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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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淮茹和賈張氏歡歡喜喜地出了門。
    清晨時分,劉玉華、婁曉娥、於莉、秦京茹、尤鳳霞、李大媽以及那位聾老太太竟都齊聚一堂。不僅如此,三大媽、齊大媽、劉大媽也悉數到場,就連二大媽也匆匆趕來。
    秦淮茹隱隱覺得事情有些蹊蹺。
    何雨水平日沉默寡言,絕不會一大早便向整座四合院的人宣布自己即將出嫁的消息。更何況,以她的性格和人緣,並不足以讓所有人都來為她送行。
    不僅婦人們到場,院裏的男人們也都紛紛出現。林禎陪同陳治國進入院子,許大茂、閻解成、劉光天、六根兒、梁子等人……甚至連隔壁院子的關三也來了。
    在四合院中,能有這般麵子的,唯有林禎與劉玉華。
    何雨水安坐屋內,身旁站著她的侄子飛彪,嘴角掛著笑意,滿心期待著未婚夫前來迎接。
    門上早已貼好了鮮紅的喜字,由三位大爺親手書寫。
    “恭喜恭喜!”
    “治國,咱們院子裏的姑娘就交給你了,別讓她受委屈。”
    “沒錯!表麵上雨水沒有哥哥,但實際上院裏隨便拉出幾個都能當她的哥哥,都能為她撐腰!”
    “要說給雨水撐腰,飛彪最有資格,他是娘家侄兒,出頭露麵的人選!哈哈……”
    陳治國連連鞠躬致謝,隨後帶著喜悅將何雨水迎出屋子,騎上自行車帶走了新娘。
    許大茂騎著林禎家的三輪車,劉光天則牽來了街道辦捐贈給林禎的另一輛三輪車。
    兩輛三輪車才勉強裝完所有的嫁妝。
    秦淮茹送到前院時已激動得說不出話,臉上  辣的。
    何雨水出嫁那天,親哥哥跑去外麵避開了,院裏的男人們代替傻柱送走了她。
    親嫂子連一根針線都未曾相贈,反而是離了婚的那位把嫁妝備得齊全。
    這般對比下來,秦淮茹恨不得能找個洞藏起來。
    如今整條胡同的人都去送行,可自己這個常自稱是雨水娘家人的嫂子,竟隻是像普通鄰居那樣隨便應付了一下。
    不,連鄰居都不如。
    就連叁大爺閻埠貴都送上了喜字和對聯,自己卻隻敢湊個份子。
    秦淮茹很在意名聲,不像賈張氏那般毫不在意。
    她覺得整個胡同都在背地裏責怪她,戳她的脊梁骨,讓她無地自容。
    相反,賈張氏倒是毫不介意,撇著嘴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隻等儀式結束就搬走。
    送走何雨水後,秦淮茹匆匆忙忙跑回家,躲進裏屋不肯出來,生怕與街坊鄰居碰麵。
    此刻她恨不得揪住何雨水問清楚:
    為什麽要讓你嫂子難堪?
    我辛辛苦苦養活你哥哥,哪點虧待過你?你怎能讓我如此尷尬!
    從今往後,你就別回娘家了!
    賈張氏滿不在乎地回到家,立刻開始收拾鋪蓋準備搬家。
    “淮茹,別為難自己了,愛說什麽就讓他們說去。傻柱連麵都不露,至少你把她送出門了,何必在意那些閑話?出來幫我搬東西!”
    “媽,我臉上掛不住,您自己搬吧,今晚要是不在傻柱那裏找回點顏麵,我都無法見人!”
    “你怎麽找回顏麵?事情已經發生了!”
    剛剛貳大媽提到雨水出嫁的事情,說是兩天前就已經定下來了。她以為我們都知道,所以沒多說。這事傻柱也沒告訴我們。等晚上他回來,我非得讓大家夥都清楚,我不是假裝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雨水今天就要出嫁。要是早知道的話,劉玉華都給她準備嫁妝了,我也得送點像臉盆之類的東西!
    “好了好了,晚上的事情晚點再說,現在最重要的是搬家。”
    “讓棒梗幫你搬吧,夏天就一張涼席,先湊合住,以後再慢慢整理。”
    “行,你休息吧,棒梗,給奶奶拿個蒲扇和枕頭,我帶著涼席,咱們先過去。”
    賈張氏興衝衝地帶著棒梗去雨水房間搬東西。
    到了雨水屋,剛推開房門就愣住了。
    咚!
    “哎呀!老太太,你為什麽敲我?”
    咚!
    “哎呀!”
    咚!
    “哎呀!不得了了,了!”
    “哼!賈張氏!三十年前我就已經是這個院子的老祖宗了。今天我們來比試一下,是我的拐杖硬還是你的頭硬。我婆婆在世時都不敢對我無禮,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跟我爭房子,我要敲死你!”
