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扼住咽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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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是這樣的,隻是你沒有發現而已。”陳運岩狡辯著,“不過階弟你這行事過於善良。”
    “如果你早這樣,被外公和大舅打死都會,”林澤階淡淡說道:“我也不可能讓大堂姐嫁給你,你最好實話和我說,別把外公一輩子仁慈的形象破壞了,想瞞我是瞞不過的,你和平時差別有點大,我記憶力很好。”
    林澤階邊走邊看,與人和善的打著招呼,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等著林運岩說出他的錯誤。
    陳運岩依然嘴硬:“我真沒有做什麽?你大姐看著我敢做壞事嗎?”
    “那可不一定,”林澤階不以為然的說道:“在我們這裏人口流動很少,都是鄉親,人品口口相傳,善良是最大的力量,再說言語反應你的內心,不然不會有修口德這一說,你說話處處透著以勢壓人,肯定最近做壞事。”
    本來一團和氣的氣氛變得凝重,誰沒想到,林澤階會對大表哥陳運岩發難。
    林澤階也不想,但是沒有辦法,林家和陳家驟然富貴,家中子弟膨脹不知天高地厚總會有事發生,畢竟放蕩狂妄才是人性。
    這一點張徑香早給林澤階講過,他上升的過程中,家人肯定會出來作妖,曆史一直在證明著。
    能挺過三代才是世家,一般暴發家庭都挺不過,這要克己複禮,講不難,做起來極難。
    林澤階不時用餘光看陳運岩的表情,好像他無所謂一樣。
    分析大表哥陳運岩跟著大舅在捕房待過,又在吏房曆練,自認為懂得多,沒有證據咬死不開口。
    林澤階琢磨著,養小妾他肯定不敢,大堂姐經過劉夫人貴女後宅固寵管理培養的,能把他管得死死的,那會做什麽?男人無非財色。
    還在吏房曆練親自做他沒時間,最大的可能,他包庇人做一些不該做事。
    蘇水小突然開口:“那裏怎麽有一個工坊還在作業,不是說陳家灣慶祝澤階哥哥三連案首,全部工坊放假三天嗎?”
    陳運岩接一句:“最近貨太好賣,客人催著要貨。”
    “走吧!過去看看,”林澤階沉下臉,“大表哥,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心虛,此地無銀三百兩,你最好實話實說,你做了什麽事?不然我想大舅和外公,他們會更聽的我話吧!”
    陳運岩責怪看一眼蘇小小,沒想到這麽快露出破綻:“好吧!我說實話,這家工坊,裏麵的工人都是逃難的人,我們把他們接過來做工包吃,平時苛刻一些,吃飯是有保證。”
    “有出過人命嗎?”林澤階眯著眼問道。
    出人命是大事,皇帝殺人都是很慎重,朱筆批處秋決犯罪都是複核又複核,人命關天,錯過不能再來。
    “那沒有,就是苛刻一些,天一亮就幹活,簽契約給飯吃住得差一些。”陳運岩解釋著。
    “走吧!先去看。”林澤階要親自看過才放心,心情很糟糕,做工坊會出現黑心的工坊有預料,但沒想到會出在自己表哥身上。
    走進去,工人都穿著破爛的衣衫,臉有菜色,眼睛無神而麻木好像行屍走肉,好幾個陳家灣的人手拿鞭子在監工,態度囂張高高在上的樣子。
    特別還有好多是孩子,瘦骨嶙峋看見林澤階一行,露出怯怯生生的眼神,林澤階內心湧起淒涼淒楚,喉嚨仿佛被人扼住的悲慟感。
    好幾個監工還是,林澤階在陳老夫子還開私塾時的同窗,圍著林澤階的一批人。
    他們看見林澤階收起凶像,露著笑臉,從狠毒的惡人變成了正常的樣子。
    林澤階一點笑臉都沒有,眼睛橫過昔日的同窗陳運權,陳運開,陳運魯等人,命令道:“給我停下來。”
    陳運權等人不解的看著林澤階,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這樣?但馬上叫道:“停下來,停下來。”
    陳運權以前是林澤階的同桌,走過來問道:“澤階,秀才公,有什麽事嗎?”
    陳運岩想開口,林澤階不想讓他開口,搶先問:“運權,你實話告訴我,工坊有沒有出過人命。”
    “那沒有,我們怎麽舍得讓人死,有疾病馬上叫你二表哥來看,他的醫術好著呢。”陳運權很快回答著。
    作為曾經的同桌陳運權親近林澤階,自認為關係好過一般人:“你怎麽有時間來工坊?”
    林澤階聽沒出人命鬆一口氣,“走著走著就來了,你平時都鞭打工人嗎?”
    陳運權老實回答:“偷懶才會打一下,一般是嚇唬嚇唬,舍不得打,我們產品最近太好賣,都催著要。”
    能不好賣嗎?題名錄賣出去幾萬本,每一篇文章後麵的廣告產品都賣爆了。
    “這些人是怎麽回事,不是放假嗎?他們怎麽還要幹活?”林澤階裝著不知道內情,套問消息。
    “這些人是逃荒的饑民,自願簽契約給飯吃幹活,這很公平,”陳運權多少感覺不對,解釋著原由,“他們不算正式請的工人,給口飯吃的可憐人。”
    林澤階諷刺笑著:“如果是你,你會覺得公平嗎?”
    陳運權再傻知道不對勁,還是那句話:“他們是災民,自願和我們簽契約,給他們飯吃,他們來幹活,我們還是做好事。”
    林澤階沉下臉來,眼睛四處瞄著找東西,他想打人,蘇小小反應更快,一把奪過一根鞭子,遞給林澤階。
    林澤階不管三七二十一往陳運權身上打去,“你把趁人之危當成公平?”
    陳運權被林澤階抽打沒有躲,依然倔強的叫著:“他們是自願的,又不是我們逼迫的,我們沒錯。”
    林澤階抽向曾經一起讀書的夥伴們:“陳運開、陳運魯、陳運旺、陳運煥,你們都覺得沒錯嗎?”
    這幾個人小時候常被陳老夫子打,知道不躲還少打,硬挺著被林澤階抽打。
    陳家灣那批孩子被教育,保護林澤階是最重要的事。
    曾經在學堂時有人欺負過林澤階外姓人,陳老夫子親自上場,不道十天半個月歉,沒有村民會和那家人說話。
    幹活時村民衝著排擠林澤階一家的人,在背後突然的大叫,很嚇人。
    族長甲長村老,一直說林澤階是要當官的人,是族人的希望。
    “我們沒錯。”大表哥陳運岩站出回答著,“你問這些人,有沒有按手印是自願的?”
    林澤階就不明白,他們怎麽就不理解,這是大錯特錯的事。
    抽了幾鞭,林澤階不想打了,開口:“把夫子叫來吧!”
    陳運權幾個連忙懇求:“澤階能不能不要叫夫子,我們錯在哪裏你說,我們改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