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黑粉頭子被扒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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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石板上擺著文房四寶,蘇明遠在胡同口支了個臨時書攤。旁邊立著塊木牌:“代寫家書,一幅十元”。暖陽透過槐樹葉灑在宣紙上,他正為賣糖炒栗子的王大爺寫 “望兒歸” 三個字,忽聽得身後傳來 “哢嚓” 一聲 —— 有人用老式膠片機在拍照。
    “蘇先生好興致!” 拍照的是個戴鴨舌帽的年輕姑娘,脖子上掛著三台相機,“我是《京華時報》的記者,想做個‘胡同裏的傳統文化’專題。” 她蹲下身,指尖劃過蘇明遠的鎮紙 —— 那是塊刻著 “耕讀傳家” 的老磚,“聽說您最近被黑粉盯上了?”
    蘇明遠手中的筆頓了頓,墨汁在 “歸” 字的勾畫上暈開小團。他想起昨晚收到的匿名信,信紙上用紅筆寫著 “酸腐文人,趁早滾蛋”,落款是 “正義使者”。但此刻看著姑娘眼中的好奇,他隻是淡淡一笑:“無妨,清者自清。”
    正說著,王大爺忽然指著街對麵:“喲,那不是‘墨影人’嗎?” 蘇明遠抬頭望去,隻見一個穿著黑色衛衣的男子正晃悠著走來,衛衣上印著大大的 “噴子” 二字,正是最近在網上瘋狂抹黑他的黑粉頭子 “墨影人”。
    “墨影人” 名叫張建軍,本職是胡同裏的修鞋匠。他晃到書攤前,故意用沾滿鞋油的手蹭過宣紙:“蘇大狀元,給我寫幅‘財源廣進’唄?我掛在修鞋鋪裏,保準生意興隆!”
    周圍人哄笑起來。蘇明遠卻不氣惱,取出另一張宣紙:“張師傅要隸書還是楷書?”
    “隨便!” 張建軍斜倚著槐樹,從褲兜裏掏出包廉價香煙,“反正你寫的都是沒人要的老古董,白送我都嫌占地方!”
    蘇明遠提筆蘸墨,忽然瞥見張建軍手腕上戴著塊電子表,表盤上竟印著他的書法作品《將進酒》。他心中一動,卻不動聲色地寫下 “財源廣進” 四個大字,隸書的蠶頭燕尾寫得剛勁有力。
    “好字!” 戴鴨舌帽的記者忍不住讚歎,“蘇先生的字,既有《曹全碑》的飄逸,又有《張遷碑》的雄渾。”
    張建軍撇了撇嘴:“切,我上小學時寫的字都比這強!” 他忽然湊近蘇明遠,壓低聲音說,“蘇明遠,別以為你有多了不起。信不信我明天就能讓你在網上身敗名裂?”
    蘇明遠抬頭看他,發現他耳後有塊月牙形的胎記,與昨晚匿名信上的郵戳位置驚人地吻合。他心中冷笑,麵上卻依然平靜:“張師傅若覺得某有不妥,不妨直說。”
    當晚,蘇明遠剛回到書院,李芳就火急火燎地打來電話:“蘇先生,快看微博!那個‘墨影人’又在搞事情了!”
    蘇明遠打開電腦這台電腦還是林婉兒送的二手貨,機箱上貼著 “文物保護” 的貼紙),隻見微博熱搜榜上赫然掛著 “蘇明遠書法抄襲” 的詞條。點進去一看,置頂微博是 “墨影人” 發的對比圖,左邊是他寫的 “寧靜致遠”,右邊是蘇明遠的書法作品,配文:“所謂‘古風才子’,原來隻會抄襲修鞋匠!”
    評論區頓時炸開了鍋。有黑粉跟風罵 “抄襲狗”,也有粉絲要求 “放出證據”。蘇明遠盯著對比圖,忽然笑了 ——“墨影人” 的字筆力虛浮,結構鬆散,分明是照著他的字帖臨摹的,連落款的印章都刻反了。
    “別著急,” 蘇明遠給李芳回電話,“某自有辦法。” 他起身走到書桌前,鋪開宣紙,研好墨,提筆寫下 “墨影人抄襲實錘” 幾個大字。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欞,在宣紙上投下斑駁的樹影,像極了他在慶朝時見過的古籍拓片。
    次日午後,蘇明遠在書院開啟了直播。他麵前的書桌上擺著文房四寶,身後的牆上掛著 “墨影人” 的書法對比圖。直播間的標題是:“與諸君共鑒墨趣”。
    “諸位看官,” 蘇明遠身著青衫,手持狼毫,“近日有人言某抄襲,某今日便與諸君細細道來。” 他舉起 “墨影人” 的書法照片,“諸君且看,此字‘寧’字寶蓋頭過寬,‘致’字反文旁無力,分明是初學者臨摹之作。”
    正說著,直播間忽然湧進大批黑粉,刷屏刷得飛快:“少裝蒜了!”“抄襲就是抄襲!”“你以為你是誰啊?”
