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甩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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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淮茹一怔,心中暗想:這話竟出自親生父親之口?
    果然是那種能狠心丟下孩子的父親。
    雖然你能夠拋下孩子,可要是今後還想與他們保持聯係,就不能完全撒手不管。
    秦淮茹定了定神,“喊您一聲爸,應該不算過分吧?”
    何大清笑言:“喲,這可讓我受寵若驚啦!既然你這麽稱呼我,那我也就把話說清楚了,不是我不願意幫忙,而是確實幫不上忙!”
    “為何啊?您在那邊稍微活動活動,讓他在您那兒做個小工啥的不成問題吧?隻要傻柱不說被軋鋼廠辭退的事情,這邊的工作單位難道還會跑去四九城查證?”
    何大清緩緩擺了擺頭,“如今要是沒有街道辦事處或者原單位開具的正式證明,別說是找工作,就算是去鄉下掙工分,也沒人會要他,你讓傻柱怎麽辦?難道要弄假證明?那可是會害了他的啊!”
    “當然不會造假證明,不然也不會來找您了。找您的目的就是讓您幫忙疏通關係,有您這樣的父親在,單位不就該直接錄用他了嗎?”
    何大清連連搖頭,“不行!絕對不行!”
    秦淮茹不解地問:“為什麽不行?”
    “傻柱是留在我這兒守著祖屋的,他要是來保城上班了,那我的房子怎麽辦?”
    “嘖,這房子跑不到旁人那裏去。”
    “哼,隨傻柱娶誰,這房子得姓何。你若惦記,趕緊給他添個娃,按輩分排,雨水那房子遲早輪到你那孩子頭上。”
    秦淮茹皺眉不悅,“我可不是來談房子的,是為傻柱沒找到工作發愁。他現在整天閑逛,前幾天跟著林禎和三爺釣魚,一點不像顧家的人。”
    “嘿嘿嘿。”
    何大清忍不住笑,“您找我聊顧家的事,這不是打我臉嘛?我要是在顧家,能扔下兄妹倆跑這兒來?”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好了……您是客人,我不跟你鬧。傻柱跟著林禎出去轉悠一天,我還挺開心。”
    秦淮茹搖頭歎氣,“您可真行,他不幹活您還樂嗬。”
    “話不能這麽說,林禎可是我孫子未來的丈人,這事我已經賴上他了。傻柱跟著他轉悠那是聯絡感情,哪叫不務正業?這比亂找工作強多了。”
    “啊?!您這麽想太怪了,您這是偏袒傻柱唄?”
    “就事論事,什麽叫偏不偏的?你們都成年了,自己過日子去,找我這兒幹啥?多餘。說了您也不聽。”
    “您不知,這些日子我給錢讓他找工作,還供他吃飯,家裏快被掏空了,要不是實在沒辦法,我才不來找您。”
    “那就別給他錢,也不讓他找工作,反正也找不到,幹脆睡大覺算了。”
    秦淮茹頓時啞口無言。
    對這種裝傻充愣的何大清,她毫無辦法,一路上精心準備的話全沒了用場。
    想了想,她再次開口說道:“雨水本計劃今年成婚,可因傻柱被辭退,婚事便告吹了,此事您可知曉?”
    何大清輕輕笑了笑:“兒女自有兒女緣,我無力幹預太多。您若無他事,還是請回吧。我家來京訪客常受冷遇,莫要驚擾了您。恕不相留。”
    “可是,可是……我們一家六口全靠我一人的收入維生,我一介女子並非正式職工,每月僅27塊5的薪水,如何養得起這一大家子?若非萬不得已,我也不會厚顏登門求您!”
    何大清閉眼搖頭,岔開話題:“上次我把積攢多年的積蓄給了孫子飛彪。若您能為老何家添個後,哪怕是個女孩,讓她隨何姓,不隨賈或秦,即便從旁人處偷取,我也願為您‘竊’上百八十。然今時今日,實難相助,讓您空跑一場,抱歉之至。”
    “我此行非為錢財,隻想為傻柱尋一份差事,他自己找不到,又不願主動上門,我才不得不前來,求您莫要這般看待。”
    何大清微微張眼道:“不必多慮了,傻柱離不開四合院。若您覺得日子艱難卻又不舍離異,我倒可指點一條明路,如何?”
    “何路可走?”
