒。
    京都師範附中發球，一中祭出全場緊逼。楚星河接球後被司馬宇和楊發西包夾，幾乎失誤。他勉強將球傳給周毅，周毅突破上籃——
    "啪！"
    段貴能從天而降，一記釘板大帽！球落到司馬宇手中，時間還剩9秒！
    司馬宇像子彈一樣衝向前場，楚星河和周毅雙人包夾。三分線外兩步，司馬宇突然急停，做出投籃動作——那是他父親當年最後一攻的同款動作。
    楚星河飛撲過來，但司馬宇沒有投籃，而是將球往右側一甩——楊發西站在那裏！
    接球，出手，時間歸零——
    "唰！"
    9694！一中完成了39分的驚天逆轉！
    整個一中替補席衝進場內，將楊發西和司馬宇高高拋起。楚星河呆立原地，看著記分牌，似乎無法相信發生了什麽。
    賽後握手環節，楚星河走到司馬宇麵前："你父親會為你驕傲的。"
    司馬宇握著他的手，隻說了一句："謝謝。"
    蘇夢站在一旁，手裏舉著一個小牌子，上麵寫著："承諾兌現了。"
    更衣室裏，莊偉將比賽用球遞給司馬宇："給你父親的。"
    司馬宇接過球，突然發現上麵有字——是全體隊員的簽名，最中間是莊偉和林墨寫的一句話："傳奇繼續。"
    夜深了，當所有人都離開後，司馬宇獨自坐在更衣室裏，手裏握著那個籃球。門輕輕打開，蘇夢走了進來。
    "在想什麽？"她問。
    司馬宇看著手裏的籃球，輕聲說："我在想，明天開始訓練什麽。"
    蘇夢笑了，那笑容比任何勝利都明亮。她知道，這不是終點，而是一個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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