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私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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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淮茹察覺到林禎的笑容仿佛看穿了她的內心。
    環顧四周,她發現也有這種意味笑容的人,比如聾老太太和劉玉華。
    秦淮茹無計可施,隻能無奈地低下頭。
    “傻柱,我不會和你離婚的,未來的艱難日子,我們就這樣熬下去吧。”
    賈張氏愣住了,“這算什麽調解?根本沒解決問題啊。”
    秦淮茹說道:“算了媽,開不開會也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劉海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
    閻埠貴微微一笑:“既然如此,也算是解決了矛盾。以後秦淮茹該給傻柱飯吃還得給,傻柱也要努力找工作,早日解決生活困難。如果想知道如何節省開支,隨時可以問我,散會!”
    這次會議表麵上是為了給傻柱撐腰,實則不然。劉海中與秦淮茹對此心知肚明,所以都不願參與。而林禎之所以在會上揭發秦淮茹,不過是想徹底打壓她。傻柱和秦淮茹都需要被好好教訓一番。
    傻柱過於單純,總認為秦淮茹善良可親,殊不知她其實冷酷自私,根本不把拉車的當成人看;而秦淮茹則太過執著於傻柱,隻顧自己的利益,絲毫不顧及他人感受。
    若傻柱與秦淮茹此刻離婚,待日後傻柱有能力謀生,他們或許還能複合。但秦淮茹目前還覬覦著傻柱的房子,所以不願提出分手。不如讓他們繼續這樣相依為命,畢竟傻柱在未來幾十年內很難找到穩定的工作。
    秦淮茹既然選擇了這樣一個無業遊民作為伴侶,就要承擔起責任,好好扶持他這麽多年。至於傻柱,他一直覺得秦淮茹溫柔體貼,以後的日子長著呢,讓他慢慢去感受這份感情究竟是  ,還是虛偽冷漠。
    賈張氏一家原本依賴傻柱提供生活保障,如今傻柱失業,自然該由他們來反哺傻柱了。傻柱過去多次因幫助秦淮茹運菜而遭拘押,甚至飯盒都被沒收,現在由賈家供養,也算是因果循環。
    這一切正是林禎所期望的結果,也是他精心策劃的一劑猛藥。雖然開始時效果可能不太顯著,但隨著時間推移,影響會越來越深。不出意外的話,秦淮茹不會給傻柱生育後代,因此這份矛盾將持續發酵。
    等到棒梗準備成家立業之時,便是秦淮茹做出最終抉擇的關鍵時刻。
    傻柱與秦淮茹暫時都沒考慮得太長遠。
    借由一次調解會議,傻柱再次獲得了飲食供給。
    秦淮茹因房屋問題,隻能暫時隱忍。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轉眼間便接近年底。
    賈家今年無法再像過去那樣享受富裕生活,還得麵對冉秋葉催繳學費的壓力。
    這一天,秦淮茹來到傻柱房裏。
    輕描淡寫地道:“你之前問我為何很快沒錢了吧?”
    傻柱笑道:“沒錯,你也沒告訴我啊,是不是存起來了?”
    “不是存起來的,是被他人  了,我不敢告訴你,就怕你衝動惹麻煩。現在實在沒辦法過年,才打算告訴你。”
    傻柱聽後大驚:“什麽?有人  我們的錢?”
    “嗯,在你剛回食堂的第一天,50塊。”
    “是許大茂?”
    “劉光天。我當時怕你丟工作,隻好忍氣吞聲,現在想想,你已經失業,我還在乎那個幹什麽?你去找他要回來吧,看在貳大爺的情麵上,盡量別動手。”
    “這  !膽子真不小!到底是怎麽回事?”