    “回閻埠貴門下學藝,若能掌握閻老三那套精打細算、節衣縮食的本領,別說傻柱,便是再多出個何雨水,您亦能從容供養。”
    說完,何大清輕笑一聲,坐到石凳上,打開收音機,悠然自得地聆聽起來。
    秦淮茹徹底絕望了,全身發涼地站在何大清麵前。
    原先她不僅想替傻柱謀得差事,還想從何大清那裏討些銀錢貼補家用。
    何大清遠比秦淮茹預想的難對付得多。
    他對兒子求職一事毫不關心,反而冷言冷語地嘲笑她。
    甚至還沒提到要錢的事,他就開始挖苦諷刺。
    真要開口提了,他可能直接破口大罵。
    秦淮茹甚至懷疑傻柱是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一個精明無比,一個粗鄙不堪,簡直判若兩人。
    這一趟不僅白跑,還搭上了路費。
    正打算客套幾句告辭的話,何大清又開口了。
    “按理說你來了,我哪怕不招待飯,也該管你的路費。可我老婆管我跟你要錢的態度一樣,分文不給。抱歉啊,讓你這個兒媳婦第一次來探望我就虧了路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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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淮茹的臉一下子紅了,窘迫地說:“我確實手頭緊,這路費還是借來的呢,不然第一次來看您,肯定買些禮物給您。”
    何大清搖搖頭笑了笑,“罷了,咱們都身不由己,別互相埋怨了。你快回去吧,再耽擱一會兒,回家天就黑了。”
    何大清直接催她走,即便秦淮茹心理素質不錯,臉還是有點掛不住。
    “那您保重身體,我這就回去,以後有機會一定帶傻柱正式來看您。”
    何大清微微一笑,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麽。
    秦淮茹無奈地轉身離去。
    她剛一走,院子裏的白大媽就走出來道:“要是想那個大傻子,就回去看看吧,別說我沒提醒你,別把責任全推我身上。”
    何大清嘿嘿一笑,“不去,在這兒挺自在,回去反而鬧心,反正餓不死,隨他們折騰去吧。”
    天黑之後,秦淮茹才回到家中,剛進門就聽見傻柱在前院逗弄何飛彪。
    何飛彪沒事就愛往幹爹林禎家跑,喜歡和林禎的幾個哥哥玩耍。
    傻柱不敢主動去後院找兒子玩,隻要看見何飛彪獨自往前院走去,他就緊隨其後,找林禎聊天。
    正聊得投入時,秦淮茹帶著滿心的怨氣回來了。傻柱立刻停止了與孩子的嬉戲。
    閻解成笑著說道:“快回去吧,估計一會兒你就得遭殃了。”
    林禎笑著說:“隻要別不讓我們吃飯就好。”
    傻柱搖搖頭:“行啊,不吃就不吃唄,有什麽大不了的。”
    秦淮茹不在家的時候,賈張氏做的午飯都不讓傻柱吃。
    現在傻柱真的有點破罐子破摔了。
    剛坐下沒多久,秦淮茹就推門進來。
    “見到老頭子了?”傻柱平淡地問。
    “嗯,他在那邊沒法給我安排工作,咱們隻能這樣過日子了。”
    “唉,依我看就聽街道辦趙主任的建議,休息個一年半載的,等做了一件讓大家感動的事,別的單位才會破例要我。不然讓我像隻無頭的蒼蠅到處亂撞,那純粹是浪費時間。”
    “你說得倒是輕巧,我們吃什麽喝什麽,用什麽花什麽?快過年了,冉秋葉老師催學費,難道明年開學後就不讓棒梗去學校了嗎?”
    傻柱無奈地說:“我也無能為力啊,你以前不是存了不少錢嗎?這一個多月我最多花了三塊,怎麽就花光了呢?最近也沒出什麽事,沒有花錢的地方吧?”
    “早就一點一點花完了,我還騙你不成?你想想辦法吧,要不就去後院找玉華,先把之前給飛彪的撫養費借來應急,等你找到工作了再還給她。現在也隻有這個辦法了,要是向別人借錢,我們也借不到啊!”
    秦淮茹並不打算向傻柱透露劉光天騙錢的事情,畢竟傻柱如今已失業在家,即便去找劉光天討回也無妨。
    她真正惦記的,是傻柱之前付給何飛彪的撫養費,這筆錢數目可不小。
    秦淮茹認為劉玉華應該很有錢。
    實際上,劉玉華確實不算窮,她是一名二級鉗工,月薪三十八塊六。
    劉成是四級鉗工,月收入五十多,劉玉華唯一的女兒每月能從她那兒得到三十塊。
    因此,劉玉華的月收入幾乎與七級鍛工劉海中的相當。
    不過,她隻有一個兒子需要贍養,聾老太太由街道提供補助,無需她過多操心。
    秦淮茹推測,劉玉華或許不會在意那些撫養費,甚至可能因討厭傻柱而主動退還。如此一來,既能拿到錢,還能讓傻柱和劉玉華徹底斷絕往來,確保未來傻柱與何飛彪毫無和好的可能,讓孩子全心偏向自己的孩子,房產也留給孩子。
    秦淮茹盤算的是個兩全其美的策略,卻忽略了傻柱愛麵子的性格。
    這段時間,賈家五口的行為讓傻柱倍感羞辱,他每日除見兒子何飛彪時稍露笑意外,回到中院便沉默寡言。
    此刻聽秦淮茹這麽一說,傻柱雖愚鈍,但也明白是在暗示自己去後院找劉玉華要錢。
    他立刻搖頭拒絕:“淮茹,林禎前陣子提醒過我,人在黴運時不宜胡來,更不該在低穀中掙紮,咱們還是安生點,別讓我去後院惹麻煩了。”
    秦淮茹蹙眉說道:“你是聽林禎的,還是聽我的?林禎自是偏向劉玉華,我們才是真正的家人!”
    傻柱嗤笑一聲:“我就聽我自己的,成不?棒梗、小當還有槐花見到我就翻白眼,飛彪都已經喊我爸爸了,先前給過的撫養費,我都覺得不好意思再去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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