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體育館的燈光比司馬宇想象中還要刺眼。他站在球員通道口，耳邊是近萬名觀眾的嘈雜聲浪。左手腕上的護腕已經被汗水浸濕，他下意識地轉動著，感受上麵"永不滿足"四個字的凸起紋路。
    "緊張？"蘇夢遞來一條溫熱的毛巾，指尖微微發抖。
    司馬宇接過毛巾，搖了搖頭。他的目光穿過通道，落在對麵半場正在熱身的高大身影上——李浩，南洋中學的王牌控衛，楚星河特別提醒要小心的對手。即使在熱身中，李浩的速度也快得驚人，變向時仿佛腳踝沒有骨頭。
    "集合！"莊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隊員們圍成一圈，十五隻手疊在一起。司馬宇注意到趙星辰的手心全是汗，而替補控衛陳光的胳膊在微微顫抖。
    "記住，"莊偉的聲音異常平靜，"跑轟不是亂跑。7秒內找不到機會就給司馬單打。防守端偽聯防，趙星辰隨時準備補防李浩的突破。"
    "一中！"
    "必勝！"
    吼聲在通道內回蕩，比平時更加響亮，像是要驅散所有不安。
    裁判哨響，首發五人上場。一中派出司馬宇、吳加飛、林墨、王岩和趙星辰的全新陣容。南洋中學則是由李浩領銜的傳統陣容，兩個高大的內線看起來能輕鬆碾壓一中的前場。
    跳球環節毫無懸念。南洋中鋒張偉輕鬆撥給李浩，但司馬宇早有準備，一個箭步上前幹擾，險些完成搶斷。李浩穩住球，驚訝地看了司馬宇一眼。
    第一個防守回合，一中祭出偽聯防。趙星辰站在罰球線附近，隨時準備補防。李浩嚐試突破司馬宇，但夏季特訓的效果顯現——司馬宇始終保持在李浩身前，迫使他傳球。進攻時間所剩無幾，南洋勉強出手不中，趙星辰收下籃板。
    "快攻！"司馬宇大喊。
    一中五匹野馬般衝向對麵半場。趙星辰長傳給司馬宇，司馬宇不等防守落位，直接擊地傳給側翼的吳加飛。吳加飛三分出手——
    "唰！"30。
    南洋進攻，李浩再次麵對司馬宇的防守。這次他叫來擋拆，但趙星辰的補防出人意料地快，逼迫李浩傳球失誤。林墨搶斷成功，長傳給快下的王岩，輕鬆上籃得分。
    50。
    南洋教練在場邊怒吼。下一個回合，李浩強行突破造成司馬宇犯規，兩罰全中。52。
    但一中的攻勢才剛剛開始。司馬宇控球推進，突然一個背後傳球給跟進的趙星辰。這個兩米的中鋒竟然在三分線外接球就投——
    "唰！"82。
    全場嘩然。南洋中學顯然沒料到一中會有這樣的戰術，匆忙叫了暫停。
    "就這麽打！"莊偉在替補席用力拍手，"趙星辰，他們不敢放空你了。司馬，多利用這點打突分。"
    暫停回來，南洋果然調整了防守策略。李浩開始全場緊逼司馬宇，不讓他輕鬆接球。這一變化立刻見效——王岩發底線球猶豫，被李浩搶斷，輕鬆上籃得分。84。
    一中的進攻節奏被打亂。連續三個回合，司馬宇都無法順利接球，被迫由其他隊員處理球，結果是一次24秒違例和兩次失誤。南洋趁機追分，李浩連續突破得手，比分很快被追平。
    88。莊偉叫了暫停。
    "陳光，換王岩。"莊偉做出調整，"司馬，你打二號位，讓陳光帶球過半場。"
    這個換人立竿見影。陳光雖然瘦小，但控球穩健，成功破解了全場緊逼。司馬宇得以解放出來，專注於得分和組織。
    第一節最後兩分鍾，雙方展開對攻。司馬宇先是在防守端封蓋李浩的上籃，隨後快攻中助攻趙星辰再中三分。但南洋的內線優勢開始顯現，張偉連續在籃下得分。第一節結束，2120，一中微弱領先。
    "趙星辰，休息兩分鍾。"第二節開始，莊偉換上替補中鋒馬立豪，"我們打小個陣容，提速！"
    這個變陣讓南洋措手不及。一中五小陣容的速度完全壓製對手，打出一波102的高潮。司馬宇在這段時間獨得6分，包括一記精彩的換手上籃。
    3122。南洋再次叫停。
    暫停回來，南洋換上全主力，開始針對一中內線的弱點猛攻。張偉連續強打馬立豪得手，李浩也找到手感，命中兩記中投。分差迅速縮小。