    秦淮茹將事情前後詳細敘述了一遍,說得繪聲繪色,讓人聽了不由得怒火中燒。
    她還拿出劉光天寫的保證書。
    如今她不再擔憂傻柱失去工作,也清楚傻柱找不到新工作,因此也不再顧慮劉光天了。
    別說50塊,就是5毛,她也要討回來。
    至於叮囑傻柱不要打架,她自己都不確定是否真心。
    她甚至希望傻柱能將劉光天打傷,這樣就能讓他在看守所待上幾年。
    不僅少了一張嘴吃飯,更為關鍵的是,總算能躲開傻柱談生育的話題。
    近來,秦淮茹每日送來三餐,雖是粗糧,卻也不再催促傻柱外出謀生。
    隨著生活壓力減輕,傻柱漸漸放鬆下來,開始重拾舊念。
    瞧著貌美的妻子,他時常盤算何時能同居,何時能添個孩子。
    更因前幾天秦淮茹曾暗示不管他的飲食,他逐漸信服聾老太太的言辭。
    想當一家之主,讓秦淮茹重視自己,就必須讓她為自己孕育後代。
    既然已成婚並領了證,不住一起實在可惜。
    這陣子,傻柱逮著機會便提起此事,秦淮茹卻不願為分走三個孩子的情感而生孩子。
    每逢傻柱提及,她都厭棄地拒絕。
    但傻柱不死心,屢次提起,幾乎到了動手的地步。
    秦淮茹內心抗拒,對他毫無感情,隻盼他遠離自己,卻又不甘離婚。
    鼓動傻柱去找劉光天麻煩,討回過去的五十元錢,或許能讓傻柱暫時疏遠自己,這主意著實不錯。
    果真,傻柱聽罷秦淮茹所述,立刻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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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起煤火鉗便往劉光天家奔去。
    秦淮茹急切喊道:“帶上他的保證書,免得他抵賴!”
    “你莫管!”
    傻柱氣憤地朝後院衝去。
    他恨不得將這些日子積壓的怨恨全撒在劉光天身上。
    在他看來,劉光天比許大茂還懦弱,竟敢闖入自家,簡直是虎口拔牙。
    某年某月某日,當那些慣於欺淩弱者、畏懼強權的人意識到自己被更為渺小的一方算計時,那洶湧而至的怒火仿佛要席卷天地,其氣勢之磅礴,幾乎可以吞噬山河。
    傻柱如同一陣旋風般闖入後院。
    得知劉光天並不在家,而是在前院幫助林禎修理澡堂時,他立刻轉身趕往那裏。
    “劉光天,過來一下,咱們去趟街,我有件事要問問你。”
    傻柱注意到林禎、閻解成以及許大茂都在場,心中頓生顧慮。他隨即背起雙手,將手中的煤火鉗悄悄藏匿於身後,打算誘騙劉光天出門後再對其施以拳腳。
    林禎目光敏銳,早已察覺他身後藏匿的工具,並結合他極力壓抑的怒容,推測這可能與缺錢的秦淮茹有關——她想起了劉光天之前拿走的五十塊錢。
    此事林禎並非不知情,當時秦淮茹曾向他求助,卻被他寥寥數語婉拒。
    現在看來,她是想通過某種方式將已付出的成本重新收回。
    然而轉念一想,傻柱這般氣勢洶洶的模樣,一旦走出大門恐怕真會動手打人,而劉光天必定會選擇報警,屆時傻柱很可能要在監獄裏度過接下來的日子。
    如此一來,秦淮茹豈不是省下了一個人的口糧?
    林禎不得不對秦淮茹抱以惡意,畢竟她確實是個這樣的人。
    劉光天不明所以,對傻柱的行為頗感不滿:“什麽事非要出去說?不能在這裏講嗎?”
    傻柱說道:“在這兒說了怕傷及你的顏麵,咱們還是到門口再說吧。”
    劉光天稍作思量,點頭同意:“好,那就走吧。”
    “等一下!”
    林禎急忙叫住了劉光天。
    “劉光天,有什麽話就在這個地方說,別害怕丟臉,也不要躲藏,就算到了大街上,難道就不會有路過的人聽見嗎?”
    劉光天皺著眉頭說:“對啊,傻柱,你到底想說什麽?這裏沒外人,我做過什麽丟臉的事盡管說,在這幾個人麵前不用遮遮掩掩。”
    傻柱苦笑著回答:“林禎,你能不能別多管閑事?”
    林禎笑了笑,“你個老東西,忘恩負義,忘了當初要不是我給你做主,你現在連飯都吃不上吧?”
