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鋤頭！我瞅著比我家那把好使喚多了！也給我來一把！”
    村民們一下子就炸了鍋，七嘴八舌地圍著程昱，臉上全是熱切和期盼。
    程昱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大夥兒別急，別急！”他抬手往下壓了壓，示意大家夥兒安靜。
    “這農具，我琢磨著，咱們村裏可以自己成立個小組。讓村裏的王鐵匠、李木匠他們幾個手巧的師傅一起弄。”
    “圖紙我出，打出來的農具，成本價給咱們村裏人用。往後要是有了多餘的，還能賣給附近村子，也算給村裏添點進項不是？”
    程磊一直站在人群後頭，聽著兒子這番話，腰杆挺得筆直，臉上全是藏不住的驕傲。
    “我支持小昱的提議！”程磊上前一步，聲音洪亮，中氣十足，“這事兒要是辦成了，受益的是咱們全村人！”
    村長都發話了，這事兒就算板上釘釘，妥了。
    當天下午，農具改良小組就麻利地成立了。
    王鐵匠和幾個村裏的木匠師傅，捧著程昱拿出來的那些圖紙，腦袋湊在一塊兒研究了半天。越看越是心驚，這圖紙畫得也太精細了，上頭的尺寸、角度，標注得清清楚楚，簡直巧奪天工！
    看著村裏第一批改良農具熱火朝天地開始製作，村民們臉上都洋溢著久違的笑容，幹活的勁頭都足了不少。
    程昱腦海裏，係統的提示音也跟著悄然響起：
    【叮！宿主成功推廣改良農具，獲得大量正麵情緒反饋崇拜、感激、信任），積分+500！】
    【叮！宿主聲望等級提升：默默無聞略有小成！】
    【當前剩餘積分：點。】
    雖然還是個嚇人的負數，但積分蹭蹭往上漲的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程昱心裏那叫一個美滋滋，走路都帶風。
    晚上，程昱躺在炕上，翻來覆去地琢磨著事兒。
    這工具是進步了，可人的腦袋瓜子，也得跟上時代不是？
    他翻了個身，對著身邊的何秀秀輕聲說：“媳婦兒，我在想啊，光有新農具還不行。咱們村裏識字的人太少了，很多好經驗、好法子，都傳不下來，也學不進來。”
    何秀秀眨了眨漂亮的眼睛：“那……你想咋辦？”
    “我想在村裏辦個夜校。”程昱語出驚人，“教大夥兒識識字，念念報紙。再講講這科學種田、科學養殖的道道。”
    程磊和王嬌聽了程昱這個大膽的想法，也是一愣。
    “辦夜校？”程磊嘬著他的老旱煙，眉頭微蹙，“這可是個新鮮事兒。隻是……誰來教呢？”
    這確實是個大問題。
    村裏識字的人本就不多，能正兒八經當先生的，更是鳳毛麟角，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
    就在程昱犯愁的時候，一直安靜聽著的何秀秀，卻小聲開口了，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子韌勁兒：“爹，娘，程昱……要不，我……我試試？”
    她臉頰微微泛紅，但語氣卻很堅定：“我雖然懂得不多，但女紅針線，還有基礎的字，我還是能教教村裏的姐妹們的。”
    程昱聞言，心中一暖，緊緊握住了何秀秀的手。
    他媳婦兒，真是越來越有擔當，越來越讓他刮目相看了。
    “好！秀秀，有你這句話，這夜校，咱們就一定能辦起來！”程昱斬釘截鐵。
    事情就這麽定了下來。
    村裏改良農具的事兒剛上了正軌，養雞場也初具雛形，夜校那邊更是熱鬧，大人小孩都盼著多認幾個字。
    這日子眼瞅著越來越有奔頭。
    這天，村口突然突突突開進來一輛吉普車，鐵皮家夥，四個軲轆，在程家村這土路上顛簸著，可把村裏人給看稀奇了。
    車門一開，下來個腆著肚子的中年男人，頭發用頭油抹得跟剛刷了層黑漆似的，油光水滑，腋下夾個黑色的鼓鼓囊囊的皮包，派頭看著就不小。
    那人清了清嗓子，衝著圍攏過來的村民問：“勞駕，程昱同誌是在這兒嗎？”
    程磊正在跟幾個老農商量下一批農具的用料，聽見動靜，趿拉著鞋就出來了。
    一瞅這人的穿著打扮，心裏就犯嘀咕，這城裏來的幹部，找小昱啥事？
    來人自稱是縣供銷社的劉主任，一臉公事公辦的表情，說是專程下來考察。
    程昱那會兒正跟趙鐵柱他們蹲在雞舍旁邊，比劃著怎麽再擴建一圈，好多養些雞崽子。
    聽說供銷社的主任點名找他，也是一愣，供銷社的人，跑他們這窮山溝來幹啥？
    劉主任被讓進程家堂屋，蒲扇大的手往桌上一放，就跟領導作報告似的，把程家村這剛起步的農具作坊和那個小小的養雞場，從頭到腳誇了個遍。
    “程昱同誌啊，年輕有為，真是年輕有為啊！”
    他那粗胖的手指頭點著程昱，唾沫星子都快噴出來了。
    “你們村這個改良農具，我看了，圖紙也瞅了，設計得太巧妙了，絕對是好東西！”
    “還有那個養雞場，哎呀，規模現在看著是不大，但是你們管理得井井有條嘛，那些雞崽子，一個個養得油光水滑，肥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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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主任滿臉堆著笑，那熱情勁兒，反倒讓程昱心裏頭敲起了小鼓。
    這年頭，無事獻殷勤，後麵指定憋著啥呢。
    “劉主任您太客氣了，我們也就是瞎鼓搗，剛起步，好多地方都亂糟糟的，不成樣子。”程昱麵上客氣，話裏卻不鹹不淡地應付著。
    王嬌趕緊給劉主任續上熱茶水，何秀秀也從屋裏出來，安靜地在程昱旁邊的小凳子上坐下，聽著他們說話。
    劉主任端起搪瓷缸子，吹開浮著的茶葉沫子，滋溜喝了一大口，咂咂嘴，放下杯子，話頭猛地一轉：“程昱同誌，我這次來呢，是代表咱們縣供銷社，想跟你們程家村，建立一個長期的合作關係。”
    “哦？長期合作？”程昱眉毛輕輕挑了一下。
    “沒錯！”劉主任的胖身體微微往前傾，聲音也壓低了些，透著股神秘兮兮的勁兒，“你們村生產的改良農具，還有那養雞場產的雞蛋、養大的成雞，我們供銷社，全包了！有多少要多少，大批量采購！”
    這話一扔出來，不光是程昱，連旁邊一直沒吭聲的程磊都有些坐不住了。
    供銷社全包？這可真是天上掉下來個大餡餅，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事啊。
    “劉主任，這……這敢情好啊！”趙鐵柱在院門口伸著脖子聽了半天，這會兒再也忍不住，咧著大嘴就插了一句，臉上樂得跟開了花似的。
    程昱卻沒那麽容易被糊弄過去，他手指頭輕輕敲著桌麵，慢悠悠地問：“那不知道劉主任，您打算怎麽個合作法？這價錢方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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