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溫澤川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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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媒吞了一口唾沫,感覺嗓子發緊,放軟語調道:“好娘子,話可不能亂說,亂說是要死人的。”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溫知宜平淡回視,在官媒緊張的眼神中,故意用極其緩慢的語調說道:“宣寧伯府嫡出大娘子,溫!知!宜!”
“不可能——”
是新娘子。
她雙眼瞪大,捏著衣擺的指骨泛白,整個人搖搖欲墜,轉瞬眉眼一狠,崩潰大叫道:“哪裏來的賤民,也敢攀扯本娘子,打死她,給我打死她!”
沒人響應。
咳,主要是打不過。
“我是賤民,你又是什麽?怎麽?占了我的姓,占了我的名,就真當自己是我了,我的好二妹,溫,嫦,依。”溫知宜勾唇,星眸燦爛。
聽到這個名字,溫嫦依一慌。
“你胡說!我不是溫嫦依,我是溫知宜,我是宣寧伯府的大娘子!”
她抓住顧衡玉衣袖,一雙瀲灩桃花眼染著懇求,“顧郎君,你相信我,我才是宣寧伯府的大娘子,她是騙子,把她趕走,你快把她趕走!”
顧衡玉沒說話,溫潤的眼眸定定看著兩人。
像是在衡量,誰在說真話,誰在說假話。
見他沉默不言,溫嫦依越發心慌,聲音不由拔高:“我說了,把她趕走,你為什麽不把她趕走!!!”她眼底露出慌亂,大聲質問:“你說,你是不是相信她的話了?你說啊!”
嘀嘀咕咕的聲音,指指點點的百姓,快要把她逼瘋。
為什麽?為什麽?她明明都要嫁進顧家,為什麽她不死,為什麽要來壞她好事!
顧衡玉猶豫片刻,堅定道:“溫娘子,請放開。”
他抓住自己另一半袖子往回扯。
溫嫦依一顆心不停往下墜。
她知道,這個時候,她若不能扒住顧衡玉,她也沒臉再活,思及此,她幹脆心一橫,拋開矜持,抱住顧衡玉胳膊,纏著他要他回答。
顧衡玉一張臉漲紅。
“你,你放開!”
看著你推我抱的兩人,溫知宜一陣眼疼,上前一把抓住溫嫦依肩膀,將人掰向自己這麵,不顧對方掙紮怒吼,強硬掐住她下巴。
“我被關在靜心庵,沒人認識,可二妹,你這張臉,總該有人認識吧?”
溫嫦依生得不差,眉目靈透,嬌豔嫵媚,即便施著濃妝,依然能看出眉眼間的瀲灩風情。
當即就有人道:“是她,是她,宣寧伯府的二娘子,我見過。”
“對對對,我就說,怎麽感覺眼熟呢。”酒樓二樓一位十七八歲的小郎君,激動地趴著窗沿往下看,一時想起什麽,興奮地直拍窗台,“謝家二房花宴,我去接我阿妹時,見過她。”
宣寧伯府奴婢麵色陡然灰白。
“不是,我不是!”溫嫦依捂臉,又氣又慌,憤怒、不甘、仇恨一一閃過她臉龐。
溫知宜扯下她的手,讓她和自己四目相對,緩聲問道:“你知道,溺水是什麽滋味嗎?”
說著,目光滑過她脖頸,重重一把掐住,用力。
“咳!唔!”
溫嫦依反應不及,脖子讓人掐住,呼吸瞬間凝滯,她發出一聲短促悶咳,臉頰迅速漲紅,脖子兩側青筋冒出,雙手死命拍打溫知宜。
“娘子!”
“二娘子!”
溫家奴婢悚然一驚,手忙腳亂爬起來。
“住手!放開我們娘子!”
“你敢傷我們娘子,郎君不會放過你的!”
溫知宜微垂著眼,臉色越來越冷。
不過,她沒打算現在要對方的命,眼見差不多了,將人順勢往後一甩,眼底快意閃過,語氣陰森:“那水好涼啊,鼻子裏,嘴巴裏,全是水,我好痛,好痛好痛。”
她嗓音緩慢而死氣沉沉,“我不能呼吸,死命掙紮,可就到不了水麵......我死了。”
眾人打了個哆嗦。
不過也都沒多想,隻當她在故意嚇人。
唯有溫知宜自己明白,她沒有嚇人,她隻是在陳述事實。
溫嫦依靠在婢女懷裏,目光撞進對麵彌漫著危險的眼眸裏,身子莫名一抖,心底生出兩分恐懼——她想殺我,她是真的想殺我!
“你,你......”
溫知宜神情越發冰冷,“你知道在靜心庵,倘若犯了錯,會怎樣嗎?”
溫嫦依嚇得不輕,慌亂搖頭。
“會被綁在樹上,拿著鞭子,一鞭子一鞭子的抽,抽到你認錯,抽到你再也不敢犯。”溫知宜告訴她答案,順便扭了扭手腕,伸手將人拽到跟前,一巴掌猛地扇過去。
啪——
“啊!”
慘叫緊隨其後。
溫知宜心情糟糕,自然需要發泄,抓著人毫不留情就是一頓胖揍。
等溫澤川和顧修遠趕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慘絕人寰的畫麵。
之所以說慘絕人寰,因為這就是一場單方麵的毆打,慘絕人寰四個字,溫知宜就占了一個字:人。
“住手!”溫澤川大喝一聲。
他臉色十分難看,要不是那身新娘服,他根本不敢相信,那被打得滿臉是血,頭發散亂,鼻青臉腫的人,是他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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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密如雨點的拳頭砸下,原本淒厲的求饒哀嚎,逐漸變得微弱下來,到最後,隻剩下痛到極致時本能的悶哼,以及那控製不住的顫抖,像是很冷。
掃過站在一旁的顧衡玉,溫澤川心底湧上明顯不愉。
但這個時候,質問顧家顯然不是最要緊的,要緊的是先把他女兒救出來。
溫澤川這邊忙著救人,顧修遠微喘著氣,快步去到兒子那頭,目光掃視一周,瞅著前麵亂哄哄的局麵,壓低聲音問兒子:“你怎麽回事?”
就看著自己新娘被人打?
沒等顧衡玉回答,先聽到一聲暴喝:“給我把她抓起來!”
“等等!”顧衡玉下意識開口。
顧修遠臉色一變。
場上分出勝負,溫嫦依被救出去,溫知宜退回言姑姑身旁,對麵是十幾個宣寧伯府護衛。
這些護衛可不是花架子,各個高大彪悍,氣勢凜人,衣裳下的手臂鼓鼓囊囊,明顯都是練家子。
顧衡玉這一突兀開口,場上目光全引了過來,溫澤川雙目銳利,氣勢猛然冷沉,語氣充滿質問:“你們顧家這是打算悔婚?”
這明顯是要結仇的架勢啊。
顧修遠打圓場:“顧兄說的哪裏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顧家宗婦,自然隻會是顧兄您的女兒。”
“不是......”顧衡玉還想說什麽。
“閉嘴!”顧修遠麵色一沉,瞥過去一道警告的眼神。
他顧家,不要求必須門當戶對,但也決不允許這樣一個狂悖無禮的女子進門!
他沒發現,他說這話時,兩旁百姓那古怪的眼神。
稀奇,真是稀奇。
前有當爹的不認識自己女兒,後有當公公的不認識未來兒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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