    傻柱幹笑了兩聲,“你就別再提那事了。我隻是給麵子才把劉光天喊出來的,要是你硬是要插手,我也確實沒法不聽你的。”
    林禎點點頭,“看現在這樣子,你還知道一點廉恥。我猜得沒錯的話,這事兒是秦淮茹讓你來找劉光天要那五十塊的吧?這件事我得管一管。”
    “什麽?你知道?”
    “看你這反應,應該剛聽說吧?怎麽,秦淮茹沒告訴你她當初找我幫忙的事?”
    “沒有!”
    “那她有沒有告訴你劉光天為啥  她五十塊?”
    “說了,就因為看見我第一天回食堂偷花生米,覺得有機可乘,就把秦淮茹  了五十塊。這個家夥太囂張,我今天非得教訓他不可!”
    傻柱說著亮出背後的煤火鉗,舉起來就要砸向劉光天。
    許大茂和閻解成趕忙躲到牆邊,劉光天更是躲到了林禎身後。
    林禎輕輕搖了搖頭,“你要是敲劉光天一下,我保證你最少得坐一年牢,不僅省了秦淮茹的糧食,還能一年不見後院的何飛彪。”
    傻柱的手僵在半空,皺眉道:“沒有劉光天這種人,簡直太壞了!林禎,你不能偏袒他,這人就是個小人!”
    “我這次隻論事不論人,看來秦淮茹沒告訴你真正的原因。劉光天,別裝慫,給傻柱說說,為啥要去敲秦淮茹的錢!”
    劉光天將秦淮茹利用他的錢財卻不辦事,令他吃虧卻無處申訴的事情娓娓道來。他還提到,那些錢大多流向了郭大撇子,因此說秦淮茹並非自吞好處,而是為郭大撇子扛下了後果。
    傻柱聽完後目瞪口呆,他怎麽也不相信秦淮茹會是一個設局害人的女子。
    “這絕不可能!淮茹一直勤儉持家,怎會做出這種事?”
    旁邊許大茂立刻接過話茬:“傻柱啊,你幹脆睜眼瞎算了!我都栽在她手裏好幾次了,你去問問郭大撇子就知道了,或者找劉光齊也行,這些事都是他們散布的,隻因沒確鑿證據,不然秦淮茹早得去打掃女廁所了!”
    林禎淡然開口:“按理說,劉光天索要十倍賠償確實有些得理不饒人,不過頂多也就到這個程度。即便鬧到保衛科,至多批評幾句罷了,而且秦淮茹與郭大撇子的瓜葛早晚也會曝光。當然,如果你想教訓劉光天,我也不會阻攔,但到時候被捕的話,可別求情。”
    劉光天靈機一動,急忙說道:“淮茹就是想借你之手收拾我,這樣她就能省下一張嘴吃飯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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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的一聲!
    傻柱扔掉手中的煤火鉗,內心如墜冰窟,望著眼前的眾人啞口無言,最終轉身回屋。
    傻柱默默回到家中,心中滿是惆悵。
    盡管他並不信劉光天的一麵之詞,也不覺得秦淮茹有意設計他去打劉光天,然後自己進監獄。
    但他依舊感到胸口悶悶的,酸澀難當。
    回想那段待在拘留所的日子,真是不堪重提,那種失去自由的生活,無論怎樣都不願再去經曆一次。
    內心深處有點慶幸剛剛沒衝動行事,多虧林禎攔住了,否則真有可能被抓。
    不管秦淮茹是不是有意為之,那份隔閡已經在心裏紮下了根。
    傻柱剛進屋坐下,秦淮茹就走了過來。
    “錢什麽時候能到手?”
    傻柱瞄了一眼秦淮茹,嘴唇動了動卻沒出聲。
    秦淮茹皺眉問道:“怎麽了?劉光天不肯給嗎?還是他不認賬?”
    傻柱依舊沉默,心裏的話不願向秦淮茹訴說。
    秦淮茹顯得有些急躁:“你倒是說句話啊,到底能不能要回來?咱們一起想想辦法好不好?”
    傻柱歎了口氣,苦笑道:“你之前為什麽不把事情說明白?你既然收了劉光天的錢,他那邊一旦暴露挨揍,你就該把錢還給人家。”
    秦淮茹頓時愣住,“你聽他胡說什麽呢?他肯定是在狡辯,你直接問他要不就行了?”