    關鍵時刻，趙星辰重新登場。他一上來就命中個人第三記三分，穩住了局麵。但隨後在防守端，他連續兩次犯規，被迫再次下場休息。
    半場結束前最後一攻，一中落後1分。司馬宇控球壓時間，在最後五秒突然啟動，過掉李浩後迎著補防的張偉高難度拋投——
    "唰！"哨響球進！加罰命中。4543，一中領先進入更衣室。
    "趙星辰三犯了，"莊偉在半場分析時說，"第三節開始馬立豪頂上，我們要打區域聯防。"
    更衣室裏氣氛凝重。司馬宇看著氣喘籲籲的隊友們——陳光的膝蓋在流血，吳加飛的小腿抽筋，趙星辰則懊惱地用毛巾捂著頭。這支球隊已經拚盡全力，卻隻領先2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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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記得楚星河給的情報嗎？"司馬宇突然開口，"李浩第三節習慣性低迷。"
    隊員們抬起頭。司馬宇站起來，走到戰術板前："我們可以在這時候拉開比分。"
    第三節開始，司馬宇的預判成真。李浩前兩次出手都偏得離譜，一中趁機打出70的小高潮。但好景不長，南洋教練換上替補控衛周亮，這個變化打亂了一中的防守布置。
    周亮不像李浩那樣依賴速度，而是用穩健的組織和精準的中投帶領球隊。在他的策動下，南洋內線再次發威，張偉連續得分。更糟糕的是，趙星辰回來不到兩分鍾就領到第四次犯規，被迫再次下場。
    第三節結束時，比分變成6068，一中落後8分。
    "別慌，"莊偉在節間休息時說，"他們主力打了太久，第四節體力會出問題。司馬，最後12分鍾交給你了。"
    第四節開始，南洋果然有所保留，李浩坐在替補席上休息。司馬宇抓住機會，先是命中一記三分，隨後搶斷快攻得手，連得5分。6568。
    南洋被迫叫停，重新換上李浩。但一中的氣勢已經起來了。防守端，司馬宇完全鎖死李浩，迫使他兩次勉強出手不中。進攻端，陳光命中關鍵三分，將比分追平。
    7272。比賽還剩5分鍾。
    最後的決戰時刻，兩隊都拿出看家本領。李浩展現出為何他被認為是全國最佳控衛之一，連續命中高難度投籃。但司馬宇毫不示弱，用夏季特訓練就的左手突破頻頻得手。
    比賽最後一分鍾，8685一中領先。南洋球權，李浩控球壓時間。司馬宇緊緊貼住他，不給任何出手空間。進攻時間隻剩5秒，李浩強行突破，急停跳投——
    "啪！"
    趙星辰從弱側飛撲而來，一記大帽！球落到陳光手中，他立刻傳給快下的司馬宇。前場形成二打一，司馬宇假裝上籃，背後傳球給跟進的趙星辰，後者穩穩命中空位中投！
    8885。時間隻剩18秒。
    南洋緊急暫停。莊偉布置了全場緊逼戰術："防三分，放兩分！"
    暫停回來，南洋發前場球。李浩接球後遭遇雙人包夾，被迫傳球給底角的周亮。周亮三分出手——
    "砰！"
    球砸筐彈出！趙星辰搶下關鍵籃板，被犯規送上罰球線。
    "冷靜，"司馬宇拍拍他的背，"像訓練時那樣。"
    趙星辰兩罰全中。9085。時間隻剩9秒。
    南洋最後一攻，李浩超遠三分不中。終場哨響，一中以5分優勢險勝！
    隊員們衝進場內慶祝，將趙星辰和司馬宇高高拋起。這場勝利來之不易——趙星辰命中4記三分拿下22分，司馬宇得到28分7助攻，陳光更是意外貢獻11分。
    在場邊，蘇夢認真記錄著比賽數據。當司馬宇走過來時，她遞上毛巾和水："李浩賽後說，你們比去年更強了。"
    司馬宇看向正在退場的南洋隊員，李浩回頭與他對視一眼，點了點頭。那是一種對手間的尊重。
    "這隻是開始。"司馬宇說，目光已經投向下一場比賽的備戰。耐高聯賽漫長而艱難的征程，他們邁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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