    賈張氏真是倒了大黴,剛進門一句話沒說完就被連敲了三下。
    腦袋立刻腫起了三個包,她捂著頭坐在地上又哭又喊。
    賈張氏雖然喜歡撒潑耍賴,但她是有選擇性的。
    院子裏除了林禎和劉玉華,還有聾老太太。這三人是絕對不能撒潑的,越是撒潑隻會越吃虧,還不敢反擊。
    賈張氏還不至於愚蠢到對誰都敢撒潑,麵對這個行走的棺材板,她隻能哭喊著認栽。
    雨天裏,聾老太太其實並沒有返回後院,而是直接進了那間被雨水浸透的小屋,她靜靜地坐在門檻上,等待著某種注定會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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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你這是倚老賣老啊!這房子明明不該輪到你住。傻柱入贅到了我們賈家,而雨水也算是我的半個女兒,現在她已經嫁出去了,這房子自然歸我居住,你憑什麽占著不走?”
    “放肆!竟敢頂嘴,看來你是不知死活!”
    啪的一聲。
    “啊……天哪!”
    剛回到院子的鄰裏們再一次被賈張氏的怒吼吸引過來。
    一看這陣勢,大家都猶豫著不敢貿然上前勸阻。
    一個是年逾九旬、自封為家族長者的老太太,萬一稍有不慎出了什麽事,誰也擔待不起;另一個則是出了名的潑辣婦人,中風後的後遺症讓她顯得更加咄咄逼人,稍微露出一點表情,眾人就不由自主地往後退開幾步。
    這兩個女人一旦撕破臉,根本沒有人敢上前攔架。
    二媽看不下去了,急切地對林禎說:“院裏就你說話算話,趕緊把她們拉開。”
    “拉開?別開玩笑了,二媽。咱們院裏的當家人可是二爺,二爺,您倒是別隻顧著看熱鬧,動手幫忙啊!”
    劉海中抿了抿嘴唇,低下頭轉身就要溜走。
    “我,我肚子痛,先去廁所好了。”
    劉海中借口離開,閻埠貴也迅速退回屋裏,這種場麵他們實在不想摻和。
    眼見賈張氏再次被打得砰砰作響,秦淮茹隻能硬著頭皮站出來。
    “老太太,請住手,我母親到底哪裏得罪您,讓您如此生氣?”
    “哼!這房子是玉華的,雨水才剛嫁出去,賈張氏你就來爭了?你分明是在找麻煩!”
    賈張氏憤然說道:“放肆!何大清上次回來盡是胡言亂語,他自己丟下傻柱和雨水就溜了,哪還有資格掌管這房子?雨水是傻柱的親妹,而傻柱入贅到賈家,這宅子自然歸賈家所有!”
    林禎忍不住笑了起來:“真是稀奇,都說傻柱入贅了,可你為何還要爭何家的房產?若你真能與秦淮茹一道改嫁至何家,並且堅持住在這房子內,或許還有些道理,可你現在這麽說,豈不是無稽之談!”
    “林某人,你少多管閑事!這房子如今無人認領,理應由傻柱決定。隻要傻柱開口讓我入住,那聾老太太就必須搬走!”
    林禎輕笑一聲:“恐怕你會失望,這一頓揍怕是要白挨了,嗬嗬。”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老太太,您來解釋一下,別隻動手卻不說明緣由。”
    聾老太太嘴角一翹,洋洋得意地說:“自打玉華和傻柱離了婚,軋鋼廠後勤處就把這房子分給了玉華。這三四年來,玉華一直寄居在我家,所以這屋子本就是玉華名下的財產。賈張氏要是不信,大可以叫秦淮茹去軋鋼廠後勤處核實!”
    “什麽?!!”
    秦淮茹與賈張氏頓時愣住了,對視一眼,隻覺寒意從心底升起。
    兩人又急又怒:“你們為何不早講!”
    “這話怎麽說的!你們也沒問過我們呀!”
    秦淮茹氣得轉頭瞪著林禎。
    能事先做好如此安排的,也隻有林禎有這樣的本事了。
    “林禎,你……”
    秦淮茹此刻感覺這並非初夏時節,而是數九寒冬。
    周圍人的目光如刺骨的寒風,無情地刮在臉上,不僅身體發冷,連臉也被吹得生疼。
    林禎冷笑一聲:“後勤部給劉玉華安排住房那是人家的職責,你瞎操什麽心?要怨也隻能怨劉玉華跟傻柱離婚,這房子才歸了玉華。否則的話,這房子能落到你這兒?哈哈哈……”
    “嗤!”