    傻柱沒有理會秦淮茹,繼續說道。
    “還有那個郭大撇子,他剛開始去衛生科打掃廁所的時候,你讓我狠狠整治他,結果我才整治了兩天,你就立刻讓我停下,我當時也沒多想,現在看來,你是不是也從郭大撇子那裏拿了錢?”
    “你……你都是聽誰說的?”
    “唉……淮茹,現在郭大撇子都已經把這件事傳開了,隻是沒有確鑿證據,不然他肯定會找你  ,算了算了,我現在不在工廠上班了,你也別再去招惹那些心機深沉的人了。”
    秦淮茹眼眶泛紅,坐在椅子上哭了起來。
    “這一切還不是為了這個家。你每月的工資一大半給了劉玉華那種不缺錢的人,我不找別的辦法弄點錢,怎麽養得起你這動不動就喝酒的主兒!”
    “好了好了,別哭啦。我也沒說怪你,就是想勸你算了,別再糾結這些事了。”
    秦淮茹隻是擦眼淚,既沒有答應,也沒有催促傻柱再去討要。
    傻柱歎了口氣:“以後我絕對不會再買酒喝了,咱們以後的日子得緊著過、苦著過。劉光天拿走的錢就別再追了,林禎說過,劉光天頂多就是得理不饒人,即使鬧到保衛科,也無非是挨幾句批評。至於你從郭大撇子那敲來的錢,遲早會露餡的。這筆賬就當認栽吧,其實也不是全虧,畢竟郭大撇子替你出了不少錢。”
    秦淮茹一時語塞。
    她沒想到傻柱考慮得如此長遠,更沒想到他竟然因為害怕而主動勸自己息事寧人。
    要是在過去,傻柱知道這事後,肯定無論如何都會去揍劉光天一頓。
    其實傻柱還有句話沒說出口,那就是隻要他一動手打劉光天,就會被關進監獄。
    不過這話要是說出來,會讓秦淮茹下不來台,無論她是故意還是無意,傻柱都打算為她留些顏麵。
    就在這時,劉光天從門外走了進來,手裏拿著煤火鉗,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
    “傻柱,你是不是把煤火鉗忘在前院了?林哥讓我給你送回來。”
    傻柱惡狠狠地瞪了劉光天一眼,“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會教訓你!”
    劉光天笑著說道:“行了傻柱,現在你打誰都免不了加重刑罰。以前的案底擺在那裏,判三個月的可能要坐一年,判一年的可能要坐三年。不過說真的,你進去了也有好處。”
    “什麽好處?”
    “你又找不到工作,與其讓秦淮茹養著,不如去坐牢,哈哈,還能免得棒梗看見你就心煩。對你來說,最好的結果就是待在監獄裏,這對賈家也是好事!”
    “劉光天!你胡說什麽呢!”
    秦淮茹猛地拍桌而起。
    劉光天嚇得趕緊將煤火鉗丟進屋內,後退幾步訕笑一聲。
    “我說的都是明擺著的事。若不想被人胡亂猜測,就別做那些讓人疑神疑鬼的事情。這就是你自作聰明的結果。”
    說完,劉光天立刻跑回前院。
    不用想都知道,這是林禎讓他來說這話的。
    不然以他的性子,最多把鉗子還回去轉身就走,絕不會跟秦淮茹閑聊。
    劉光天走後,秦淮茹剛要開口,傻柱卻搶先說道:“淮茹,你別擔心,我不會多想的。隻要你以後多注意就行。如果能給我生個孩子,即便讓我蹲監獄,我也認了。”
    秦淮茹擦幹眼淚,起身準備離開。
    “你想什麽我不在意,我有我的計劃。你現在既無工作也無收入,這事咱們先別提。”
    秦淮茹走後,傻柱長歎一口氣,眼眶竟有些濕潤。
    內心的痛苦最難承受。
    懷疑就像雞蛋上的裂痕,一旦出現,想要恢複原狀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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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秦淮茹的行為確實太過明顯。
    傻柱思索片刻,想到自己的處境——一身前科,孤立無援。
    隻要動手打了人,坐牢是必然的。
    反複權衡之後,傻柱覺得秦淮茹是無意為之。
    他隻能這樣認為,否則要是  大白或者秦淮茹承認了,日子就沒法繼續下去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傻柱和秦淮茹之間的交流少之又少。即使秦淮茹送飯給他,兩人也幾乎不開口。轉眼間,到了大年三十,賈家的小院洋溢著節日的氣息,可唯獨他們家毫無喜悅之情。
    秦淮茹為了棒梗的學費犯愁,雖然區區兩塊五的學費對她來說並非難事,但她心中始終有個疙瘩,不願主動掏這筆錢,總覺得那是劉光天不該從她那裏拿走的五十塊引起的。
    這一天吃午飯時,秦淮茹在去廁所的路上截住了劉光天。這些天來,她一直在尋找機會與他單獨交談。
    “站住!劉光天,我有話要對你說!”她喊道。
    劉光天皺眉搖頭,“秦淮茹,你又在搞什麽名堂?別提上次那事,咱們都已經說清楚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現在誰提那事兒都是多餘。你幹嘛非要讓傻柱來找我要錢?”
