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合夥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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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非時見她一直沒想到關竅,罕見地沒有不耐煩,而是換了一種說法,簡單說道:“此刻,宣寧伯府麵前,站著兩位皇子,你說,該親近哪一位?”
    溫知宜微怔,旋即恍然,眸光微閃。
    從龍之功,聽起來很美好,可那都是白骨堆砌而成。
    京都裏的勳爵豪門,有家資有人脈有底蘊,根本沒必要博一個從龍之功,保持中立做個保皇派才是最穩妥的,當然,要是最後能咬下一口大肥肉,他們也不會嫌棄。
    簡而言之,就是既要又要。
    例如英國公府,不到絕境,不會將女兒往宮裏送。
    要不嫁進宗室,要不其他世家,再不就是新晉的一些看起來很有前途的新科舉子。
    說到底,都是資源的置換和投資。
    她心裏有了猜測,目光看向燕非時,確認道:“魏王這是想通過徐家,拉近和宣寧伯府的關係?”
    故意冷著徐家,故意晾著徐家,就是為讓徐家承宣寧伯府的情,同時又讓外人看到,魏王府和宣寧伯府關係不一般。
    嘶,這位魏王殿下,竟是個心思這般細的。
    燕非時淡淡嗯了一聲,端起茶盞輕抿一口。
    溫知宜在原地走起來,這可怎麽辦,她壞了魏王好事,魏王不會讓人套她麻袋吧?
    走著走著,額頭撞到一顆柿子,她一下子回了神,歎氣道:“算了,反正都得罪了,再說,他這些七拐八拐的心思,我哪能知道啊,怎麽也怪不到我吧?”
    說著,一把拽下麵前表皮泛黃的柿子。
    “不能吃,澀口。”燕非時聽到動靜,懶洋洋地說了一句。
    溫知宜捏了捏,果然還有些硬。
    她抬頭,望向這棵掛滿柿子的柿子樹,等到冬日,那時葉片飄落,隻餘滿樹紅彤彤的柿子,冬雪飛灑,銀裝素裹,定然漂亮極了。
    “我也要在院子裏種一棵柿子樹。”她道。
    燕非時給她潑冷水,“等你能回去了再說吧。”
    溫知宜撇撇嘴,接著拋開這些雜緒,揚起笑臉回到燕非時跟前,試探地道:“您......近來不忙吧?”
    燕非時一個字:“說。”
    溫知宜當即不客氣:“您也知道,言姑姑隨我去了伯府,平日出府不甚方便,可我調理身體的藥,日日不能斷......”說著,她抬眸看過去,可惜以她的眼力,還不到能看清燕非時情緒的地步。
    遺憾地收回眼神,她繼續道:“我這不想著,請您這邊配好藥,再讓人送來伯府,您放心,銀子我都準備好了,一萬兩。”
    她闊氣地掏出銀子,一把拍到矮桌上,表示自己有的是錢,可不是想占他便宜。
    燕非時不置可否,關注點歪了一下,“又是搶來的?”
    溫知宜瞪大眼睛,眼神透著譴責。
    不是,在他眼裏,自己成什麽了,強盜?
    沒等她反駁,對麵又道:“......唔,某人的請安,果然不是白受的。”
    這話一出,溫知宜就有些哼哧了,趕緊轉開話題:“誒?周黑......周郎君呢?”
    正巧,鄭永安交代完奴婢回來,聞言笑道:“周郎君半月前就出京了,說是趁著時機好,準備多跑兩趟,怕是要到年前看能不能回來了呢。”
    “因為剿匪的事?”溫知宜猜測。
    據說,宮裏聖上因國師回京遇刺一事大為惱火,責令沿路衛所步軍司清查剿匪。
    她不自覺看過去一眼,對方神情淡漠,看不出喜怒,隨意靠坐在輪椅上,骨節修長的手執著茶盞,也不喝,就那樣端著,神態一派的平靜,渾不在意。
    她垂下眼睛,說道:“倒是可惜了,我還琢磨著,送周郎君一樁好生意呢。”
    “什麽好生意?”鄭永安有些好奇。
    溫知宜道:“玉容皂,鄭管事知道吧?”
