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林澤階才起來，林張氏也起來了，她昨晚一晚都沒有出來。
    林澤階還是老實叫：“奶奶，怎麽起這麽早？我給拿毛巾和牙刷。”
    “我用青鹽漱口用手洗臉對會付就可以了，澤兒，不用每天起早多睡一會，平時要多休息知道嗎？”林張氏難得沒有叫假幹淨，而且和顏悅色，“奶奶，希望你身體棒棒的。”
    “沒事奶奶我習慣了，”林澤階平靜如水說道：“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懶一天會懶十天借口總會有， 堅持才是最難。”
    “我給你做點吃的吧！”林張氏輕撫著林澤階的頭，滿臉的慈愛。
    “不用奶奶，我得趁著空腹注意力集中多背點書，外婆會給我送米粉，我先去河心島讀書。”林澤階背著書包，提著竹簍打開小門向外走，沒一絲的依戀。
    林張氏心酸在後麵叫道：“階兒。”
    林澤階回過頭，不明所以看著林張氏。
    林張氏趕上來幾步，抱起林澤階，“階兒，奶奶是愛你的你相信嗎？其實奶奶也是沒辦法，不照顧你舅公不行，他們是我弟弟。 ”
    “ 他們兒孫都有早長大了，是奶奶你依然執著不放他們長大！我相信你是愛我的，”林澤階掙紮著下來，“但是我要去讀書，以後長大有功名才辦法給姐姐們撐腰。”
    “你真是好孩子，”林張氏眼淚到眼眶，強忍著沒有流出來，放下林澤階，轉過頭瞬間眼淚落了下來，正巧被林澤階看見。
    但又能如何？林澤階一路走一走想，你愛我要休我娘親，不讓我讀書，這種奶奶隻敬之但必須遠離。
    她愛的是她的弟弟們，也許開始她有不得已，但是後來舅公們的生活並不差，還不停索要，奶奶還不停付出。
    隻能講一邊貪汙無誌，一邊愚昧偏執。
    當林張氏擦幹眼淚回頭看時，隻看見小孫子小小的身軀在晨光薄霧中，堅定邁著小短腿在向前走，沒有一絲的依戀，不禁悲從中來。
    錯了嗎？這個念頭在林張氏腦袋打轉。
    林澤階到了河心島扔下竹簍係好，開始認真的讀書。
    讀書苦嗎？真的苦，每天臨睡腰酸背疼，但是唯有讀書時林澤階才能會充實才會安心，好像能把握住命運的一點點瞄點能向上爬。
    科舉之路是青雲路很難，內心有時會動搖，但是早上起來是隻能努力。
    要想逆天改命，放棄容易，堅持才最難，在黑暗中尋找光明，唯有不屈。
    有誌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關終屬楚；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嚐膽，三千越甲可吞吳。
    等讀到差不多一個小時，劉盈語邁著小短腿帶著竹葉出現，身後多了個大人。
    林澤階仔細看，原來是劉五。
    “不是和你說不要來了嗎？多睡一會。”打過招呼聲後，林澤階對劉盈語說道。
    “我要聽故事，澤階哥哥你隻有早上有時間，”劉盈語撒嬌的說著，“早上不來你哪有時間陪我。”
    “但我沒有想好新的故事。”林澤階很想早上能多讀點書，挺珍惜和劉盈語的感情，別人都怕和他玩，耐心勸說著。
    “我不來你更不會想，”劉盈語嬌嬌說著，“澤階哥哥我要聽故事，不然這幾天你想一個好不好？我們今天練武。”
    “早晨練武嗎？”林澤階撓了撓頭，“會不會太累。”
    “林公子，張大人說要讓你早上讀書練武兩不誤，身體和讀書一樣重要。”劉五鄭重其事的轉述。
    這時外婆提著藍子來聽到後讚同：“階兒你先吃米粉，吃完再練武，你要多活動我們才會放心。”
    林澤階隻能同意，但隻有一碗粉有些不好意思。
    “澤階哥哥你先吃吧！我來的時候吃過了，還給你帶點蛋糕和小菜。”劉盈語示意竹葉把她提籃子裏的東西拿出來。
    不隻有蛋糕，還有小份幾種鹵肉， 一份煎蛋和芥菜炒蝦米。