    秦淮茹冷哼一聲,“你就這點小肚雞腸,成天惦記那些小事,難怪到現在連個媳婦都找不到。”
    劉光天聽出了秦淮茹話中的意味,立刻反問:“你是想給我介紹對象嗎?”
    秦淮茹嗤笑一聲,“介紹對象又如何?還不一定看得上你呢。看看你大哥,早就成家立業,有了兒女,難怪二大爺對他偏心,對你卻總是另眼相看。”
    這話一出口,劉光  火中燒。
    “秦淮茹,你沒事就別妨礙我,是不是閑得慌找茬?咱們別在這兒損我,我什麽時候結婚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嗤!就算你睡夢裏娶媳婦也要慢慢來,得意個啥?淨說大話,難怪二大爺瞧不上你,真給你找個你也未必能抱回家。”
    劉光天果然被秦淮茹的話氣得怒目圓睜。
    偏著腦袋說道:“行行行,秦淮茹,咱們別在這兒閑扯了。我可不是吹牛,你要是現在給我找一個,明年春天二月她就得開始準備當娘了,你信不信?我現在可是領班,月薪都有四十一塊一咧!”
    秦淮茹輕笑一聲,“那好啊,我倒是有個人選,她是獨生女,還有一套房,工資也有三十多呢,就看你有沒有本事追得到手了。”
    “是誰呀,條件這麽好?不會是個醜女吧?”
    “冉秋葉老師,醜不醜?模樣可漂亮了,別說你沒見識過,今晚她還要來我家家訪,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劉光天愣了一下,冉秋葉?
    條件倒是不錯,可那位眼光高得很,普通工人根本入不了她的眼,這點他早就從林禎那裏打聽清楚了。
    林禎還說過,他以後能找到合適的伴侶,他跟冉秋葉根本就不在一個世界,絕不會亂撮合他們的。
    於是劉光天也就不再多想關於冉秋葉的事情。
    如今秦淮茹提起這事,他仔細一琢磨,今晚冉秋葉找她應該不是來閑聊的,而是來催繳學費的。
    看來秦淮茹所謂的“介紹對象”不過是幌子,真正的目的是讓他替她付學費。
    他不禁幹笑兩聲,“算了吧,我要真想和冉老師談戀愛,找林哥幫忙介紹不更方便嗎?而且還不用掏錢!”
    “你!”
    “我怎麽啦?別把所有人都當成傻柱。你去打聽打聽,我劉光天最瞧不起的就是  。於海棠的條件不錯吧?還不是因為她想吊著我,結果反被我甩了?你就隻能對付傻柱這樣的!”
    “劉光天,你太過分了吧!”
    “哼!如果你真的幫我介紹對象,不管成不成,我都會口頭感謝你。但如果說到錢,嘿嘿,連我老爹都拿我不住工資,你覺得我會替棒梗交學費嗎?”
    劉光天轉身離開,留下秦淮茹站在原地  。
    她開始懷疑自己的話是不是說得太露骨了。明明特意激了劉光天一下,可是一提到冉秋葉,他就看穿了?
    “喂,劉光天,你哥上班時天天跟著蹭飯,一放假就不來了,過年估計也不會來。你不打算讓我跟貳大爺說說他嗎?”
    劉光天遠遠地揮了揮手,“不用麻煩了,你們關係這麽好,能真心幫我嗎?”
