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黑道教授愛上我.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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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研究所的事一經發現,便被李蓮花死死掐住了消息,一點風聲都沒有走漏。
    他頗為頭疼地看著病床上那個已經清醒過一次,現在又再度陷入昏迷的“李蓮花”,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屬下遞交上來的報告他也看了,這個“李蓮花”的出現也不過是家裏那些老頑固走出的一步險棋。為的就是在暗地裏對李蓮花下手,取代他的位置。
    愚蠢又可笑。
    在心裏下了定義後,李蓮花收回目光,再次把視線落在病床上,隻覺得太陽穴隱隱抽痛。
    檢查報告上的數據趨近平穩,各項身體指標和髒器等等使用的參數也接近正常人。但隻有“認知”這一方麵似乎和實驗預期有所偏差,沒能達成研究所的最終結果。
    也就是說,現在的這個“李蓮花”,處於一種接近於新生兒的認知狀態,完全需要別人引導,才能正常地生活……
    ……這可真是……
    李蓮花感歎一聲,坐在床邊,盯著床上人那張安靜的睡顏看。
    他正在平穩地呼吸著,胸膛慢慢鼓動。仿佛隻是陷入了正常的睡眠。
    他輕輕抬手,用食指撥動著少年蓬起來的發絲。最後手掌下移,落在這人的臉頰上,觸手溫涼,柔軟。皮膚細膩光滑,完全和人沒什麽兩樣。
    當然,看起來和他似乎也沒區別。
    李蓮花用指腹摩挲著他的臉頰,微微垂下眼睫,不知在想些什麽。
    如今看來,如何處置這個“李蓮花”就成了一道難題。
    起碼會堂裏知道內情的人是這麽想的,畢竟這個實驗品的出現隻不過又是一樁麻煩。而處理麻煩,又恰恰是這些人最擅長的。
    不過是挖個坑,點一把火,又或是一顆子彈的功夫,費不了什麽勁。
    但時間一天天過去,久到李家會堂裏的動亂平息,逐漸歸於平靜後,李蓮花才重新出現在大多數人的視野中。
    但不同以往的是,這次他身後跟了一個人。
    一個跟他長相近乎一模一樣的人。
    沒人敢對這個人的來曆提出疑問,更沒有人敢對這件事評頭論足。畢竟上一個敢當麵向李蓮花質疑的人,如今已經煙消雲散了。
    第二次會堂眾人齊聚時,李蓮花輕輕牽起少年的手,將他帶至眾人跟前,麵帶微笑,語氣卻不容置喙。
    “今後公司的一切事宜,我將全權交給李相夷來管理。”
    說完,李蓮花將目光移到下麵幾名臉色微變的老人身上。他輕輕勾起唇角,說的話也意味深長:“煩請諸位費心了。”
    而彼時的李相夷才剛剛睜眼,便被李蓮花帶上了舞台,成為了一具不會說話的提線木偶。
    起碼,一開始李蓮花是這麽打算的。
    畢竟是那幾個老家夥費錢費力的結果,白白浪費著實可惜。李蓮花秉持著“不辜負”他人好意的細心,以李相夷的手借機拔除了不少害蟲。但與之相對的,既身處險境,李蓮花又不想早早失去他。那李相夷便不可能日複一日地當一個不會說話,沒有認知的玩偶下去。
    於是李蓮花親自撿起課本,牽著李相夷的手,帶著他一點點認識這個世界,與他身邊肮髒的一切。
    一點一點地,從說話,寫字。到流暢地書寫出與李蓮花一樣的字跡,熟讀英文與法語。最後慢慢地,從內到外成為了另一個“李蓮花”。
    李相夷被帶進別墅,消失在眾人視野中兩年,才再次出現在李家即將上市的公司裏。
    彼時的李蓮花已經放出手中四分之一的權利出去給了家裏小輩,但還牢牢把持著會堂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不放手。沒人知道他這麽做的理由,但無人敢質疑,也無人敢幹涉。
    直到李相夷的出現,這些人才恍然大悟。
    不是貪戀權利,不是念著會堂以往的情分。而是要等待著一個人的出現。
    “這是我家裏弟弟,近幾年才從國外回來。”
    西裝革履的董事會上,李蓮花一臉溫和的笑。
    李相夷垂手肅立,麵無表情地站在他身旁,任由李蓮花的手掌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向會議室中幾個正不斷上下打量著他的人介紹道:“家裏其他產業暫時不容我走開太久。公司上下的事就交給他,還請各位有事多擔待了。”
    話雖然說的很客氣,但在場人心皆明,無不點頭示好。
    而關於李相夷的來曆,自然也沒人敢多議論幾句。
    無論是那張和李蓮花近乎一模一樣的臉,如出一轍的字跡,說英文和法語時的音節習慣,工作上的手段,還是空閑時無意識擺弄東西的小動作。都在無聲揭露著一個謊話背後的事實。但可惜,無人敢探尋真相。
    具體是什麽時候發現李相夷心思不對時,李蓮花已經記不太清了。
    他隻模糊地記得那是個雷雨交加的晚上,公司初起時與會堂的某件大事撞在了一起,忙得他焦頭爛額。後來又出了久違的刺殺,李蓮花雖然沒傷到,但他的胳膊卻不慎被劃開一道口子,鮮血橫流。
    送醫及時,傷口沒有大礙。但李蓮花也隻來得及將傷口草草包紮,便馬不停蹄地趕回了會堂主持大局。
    彼時的李相夷還在公司裏主持一項跨國商務,得知李蓮花受傷的消息不僅走不開,連李蓮花的麵都見不到。
    雖然視頻上的李蓮花表示自己沒事。但半月後,商務活動結束,李相夷立即坐上了回國的第一趟航班,下了飛機後,又將原本五個小時的路程硬生生壓縮成三個小時,在李蓮花即將入睡時敲開了他的家門。
    “相夷?”
    李蓮花不動聲色地將手槍放回床邊暗格裏,困倦的臉上掛起笑來。他輕輕張開懷抱,把杵在房間門口默不作聲的人擁進懷裏,然後問他:“不是要明天才回來嗎?”
    李蓮花剛剛在被褥裏安睡了不到片刻,身上還殘留著一股淡淡的香氛味和柔軟的倦怠。李相夷抬手回抱過去,忽然低垂下腦袋,將頭埋在了李蓮花的頸側。
    “李蓮花。”
    李相夷忽然開口:“我今晚想在你這兒睡。”
    “……”
    後來李蓮花才知道,由於當年在研究所的實驗不完善,李相夷其實是有缺陷的。
    這種缺陷是基因層麵上的,完全不可逆轉,隻能用特製藥物緩解。又或者……
    是基因提供者的血。
    第二日,李蓮花對著鏡子看自己脖頸上還在不斷往外滲血的牙印沉默片刻,最後不知是出於什麽心理,答應了李相夷同住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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