    林澤階準備吃粉時，劉盈語眼勾勾看著的樣子，讓他很不好意思。
    “不然你吃一點吧！”把碗推過去。
    “我不要，我吃過了。”劉盈語客氣推讓著。
    “你先試試味道，沒事我不會嫌你吃過的。”林澤階耐心的勸說她。
    劉盈語還是沒忍住，拿起筷子來夾起來吃，邊吃邊說道：“好吃！真好吃。”
    “劉小姐覺得好吃，以後我也給你帶一碗。”外婆高興的說。
    “不用不用，我隻喜歡和澤被階哥哥一起吃。”劉盈語推辭著。
    外婆明白小孩子看人吃東西饞，並不是餓或者好吃，隻是表示親熱。
    就像弟弟妹妹喜歡哥哥姐姐碗裏的東西，不是因為好吃或餓，隻想共同分享的感覺。
    林澤階微微有些感動，劉家什麽調料都全，又是大廚掌勺，做出來的東西味道肯定更好，她這樣說隻是因為依賴自己才說好吃的。
    外婆沒有再提，安靜的看著外孫和劉盈語。
    吃完休息一會，劉五開始講話：“林公子，張大人吩咐，他說學子之間也會爭執打架或者生活中有意外，學武強身健體是自保不可不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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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謝老師，多謝五叔，我一定好好學。”林澤階恭敬的行禮。
    他沒有這時代重文輕武的念頭，劉五來教他就是一份人情。
    劉五站好後說道：“我先教你練長拳，等你長大一些再教刀法。”
    劉盈語和竹葉也跟著學起來，奶聲奶氣哼哼哈兮的聲音不停在回響著。
    奶奶看一會他們可愛的動作，溫馨笑著走了。
    林澤階讀書可以，在運動方麵的細胞差很多，這他自己知道。
    很羨慕站成一排的劉盈語和竹葉，她們學起來很快就能掌握。
    他的動作總是變形，不是不明白，但是這東西不是明白就行的。
    和跳舞差不多，看著就會，上手就廢。
    劉五很鬱悶，他聽說這個孩子在讀書方麵很聰明，但從練武來看就是廢材。
    手腳總是不協調，動作給人很別扭的感覺，不是動作不對，而是配合不上。
    劉盈語和竹葉看著林澤笨樣，笑成一團抱著肚子。
    劉五他總想去矯正林澤階的動作，但是總達不到要求。
    他是武人練習的是血勇，本來就有脾氣，忍不住嗬斥道：“你怎麽這麽笨？一拳就是一拳，一腳就是一腳的來。”
    林澤階苦笑：“五叔我的腦子學會，但是手腳學不會，天生在這方麵比較你笨，讓我多練習一點時間。”
    劉五惹了張進士不高興，隻想讓林澤階練好有個交待，隻能黑著臉繼續耐心教。
    林澤階非常尷尬，依然認真的學。
    有些東西不是努力就行的，還要天賦。
    劉五一忍再忍還是破防，再一次罵道：“你是腦袋有問題嗎？這簡單的動作都學不會，你是豬頭嗎？”
    林澤階從沒有被人罵過豬頭，前世今生第一次，臉上熱辣辣燒，被羞辱得熱血的蹭蹭向腦袋裏衝，臉上自然的沉下來。
    “五叔，你罵誰是豬頭？”劉盈語不願意了，“你認為澤階哥哥笨嗎？連張伯伯都沒有明白的事，被澤階哥哥四個字講明白，讓你來教武藝不是來讓你罵人，澤階哥哥最重要知道嗎？”
    劉五很不服氣，劉盈語沒有解釋清楚，他反而認為林澤階偶爾碰對運氣，被張進士看中幸進之輩，並用一點小手段引小姐注意。
    他認為自己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有武者的驕傲，對僥幸之徒很鄙視。
    林澤階能感覺到他的不屑，權衡需要不需要解釋一下呢？要不要劉盈語來為自己撐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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