    ……
    傍晚時分,冉秋葉終於上門催學費了。
    秋天就應該交的學費,現在都過年了,不能再拖了。
    秦淮茹沒找到 ,隻能自己掏錢,給兒子棒梗交了2塊5的學費。
    過了除夕,新的一年到來了。
    秦淮茹也不再提讓棒梗帶著小當和槐花滿院子拜年的想法了。
    生活的艱難讓她提不起精神,隻希望傻柱趕緊找份工作補貼家用。
    傻柱也覺得,如果秦淮茹能給他生個孩子,日子會更有盼頭,但找不到工作的話,生活也沒法繼續。
    休息了兩個月,春節這幾天,傻柱反而閑不住,天天跑到街上閑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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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初二這天,傻柱剛走到大柵欄,迎麵碰見了一個熟人。
    一打眼,瞧見了從前的獄友馮老頭。
    平日裏,柱子見著這些人準是掉頭就溜,可今日不同,他竟主動迎了上去。
    “喲,這不是馮老頭嘛,今兒閑得慌出來遛彎兒啦?”
    馮老頭嘴角微揚,“柱子,該叫我一聲叔,別沒大沒小的,老馮可不能隨便叫。”
    柱子撓撓頭笑道:“哈哈,您這麽說就沒勁了。咱們不用論輩分吧,您那幾位老夥計日子過得還好吧?沒人再進去了吧?”
    “你個渾蛋,要不是知道你是木頭腦袋,過年說這種話我都得揍你!”
    “嘿嘿,別介意別介意,也就前兩年我碰見過劉老二一次,後來幫你們傳了幾回話後就沒影了,我還以為你們都消停了呢。”
    馮老頭冷哼一聲,“劉老二去年沒了,我們過得好不好跟你沒關係,怎麽著,你現在找不到活兒,就想摻和我們那些不上台麵的事兒?”
    柱子一怔,“劉老二咋走的?”
    “病久了連親人都靠不住,他侄子黑三不願再伺候,一時大意,人就這麽沒了。奉勸你少管這些事。”
    “哦,明白了。其實吧,我真想給你引薦個工作,正經工作沒找到,看到你我就想著……咦?你怎麽知道我現在沒工作的?”
    馮老頭白了柱子一眼。
    他當然不會說是因為自己一直在監視林禎家,凡是可能對林禎構成威脅的人都在他的觀察範圍內。
    笑著說道:“所有跟我們在牢裏打過交道、有過衝突的,我們都會留心。不然哪天你小子報複我這糟老頭子怎麽辦?”
    柱子嘿嘿一笑,“你們也太小心了。您放心,我可不是那種背後捅刀子的人,也不記仇。您能不能幫我找個活兒?哪怕是給私人幹活兒,隻要一個月能掙個十幾塊就行,絕對不告發我自己。”
    馮老頭看著柱子,沉默片刻後搖搖頭。
    馮老頭瞧著傻柱直歎氣,“即便你能放下臉麵摻和那些事兒,我也絕不會帶你一起混,畢竟我現在已經金盆洗手了。傻柱啊,世道變了,幸虧有人提醒,否則我怕是又要進去了。”
    “哎呀,我不是要跟你一起當小偷,你就幫我打聽下哪兒缺廚師吧,別查過往記錄就行,我會做飯,人也本分,話不多!”
    “沒門兒!我跟那些見不得光的事兒一刀兩斷了,你這個晦氣鬼趕緊離我遠點,再來煩我,我就朝你臉上吐口水!”