    周圍有幾個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聲讓秦淮茹窘迫得不知所措。
    聾老太太接過話茬:“雨水出嫁的時候你們連條毛巾都沒舍得送,現在倒好意思來爭房子?別說這是廠裏分給玉華的,單講玉華當初陪嫁的那些東西,這房子也是她的。無論是公家的還是私人的,都輪不到你們來搶。”
    秦淮茹被說得連連後退,愣愣地看著大家,突然掩麵大哭著回屋去了。
    賈張氏憤然說道:“都是那個傻柱沒告訴我們,誰知道今天這丫頭出嫁呢?真是個不孝的東西,我當她是女兒,她卻在背後害我們婆媳!活該她親哥哥也不送她!以後別再讓她進四合院了!”
    “閉嘴!”
    聾老太太舉起拐杖,“雨水既然已經嫁出去了,你就別再詆毀她。就因為她把房子讓給了玉華,你就沒資格在我麵前說她壞話!”
    “砰!”
    話音未落,拐杖重重地敲在了賈張氏的背上。
    旁邊的一位大媽實在看不下去,趕忙上前攔住:“老太太,算了算了,讓她回去吧!”
    轉頭又對賈張氏說道:“嫂子,別在這兒鬧了。無論老太太打你多少下,都不會有人覺得冤,也不會有人幫你說話。趕緊回家吧!”
    賈張氏可不是那種願意被打罵的人,見有台階可下,立刻慌忙逃竄。
    一邊跑還一邊嚷嚷:“仗勢欺人,遲早會有報應!”
    “砰!”
    聾老太太氣急之下將拐杖狠狠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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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敢胡亂嚷嚷,我就撕爛你的嘴!"
    "得了得了,老太太大人大量,消消氣,消消氣。"
    "對對對,您沒吃什麽虧,就別生氣啦。"
    賈張氏一離開,大家才敢靠近那位聾老太太,七嘴八舌地勸慰起來。林國趕忙把她的拐杖拾起遞過去。
    聾老太太接過拐杖冷哼一聲:"哼!竟敢跟玉華爭房子,這次幸好是我,要是換作劉成那家夥,明天城北的五虎可就全來了!"
    到了下午五點左右,
    傻柱才晃晃悠悠地從外頭回來。
    為逃避責任,避免鄰裏嘲笑,
    他獨自跑到護城河邊上晃蕩了一整天。
    他以為妹妹嫁出去後,院子裏的人也會陸續散去,便打算回來看看。
    殊不知院裏除了妹妹出嫁,還發生了一場關於爭奪房屋的鬧劇。
    聾老太太狠狠教訓了賈張氏一頓,現在秦淮茹與賈張氏都憋著一股火,隻等著傻柱回來好好發泄一番。
    傻柱剛邁進四合院的大門,就瞧見林禎正在家門口帶著兒子玩耍。
    他立刻嬉皮笑臉地湊過去,笑著問:"林禎,今天情況如何?我妹妹出嫁時場麵還好嗎?有人取笑她嗎?"
    林禎皺眉說道:"你還有臉問這個?你自己也知道丟人現眼吧?親生哥哥在妹妹出嫁時竟然能躲開不管,這整個四九城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像你這樣混賬的人了!"
    "唉……"
    傻柱無奈地搖搖頭:"我真的沒臉見人啊。妹妹出嫁,我不僅拿不出嫁妝,連條毛巾都買不起;我又辦不成酒席,連自己吃飯都跟乞丐差不多;而且在陳治國麵前我都抬不起頭,生怕被他恥笑!"
    “哼!你就顧念自己那點微薄的臉麵,妹妹出嫁,親哥哥竟也不去相送,難道她就不在意臉麵了嗎?”
    “唉……”
    傻柱隻是搖頭,啞口無言。
    林禎對他頗為失望,冷聲道:“除了你,整座院子的人都去送她了,兩輛三輪車載完她的嫁妝。”
    “什麽?真的?別跟我開玩笑,這可能嗎?”
    “嫁妝是玉華置辦的,許大茂和劉光天一人推一輛三輪車送去的,院子裏的人都是玉華叫來幫忙的,連隔壁院子的關三也來了,就你沒到場。”
    “我……”
    “雨水這次可風光了,至於你嘛,你幹脆躲開了,你連一絲臉麵都沒保住,這輩子在妹妹和妹夫麵前你都抬不起頭來,滾吧,別在這裏煩我!”
    傻柱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羞愧得說不出話。
    看起來林禎並未撒謊,門口三輪車的前把上還係著兩朵紅花,顯然是送嫁妝用的。
    如果真如林禎所說,整院子的人都出來送妹妹,而唯獨自己沒現身,那以後別說是在妹妹妹夫麵前,就是在院子裏,他也抬不起頭來。
    更別提許大茂和劉光天是否會嘲笑他了,即便他們會笑,他也隻能忍著。
    傻柱咽了咽幹澀的喉嚨,狼狽地趕忙回去了。
    剛穿過穿堂門,就遇上了嘴快愛八卦的齊大媽。
    “喲!傻柱,你今天去哪兒了?你知道雨水要出嫁了吧?你一定知道,否則也不會躲起來,你這躲避的方式倒挺巧妙,既避開了送妹妹,又躲過了那些熱鬧。”
    傻柱無奈地看著齊大媽,沒心思與她多言,低著頭就往家走。
    一掃眼,瞧見妹妹房門上貼了個鮮紅的喜字,旁邊還有幅紅彤彤的對聯,一看就是吝嗇的三叔閻埠貴寫的。
    連老閻家都幫忙了,自己卻溜得無影無蹤,即便是傻柱再愚鈍,此刻臉上也掛不住了。後悔已無濟於事,隻能快步回家避而不見。
    齊大媽冷哼一聲:“哼!還知道羞愧啊?我還以為你根本不在乎呢!”
