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攝像小哥慘叫一聲，然後迅速捂住嘴巴和後腦勺，“沒…我沒事？”
    “你怎麽了？”卿離麵無表情地問道。
    仿佛真的什麽也沒發生一樣。
    “可能是…你的殺氣有點重，導致我好像看到了自己被殺的畫麵。”攝像小哥訕訕地回答。
    “你還能感受到我的殺氣？”卿離稍稍讓一下位置，露出身後的三個女孩，“你再試試感受感受她們的？”
    阮小滿現在依然頂著白蒼的臉，此時正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這些原羚千刀萬剮。
    阮雪也鐵青著臉，雖然也要靠著莫大的定力才能控製住殺人的衝動，但表麵看這個還算冷靜。
    白·阮小滿皮膚·蒼一如往日的淡漠，仿佛古井無波。
    然而卿離能感知到，她的殺意恐怕比姐妹倆加起來還要濃重。
    有點沒想到。
    “呃…”攝像小哥後退一步，“她們不會一怒之下殺了我吧？”
    這會兒女孩子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可不是亭亭玉立的漂亮姑娘，而是隨時可能暴起的女魔頭。
    “哼…你們草菅人命的時候，怎麽沒想過自己也會有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一天？”阮小滿出言譏諷。
    “不愧是文科狀元白小姐，古諺俗語信手拈來。”攝像小哥沒能看破少女的真身，“大夥兒都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聽起來像是應同學威脅到你生存了似的。”阮雪冷冷地追問。
    從先生的表現來看，應承之是真的中午就被摘下了大腦，十死無生。
    一個剛剛結束高中生涯，學業愛情雙豐收的少年，生命就終結在高考成績公布的當日。
    “罷了，你帶我們去原羚的據點吧。”卿離決定快刀斬亂麻。
    他們覬覦白蒼，敢在行政中心附近的咖啡館動手，就不會隻有這一次行動。
    不如主動出擊。
    “啊？啊！”攝像小哥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承認這些人有點神奇的本事在身上，但和「基地」的那些恐怖怪物們肯定不在一個水平線。
    看在損失了五個死士的份上，小頭目可能不願投入更多資源用於報複，隻要跑到其他城市躲一陣，等風頭過了未必不能回到平靜的生活。
    這會兒你說要打回去…
    “避免夜長夢多，不是嗎？”卿離冷眼斜視，“能提出要白蒼和應同學的人，勢力不可小覷吧？你真覺得你逃得掉？”
    攝像小哥“……”
    他中午是見過活體開顱摘取手術的，那時候他隻是感情阻斷，記憶保留了下來；如今回想起來…
    用心狠手辣都不足以形容。
    “你說服我了，我這就帶你們過去…那這些死士還有胡俏俏該怎麽辦？”
    “胡記者的話，我已經幫她去除攝入的三唑侖，最多十五分鍾就會蘇醒，放這兒就好。至於他們…”卿離掃了一圈，在包廂裏倒得橫七豎八的死士屍體。
    “啪”地打了個響指。
    接下來發生的畫麵讓攝像小哥確信了他們有足以和原羚幫對抗的詭異能力。
    因為，五個真·死士居然慢悠悠地站了起來，如僵屍般立成一排。
    “無需驚訝，人體活動說到底就是神經信號指揮肌肉運動，在屍僵前還有兩個小時左右的活動時間。”
    “呃呃呃…好…”
    ……
    咖啡館門口停著一輛七座的商務車，是五人死士出行的座駕。
    堂而皇之地超載後，一行人（加上一群僵屍）驅車前往原羚幫在霓環區的某大型據點。
    “其實我會開車，我也可以控製他們中的某一位來開。”卿離頗為貼心地說明。
    “不不不不用了，”攝像小哥握方向盤的手抖得像是通著電，“死人開車我不放心，你…您來開的話，連大門都開不進去。”
    任務的重點提防對象開著他們的車趾高氣昂地到來，不是來砸場子的還能是來做什麽的？
    “嗯，有道理，還是你想的周到。”
    “您可別埋汰我了…”
    後座有兩排，三女占了最後一排，剩下的死士僵屍們老實縮成一團團，節省空間。
    膽大包天的女孩子對他們不僅不害怕，反倒充滿了好奇。
    “先生，這就是僵屍嗎？怎麽和我讀的那些末世小說裏的喪屍（zobie）不太一樣。”阮小滿甚至想上手戳一戳。
    “經過作者加工的藝術形象當然和現實中的有所區別，”卿離淡然地解答，“不過我的僵屍和小說裏的喪屍本質上大差不差。”
    都是通過某種手段消除了作為人類時期擁有的主觀意識和情感，控製神經進而影響肢體行動。
    隻不過喪屍文學裏的控製者多為病毒真菌什麽的，而現實裏是他在控製。
    半小時後，霓環區某廢棄開發區的藥店門口。
    “就是這裏了。”攝像小哥手抖了一路，現在反而淡定了下來。
    因為某神順手幫他調節了一下激素水平。
    “很好，我們進去吧。”卿離早在上一個路口就光學變身成其中一名死士。
    然後把那名死士變成了他的模樣。
    見到熟悉的車牌，原本吊兒郎當的保安大叔突然正經起來，眯著眼睛觀察駕駛座上的攝影小哥和副駕駛座上的卿離。
    “怎麽是你開車？”果然問了。
    “那個姓卿的很厲害，為了對付他，五個人都受傷了。”攝像小哥麵無表情地回道。
    卿離沒有說話，隻是抬了下看起來骨折的手。
    “喔？”保安大叔瞥了眼車後座。
    三名女孩被綁在後座，嘴巴上還貼著膠帶，「卿離」倒在地板上生死不明，另外四個死士也都看著受了傷。
    “嘖…還是低估這小子了。”保安大叔放下戒心，“行了進去吧，客戶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抬起欄杆，放車進入，停車點指向藥房後門的車庫。
    遙控卷簾門一關，無論發生什麽，隻要控製好動靜，都不會被發現。
    “卿先生，我們成功潛入了，接下來我該如何配合你們的行動？”攝像小哥輕籲一口氣。
    “嗯…”卿離扭過頭，“或許你可以問問你們的目標，真正的白蒼姑娘，她需要你怎麽配合？”
    話音剛落，白蒼的光學變身解除，不再是阮小滿的模樣。
    唯一沒變的，是那雙殺意洶湧的眼睛。
    【幕間花絮】
    死士死不瞑目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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