    馮老頭罵完傻柱轉身離開,他可不願和這號人物有任何牽連。
    自從劉老二去世後,馮老頭就與張麻子真正把林禎捧了起來。
    近來愈發覺得林禎的話沒錯。
    安分守己地潛藏比瞎折騰好得多,這半年來,他們嚴格按照街道的要求做事。
    絕不會帶著傻柱胡來。
    盡管馮老頭當場回絕了傻柱,但他回家後還是讓徒弟二皮子去找了林禎一趟。
    林禎一家剛從劉嬸家回來。
    每年正月初二,他們都會去劉嬸家拜年。
    婁曉娥雖然名義上不是劉嬸的幹女兒,但在節日裏,她的行為與幹女兒無異。
    而劉嬸也把她當作親生女兒一樣對待。
    林禎在巷口看到二皮子,一眼便知是有事相告。
    “老婆,你帶孩子先回去,我得見個熟人。”
    “好的,別聊太久,外麵冷。”
    婁曉娥帶著孩子走了之後,二皮子急忙跑過來。
    林主任正襟危坐,恭恭敬敬地說道:“傻柱今日碰見了我師父,他央求我師父給他找個私下裏的活計。師父回絕了,不過覺得此事該向您稟報一聲。要是您打算讓傻柱跟著師父學徒,盡管他已經金盆洗手了,但照顧傻柱一家還是綽綽有餘,師父絕無推脫之意。”
    林禎聽罷,嘴角微揚,笑意盈盈:“你師父做得很好,這事兒不用操心傻柱了。下次碰到他,叫他離遠些,他家還不至於揭不開鍋。”
    “好的,明白,我這就回去,不耽擱您的時間了。”
    “等等。”
    二皮子忙止住腳步,“您請吩咐。”
    “轉告你師父和老張,能躲在暗處就別出頭,能藏起來就別露麵,包括你自己。最好找份正經工作,別整天遊手好閑。”
    “是,我懂了,這就回去傳達您的話。哦對,去年秋上劉老二死了,是被黑三折磨致死的,黑三以疏忽為借口狡辯,結果判了五年。”
    “嗯,知道了。往後若無大事,不必總來找我。”
    “明白!”
    老馮頭這般行事令林禎十分滿意,慣走江湖的人辦事確實滴水不漏。
    當然得提點他們一下,畢竟還要靠他們幫忙看守外院呢。
    老馮頭與張麻子和劉老二有所不同。
    雖說三人相識,也曾在一塊蹲過,但張麻子不過是靠耍嘴皮子騙人混飯吃,老馮頭也是江湖上的小偷小摸。
    劉老二卻不是這樣,他曾涉足煙土販賣,還做過其他違法勾當,死不足惜。讓他受那麽多苦才死,也算是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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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禎回到家中時,婁曉娥已泡好一壺熱茶。
    “當家的,剛才找你的是誰啊?”
    林禎接過茶啜飲一口。
    六百三十
    “一個晚輩,傻柱今日見到老馮頭,想接點私活做,卻被拒絕了,老馮頭還特意來問我應不應該拒絕。”
    婁曉娥皺眉道:“老馮頭不是上次協助處理張遠征的那個人嗎?他可是曾在拘留所揭發了易中海的人,傻柱怎麽會找他推薦工作?”
    林禎笑著回答:“還不是那樣,畢竟老易已經死了很久,傻柱早就不放在心上了,除非實在沒轍,他才不會主動去找老馮頭。”
    “那他幹脆去糊火柴盒得了!”
    “嘿嘿,我之前為秦淮茹申請的困難補助已經失效了,她跟傻柱成婚後便不再符合雙寡婦的特殊幫扶條件,上次我隻是逗他玩呢,他要是真去申請也拿不到錢!”
    七千零一十七
    院子裏漸漸恢複了往日的安寧。
    除了賈家時不時抱怨生活艱難,其他人幾乎全身心投入到各自的工作中。
    傻柱依舊每日遊手好閑卻找不到活兒幹,每天還得忍受賈張氏、棒梗以及小當槐花的冷嘲熱諷。
    他索性破罐子破摔,有飯吃就吃,沒飯吃就找二大爺三大爺評理。
    麵對秦淮茹,他總是搶在她開口前主動提及生孩子的事情,弄得秦淮茹毫無辯駁的餘地。
    這種既偷懶又耍賴的方式,倒也讓傻柱勉強混日子。
    時光飛逝,不知不覺已是暮春三月。
    這天是周日,婁曉娥帶著林國一家前往東單菜市場買魚,打算晚上給丈夫燉條魚改善夥食。
    這段時間林禎一直埋頭研發,單螺杆空壓機的基礎設計已完成,隻等生產零件並組裝了。
    這個月裏林禎連休都沒歇過,今天也是照常加班,直到晚上才能回家。
    林禎全身心投入工作,家裏的一切婁曉娥都盡量不讓他分心。
    “媽,這兒有條大鯉魚,買了給爸烤著吃吧!”林國看見攤位上那條魚,立刻招呼母親過來。
    婁曉娥點頭笑道:“好啊,買條紅魚燉湯,這條烤了,同誌,這兩條魚我要了!”
