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真火煉心,反擊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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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裏的靈力波動突然劇烈起來。
湛風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發顫,淡金色火焰從他毛孔中滲出時,連呼吸都帶上了細碎的金芒。
那火焰不像尋常靈火般灼人,反而裹著股熟悉的暖意——像極了郝悅總給他留的那碗溫在灶上的藥汁,順著經脈往靈核之心淌。
他能清晰聽見靈核在識海震動,那些原本晦澀的紋路此刻泛著金藍交織的光,每一次震顫都在衝刷他體內殘留的奪靈陣黑芒。
\"阿風!\"郝悅的聲音帶著點發顫的急切。
她剛才揮劍劈空時震得虎口發麻,此刻卻顧不上疼,三步並作兩步撲到他跟前。
指尖剛要碰他手背,又觸電般縮了回去——不是怕燙,是怕驚到他。
可當她看見他眼底那抹不屬於人類的金光時,喉間突然泛起股酸意。
老乞丐最後那句話還在耳邊炸響。\"他們也是數據\"——數據能有溫度嗎?
能在她被妖獸抓傷時紅著眼眶翻遍半座城找金瘡藥嗎?
能在她練劍走火入魔時整夜守著,用靈力給她溫手嗎?
\"別怕。\"湛風突然握住她的手。
掌心的火焰自動避開她的皮膚,隻在兩人相觸的指縫間跳動,像串會發光的金鈴。
他另一隻手還攥著那枚銀色手環,手環上的\"第79次輪回\"幾個字正隨著火焰明滅。\"我能分清什麽是真的。\"
郝悅望著他眼尾未褪的金芒,突然想起三年前在啟天城雪夜,他蹲在街角賣符,凍得鼻尖通紅卻還笑著給她塞烤紅薯。
那時他說:\"修行再難,隻要能護著在意的人,就值得。\"現在他眼中的光比雪夜的炭火更燙,燙得她眼眶發酸。
\"共鳴術。\"她突然低喝一聲,手腕翻轉結出三指印。
淡粉色靈力從她指尖湧出,像條柔軟的絲帶纏上湛風的手臂。
這是隻有心意相通的修者才能施展的秘術,會將自身靈力分一半渡給對方——若是對方承受不住,反噬會要了她的命。
但此刻她連猶豫都沒有,靈力順著金焰的紋路滲進他體內,幫他穩住翻湧的靈核。
密室外突然傳來轟然巨響。
張小弟\"咚\"地撞在牆上,嘴角溢出的血珠濺在青石板上。
他剛才硬接了反派頭目一記血色靈力,肋骨至少斷了兩根。
可他咬著牙又爬起來,後背死死抵著密室門——門內是風哥在突破最關鍵的時刻,說什麽也不能讓那老東西闖進來。
\"臭小子,找死!\"反派頭目沙啞的吼聲震得屋頂落灰。
他原本藏在千裏外的虛空裏操控奪靈陣,誰能想到這屆覺醒者這麽棘手?
老乞丐的湮滅讓他心疼得直抽抽——那可是花了三百年培養的棋子。
此刻他周身血色翻湧,掌心凝聚的靈力團已經有拳頭大,\"老子先捏死你,再進去扒了那小崽子的靈核!\"
張小弟聽著逼近的風聲,喉間泛起鐵鏽味。
他顫抖著從懷中摸出最後三張爆靈符——這是風哥上月親手畫的,說危急時刻用。
指尖剛要捏碎符紙,忽然聽見門內傳來郝悅的輕喘。
他猛地抬頭,透過門縫看見湛風周身的金焰更盛了,連靈核之心的藍光都被染成了鎏金色。
\"風哥...成了?\"他咧開沾血的嘴角笑了。
符紙在掌心炸開的瞬間,他用盡最後力氣吼了一嗓子:\"風哥!
我給你守好門!\"
血色靈力與爆靈符的金光在密室門口相撞,氣浪掀飛了張小弟的發帶。
他順著牆滑坐在地,眼前開始發黑,卻還盯著門縫裏那團越來越亮的金焰。
恍惚間,他好像看見那團火裏有個人影——是風哥,還是三年前在竹林裏教他握劍的那個人?