    傻柱剛進門關上門,正拿起毛巾準備擦擦發燙的臉。
    吱呀~
    房門被秦淮茹推開。
    “傻柱!我究竟哪點對不起你,你要讓我下不來台!你說!我哪裏對不起你,你要這樣對付我!”
    秦淮茹一進來就開始哭喊,傻柱頓時呆住了。
    正打算出門的齊大媽也不出去了,立刻停下腳步圍觀。
    院子裏的人聽說傻柱回來了,都知道又要起  了。
    幾個愛湊熱鬧的出來看戲,不想摻和的紛紛關門躲清靜。
    後院二叔劉建中一家、聾老太太和劉玉華,許大茂一家,中院的大嬸和尤鳳霞,還有前院的三叔閻埠貴一家、劉建國一家,這些人家全都緊閉門戶。
    婁曉娥問:“當家的,秦淮茹跟傻柱吵起來了,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人越多她越能找回麵子,我們不如聽收音機消遣。”
    “有道理,她就是想找回臉麵呢,傻柱自討苦吃,妹妹的事完全不上心,就算要躲,也該提前告知秦淮茹一聲,給不給嫁妝是嫂子的事,說不說則是哥哥的責任。幸好玉華大方又明辨是非,不然這次雨水出嫁可真是丟盡了臉,在婆家都抬不起頭。”
    林禎笑著說道:“所以啊,這次秦淮茹和傻柱即便鬥得頭破血流,他們倆也不算吃虧。看看三叔家的管家都不肯出麵,咱們還是別摻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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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院裏,傻柱坐在椅子上,捂著頭一聲不吭。
    秦淮茹憤怒地說:“雨水要出嫁了,我這做嫂子的居然連知情權都沒有,更別說送她了。”
    “你明明早就知道了,這幾天到底瞞著什麽?要不是今天早上雨水來跟我說,我壓根不知道她今天就要成親。”
    “整個院子的人都知道了,就我和我媽被蒙在鼓裏,難道是我們不配知道嗎?”
    “我把雨水當親妹妹,她出嫁了,我連個小禮物都沒送,外人還以為我和她有仇呢。傻柱,你評評理,我和我媽對雨水怎麽樣?是不是比對你還要好?”
    “你整天無所作為,連雨水出嫁這種事都不告訴我,你這不是讓我難堪嗎?別人給新娘子置辦了兩大車嫁妝,而我兩手空空地把她送出門,這分明是在打我的臉啊!”
    “你倒是說話啊!我白白養你半年,到底哪裏虧待你了?你怎麽這麽讓我難堪!”
    秦淮茹一連串的話,像機關槍一樣,把傻柱說得暈頭轉向。
    這是秦淮茹第一次對他發這麽大的脾氣。
    傻柱心裏滿是困惑,他還不明白秦淮茹發火的原因並不是因為沒搶到房子,而是覺得沒給雨水置辦嫁妝,在劉玉華的對比下讓他感到丟臉。
    “不就是沒告訴你嘛,至於這樣嗎?就算是街坊鄰居笑話我也好,又不是你的錯,你幹嘛生這麽大氣?我心裏比你還難受呢,你就別鬧了!”
    “傻柱,我在鬧嗎?我隻是在問你為什麽不給我麵子,以後我在雨水麵前還怎麽抬起頭?”
    秦淮茹說著,直接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傻柱滿心懊惱地說:“罷了罷了,這事都賴我成不成?我就是個混賬東西,別折騰了,我都無地自容了,你還在這兒鬧什麽呢!”