    這豈能不知道,一小塊就要三兩銀子,還是最基礎款的,像是十二花皂,十二藥皂,還有什麽珍珠皂,紅玉皂......隨隨便便十兩起步。
    東西也確實好,又能潔麵,又能護膚,可比澡豆好用多了。
    “娘子知道玉容皂的方子?”要不然,怎麽說起這事。
    但轉念,他就心生疑惑,這方子,他們都不知道,溫娘子待在庵堂裏怎麽知道的?
    溫知宜留意到對方眼神,心裏不是沒有猶豫,但她難道猶豫,就放過徐家嗎?這定然是不可能的,既如此,幹脆隻當沒看見,自顧說道:“玉容皂的方子,我有,鄭管事有沒有心思入一股。”
    她嘴裏說著鄭管事,眼睛卻是看著燕非時的。
    燕非時有些奇怪,問出和言姑姑同樣的疑惑,“你和徐家有仇?”
    沉默蔓延,過了好一會兒,才聽到溫知宜低低的嗓音:“......有!”
    至於什麽仇,她沒說,燕非時也沒再問。
    “你想怎麽做?”
    溫知宜道:“玉容皂的方子,是我意外所得,我可以給您,想必您手裏,定不缺能工巧匠,之後賣出多少銀子,我隻分兩成,但有一點,必須打下徐家玉容皂的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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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商言商,燕非時冷漠道:“我出人出力,卻要降下價格,那我賺什麽?”
    “一枚玉容皂,造價不到一百文。”溫知宜道。
    鄭永安聲音拔高:“才一百文?”
    那他花出去的三兩銀子算什麽!
    “算你有錢。”溫知宜回他。
    燕非時低笑一聲,胸膛微微震顫。
    溫知宜分析道:“一塊玉容皂,咱們就算賣一兩銀子,刨除其他成本,也能再賺五六百文,想想這天下有多少人,沒人會嫌棄錢多,您說呢?”
    燕非時笑意斂去,唇角露出一絲冷淡,“徐家主君徐鬆延,乃尚書令魏世征門生,你可知?”
    不知是不是錯覺,溫知宜總覺得這話有些冷,她心中一顫,目光飛快掃過去一眼,又沒能瞧出什麽,心底思索片刻,半是恭維半是忐忑道:“所以,我這不是來尋您了麽。”
    燕非時不接話,反而道:“我讓你取得老宣寧伯信任,你不如說說,你是怎麽做的?”
    這是問責的意思了。
    溫知宜眼皮一跳,想不通怎麽就說到這裏來了。
    但她不敢敷衍,心底快速打著腹稿,小心翼翼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她歎息一口,“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在阿翁他心裏,早已是別人家的人,表現得再乖巧聽話,他也不會重視於我,既如此,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讓他看輕,再借此與下麵阿兄阿弟們接觸......”
    上麵的取信不了,那就籠絡下麵的,反正伯府後麵會傳到她那些兄弟手裏。
    “真心話?”燕非時似笑非笑。
    溫知宜恨不得舉手發誓,表明自己絕無私心。
    燕非時看了過來,眼紗遮住他大半情緒,讓人看不出他有沒有信,溫知宜屏住呼吸,一顆心吊到半空,她極力放鬆表情,不讓自己露出異樣,眼神透出真誠。
    不知過去多久,又或是一會兒,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我不喜歡節外生枝。”
    “保證不會!”溫知宜趕緊表態。
    話題揭過,溫知宜暗鬆口氣,趁熱打鐵又說起合夥賺錢的事,小嘴叭叭叭暢想拿銀子當石子打水漂的未來,直說得燕非時不勝其煩,終於勉強點了點頭。
    目的達成,她也不多待,轉身走得毫不留情。
    燕非時輕輕嘖了一聲,還真是用完就扔。
    溫知宜這邊一陣驚心動魄,但終究達成她的目的,另一邊的宣寧伯府,那可就隻剩雞飛狗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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