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繼，北風如刀，割裂著軍營的旌旗。
    蕭亞樓站在點將台上，甲胄未卸，腰間懸著父親留下的佩劍。劍鞘上的血漬早已幹涸，卻仍透著鐵鏽般的腥氣。台下，三萬北南軍將士肅立無聲，唯有鐵甲在風中錚鳴。
    “諸位——”他的聲音不大，卻如刀鋒般清晰，“父王戰死，北蠻以為我大周可欺，以為我北南軍可辱。”他緩緩抽出長劍，寒光映著風雪，“今日，我蕭亞樓在此立誓——不破北蠻，誓不還朝！”
    “報仇！報仇！報仇！”三軍怒吼，聲震蒼穹。
    鐵騎北上，大周皇帝的詔書很快送達——舉國之力，支持北南軍北伐。
    糧草、軍械、戰馬源源不斷送入軍營，而蕭亞樓要的，不止是這些。
    他要的是北蠻可汗的人頭。
    北南軍鐵騎如洪流般碾過邊境，所過之處，北蠻部落望風而逃。蕭亞樓用兵如神，不貪功冒進，亦不拖泥帶水。他像一柄淬了毒的匕首，精準地刺入北蠻腹地。
    “報——前方三十裏，發現北蠻斥候！”探馬飛馳而來。
    蕭亞樓冷笑：“傳令，前鋒營輕騎包抄，一個不留。”
    當夜，北蠻斥候全軍覆沒，屍首被懸掛在枯樹上，任由禿鷲啄食。
    血戰黑水河，黑水河畔，北蠻主力嚴陣以待。
    河麵冰層厚重，但對岸的北蠻騎兵已列陣完畢，弓弩上弦，刀槍如林。
    “世子，強渡必遭重創！”副將韓衝急道。
    蕭亞樓眯起眼，寒聲道：“傳令，前鋒營輕騎渡河，佯攻誘敵。弓弩手埋伏兩岸，待敵半渡，萬箭齊發！”
    北蠻人果然中計。
    當他們追擊至河心時，冰層驟然崩裂，箭雨傾瀉而下。慘叫聲中，北蠻騎兵如割麥般倒下，鮮血染紅整條黑水河。
    蕭亞樓立於高坡，冷眼望著這場屠殺。
    “傳令，不留俘虜。”
    王庭陷落，北蠻王庭，風雪漫天。蕭亞樓策馬立於陣前，身後是北南軍最精銳的黑甲騎。他們一路殺來，折損過半，卻無人退縮。
    “將士們！”他高舉染血的長劍，“今日，要麽踏平王庭，要麽埋骨於此！北南軍——沒有退路！”
    “殺——！”
    鐵騎如雷，撞向北蠻最後的防線。箭矢如蝗，刀光如雪，戰馬嘶鳴，戰士怒吼。蕭亞樓一馬當先，長劍所向，敵酋首首。
    北蠻可汗被親兵團團護住，卻仍被蕭亞樓一箭射落王旗。
    “降，或死？”蕭亞樓冷聲問。
    可汗麵如死灰，最終跪地請降。
    歸途，凱旋之日，大周舉國歡騰。
    皇帝親迎，賜蕭亞樓“鎮北侯”之爵，賞金萬兩。
    然而，當夜慶功宴上，蕭亞樓卻獨自離席，登上城樓。
    韓衝尋來，低聲道：“世子，大仇已報，王爺在天之靈，當可安息。”
    蕭亞樓沉默良久，才道：“父王要的，從來不是複仇。”
    “那是什麽？”
    “是山河永固。”他握緊劍柄，聲音低沉，“北南軍的刀，不是為了殺戮，而是為了——天下太平。”
    遠處，夕陽如血，映照著這片他們用血肉奪回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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