    秦淮茹這一鬧,雖然勉強為雨水的婚事辯解了一番。
    然而圍觀的鄰居寥寥無幾。
    隻有一些如齊大媽、梁子和六根兒等人。
    他們對秦淮茹是否真心關心雨水,或者是否真的覺得丟臉並不在意。
    他們隻是單純為了看熱鬧而來。
    齊大媽說道:“行啦行啦,傻柱都已經認錯啦,淮茹你就別再說了,我剛才也教訓他了,他應該知道自己做錯了,你看他連頭都不抬,雨水已經出嫁了,你們好好過日子就好,別讓她在婆家擔心,好了好了,都消停點。”
    梁子附和著:“對呀對呀,家庭和睦才能萬事順遂,傻柱,快把你的媳婦扶進屋去吧。”
    六根兒則說:“兩位當家的都沒露麵,你們就算爭也沒用,今天已經折騰過一次了,別再鬧了。”
    眾人略加勸慰便各自散去了。
    既然沒有衝突,自然沒人有閑情看他們夫妻拌嘴。
    街坊們離開後,秦淮茹心中頗感失落。
    她和傻柱鬧這場架本意是為了讓那些重要人物——比如兩位大爺、三位大媽,還有林禎、許大茂、閻解成、劉光天等——看到她的態度。
    想借此證明自己並未因雨水的婚事推脫責任。
    沒想到這些人一個沒到場,倒是些無關緊要的人來了幾個。
    秦淮茹坐在地上哭得稀裏嘩啦的。
    傻柱實在看不下去,輕輕拽了她一把,她才挪到屋裏坐下。
    抹了把眼淚,她抽泣著說:“你這樣做真是不對,不僅讓我們母女丟臉,還害得我媽挨了打!”
    “什麽?媽被打了嗎?誰打的?你之前怎麽沒提這事?”
    秦淮茹又擦了擦眼淚說道:“是那個聾老太太打的。我媽既不敢還手,也不敢報警,隻能在地上任由她打,現在我媽躺在床上起不來呢,你看她都不來見你了嗎!”
    傻柱急得直跺腳:“那還愣著幹嘛!快送醫院啊!咱們在這兒囉嗦什麽?你想責怪我等會兒再說,先讓醫生檢查一下媽有沒有事要緊!”
    秦淮茹歎了口氣:“她沒大事,就是氣得不行,剛剛吃了止痛藥,休息幾天就好。”
    “唉……不對啊,這到底怎麽回事?剛才六根兒說院裏已經吵過一次了,說的就是這個事情吧?”
    秦淮茹無奈地點點頭。
    “雨水搬走後,我媽就想搬進他的屋子住,棒梗都十歲了,越來越大,兩個人住在一塊兒確實不太方便,所以我媽帶他去雨水的房間住,這有什麽問題嗎?”
    傻柱點點頭:“沒問題,雨水的屋子空著也是浪費,要是沒人住的話,被街道收回去反而不劃算。”
    “可是一開門,就被聾老太太拿著拐杖劈頭蓋臉打了三下,說是這房子她住定了,誰也不能搬進去,她一個外人憑什麽住在何家的房子裏。”
    傻柱皺眉了,如果是其他人住進去,他早就趕人走了。
    聾老太太住進去,就跟劉玉華住進去一樣,他自己再傻,也不會去跟聾老太太起衝突。
    “唉,那個聾老太太確實是有些霸道,不過她年紀這麽大了,算了,就別跟她計較了。她大概是不願意和玉華擠一間屋子,讓她先住著吧。都九十多歲的人了,還能住多久呢?等她不在了,那房子不還是媽的嗎?就算媽去爭一下,挨罵我也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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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你就這麽想當然,雨水的房子早就歸玉華了,誰敢跟她們搶?她那五個堂兄弟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唉……真讓人頭痛!”
    傻柱一想到玉華的那些堂兄弟,就覺得腦袋隱隱作痛。
    秦淮茹抱怨道:“我和媽一直拿雨水當親閨女待,結果臨到出嫁時卻被你耍了一通,你是不是跟許大茂、劉光天學壞了?”
    傻柱皺眉道:“你怎麽能這麽說?我是那種人嗎?”
    “哼!雨水出嫁的事你都不告訴我,玉華用兩車嫁妝換了套房子,我和媽都被弄得下不了台,你說這不是故意整我們?”
    “唉……我說我不是有意的總行了吧?要說難堪,你能比我更慘嗎?現在我在許大茂和劉光天麵前都沒臉見人,我到底做錯什麽了?”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義?雨水也是,非要到出嫁當天才說,我連給她置辦嫁妝的時間都沒有。”
    “好了好了,別哭了,嫁出去的女兒就像潑出去的水,以後咱們就不管她了!”
    “好好的房子沒了,以後咱們也不得不走,這日子還怎麽過?玉華真是太囂張了!”
    秦淮茹越說越傷心,哭了起來。
    傻柱煩躁地說道:“又扯到玉華身上幹啥?她給雨水置辦嫁妝,請院裏的鄰居幫忙送嫁,不算過分。就是占了雨水的房子,但這事我也沒辦法啊!”
    “你的住處又如何?劉玉華霸占著聾奶奶和雨水的房,她父親劉成的房也被她占了,等飛彪長大就要趕你走,她也太貪婪了,母子倆怎能霸占四套房?”
