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作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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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棋正想說這個還不清楚,言姑姑提著東西從外麵進來。
    “不是郎君,是武安侯府。”放下手裏的藥包,她不急不慢地說道,“武安侯府二房大娘子。”
    溫知宜身體慢慢坐直,一副專心聆聽的模樣。
    言姑姑於是繼續往下說:“這位二房大娘子,買通了徐家的奴婢,讓人把那位徐小郎君帶去了水邊,這天兒冷,池子裏的水雖未結冰,但一個壯年男子下去,也得凍出一個好歹,何況是一個小孩子了。”
    就是會水的人,可那水冷啊,一個小孩子,又有多少力氣折騰。
    “等發現的時候,人已經凍僵了,就趴在水邊,差一點就能上來了。”
    觀棋蹦蹦跳跳過去,“姑姑,你怎麽知道的比我還清楚,我都沒打聽到這些呢。”
    “哪裏是我打聽的,是郎君讓人送來的消息。”言姑姑解釋了一句,“那位徐家郎君抱著兒子的屍體在府裏大開殺戒呢,他如今孑然一身,了無牽掛,誰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郎君托我告訴娘子,請娘子這幾日待在伯府,無事暫且不要出去。”
    “怕什麽?咱們才不怕呢......啊!”
    言姑姑伸手給了觀棋一個暴栗,“玉石不與瓦礫相爭,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明白言姑姑的意思,溫知宜緩緩點了下頭,沉聲說道:“姑姑放心,我知道的。”
    “娘子別怪郎君管的多,郎君也是擔心您,這有的人啊,瘋起來那是六親不認的,徐家接連出事,母喪子亡,一個正常人都受不住打擊,何況本就品性不端之人,那是極易走上極端的。”言姑姑多說了一句。
    溫知宜頷首,表示知道。
    觀棋在旁邊小聲插嘴:“那也不該咱們擔心啊,要擔心也該是武安侯府吧。”
    言姑姑看過去一眼,嚇得觀棋捂住額頭,生怕再次挨打,誰知言姑姑隻是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做什麽,而是搖頭說道:“說到底,也是那莫氏作孽,害人害己。”
    是啊,徐鬆延心疼他的兒子,可武安侯府的娘子,成國公府的娘子,戶部尚書府的娘子,就不心疼她們尚未來到世上的孩子嗎?
    不過一報還一報。
    是啊,不過一報還一報。
    溫知宜躺回坐榻,念頭通達的瞬間,心口的鬱氣消散不少。
    這個世上,沒有十全十美的事,也沒有誰都能滿意的事,無須責怪自己,無須不安於心,尊重他人命運,順應天時地利,做到......無愧於心便是。
    ......
    武安侯府這位二房大娘子的手段不算隱秘。
    徐家查出來的時候,其餘盯著徐家的人家,同一時間接到消息。
    對此,不同人有不同的看法,覺得痛快的有,覺得狠毒的也有。
    怏怏中原之地,那真就是一句話,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既有父債子償一說,又有冤有頭債有主一言,既說宰相肚裏能撐船,又說有仇不報非君子,既要冤冤相報何時了,又要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好像誰說的都有理,但誰也說服不了誰。
    但總體而言,不能越過律法的紅線。
    徐鬆延報了官。
    是的,他選擇了報官。
    這是一個陽謀,因為在律法上,是沒有以兒女的命,來抵父母之罪的說法的。
    武安侯府的做法,雖在情理之中,但超過了大慶律法的界限。
    由此可見,徐鬆延應該還沒有瘋,至少沒有瘋的太徹底。
    大慶沿襲前朝丁憂製度,凡是為官之人,父母亡故,皆需守孝三載,而這其中,若有特殊情況,皇帝也可奪情,免其丁憂。
    隻是能做到這地步的官員,無不是一方大吏,國事不可無他。
    徐鬆延明顯不在這個行列。
    可他偏偏被奪情了,還被安排了一個外放的官兒,在安葬過母親之後,就拿著新鮮出爐的調令,帶著人連夜出了京。
    這很奇怪,非常的奇怪。
    有心之人查啊查,緊接著就發現,在宮裏對他做出奪情的決定前,他曾去過一趟太極宮。
    不用想,這裏麵肯定有貓膩。
    不過具體是什麽,暫且不得而知。
    唯一知道的就是,隨著徐鬆延的離京,富貴一時的徐家,落下了它的帷幕。
    感染風寒的溫知宜,斷斷續續咳了大半月,終於在二月到來的前一日,被大夫宣布身體痊愈。
    因為生病,元宵節在府裏過了。
    顧衡玉送來了節禮,一道送過來的,還有一枚玉兔搗藥的花燈。
    除此之外,便是好些絮絮叨叨關心的話,又說等過完二月,他母親就會請媒人上門,重新商議婚期,這段時間,他不好貿然上門,請溫知宜別生氣,多多包容之類的。
    溫知宜興致不高,懶洋洋地倚在榻上。
    燕非時之前說的話,到底還是讓她上了心。
    再則,溫嫦依陪嫁的事,宣寧伯府肯定已經把意思透過去了,顧家沒有任何動靜,看來這是同意的意思了。
    顧衡玉也同意麽?
    他明明知道,她和溫嫦依,有多麽的不合。
    其實說到這件事,顧衡玉最開始是不願意的,不願意的原因也很簡單,他顧忌溫知宜的情緒,不想她不高興。
    但楚氏一句話,就讓他啞口無言。
    楚氏道:“溫家二娘子上了你的花轎,你如果不同意,她隻有死路一條。”
    不可否認,顧衡玉是一個溫柔的人,他善良仁厚,品性高尚,君子如玉,說的就是他,這樣的人,是不會眼睜睜看著,一位女娘因他而死。
    不是因為他多花心,隻是因為他善。
    可溫知宜想要的,不是這樣一個對誰都好的郎君。
    或許,是時候為這件本就應該早早有結果的事做出一個決斷了。
    就在溫知宜想著,給顧衡玉送去口信,邀他出來見一麵時,她先一步收到顧衡玉的信,信中也沒說什麽別的,就是京郊妙峰山有一片迎春花開了,邀請她一道去賞花而已。
    賞花麽......
    也好,正好借此把事情都說開吧。
    在重新商議婚期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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