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北蠻入侵周界,北南王奉命迎敵,大獲全勝卻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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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狼煙,永和十三年的初冬,比往年更加寒冷。
天狼關的烽火在黎明時分燃起,三道赤紅的煙柱刺破灰蒙蒙的天空,宛如大周北境流出的鮮血。關城上的守軍還沒來得及射出第一支箭,北蠻的鐵騎已經如潮水般湧過破損的城牆。
"八百裏加急!北蠻突破天狼關!"
傳令兵背插三麵紅色令旗,從北境一路飛馳至京城。馬蹄踏碎官道上的薄冰,濺起的泥水在寒冬中迅速凝結成血色的冰晶。
紫宸殿內,大周皇帝周胤將緊急軍報重重拍在案幾上,震得茶盞叮當作響。
"北蠻十萬大軍南下,連破三城,北疆都督戰死。"皇帝的聲音低沉如悶雷,在大殿內回蕩,"諸位愛卿,有何良策?"
大殿內一片死寂,隻聽得見群臣緊張的呼吸聲。兵部尚書崔琰額頭滲出細密汗珠,上前一步道:"陛下,北境駐軍不足五萬,恐難抵擋。當務之急是調集京畿精銳北上馳援。"
"京畿之兵不可輕動。"丞相司馬睿捋須道,"若調走禁軍,萬一南疆有變..."
皇帝的目光掃過群臣,最終落在站在武將首位的北南王蕭逸身上。這位年近五旬的王爺是大周柱石,身高八尺,麵容剛毅,一雙虎目不怒自威。他身著紫色蟒袍,腰間佩劍,站在那裏如同一座不可撼動的山嶽。
"北南王。"皇帝的聲音在大殿內回蕩,"你麾下北南軍素來驍勇,朕命你率五萬精兵,即日北上禦敵。"
蕭逸抱拳行禮,聲音洪亮如鍾:"臣遵旨。北南軍隨時可開拔,十日之內必達幽州!"
皇帝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欣慰:"愛卿忠勇,朕心甚慰。北境安危,就托付給愛卿了。"
父子夜話,北南王府的書房內,燭火搖曳。蕭逸正在擦拭跟隨自己二十年的寶劍"青霜",劍身在燭光下泛著幽幽寒光。
"父親。"一個清朗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蕭逸抬頭,看見長子蕭亞樓站在門口。二十歲的蕭亞樓身材修長,麵容俊朗,眉宇間既有父親的英氣,又有母親的清秀。
"樓兒,進來吧。"蕭逸放下寶劍,示意兒子坐下。
蕭亞樓走到父親身邊,眼中滿是憂慮:"父親明日就要出征了?"
蕭逸點點頭,給兒子倒了杯熱茶:"北蠻猖獗,為父身為大周將領,保家衛國是分內之事。"
"可是..."蕭亞樓握緊了拳頭,"聽說北蠻這次來了十萬大軍,父親隻帶五萬人..."
蕭逸大笑,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兵不在多而在精,將在謀而不在勇。我本南軍將士個個能以一當十,何懼北蠻?"
蕭亞樓知道父親是在安慰自己,但心中的不安卻怎麽也揮之不去。他自幼喪母,是父親一手將他撫養長大。雖然父親對他要求嚴格,但那份深沉的愛他比誰都清楚。
"父親,讓我隨您一起去吧。"蕭亞樓突然抬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蕭逸神色一肅:"胡鬧!你是北南王世子,若我們都去了,王府誰來主持?萬一..."他頓了頓,沒有說下去。
蕭亞樓知道父親想說什麽——萬一戰事不利,蕭家血脈還需延續。
"樓兒,"蕭逸語氣緩和下來,"為父此去,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已成年,該擔起家族重任了。"他從懷中取出一枚青銅虎符,鄭重地放在兒子手中,"這是調動本南軍的副符,你收好。若...若為父有不測,你就是新任北南王。"
蕭亞樓的手微微發抖:"父親!"
蕭逸按住兒子的手:"記住,為將者當以家國為重。北南王府世代忠烈,寧可馬革裹屍,不可辱沒門楣。"
燭光下,父子二人相對無言。窗外,北風呼嘯,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腥風血雨。
血戰幽州,北境的冬天比京城更加殘酷。寒風如刀,割得人臉生疼。蕭逸率領的本南軍頂著風雪,日夜兼程,終於在第八日抵達幽州城外。
眼前的景象讓久經沙場的蕭逸也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幽州城已被北蠻大軍團團圍住,城外屍橫遍野,有守軍的,更多的是無辜百姓的。城牆多處破損,北蠻的攻城車正在撞擊搖搖欲墜的城門。
"全軍聽令!"蕭逸拔出青霜劍,劍指蒼穹,"錐形陣,直取敵軍中軍!"
五萬北南軍將士齊聲呐喊,聲震四野。鐵騎如洪流般衝向敵陣,步兵緊隨其後。蕭逸一馬當先,青霜劍所到之處,北蠻士兵如割麥般倒下。
北蠻顯然沒料到援軍來得如此之快,陣型大亂。北南軍抓住機會,一舉突破包圍圈,與城內守軍會合。
幽州都督趙牧渾身是血,跪在蕭逸馬前:"王爺來得及時,再晚一日,幽州必破!"