    傻柱歎了口氣:“這絕不可能。既然雨水的房給了聾奶奶,三套房足夠飛彪日後娶妻用,劉玉華不會趕我走的,就算趕我,我也不會離開。雖然之前和她鬧矛盾說過這房給飛彪,但這是集體分配的,隻要玉華手上有三套房,我就不會搬出去。”
    “就怕你說話不算數,到時候反悔。”
    “絕不會。要是你擔心我會變卦,咱們可以生個孩子,她若真趕我走,我就跟她撕破臉!”
    秦淮茹滿臉不屑地看著傻柱。
    她憤怒地說:“肚子都填不飽,你還好意思提生孩子?連雨水出嫁的事都沒告訴我,我憑什麽信你說的話,到最後還不是我吃虧受罪?”
    “那……你怎樣才肯信我?”
    啪!
    秦淮茹把一張寫滿字的紙重重拍在桌上。
    傻柱一看,是份保證書,頓時覺得喉嚨發幹。
    “這……這有必要嗎?一家人過日子,這樣還講什麽感情!”
    “哼!傻柱,我一個女人養你,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叫我怎麽活?除非你辦不到,否則就簽字,不然咱們就離婚,你讓何雨水養你去吧!”
    傻柱的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他拿起保證書看了一眼,心裏湧起一陣酸楚,幾乎落淚。
    保證書上清楚地列著一條條承諾,就像一根根鋼  入他的心。
    一、本人何雨柱,必須每日努力找工作,竭盡全力貼補家用。
    二、在我找到一份穩定工作之前,我絕不會再提起讓秦淮茹生育孩子的想法。
    三、我所住的房子將來會成為賈梗的新婚居所,或者我會安排秦淮茹、賈張氏以及賈當、賈槐花搬到我的房子裏來,以便騰出賈家祖宅作為賈梗的新婚住所。
    四、我向你保證,對於賈梗和何飛彪這兩個孩子,我會公平對待,不會有任何偏頗。
    五、我會盡到一個兒子、丈夫和父親的責任。我將孝順賈張氏,關愛秦淮茹,並負責安排賈梗、賈當及賈槐花的婚姻大事。
    六、因為我的親生父親何大清年輕時拋下我們兄妹離開了家,所以我不打算承擔他的晚年贍養義務。
    傻柱看完這份保證書後,一股寒意從胸口直通背部,他萬萬沒想到秦淮茹考慮得如此周全且認真。
    “淮茹,我……”
    秦淮茹已經準備好筆和印泥。
    “如果這些條件你無法給予我,那我們根本沒法繼續生活在一起。你也清楚我的處境,這半年以來我有多努力你也應該明白。如果你還有點良心的話就簽下字按下手印吧。如果你想逃避責任,隻想圖個自在,那你就撕掉這份保證書,我們明天就去辦理離婚手續!”
    秦淮茹說完後,已是淚流滿麵,這番話讓傻柱的心亂成了一團。
    “淮茹,你別急,我一定會按照保證書上寫的去做,我一直都是這麽做的。真要是簽了字按了手印,咱們就不再是夫妻了,而是變成了做生意的關係,你供我吃喝,我給你房子和安全感,那就不算是一家人了!”
    秦淮茹淚流滿麵地說:“我以為咱們是一家人,可你呢?連雨水出嫁都沒告訴我。要是早說,讓陳治國直接從賈家接走雨水,媽早就搬過去住了。將來三個孩子長大了,沒地方住怎麽辦?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不是小氣,就劉玉華那副貪婪的模樣,她肯定會讓你離開這套房子的!”
    自從發現傻柱最近幾年找不到工作後,秦淮茹就覺得沒必要再供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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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一直拖著不離婚,隻是因為她看中了何雨水的房子。
    可今天這場鬧劇,不僅讓她顏麵盡失,還讓她失去了到手的房子。
    賈張氏被打得又氣又累,已經昏沉入睡。
    秦淮茹硬撐著寫下這份保證書,如果再不能徹底控製傻柱的房子,她絕不會再養他了。
    她本是個懂得適時止損的人,但貪欲使她喪失了理智。
    若不是心裏一直想著傻柱的房子,她也不會寫出這種自欺欺人的東西。
    傻柱保證得再好又有什麽意義?