密室裏,湛風突然閉上眼。
郝悅的靈力像溫水般滋養著他的靈核,而靈焰真火正順著每根經脈灼燒,將那些被實驗係統植入的隱晦標記一一焚盡。
他能感覺到靈核在重組,原本的幽藍中滲出縷縷金芒,像星河流進了火焰。
\"原來這就是靈焰真火。\"他低笑一聲,掌心的火焰騰地竄起三寸高。
那火光照在銀色手環上,\"第79次輪回\"的字跡突然開始融化,露出下方一行更小的字:\"覺醒者,破局者\"。
郝悅看著他逐漸收斂的金瞳,懸著的心終於落回實處。
她剛要開口,就見湛風忽然轉頭看向門口。
那裏的屏障不知何時變得更堅固了,金色符文在牆上流轉,將外麵的打鬥聲隔絕成悶響。
\"張小弟的符快撐不住了。\"湛風說著,指尖的火焰輕輕一顫。
他能清晰感知到門外那個少年的生命體征——呼吸急促,肋骨斷裂,可護主的念頭比任何靈陣都堅韌。
郝悅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忽然發現密室的地麵上多了道淺淡的金痕。
那是靈焰真火自然溢出留下的痕跡,沿著牆根一路延伸到門口。
她忽然明白過來,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我去替張小弟。
你穩住靈核,等......\"
\"不用。\"湛風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指尖按在自己心口。
那裏的靈焰正有規律地跳動著,每一下都像在敲擊戰鼓。\"我穩了。\"
郝悅的指尖觸到他心口的瞬間,忽然感受到鋪天蓋地的靈力波動——比之前強了三倍不止。
她瞪大眼睛,看著他周身的金焰重新騰起,這次卻不再是零散的火星,而是凝成了一件半透明的火焰戰衣。
\"阿風?\"她聲音發顫。
\"靈焰真火,可焚偽飾。\"湛風望著掌心躍動的金焰,忽然想起靈核空間崩塌前那些朝他伸手的覺醒者。
他們的麵容模糊,但眼中的光和此刻他體內的熱流一模一樣——那是不甘被數據定義的倔強。
門外傳來張小弟的悶哼。
湛風低頭看了眼還攥在手裏的銀色手環,又看了看郝悅因為擔憂而皺起的眉。
他將手環收進儲物袋,火焰戰衣的紋路突然亮了起來。
\"該出去了。\"他說。
郝悅望著他走向門口的背影,忽然覺得那團金焰裏不僅有靈力,還有三年來所有的清晨與深夜——賣符的雪、熬藥的煙、竹林裏的劍聲。
那些被係統標記為\"數據\"的記憶,此刻正隨著靈焰燃燒得更旺。
密室的門在湛風跟前自動打開。
門外,張小弟正咬著牙舉起最後一張爆靈符。
反派頭目已經逼近到五步外,血色靈力團在掌心滋滋作響,眼看就要砸下來。
\"張小弟。\"湛風的聲音混著金焰的嗡鳴。
少年猛地抬頭。
他看見自家風哥站在門口,周身金焰流轉,像尊從火裏走出來的戰神。
那團他守了半柱香的火焰,此刻正從風哥腳下蔓延開來,在地麵燒出條金色的路。
反派頭目也頓住了。
他望著那團不似凡火的金光,忽然想起古籍裏記載的\"破妄之火\"——能燒穿一切虛假,包括他最引以為傲的數據屏障。
\"你......\"他剛要開口。
湛風抬手。
掌心的靈焰真火化作一道金芒,破空而出。
張小弟望著那道金光,忽然笑了。
他鬆開手裏的爆靈符,任由它飄落在地。
因為他知道,風哥的火,比任何符都管用。
密室裏,靈核之心的金藍光芒映在牆上。
郝悅望著那光,忽然聽見湛風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等我回來,給你熬藥。\"
她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指尖輕輕撫過自己心口——那裏還殘留著他靈焰的溫度。
而在門外,金焰正在蔓延。
密室門開的瞬間,張小弟攥著爆靈符的手陡然鬆開。
那道符飄落在地時,他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比肋骨斷裂的疼更清晰。
風哥站在門口,周身金焰流轉如活物,連發梢都沾著細碎的火星。
張小弟望著那團光,忽然想起三年前在竹林裏,自己第一次握劍抖得像篩糠,是風哥用靈力裹住他發顫的手腕,說\"別怕,我在\"。
此刻這光比那時更盛,盛得他眼眶發熱,連嘴角的血珠都被照成了金紅色。
\"臭小子,找死!\"反派頭目沙啞的嘶吼被金焰灼燒空氣的劈啪聲撕得粉碎。
他原本凝聚的血色靈力團在接觸到金焰的刹那便開始崩解,像塊浸了水的血豆腐。
可這老東西到底是活了幾百年的精怪,枯瘦的手指突然掐出個詭譎法訣,周身血色靈力如潮倒卷,在身前凝成麵血色屏障。
火龍裹著金藍雙色火焰撞在屏障上的瞬間,虛空發出玻璃碎裂般的脆響。
張小弟看見反派頭目脖頸上的青筋暴起,嘴角溢出黑血——這哪是防禦,分明是用本命靈力硬扛!
\"靈核選中者......怎麽可能!\"反派頭目踉蹌著倒退三步,腰間掛的青銅鈴鐺被氣浪震得叮當作響。
他渾濁的眼珠裏映著逼近的火龍,突然想起古籍裏記載的\"破妄之火\"——能燒穿數據屏障,焚盡虛假本源。
可他花三百年布的局,怎麽會栽在個毛頭小子手裏?
