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驚鴻的指尖在青瓷茶盞邊緣輕輕畫著圈，纖纖玉指所過之處，杯沿立刻凝結出一層晶瑩的薄霜。她今日特意染了鳳仙花汁的指甲在燭光下泛著珊瑚般的光澤，隨著手腕轉動在杯身上投下搖曳的暗影。
    "魔尊大人..."她紅唇微啟，嗬氣如蘭，話音未落，客棧二樓突然傳來"轟隆"一聲巨響。整扇雕花木窗應聲而碎，無數木屑如暴雨般傾瀉而下。
    亞樓身形驟動，寬大的玄色衣袖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圓弧，袖口金線繡著的暗紋在燈光下流轉如活物。
    他左手撐桌，右手攬過落驚鴻的纖腰，一個旋身將她護在身下，飛濺的木屑盡數釘在他背後的立柱上，發出"哆哆"的悶響。
    "夫君好雅興啊。"蘇璃慵懶的嗓音從二樓飄來。她斜倚在殘破的窗框邊，纖纖玉指間把玩著一枚淬了"醉芙蓉"的銀針。
    腳尖輕點窗欞，石榴紅的裙裾在空中翻飛如蝶，落地時繡鞋上的珍珠竟未發出半點聲響。腰間綴著的九轉玲瓏銀鈴隨著她的動作發出清脆的韻律，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亞樓緊繃的神經上。
    雲霜不知何時已站在樓梯轉角，素白的手指搭在劍柄上，骨節分明得像是玉雕。
    她緩緩抽出三寸寒芒，劍身反射的冷光在亞樓臉上遊走，最終定格在他摟著落驚鴻的那隻手上。"這位妹妹麵生得很。"她的聲音比雪山之巔的寒風還要冷冽，劍穗上綴著的冰晶相互碰撞，發出細碎的聲響。
    亞樓的後背已經沁出一層薄汗。他小心翼翼地鬆開落驚鴻，手指在袖中掐了個訣，三杯冒著熱氣的茶盞便從櫃台平穩飛來。"都...都消消氣..."他的聲音有些發顫，額前的碎發被冷汗黏在鬢角。
    第二章：茶盞間的暗湧3000字）
    雅間內，蘇璃執壺的手腕輕輕一轉，滾燙的茶水在空中劃出三道完美的拋物線。她今日梳著朝雲近香髻，發間金步搖隨著動作輕輕晃動，在燭光下投下細碎的光斑。
    落驚鴻廣袖輕揚，袖中暗藏的冰蠶絲帕如蝶翼般展開，帕角綴著的小銀鈴叮咚作響，精準地接住每一滴飛濺的水珠。她今日穿著煙霞色的留仙裙，裙擺上繡著的暗紋在動作間若隱若現。
    "姐姐好手法。"落驚鴻指尖輕點桌麵，帕子上的水珠突然凝結成細小的冰晶，在燭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她說話時眼尾微微上挑，那顆淚痣在燈光下格外醒目。
    雲霜的劍鞘"哢嗒"一聲壓在絲帕上，冰晶應聲而碎。她今日束著高馬尾，發帶末端綴著的銀鈴隨著動作輕輕搖晃。素白的劍穗拂過桌麵，帶起一陣若有若無的寒梅香。
    亞樓的喉結上下滾動，他伸手去拿茶壺，卻被三隻纖纖玉手同時按住。蘇璃的指甲在他手背上留下淺淺的紅痕，雲霜的指尖帶著習武之人特有的薄繭，落驚鴻的指甲上還沾著方才打鬥時蹭到的胭脂。
    三股不同的香氣交織在一起——蘇璃身上的牡丹香，雲霜劍穗的寒梅香，落驚鴻袖中的冷檀香，熏得他頭暈目眩。
    "我...我去看看新到的梨花釀..."亞樓試圖抽手，三個茶盞突然同時飛起，在他頭頂相撞，碎瓷片紛紛揚揚落下。
    他身形一閃，玄色衣袍在空中翻卷如雲，將碎片盡數掃開。一塊碎瓷擦著他的臉頰飛過，在他身後的柱子上留下深深的刻痕。
    屋頂上的圓舞曲，月光如水，將整個醉仙樓的屋頂鍍上一層銀輝。三道倩影在屋脊上交錯，宛如一場精心編排的死亡之舞。
    蘇璃足尖輕點瓦片，繡鞋上的珍珠在月光下泛著柔光。她手腕一翻，指間纏繞的毒蠶絲在月華下泛著幽藍的光澤，隨著她優雅的動作在空中織就致命的羅網。突然她手腕一抖，絲線如靈蛇般纏向落驚鴻的腳踝，絲線破空時發出細微的"嘶嘶"聲。
    落驚鴻腰身一擰，煙霞色的裙擺在空中綻開如花。她繡鞋在絲線上輕輕一踏，借力躍起三丈高，發間的珠釵在月光下劃出璀璨的軌跡。
    半空中她手腕翻轉，袖中暗藏的二十四根透骨釘如暴雨般傾瀉而下，每一根都瞄準了蘇璃的周身大穴。
