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滴血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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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顧修遠的表態,總算讓溫澤川臉色好看兩分。
他道:“帶走!”
溫知宜笑了,眉眼彎彎,“父親,十五年不見,您安好。”
說著,她抬手將半長的碎發別到耳後,“真是傷心,不過十五年,父親竟不認識女兒了。”
溫澤川愣了愣。
什,什麽?
顧修遠險些一口口水嗆在嗓子眼裏,他轉頭瞪著自己兒子,眼神裏帶著驚恐——你什麽時候勾搭上了宣寧伯的女兒?!!!
先前他還擔心,兒子有什麽小眾愛好,現在可算不用擔心了。
不過,嘶,是不是哪裏不對?
顧衡玉憋氣,迎著老父親打趣的眼神,一五一十將事情經過告訴給他。
顧修遠聽著聽著,神色微微一變,儒雅的臉龐肉眼可見嚴肅,麵色如鐵,不甚和善。
而這時,溫澤川也總算弄清楚麵前狀況。
他維持著一副被雷劈的表情,不敢置信地看著對麵的人。
“女兒九死一生逃出來,父親不準備說點什麽?”
溫知宜彎起嘴角,不知從哪裏抽出一方繡帕,可憐兮兮地摁了摁眼角。
“你......”溫澤川剛要開口,又不知能說什麽。
但他並不是多愁善感的人,短暫的震驚過後,理智回歸腦海。
餘光掃過兩旁一臉看戲的百姓,然後是麵容嚴肅的顧家人,最後落到咄咄逼人疑似死而複生的大女兒臉上,一重重思緒閃過,他很快做出決斷。
“你好大的狗膽,竟敢在這故弄玄虛,壞我伯府與顧家親事,說!你到底是誰?受了何人指使?”
“這、這什麽意思啊?”有百姓聽得迷糊。
“還能什麽意思,說眼前這個不是她女兒唄,是有人故意假扮的呢。”
“不會吧。”
“怎麽不會,要我說,哪會有當爹的,認不出自己女兒,這小娘子怕是真有問題。”
“我看也是,哪家小娘子,會這麽虎啊,抬著棺材來搶人,指定就是故意尋人晦氣呢,嘖嘖,這心可真夠毒的。”
眾人嘰嘰喳喳,你一言我一語,發表看法。
他沒有給人當猴看的愛好!
溫澤川快刀斬亂麻:“不管你是聽了誰的吩咐,今日之事定是不能善了,來人,把她捆起來,帶走!”
“怎麽?殺人滅口這種事,父親你也喜歡?”溫知宜拔高聲音。
她道:“說我不是你女兒,那她呢,她又是你原配妻子所出的嫡長女嗎?”
她指著溫嫦依,聲聲質問:“你滅的了我的口,你能滅得了這泱泱天下的口嗎?剛剛可是已經有人認出她來,你難道還能把他們統統都殺了不成!”
“哎喲,我好怕怕哦!”
二樓窗戶裏傳出一聲十分欠揍的聲音。
眾人打頭看去,就見一眉目俊俏,眸若星辰的少年郎,笑嘻嘻地趴在窗沿,見有人看過來,還十分熱情地朝人揮手。
他旁邊的小廝急的快哭了:“我的好三郎,您這是做什麽?”
這不是憑白得罪人麽!
少年不以為意:“怕什麽,還不許我說實話啦!”
他就是看不慣這種表麵光明磊落,實則最是假模假樣陰險虛偽的人了。
就說,就說,我就說!
他就不信,宣寧伯府敢拿他如何!
“伯爺,是齊國公府的三郎君。”
許管家認出樓上少年身份,小聲地和溫澤川說道。
溫知宜眼裏流露出一絲驚訝,轉瞬化為一點笑意,等再看向對麵正言厲色的父親時,就隻剩下譏誚和故意表露出來的傷懷,“......公道自在人心呢,阿父。”
“溫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顧修遠沉聲開口,神色看起來不好看。
時隔十幾年,重提舊時婚約,的確是他們顧家有失妥當,但這不意味著他們顧家,要捏著鼻子認下一個庶女出身的宗婦。
再說,他們兩家親事,是在龍椅上那位眼前過了明路的,豈能弄虛作假?
一個不好,就是欺君之罪,誰能承擔?
突然,他心口一頓,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怪不得宣寧伯府敢以庶充嫡,合著他就是打著讓他們和他一道善後的主意!
隻要顧家不想讓龍椅上那位不滿,就必須對外宣稱這個兒媳婦沒問題。
好,好,好,真當他們顧家是泥捏的不成!
饒是顧修遠曆來好性子,此時也不免生出兩分怒火。
溫澤川頭疼,瞧著四麵八方看戲的眼神,無奈道:“顧兄,此事說來話長。”
“那你就長話短說!”顧修遠表情冷淡。
溫澤川歎息一聲,道:“顧溫兩家相交數十年,我知顧家品行,顧兄亦知我為人,能與顧兄結通家之好,我亦是十分樂意,可就在我讓人去靜心庵接人的前一日,庵裏傳來消息,小女意外落水而亡。”
溫澤川看過去,和顧修遠眼神在半空相撞。
“人死不能複生,我亦十分悲痛,可......”他搖了搖頭,暗自歎息,片刻後,重拾心情,再道:“恰巧,我這個二女兒,自小記在秦氏名下,亦是做嫡女教養,我恍惚記得,當時我們口頭約定時,隻說是秦氏之女。”
秦氏,溫知宜生母,國子監祭酒之女。
顧修遠眼睛閃了閃。
宣寧伯府內的糾葛,他顧家管不著,但他家衡玉,是萬萬不能尚主。
然而,沒等他表態,一道涼涼的嗓音插了進來:“我怎麽不知道,我阿娘名下,有兩個女兒?”
溫澤川皺眉:“我長女已逝,你休頂著她身份在這裏招搖撞騙!”
換句話說,他是咬死不承認,對麵的人是他女兒。
“她就是阿宜,就是你的女兒,我們一起從靜心庵裏逃出來的!”變得白胖的阿寶鼓起勇氣喊道。
溫澤川眉目一厲,“還真是不死心,來人,端水,我要滴血認親!”
說話間,他不著痕跡瞥許管家一眼。
許管家低下頭,快步退下。
“對對對,早就該滴血認親了,是不是親父女,一看就知。”
“城東綢緞鋪的陶大官人,不就是靠著滴血認親,發現養了二十幾年的兒子,不是自己的種麽,哎喲喂,聽說氣的可慘了,差點就一口氣沒上來,沒了。”
“聽說現在已經把侄子接過來養了。”
“獨子啊?”
“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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