湛風望著那道搖搖欲墜的血色屏障,識海裏閃過靈核空間崩塌前那些模糊的身影。
他們的手穿過虛空中的裂痕朝他伸來,眼中的光和此刻靈焰裏的熱流一模一樣——是不甘被係統圈養的倔強。
他指尖的金焰突然暴漲三寸,火龍的嘶吼聲裏竟摻了幾分龍吟。
\"你錯了。\"他的聲音混著金焰的嗡鳴,像淬了火的劍刃劃破空氣,\"我不是被選中的。\"
話音未落,火龍已撞碎血色屏障。
反派頭目慘叫著被掀飛數十丈,後背重重砸在山壁上,震得整座山峰都晃了晃。
他胸前的衣襟被火焰撕開道焦黑的裂縫,露出裏麵密密麻麻的銀色符文——那是實驗係統給他烙下的\"飼養員\"標記。
張小弟癱坐在地,看著火龍餘波掃過自己腳邊。
金焰拂過他斷裂的肋骨時,他竟覺得疼輕了幾分。
他望著風哥騰空而起的身影,忽然想起上個月風哥給他療傷時說的話:\"靈焰不是殺器,是照妖鏡。\"現在他信了——這火不僅燒敵人,還能暖自己人。
\"你到底是誰?!\"反派頭目撐著山壁爬起來,喉間湧出的血沫裏混著銀亮的碎片。
他望著湛風手中突然凝成的靈焰長槍,終於慌了神。
那槍尖的金焰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吞噬著周圍的靈力,連他引以為傲的\"數據規則\"都在槍尖前扭曲成亂碼。
湛風足尖點地,身形如離弦之箭射向空中。
靈焰長槍在他掌心流轉,槍身上浮現出與靈核之心相同的金藍紋路。
他望著反派頭目驚恐的臉,忽然想起郝悅在密室裏給他渡靈力時,掌心的溫度比靈焰更燙。\"我是那些被你們當數據圈養的人,\"他聲音冷得像冰錐,\"是被你們燒了七十次還不肯死的——\"
槍尖抵住反派頭目心口的瞬間,他低喝:\"繼承者。\"
靈焰如活物般鑽入對方體內。
張小弟看見反派頭目臉上的驚恐先是凝固,接著化作不可置信的扭曲——他的身體正在被金焰分解,每一塊血肉都在發出\"滋滋\"的灼燒聲,連靈魂都被燒出縷縷黑煙。
最後那老東西的嘴張了張,卻沒發出聲音,隻從喉間滾出枚漆黑的珠子——是他的本命元丹。
\"風哥!\"張小弟突然喊了一聲。
他看見那枚元丹正朝著密室方向滾去,而郝悅還在裏麵!
湛風眼尾的金芒驟然亮起。
他反手一抓,靈焰化作金網罩住元丹。
那珠子在網裏瘋狂跳動,竟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叫。\"想傷她?\"他冷笑一聲,指尖輕輕一捏,元丹瞬間爆成齏粉,\"你還不配。\"
山風掀起他的衣擺,金焰戰衣的紋路在風中明明滅滅。
張小弟望著他的背影,忽然覺得這一戰和從前那些打鬥都不一樣——以前風哥殺人是為了自保,現在他眼裏有團更烈的火,是要燒穿這整個虛假世界的架勢。
\"咳......風哥。\"他扯了扯嘴角,聲音輕得像片羽毛,\"我就知道......你行的。\"
湛風轉身時,正看見他靠在牆上,發帶散了大半,臉上還沾著血。
少年的目光亮得驚人,像黑夜裏突然亮起的燈。
他走過去,蹲下身用靈焰替張小弟止住傷口:\"傻小子,誰準你硬接那記靈力的?\"
\"你說過......\"張小弟疼得倒抽冷氣,卻笑得更歡了,\"要護著在意的人。\"
密室方向忽然傳來響動。
郝悅扶著門框站在那兒,發梢還沾著靈核之心的金藍光芒。
她望著滿地焦痕和張小弟蒼白的臉,眼眶又紅了,可看見湛風時又立刻抿緊嘴角——這是她生氣時的習慣。
\"阿風。\"她走過來,伸手替張小弟理了理亂發,\"你答應過我,要活著回來熬藥的。\"
湛風握住她的手。
靈焰自動避開她的皮膚,在兩人掌心跳出細碎的光。
他能感覺到她指尖在抖,卻還是把溫度往他手心裏送——和三年前雪夜遞烤紅薯時一模一樣。\"我答應的,\"他輕聲說,\"都算數。\"
山風突然變了方向。
湛風的瞳孔微微收縮。
他鬆開郝悅的手,轉身望向西北方。
那裏的空氣正以詭異的弧度扭曲著,像有雙無形的手在揉皺虛空。
靈焰在他指尖跳動得更急了,金芒裏竟滲出幾縷暗紫——這是他從未感知過的靈力波動,比反派頭目身上的陰毒十倍。
郝悅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隻覺得後頸發涼。
她握緊腰間的劍,輕聲問:\"是......\"
\"不知道。\"湛風打斷她,將她和張小弟護在身後。
靈焰戰衣的紋路全部亮起,在空中畫出個圓形的防護陣。
他能清晰感覺到那股氣息在逼近,帶著股腐爛的甜腥,像極了實驗係統裏那些\"失敗品\"的味道,\"但不管是誰,\"他轉頭對郝悅笑了笑,眼尾的金芒未褪,\"我燒給你看。\"
遠處的虛空突然裂開道細縫。
有什麽東西的影子從縫裏探了出來。
而湛風體表的金焰,仍在隨著心跳明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