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遊湖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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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心情沉重回到院子裏,把碰到老童生遭遇和陳老夫子說起。
陳老夫子臉色複雜表情一閃而過,鼓勵他們道,“科舉之路很難,錄取的人數極少,你們是有天賦的人,還這麽年少,要有敢拚精神,不到最後誰又知道鹿死誰手?”
林澤階提辦法應付這種壓力,讓陳老夫子大量的出題來練習,三人彼此之間互相問答書上內容,進入節奏就不會多想,累得倒頭就睡,不會有胡思亂想的心思。
連下6,7天的雨,這天風和日麗,暖風吹拂,人在慵懶與舒適中全身不動 。
李裕華和翁靖傑都像沒有睡醒,半天都不想提筆,天天這樣寫上萬字手疼頭疼,懸筆寫字,半邊身子都酸,人好像被抽光力氣。
林澤階這方法太狠了,連解大號小號都限製時間,寫不動都要求胡說八道的亂寫,壓榨著每一份腦力,也逼出他們無限的潛力。
林澤階明確告訴他們,這種軍事化的管理強練,是文章水平提高最好方法,看起來極笨,其實多寫不知不覺中會大大提高水平。
林澤階喝一口濃茶剛要開始動筆寫時文,很少出現的劉財主在西廂房出現:“澤階,難得出太陽,你們得適當的休息一下,你劉伯母想去坐船遊湖,一起去透透氣吧!”
林澤階看一眼劉財主,他很少會邀請林澤階去玩耍,大部分都是劉夫人和劉盈語母女,想唱歌聽故事才來請他的。
“劉伯父,張德平呢?他來永漳幹什麽?”林澤階沒有答應,而是先問張德平,大家不對付就少見麵,省得爭執。
“他是要去他父親的任上,經過這裏剛好大家見個麵,已經走了。”劉財主解釋一句:“走,去遊湖吹吹風,你們疲憊表現的很明顯,快要開考了,這時養好精神一樣重要,去換衣服打扮利落一些。”
遊湖還要打扮的得利落一些有必要嗎?林澤階心中暗想。
陳老夫子拿著茶壺進來,“不如讓孩子們再練習幾天才放鬆,劉財東你看可以嗎?”
“時機難得,”劉財主笑著說道:“我也難得有時間,平時都是忙於生意,巡視鋪子田莊,也就今天有時間,別掃我的興。”
陳老夫子依舊堅持說:“劉財東,這時是關係重大的時間點,多練習說不定就能在科考時碰到熟悉題。”
“我知道,小三元最難過的就是府試,朝廷還有休沐日,偶爾休息一天不要緊。”劉財主淡淡的堅持著說。
林澤階聽出不一樣的東西來,劉財主講話特別的矛盾,於是當機立斷的答應:“劉伯伯,我們馬上換衣服去遊湖。”
說完向陳老夫子使眼色。
陳老夫子極信任林澤階,不再反對。
走到院子的後麵就臨湖,湖上麵已經有了很多荷葉浮在水麵,荷花的苞伸出尖尖的小角,像無窮的碧綠向遠方漫延。
從亭台上了專門遊湖中型的畫舫,劉夫人,劉盈語,娘親,三個姐姐和爹爹都已經在船上,女眷都帶著垂下薄紗的鬥笠。
隨著一聲令下,畫舫緩慢開了出去,清風拂麵,水波不興,劉夫人叫道:“澤階你們幾個到甲板上來,裕華,靖傑你們會什麽樂器嗎?”
翁靖傑拱手行禮苦笑著:“劉伯母,不好意思,樂器還沒有學,想等到入了縣學再學。”
李裕華同樣行禮說道:“對不起劉伯母,學生同樣如此,平時學習花了大部分時間了,實在沒有精力。”
劉夫人也不計較:“是應該舉業為重,澤階,好久沒有聽你彈唱,不如來一首,讓我們欣賞欣賞。”
林澤階最近天天苦讀,正好調節放鬆,笑著說道:“好的伯母,我來一首《如夢令》”
脫鞋盤坐在琴邊,一邊作雙手撥琴配合,一邊朗聲念著:“常記溪亭日暮,沉醉不知歸路。舉盡晚回舟,誤入藕花深處。爭渡,爭渡,驚起一灘鷗鷺。”
這一念白朗讀完,生動形象,惹得劉夫人,娘親,三個姐姐,劉盈語拍起手來。
林澤階並沒有停下,而是繼續的彈琴,開始唱起來:“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
唱了兩遍,旋律簡單,歌詞不多,一會兒,三個姐姐加上劉盈語已經跟著合唱,歌聲愉快活潑。
翁靖傑和李裕華,從沒有見過這場情,沒有聽過如此好聽的唱詞法,都聽呆了。
周圍遊樂的行船靠了過來,一介勁的喝彩。
一個中老年的男子,在船頭大聲的叫道:“好歌,好詞,請問對麵的船家可否停下來?讓我聽聽琴曲一起遊湖。”
林澤階透過窗戶看過去,那個中老年人,身材偏瘦,頭帶儒帽,不算濃密胡子整齊有型,在微風中胡子和衣袍被吹到一邊,挺合一個老書生的模樣。
劉財主出聲回答:“不好意思,這是私人的畫舫,船上還有女眷,不方便接待。”
“我這也是私人的畫舫,也是一家人出遊,女眷們帶著頭巾遮住顏麵,把船停下來,一起欣賞湖景,仁兄何必拒人千裏,相見即是有緣。”那人在船首拱手彎腰鞠躬,彬彬有禮的樣子。
劉財主在思考權衡,表現出舉棋不定的模樣。
那艘畫舫上出現幾個女眷,一樣頭戴著垂下薄紗鬥笠,看不見麵貌,但從衣著來看非富即貴,其中和陳秀枝的衣服款式差不多,有位份的人。
這時代很容易從布料上看一個的身份,不然不會有先敬羅衣後敬人話,布匹可以當錢使。
那個男人再次朗聲說道:“仁兄放心,某也是定州城有名有姓的人,斷不可能青天白日一府首善之地,做出什麽事來。”
那個人這麽說,劉財主終於同意:“我們就停船,並在一起欣賞湖景。”
很快兩艘畫舫停下來,搭好了木板,那個帶著女眷過來,哈哈笑著:“你們船上的歌聲太好聽,所以忍不過來打擾,恕罪恕罪,不知能否見見唱詞的人?”
劉財主招呼林澤階他們出來,指著林澤階是:“唱歌的是這孩子,詞曲皆由他所作。”
“這位小哥填的兩首如夢令,活潑調皮,輕鬆快樂,質樸中見真趣,讓人愛不釋手,還如此年少,少年英才,按說才名滿定州府才是,老夫怎麽不認識你?”
林澤階聽那個人講話中氣十足很自信,這時代能夠這麽自信隻能是仕途中人,衣服用料是細布,針線細密,縫製的地方走線很用心,就得多花很多時間。
“前輩不認識晚輩很正常,晚輩是從永漳來趕考的學子,”林澤階行禮後虛心的說道:“至於少年英才,前輩過譽了,您峨冠博帶,飄飄欲仙,風姿出眾,讓人一見忘俗。”
“小小年齡真會說話,開口就讓人歡喜,府試在即為何不在家溫書,有時間出來玩樂?”這位老人開口就是濃濃的說教味道,“在縣試中成績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