    名義上他是倒插門的,何家祖宅的房契已被林禎拿走交給玉華保管。
    而且何大清一回來就宣布房子留給孫子何飛彪。
    秦淮茹若真想要房子,就應該給傻柱生個孩子。
    那樣的話,何大清或許會找劉玉華商量,把雨水的房子轉給另一個孫子。
    給傻柱生孩子是秦淮茹獲取何家房子的唯一途徑。
    但她極度自私,絕不會這麽做,所以最終什麽也得不到。
    無論是逼迫易中海立下的遺囑,還是讓傻柱簽的保證書,都體現了她的狠毒與短視。
    傻柱拿著保證書,遲遲無法簽字。
    第379章 不要自尋煩惱,承諾書毫無意義
    如果在傻柱有工作的那段日子,被秦淮茹和賈張氏勸慰時,這種承諾書他能毫不猶豫地簽下十份。
    但現在,傻柱內心是抵觸的。
    這半年來,他在賈家受盡了冷眼。
    每次吃著秦淮茹端來的飯,總感覺耳朵發燙。
    如果不是真的找不到工作,傻柱一口都不會吃。
    要是能找到工作,他肯定會想辦法擺脫這種生活。
    但現在,他失業了,唯一的妹妹也嫁人了。
    要是再離婚,真擔心會餓肚子。
    聾老太太早已告訴過傻柱,她已年逾九旬,近幾年隻想著照顧玉華和飛彪,也許哪天就會離開人世,不會再管傻柱的事。
    上次給傻柱的建議,讓她生孩子或裝病逃避,那是聾老太太最後一次幫助傻柱。
    真要是離了婚,傻柱也不好意思再去找聾老太太供養,更不好意思向兩三歲的兒子何飛彪伸手。
    此刻秦淮茹直戳他的要害。
    正因為有這樣的擔憂,他才感受到秦淮茹帶來的壓力。
    這份承諾書不得不簽,否則明天一離婚,他就隻能厚著臉皮靠鄰裏接濟度日。
    對傻柱而言,這樣的人生還不如死了算了。
    他也不敢將秦淮茹逼他寫承諾書的事情說出口。
    擔心鄰居知道了,他會更加無地自容。
    比較起離婚後的窘境,傻柱思慮再三,還是決定簽下承諾書,暫且活下去再說。
    看著那份協議上的條款,他覺得其他的都可以接受,唯獨第三條需要重新商議。
    “淮茹,第三條能不能改一改?”
    秦淮茹有些生氣地說:“怎麽改?你知道棒梗即將成家立業,難道要他舍棄自己的家庭搬出去住嗎?”
    何雨柱皺著眉頭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如果我在接下來兩年內能找到工作,並且我們有了孩子,那這房子一定是留給孩子的。要是沒能實現這些條件,就當我沒提過,這是我的底線,不然我就自盡算了。”
    秦淮茹思索了一會兒,輕輕點頭:“行,這一條可以加上去,別的都還好吧?”
    “嗯……別的就這樣吧。”
    “好,那我再加一條。”
    秦淮茹邊說邊寫下了第七條。
    ‘本人若在未來找到工作並育有兒子,則家族老宅應留給兒子繼承。’
    “這樣寫,你滿意了嗎?”
    何雨柱無奈地點點頭,在協議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按下了手印。
    秦淮茹這才放心地收了起來。
    她語氣稍微溫和了些:“要不要去看看媽?”
    何雨柱有些木然地說:“她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當然在生你的氣,不過我會幫你說情的。”
    “那就麻煩你先去勸勸她,我晚些吃完飯再去。”
    “行,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去跟媽聊聊。”
    秦淮茹走後,何雨柱像丟了魂似的坐了一會兒。
    越想越覺得委屈。
    啪!
    他氣憤地給自己臉上重重扇了一巴掌,可心中的怒火依然無法平息。
    “唉……”
    他在屋子裏轉了幾圈,最後打開門走向前院。
    他心裏憋得難受,非得找個人聊聊不可。左思右想,覺得隻有林禎能聽他說。跟貳大爺、叁大爺說了隻會自討沒趣,劉海中不會幫忙,閻埠貴肯定嘲笑他;跟三位大媽說更是無濟於事,她們隻會覺得丟人;聾老太太年紀大了,傻柱不願總去麻煩她,跟繞著彎找劉玉華一樣,他丟不起這個人;跟同齡的發小們更不行,隻會讓他更難堪。畢竟小時候他們都挨過他的揍,現在要是去訴苦,許大茂非樂得跳起來不可。思前想後,也隻有林禎合適。
    林禎雖然脾氣急,但從不搬弄是非,為人豁達,也不記仇,更不會輕視他人。林禎的妻子婁曉娥更是端莊大方,從不計較瑣碎之事,也不愛背後議論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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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柱越想越覺得自己不如許大茂和劉光天聰明——他們早明白林禎的好,所以才爭著巴結他啊。
    林禎一家人正圍著桌子吃飯,見傻柱一臉沮喪地站在門口,笑著問:“是不是被秦淮茹趕出來了?沒飯吃了嗎?”
    “啊……不是,我是想跟你聊聊天,不過你現在在吃飯,算了,別打擾你了,我先回去了,改天再來。”
    林禎看他態度真誠,一臉心灰意冷卻又欲言又止的模樣,搖搖頭說:“行了,別回去了,去林國林家的屋子裏說吧,有什麽話簡單說說,我聽聽怎麽回事,說不定能幫你想想辦法。”
    “這不會耽誤你吃飯吧?”
    “別擔心,夏天我也不是特別喜歡熱食,你簡單說說就行。行,好!”
