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風評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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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一道穿透力極強的慘叫劃破雲霄。
    “以多欺少,真是......咦,不對,這聲音,怎麽是男的?”
    隻見街道中央,溫知宜扭動腳腕,抬腳,側身,飛踢,衝上來的顧家護衛,一個個來不及反應,感覺腹部一痛,接著人就倒飛了出去。
    有人砸到顧衡玉腳邊,膘肥體壯的駿馬驚得來回踱步,“籲籲”的勒馬聲,隨扈婢女的驚呼,此起彼伏,敲鑼打鼓的,抬著喜錢的,擔著擔子的,捧著東西的,一時間亂成一鍋粥。
    “......飛,飛了?”
    眾人瞠目結舌。
    驚歎者有,不滿者亦有,尤其是某些讀書讀傻的酸儒,對敢和男人叫板的溫知宜,那叫一個看不順眼,痛心疾首地訓斥出聲:“無禮,簡直無禮至極!”
    “身為女子,當謙卑貞靜,豈可拋頭露麵,竟、竟還當街圍堵男人,荒唐!”
    “不知羞恥!”
    顧家上門接親,不是砸場子的,因而所派護衛,相貌端正為主。
    畢竟,搶親這種事,不是話本子裏才有的麽!
    反觀溫知宜,這兩月以來,不僅日日調理身體,還跟著言姑姑學了些前腳功夫,不說碾壓三流高手,至少靠著一身蠻力,能在言姑姑手下過上兩招。
    剩下的顧家護衛相視一眼,都感覺十分窩火,道:“一起上!”
    正好溫知宜也想試試,她這兩個月的成果,當即後退半步,做出防禦姿勢,眼裏躍躍欲試。
    她回憶著言姑姑教授的內容,一麵跟著抬腳,側踢,肘擊,以掌為刃,繼而握拳,隻聽砰砰砰幾聲,顧家護衛又又又慘叫著倒飛出去。
    瞧著滿地打滾的護衛,顧管事臉色鐵青。
    十幾個大男人,打不過一個小娘子,說出去,他們顧家的臉還要不要?
    他壓低聲音,嗬斥一旁扈從,“都是傻子麽,還不快去幫忙!”
    顧家隨扈如夢初醒。
    溫知宜臉一沉,旋即冷笑。
    這就是詩書禮儀之家,真是讀的一手好書!
    蟻多咬死象,溫知宜先還遊刃有餘,到後麵逐漸開始左支右絀,尤其這時,有扈從惡向膽邊起,竟伸手朝溫知宜的腰摸去,卻又在下一刻,被一顆不知哪裏飛來的石子打穿手背。
    “啊!”扈從麵皮扭曲。
    溫知宜一腳將人踹開,大喊一聲:“姑姑!”
    言姑姑聞聲而來,幾個動作就將圍堵溫知宜的顧家扈從震開,接著毫不客氣攻向其餘隨扈,輕則斷手,重則吐血,嚇得百姓連連後退。
    不多時,顧家隨扈全部倒地不起,哀嚎叫喚。
    她目光一轉,五指成爪,直逼顧衡玉而去,不料顧衡玉身後突然躍出一精瘦老者,抬手擊退言姑姑,將顧衡玉護在身後。
    言姑姑退回溫知宜身側,眼睛凝視對麵老者,神情嚴肅。
    對麵的人不遑多讓,壓低聲音道:“化勁武者。”
    顧管事驚訝,問:“和福伯您相比呢?”
    “不相上下。”福伯道。
    福伯已是化勁期裏的高手,沒想到對麵那默默無聞的婦人竟也是。
    顧管事腦海裏閃過四個字,來者不善!
    ......
    “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廝,連滾帶爬衝進宣寧伯府。
    此時,前廳酒興正酣,歡聲笑語傳出老遠,眾人推杯換盞,觥籌交錯,來往奴仆亦笑容滿麵,整個宣寧伯府沉浸在一股顯而易見的愉悅氛圍中。
    直到一疊疊充滿驚慌的喊叫傳進來,將滿府喜氣破開一道裂口。
    宣寧伯府管事把人攔住,目光帶著威懾,“亂喊什麽!不看看這是什麽時候!”
    “哎呀,許管家,十萬火急。”小廝急得拍大腿,不敢浪費時間,他一溜煙繞過許管事,嗖嗖地衝進前廳,噗通一聲跪到地上,大喊道:“伯爺,不得了了,有人搶親,打起來了!”
    廳內笑聲一頓。
    宣寧伯溫澤川騰的一下起身,雙目直射跑進來的小廝,濃眉一沉:“住口!你是何處當差,豈可胡言,二......元娘乖巧本分,知禮守訓,何曾見過外男。”
    “大舅所言甚是,這裏麵許是有誤會。”魏王緊接著開口。
    作為宣寧伯外甥,他不止送來厚禮,還親自登門祝賀,與宣寧伯府關係,看起來很是親近。
    有魏王開口,其餘人紛紛出言。
    “不錯,溫伯爺品行,我等再清楚不過。”
    “哪裏就搶親了,依我看,莫不是哪家書鋪新出的話本子,哈哈哈。”
    “這不得問問徐書丞,他家娘子那書鋪,可不是一般火紅。”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語氣十分輕鬆。
    很明顯,在場賓客其實都不怎麽相信,小廝口裏所說的搶親之事,怕是哪家不知道顧溫兩家今日結親,將迎親隊伍堵在了半道,隨後便以訛傳訛。
    小廝見狀,眼前一黑,忙道:“真的是搶親,和顧家護衛都打起來了!”
    看小廝這模樣,其餘人等對視一眼,表情逐漸認真。
    溫澤川眉頭皺成川字,心裏還是有些不相信。
    注意到伯爺神色,小廝抬手一拍臉頰,終於察覺到最重要的事情他忘記說了,於是他道:“說錯了,不是搶我們娘子,是搶顧郎君,搶顧郎君的!”
    “噗!”
    “咳咳咳。”
    在場賓客,有一個算一個,被口水嗆得咳嗽起來。
    溫家二房主君溫二郎喃喃出聲:“......沒聽說顧家這位小郎君好男色啊?”
    “誰說不是呢,這藏得可真深。”
    “顧公知道這事嗎?”
    “我看懸。”
    嘀嘀咕咕,窸窸窣窣,溫澤川臉色發黑,勉強扯出一點笑臉,衝眾人道:“諸位見諒,在下有事,先行離開一步,諸位慢飲,許管家,將府裏新進的天寒露搬出來,請諸位相公暢飲。”
    “天寒露?莫不是徐家百珍坊的?”
    “二十兩銀子一壇呢。”
    “可不是,一月就賣三十壇,有銀子還搶不到呢。”
    “那我可得好生嚐嚐。”
    混官場的,就沒有沒眼色的,不管心裏多抓心撓肝,麵上不露分毫,就是這原本饞得不行的天寒露,喝到嘴裏突然覺得味道也很是一般嘛。
    顧家此時同樣地動山搖。
    顧衡玉的父親,顧家第二主事人,顧大郎顧修遠,強撐著精神安撫好賓客,隨後帶著人急匆匆趕往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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