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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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澤階看著大家好奇的眼光,不好意思的笑起來:“我看過一些和德平兄意思差不多的文章,當然說德平兄抄襲剽竊和他開玩笑。”
    “那你怎麽能一字不差,這麽短時間背下我的文章?”張德平每一句都重複透露不相信問:“你真的這麽短時間背下我的文章嗎?不可能這麽厲害吧?”
    “你現在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吧?”劉夫人教訓著,“古往今來,過目不忘的人不少,《三國誌》記載像楊修這樣的人不隻一個,你從一開始就不停挑釁人,三兩下就被戲弄的哇哇大哭,知道厲害了吧!”
    林澤階再給他上眼藥,也是分辨的意思,淡淡的說下去:“德平兄,我以為你是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落的人,你多次指責我,甚至把我的文章塗塗抹抹,我都沒有計較,而我不過和你開玩笑,你幹嘛要哭鼻子,一點都不像男子漢大丈夫。 ”
    劉財主聽了後臉上沉下來,把林澤階寫好疊整齊文章拿過來看,工工整整的頁麵上,確實很多用墨水來塗抹的地方。
    他嚴利瞪著張德平,批評道:“德平,玩歸玩,鬧歸鬧,你這不尊重別人的行為就過分,澤階的考試成績不比你差,你是縣試的榜首,他一樣是縣試的榜首,別驕傲自滿。”
    張德平並沒把劉財主的話聽進去,表示不服:“姑父,我以後肯定比他厲害,我家可是科考世家,他不過是小村莊裏,有點小聰明的人罷了,能走多遠?”
    劉財主教訓道:“科舉可是通天大路,澤階的前途無量的。”
    “話是這麽說,就算他能考上進士,那又怎麽樣?像他這樣家庭出身,四品實職,三品虛銜就是他頂端,再高位置是由出身決定,看遍天下哪一省布政使以上的官員,不是由出身決定的?開朝之後一向如此。”張德平冷冷看著林澤階。
    “德平慎言,此乃朝廷大事是你一個黃口小兒能多嘴的嗎?”劉財主疾言厲色喝斥著。
    張德平依然堅持說道:“這是經過統計研究過的,事實就是如此,不止我們這一朝,上一朝同樣如此,以後子孫後代也是一樣的,不會變的。”
    “德平,你再信口開河,我就把送你回巴色,”劉財主真的發怒了,臉色鐵青:“叛逆要有底線,這些話是你能說的?”
    轉身柔聲安撫著林澤階他們,“澤階你們別聽他胡說八道,要相信朝廷取士的公平公正,你不是普通人,是徑香的學生,是我看著長大的。”
    林澤階自然的說道:“我當然相信朝廷的公信力,也相信劉伯父和張先生。”
    張德平滿臉不服,像看傻子一樣看林澤階,被人架走。
    臨走時,劉盈語擔心看向林澤階,林澤階微微一笑,表示沒事。
    等他們走後,李裕華把張德平的話聽進去了,有些喪氣的說道:“原來我們這些小家族的人,是有上限的。”
    翁靖傑多少有一些意氣消沉,“真的是這樣太不公平了。”
    林澤階不禁好笑:“裕華兄,靖傑兄,我們前麵還很多的關口,先考慮眼前事吧!別想太遠,能考上秀才就能安身立命,我們一定能考上嗎?功名不到沒資格考慮,別想那些沒有的事,清醒一些,府試名額50個,多少人競爭?這可是小三元裏最難一關。”
    很現實的話把李裕華和翁靖傑拉了回來,連功名都沒有想這麽多,鹹吃蘿卜淡操心,多講幾句被官府知道充軍殺了都會。
    陳老夫子跟著說道:“別想太遠的事,飯要一口一口的吃,你們明天去報名之後,順便放鬆一上午,一直高強度練習也不行。”
    第二天,林澤階和李裕華,翁靖傑一早就去了府衙報名,驗過交上去的考票跟著衙役到吏房做了登記,寫履曆保人,又新開考引,貼上浮票,浮票上寫著相貌身高,因為林澤階是縣試前十,還在考票上蓋了個“堂”字。
    考試時坐提堂號,知府按規矩會優先考慮看“堂”字的童生考卷,這些等於是尖子生。
    這隻是潛規則,取與不取還是由知府決定。
    李裕華和翁靖傑的考票上,就沒有蓋堂字。
    三人做登記出來,府衙前麵的街道酒店,食肆,茶樓坐滿各縣來的童生們。
    林澤階看到好幾個一起來的童生們,蘇自誠,劉慶彪,張甫誠,在招手向林澤階三人打著招呼。
    出門在外,同鄉總是會更親切,三人靠過去坐下,蘇自誠熱情的問:“澤階賢弟你們住在哪裏,我一直打聽你的消息,都沒有打聽到。”
    “我們寄住親戚家,你們住在哪裏?”林澤階並沒有透露出自己的地址,這時沒時間交際。
    “我們就住在這個客棧裏,方便考試時去貢院。”蘇自誠好像不知道林澤階拒絕他,依舊問道:“你住哪裏?我想和你一起交流交流。”
    “我住的地方,師長們在考試期間管得極嚴,我們年齡小不準我們出來,這時魚龍混雜,各種不懷好意的人,會引誘人去犯錯,還是小心一點好。”林澤階提醒著蘇自誠。
    蘇自誠有沒有聽進去不知道,劉慶彪眼睛眯起來,看來是聽進去了。
    這時張甫仁湊過來,神神密密小聲說道:“你們要不要去參加詩會見識一番,順便揚名,這場合會來很多佳人美女,說不定得到紅顏知己青睞,留下紅袖添香的佳話,不過要交些銀子。”
    林澤階聽了覺得好笑:“表叔,這些佳人應該是秦樓楚館的姑娘吧?”
    “是呀!這些姑娘們不可小視,琴棋書畫,詩詞文章都通,又美貌溫柔,你們不去見識見識?”張甫仁毫無羞愧的慫恿著。
    “我們還要府試就不去了,表叔眼睛無神,臉皮下麵泛黑,要節製!”林澤階不想和再他多說,也不想多勸他,站起來行個禮就走。
    劉慶彪和蘇自誠看出來張甫仁不靠譜,一樣起身走了,平時娛樂無可厚非,這時候哪有這閑心,府試是縣試,府試,院試中最難的。
    不僅有當年的考生,還有住年的考生,報名人數都衝破3000人。
    張甫仁要追上來,被跟著來的劉五擋住。
    迎麵而來一個衣著破爛儒衫,背都有些駝下去,大約有50多歲的老人向著考府衙報名點而去。
    李裕華感慨一句,“這麽老還來考,他們圖的是什麽?”
    翁靖傑靠過去問道:“老丈你這麽大年齡,在家養著不好,為什麽還要上考場?。”
    林澤階看著老人很悲涼的感覺,真不明白這些他圖的是什麽?考一生沒考上,明顯沒有科舉應試考試的天賦,真的穿上長衫脫不下來嗎?
    把讀四書五經的時間花在賺錢上,日子應該會好過一些吧!
    那位老童生倒很好說話,解釋說道:“考了一輩子,總盼望能考過府試,將來成為一坯黃土時,碑上能寫‘待贈登仕郎’,能夠給自己一個交待,子孫能夠有些顏麵,好歹算是個讀書人。”
    努力一輩子,誰又能輕易的放下?
    陳老夫子的含金量還在上升,他不讓沒有天賦的人參加科考,太正確了。
    穿上了長衫要放下真太難了!
    林澤階更堅定二十三歲前沒有考上秀才,就不考了,安心賺錢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