蕭逸下馬扶起趙牧:"趙都督請起。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北蠻雖暫退,必會卷土重來。傳令全軍,加固城防,準備迎敵!"
果然,次日黎明,北蠻發動了更猛烈的進攻。這次他們帶來了攻城塔和投石機,箭矢如雨點般落在城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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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逸親自站在城頭指揮。一支流箭射中他的左肩,他眉頭都沒皺一下,折斷箭杆繼續督戰。
"王爺,您受傷了!"親兵驚呼。
蕭逸冷笑:"區區小傷,何足掛齒!告訴將士們,人在城在,城破人亡!"
戰鬥持續了三天三夜。城牆多處坍塌,守軍傷亡過半。第四日清晨,北蠻大單於親率精銳發起總攻。
蕭逸知道,生死存亡的時刻到了。
"打開城門。"他忽然下令。
眾將大驚:"王爺?"
蕭逸已經披掛上馬:"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決一死戰!所有能戰的兒郎,隨我出城迎敵!"
幽州城門轟然洞開。蕭逸率領最後的兩萬騎兵衝出城門,直撲北蠻中軍。這一衝,氣勢如虹,竟將北蠻前鋒部隊衝得七零八落。
"殺!"蕭逸的青霜劍染滿了敵人的鮮血,他的戰馬已經換了三匹,鎧甲上插著七八支箭。
眼看就要殺到北蠻大單於的帥旗之下,突然一陣劇痛從背後傳來——一支長矛刺穿了蕭逸的胸膛。
"王爺!"親兵們驚呼著圍上來。
蕭逸咬牙折斷矛杆,大喝:"不要管我!繼續衝鋒!取單於首級者,賞千金,封萬戶侯!"
本南軍將士見主帥如此勇猛,士氣大振,喊殺聲震天動地。北蠻軍隊終於開始潰退。
蕭逸感到視線開始模糊。他強撐著沒有倒下,直到看見北蠻的帥旗遠去,才露出一絲微笑。
"樓兒...為父...不能...看著你...繼承王位了..."
一代名將,北南王蕭逸,就這樣站在馬背上,永遠閉上了眼睛。他的身軀依然挺直,如同他守護的幽州城牆,至死不曾倒下。
淚落王袍,北南王府內,蕭亞樓正在校場操練府兵。自從父親出征後,他每天都會親自督導訓練,仿佛這樣就能離父親近一些。
"世子!世子!"管家跌跌撞撞地跑進校場,臉色慘白。
蕭亞樓心頭一緊:"何事驚慌?"
管家跪倒在地,泣不成聲:"王爺...王爺他..."
一隊身著喪服的士兵走進校場,為首的將領手捧一個紫檀木匣,單膝跪地:"世子節哀...王爺在幽州大捷中...壯烈殉國..."
蕭亞樓覺得天旋地轉。他機械地接過木匣,打開一看,裏麵是父親常戴的那枚青銅虎符,上麵還沾著已經幹涸的血跡。
"不可能..."蕭亞樓搖頭,"父親答應過會回來的...他說過要看著我繼承王位..."
將領含淚道:"王爺身先士卒,率軍擊退北蠻十萬大軍。臨終前仍站立馬上,三軍將士無不淚下..."
蕭亞樓再也支撐不住,跪倒在地,緊緊抱住木匣,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父親——!"
那夜,北南王府的靈堂內,蕭亞樓獨自跪在父親靈前。棺槨中是父親的衣冠,屍骨還遠在幽州。燭火搖曳,照得他臉色慘白。
"父親...您說過要教我"青霜劍法"最後一式...您說過要帶我去北境狩獵...您說過..."淚水模糊了視線,滴落在嶄新的王袍上。
這襲王袍是皇帝剛剛賜下的。聖旨言明,追封蕭逸為忠武王,由其子蕭亞樓繼承北南王爵位,統領本南軍。
"世子...不,王爺。"老管家輕聲提醒,"該準備明日入宮謝恩的事了。"
蕭亞樓恍若未聞。他輕輕撫摸著父親的佩劍,突然拔劍出鞘。劍光如水,映出他紅腫的雙眼。
"父親,您放心。"他對著靈位一字一頓地說,"兒子一定會成為您驕傲的北南王。北蠻的血債,兒子一定會討回來!"
新的征程,三日後,蕭亞樓身著王服,腰佩青霜劍,站在京城北門的城樓上。遠處,是他即將前往的北境——父親戰死的地方。
"王爺,大軍已經集結完畢,隨時可以出發。"副將恭敬地報告。
蕭亞樓點點頭。這三天裏,他仿佛一下子長大了十歲。眼中的稚氣被堅毅取代,肩膀上的擔子讓他挺得更直。
"傳令下去,明日卯時出發。"他頓了頓,"先去幽州...接父親回家。"
夕陽西下,將蕭亞樓的影子拉得很長。他望著北方,仿佛看到了父親站在千軍萬馬前的身影。
"父親,您未走完的路,兒子會繼續走下去。"他輕聲說,"北南王府的門楣,兒子絕不會讓它蒙塵。"
風卷起他的王袍,獵獵作響。年輕的北南王轉身走下城樓,步伐堅定而有力。在他身後,大周的旗幟在風中高高飄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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