    離開菜市場後,林國父子各拿一條魚,婁曉娥提了些當季蔬菜。
    母子三人邊走邊聊,忽然一輛自行車迎麵駛來。
    吱——
    車停在婁曉娥麵前,騎車的中年男人神情緊張地說:“您是婁曉娥同誌嗎?”
    婁曉娥心裏一緊,警惕地問:“是我,請問您是誰?找我什麽事?”
    “我是來傳話的。婁家的老仆人王媽病得很重,恐怕不久於人世,她希望能見您最後一麵。我是特意來找您的,剛才家裏的老三老四說您在這兒,我就趕過來了。”
    “什麽?”
    婁曉娥腦袋轟的一聲,手裏的菜掉在地上,眼前發黑,差點摔倒。
    林國父子連忙左右攙扶住母親,將菜拾起。
    “媽,您別急,先聽這位叔叔說完。”
    婁曉娥一時慌了神。
    王媽是從她小時候就照顧她的人,親生父母離開後,王媽就成了她在四九城唯一的親人。
    婁曉娥心裏一直把她當作牽掛,雖然見麵不多,但偶爾能聽到她的消息,就已經很滿足了。
    如今聽說王媽病危,婁曉娥覺得仿佛與娘家的唯一紐帶斷了。
    緩了一會兒稍微平靜些,她急忙問:“王媽怎麽了?得了什麽病?什麽時候的事?”
    中年男子說道:“昨晚中風,突發急症,還好大奎發現得早,不然今日我就是來通知你們去吊唁了。”
    婁曉娥急切地問:“現在怎樣?人在哪家醫院?”
    “正在西單醫院搶救,可大奎手頭拮據,又不好意思開口求助,所以我特地來問問,您能不能幫幫忙?別告訴他,不然他那性子定不會接受。”
    婁曉娥立即回應:“這算不了什麽,我們立刻出發,林國你去廠裏找你父親,林家你去診所叫上葉芪,我去拿錢,快!”
    中年男子道:“那我在哪裏等你們?要不要我和兩個孩子先過去?”
    “不必了,他們走路的速度比你騎車還快,你們趕緊!”
    婁曉娥心急如焚,全身冰涼,思緒混亂。
    想到與王媽分別十年,再見竟是這般情形,眼淚止不住地流下。
    更想起遠在  的父母,不知何時才能團聚,心中愈發沉重。
    這種焦急情緒,林國兄弟倆無法理解。
    畢竟他們從未見過王奶奶,隻聽母親提起過,難以想象母親為何如此著急。
    兄弟倆倒是很鎮定,察覺到了些許異樣。
    平日裏林禎常教導他們觀察神情變化,留意細節。
    他們注意到這個中年男子始終未提及自己的姓名,且額間毫無汗漬。
    雖非盛夏,三月底四月初的天氣已相當暖和。
    穿件薄外套都不會覺得冷,若騎車從西單到東單還不出汗,實在不合常理。
    那位中年男子自稱一路疾行而來,顯然是在說謊。
    林國到了十幾歲後,才知道姥爺家過去的事情,也明白父親常提醒的小心謹慎有何深意。
    此刻再看這中年人,難免懷疑他是來行騙的。
    見母親慌亂失措,便拉著她到一旁。
    林國低聲說道:“媽,這個人始終不說自己是誰,隻讓您掏錢,實在可疑。”
    林家也附和道:“他聲稱從西單騎車趕來,但臉上竟沒有半點汗水,這世上也隻有父親有這樣的本事了。”
    婁曉娥心中一震,警鈴驟響。
    不禁自責道:“原來如此,當局者迷啊,我明白了,走,回家!”
    說著,婁曉娥帶著兩個兒子離開了。
    送信的中年人吃了一驚,急忙說道:“婁曉娥同誌,你是要回家取錢嗎?別耽誤太久,王媽恐怕撐不了多久了。”
    婁曉娥答道:“您在此稍等,我們馬上就回來。”
    說完,母子三人頭也不回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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