    雲霜的劍尖挑起一片青瓦，手腕一震，瓦片旋轉著飛向空中的落驚鴻。她的劍法幹淨利落，沒有半點多餘的動作，劍穗上的冰晶在月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瓦片在空中突然碎裂成數十片，每一片都帶著淩厲的劍氣。
    蘇璃紅袖翻飛，毒蠶絲織就的天羅地網將暗器盡數攔截。絲線碰撞間迸發出細小的火花，在夜空中轉瞬即逝。
    她足尖在飛簷的嘲風獸上輕輕一點，整個人如紅雲般飄然而起，指間又多了三枚泛著藍光的銀針。
    亞樓蹲在院角的石燈籠後，雙手抱頭看著這場驚心動魄的表演。一片碎瓦擦著他的臉頰飛過，在他身後的柱子上留下深深的刻痕。
    他小心翼翼地往陰影裏縮了縮，卻聽見"錚"的一聲，一柄長劍釘在他腳邊，劍柄還在微微顫動。
    深夜的審判，寅時三刻，亞樓被按在太師椅上。燭火搖曳，將三個曼妙的身影投在牆上，顯得格外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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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璃的指甲輕輕刮著他的下巴，染著蔻丹的指尖帶著若有若無的藥香。她今日換了身絳紫色的寢衣，領口鬆鬆地敞著，露出精致的鎖骨。發間的金步搖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在亞樓臉上投下細碎的光影。
    "選吧。"她紅唇微啟，溫熱的氣息拂過亞樓的耳垂。雲霜的劍鞘壓著他的膝蓋，素白的寢衣上繡著暗紋，在燭光下若隱若現。
    她束發的絲帶不知何時已經鬆開，如瀑的青絲垂在肩頭，發梢還帶著沐浴後的濕氣。劍穗上的冰晶隨著她的呼吸輕輕晃動，發出細微的聲響。
    "選。"她的聲音依舊冷冽，但亞樓敏銳地注意到她的耳尖微微泛紅。
    落驚鴻的繡鞋踩在他的靴麵上，煙霞色的紗衣下若隱若現。她單手支頤，另一隻手把玩著一枚透骨釘，釘尖在燭光下泛著寒光。那顆淚痣在燈光下格外醒目，隨著她挑眉的動作微微上移。
    "選？"她尾音上揚，手中的透骨釘突然變成了一朵冰雕的玫瑰。
    亞樓的目光在三人之間遊移，突然靈機一動："不如...我們打麻將？"他從袖中掏出一副白玉麻將牌，"嘩啦"一聲倒在桌上，"老規矩，誰贏得多誰說了算。"
    黎明時分的妥協，晨光微熹時，四位當事人圍坐在方桌前。亞樓臉上貼滿了紙條，三位美人麵前的銀兩堆成了小山。
    "胡了！"蘇璃推倒牌麵，染著蔻丹的指尖輕輕劃過亞樓的臉頰，"清一色，門清，杠上開花。"她每說一個詞，指甲就在亞樓臉上多留下一道紅痕，"今晚你歸我。"
    雲霜默默收劍入鞘，素白的衣袖拂過桌麵，將贏來的銀兩盡數收入囊中。她起身時發絲拂過亞樓的鼻尖，帶著冷冽的梅香。"明日。"她留下兩個字，身影如煙般消失在樓梯轉角。
    落驚鴻笑著收起銀針，指尖在桌麵上輕輕一點，一朵冰雕的玫瑰悄然綻放。"後天。"她眨了眨眼，那顆淚痣在晨光中格外動人。起身時煙霞色的裙擺掃過亞樓的手背，帶起一陣冷檀香風。
    亞樓望著窗外升起的朝陽，突然覺得這樣的日子似乎也不錯。他摸了摸臉上被指甲刮出的紅痕，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錢袋，嘴角卻不由自主地上揚。
    店小二戰戰兢兢地探頭進來："魔尊大人，屋頂的修繕費..."亞樓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扔過去："去魔宮庫房支取。"他伸了個懶腰，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補充道："對了，再訂三套上好的麻將牌，要翡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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