    林禎察覺到傻柱是特意找他單獨談的,便給他幾分麵子,進了林國林的屋子裏聊。
    傻柱坐下後,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詳細講了一遍。
    眼眶微紅,低頭歎道:“這輩子算是白過了,逼著簽了這個保證書,可我不簽的話,僅靠那點補助票,一個人根本沒法過活,現在又沒有私人的餐館,我連個私活都接不到。”
    林禎聽完後,平靜地問:“如果以後你找到工作了,秦淮茹還是不肯給你生孩子,到時候棒梗等著結婚,你會把老何家的房子給棒梗嗎?”
    傻柱搖搖頭,“要是我找到工作,有能力養家,秦淮茹怎麽會不給我生孩子呢?”
    “哼,你沒被辭退時還能養家,回到食堂那幾天怎麽沒和她同居?你還在做美夢?她要是想生,早就給你生了!”
    “唉……心裏憋得慌,這話說出來能讓我舒服些,院裏也就你不會嘲笑我,也不會記仇,願意聽我講這些,說實話,我不知道以後會如何抉擇,這次實在是  無奈,簽字按手印後,我覺得我和秦淮茹之間變得陌生了,唉……頭痛啊!”
    林禎站起身,擺擺手道:“算了,看你這副要死的模樣,給你一顆定心丸吧,你的房子丟不了,那種私人寫的保證書,就是成堆搬出去,搬個十筐八筐,也毫無價值,哦不對,有一點用處,可以用來擦屁股,哈哈。”
    傻柱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亮光,“真的?”
    “這當然是千真萬確的事,你以為這份保證書是街道辦事處蓋章,還是軋鋼廠認可的?你入贅過來,人人都清楚,何家老宅歸飛彪所有,與你毫無關係。秦淮茹逼你簽字,是因為急得沒辦法,你心裏明白就好,別告訴她,你們就這樣過日子吧。有情分就珍惜,無情分就當是搭夥過日子,別再瞎折騰了。”
    傻柱點點頭,感激地說:“謝謝你,你這一番話讓我心裏豁然開朗。我剛才簡直想找個地方吊死,太窩囊了!”
    “都是你自己找的麻煩!現在被生活壓得喘不過氣來,等你過上好日子,每天喝點小酒,聽秦淮茹和賈張氏甜言蜜語哄著,你照樣會迷茫犯傻!”
    傻柱連連擺手,“不會不會,如果真能過上好日子,我就讓她馬上給我生孩子!”
    “如果你現在讓她生孩子,何保城那個何叔肯定會讓你靠他撐著,隻要聾老太太還活著,也一定幫你一把,連雨水都不會袖手旁觀。你呀,真是個愣頭青,如果有決心,今晚就把秦淮茹弄進屋辦事,生不了孩子就去醫院檢查,一天幹三遍活,直到懷上為止!”
    傻柱尷尬地笑了笑,“你說話比聾老太太還狠,當年你這個法子差點把許大茂累垮,算了算了,我還是先去找份工作,等淮茹消氣再說吧。”
    “你這家夥就是讓人頭疼,哀其不幸怒其不爭,說得就是你這種畏首畏尾、前怕狼後怕虎的人,活該被秦淮茹逼著寫保證書!”
    林禎毫不留情地數落,讓傻柱抬不起頭。
    紅著臉說:“我就知道找你聊天少不了挨罵,不耽擱你吃飯了,我先走了,謝謝你啦!”
    傻柱趕緊溜了。
    林禎歎了口氣,忍不住笑了出來。
    罷了。
    秦淮茹就安心養傻柱十年,之後生死各安天命。
    保證書毫無意義,不想養也得養,自己拴住的驢,就得用心喂養。
    傻柱剛進屋,秦淮茹就把晚飯送了過來。
    依舊是兩個粗糧窩頭、半碗鹹菜,還有一大碗稀麵湯。
    傻柱也不推辭,拿起就吃。
    秦淮茹說:“你娘醒了,還在生你的氣,待會你去給她道個歉吧?”
    “好,我吃完就去。棒梗今天讓我進屋嗎?”
    “看你這話問的,什麽時候說過不讓你進屋了?”
    “那行,我一會兒就去。”
    秦淮茹回去後把保證書的事情告訴了賈張氏。
    賈張氏這才稍微安心。
    “淮茹,這次一定要盯緊了,等棒梗到了找對象的年紀,就讓傻柱搬走。”
    “曉得啦媽,不隻是這個,您看看第一條,他必須出去工作,不  的私的、明的暗的,要是沒收入,別指望棒梗養他。”
    賈張氏將保證書壓在櫃子最底下,與易中海的遺囑放在一起。
    這兩張紙,就是她活下去的精神支柱。
    吃過飯,傻柱來認錯,賈張氏敷衍地回應了兩句。
    從此,傻柱便這樣渾渾噩噩地過日子。
    至於找工作,他依舊每天早晨出門,晚上空手而歸。
    轉眼間,又過了一個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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