    蘇明遠不慌不忙,取出一張泛黃的宣紙:“此乃某在慶朝時所書《嶽陽樓記》,諸君可對比筆鋒。” 他將宣紙湊近鏡頭,隻見字跡蒼勁有力,墨色濃淡相宜,“再者,某所用墨錠乃徽墨老字號‘胡開文’所製,此墨‘落紙如漆,萬載存真’,與‘墨影人’所用的劣質墨汁截然不同。”
    這時,戴鴨舌帽的記者忽然舉著話筒衝進鏡頭:“蘇先生,我們剛剛收到了一份快遞 —— 是一位自稱‘正義路人’的網友寄來的。” 她拆開快遞,裏麵是幾幅書法作品和一張購物小票,“這些是在二手平台上售賣的‘蘇明遠書法真跡’,但購物小票顯示,購買者正是‘墨影人’張建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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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播間頓時炸開了鍋。蘇明遠看著屏幕上的 “反轉”“打臉” 等彈幕,心中五味雜陳。他想起在慶朝時,也曾有人嫉妒他的才華,在科舉前偷換他的試卷。原來,無論古今,人性中的嫉妒與偏見,總是難以避免。
    傍晚時分,蘇明遠帶著記者來到張建軍的修鞋鋪。鋪子門口掛著 “墨影人書法工作室” 的招牌,玻璃窗裏擺著幾幅裝裱好的書法作品,落款都是 “蘇明遠”。
    “張師傅,” 蘇明遠推門而入,鞋油味嗆得他皺了皺眉,“這些字,某可從未寫過。”
    張建軍臉色煞白,手裏的鞋刷 “啪嗒” 掉在地上:“你、你別血口噴人!”
    記者舉起購物小票:“這是二手平台的交易記錄,購買者手機號與你注冊微博的手機號一致。還有這些墨汁 ——” 她指著桌上的廉價墨汁,“與你在微博上展示的‘書法作品’用墨一致,而蘇先生用的是徽墨。”
    張建軍額頭上冒出冷汗,忽然撲通一聲跪下:“蘇先生,我錯了!我就是嫉妒你能出名,能被那麽多人喜歡…… 我小學都沒畢業,卻天天看著你在網上被人追捧,心裏實在不是滋味……”
    蘇明遠看著眼前痛哭流涕的修鞋匠,心中忽然生出幾分憐憫。他彎腰扶起張建軍:“張師傅,某初至此時,也曾像你一樣迷茫無措。但抄襲終究不是正途。這樣吧,某送你一本《書法入門》,你若肯學,某閑暇時可指點一二。”
    張建軍抬起頭,眼中滿是震驚與感激:“蘇先生,你、你不怪我?”
    蘇明遠微微一笑:“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他轉頭對記者說,“勞煩姑娘幫個忙,將某的書法課招生啟事貼在胡同口吧。某雖不才,卻願教願意學的人寫幾個好字。”
    離開修鞋鋪時,暮色已濃。蘇明遠望著胡同裏的萬家燈火,想起張建軍耳後的月牙形胎記,忽然想起慶朝時的一個書童 —— 那書童也曾因嫉妒偷換他的文稿,後來卻成了他最得力的助手。他摸了摸袖中的青銅鏡碎片,碎片上的 “往生司” 刻痕在暮色中若隱若現。
    “蘇先生,” 戴鴨舌帽的記者忽然問道,“你為什麽願意幫張建軍?他可是害你被網暴的人啊!”
    蘇明遠抬頭望著天上的新月,輕聲說道:“某曾在《論語》中讀到‘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又在現代學到‘寬容’二字。古今道理,原是相通的。況且 ——” 他頓了頓,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某看張師傅的字,雖稚嫩卻有股子狠勁,假以時日,或能成器。”
    記者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兩人走到胡同口,隻見李芳正踮著腳貼招生啟事,高跟鞋陷在青石板縫裏拔不出來。蘇明遠忙上前幫忙,卻不小心踩住了她的裙擺,兩人差點一起摔倒。
    “蘇先生,你能不能小心點!” 李芳紅著臉整理裙擺,“你這一招生,以後不得忙死?”
    蘇明遠望著牆上的啟事,上麵寫著 “明遠書院書法啟蒙班,學費隨意,願學者來”。他想起白天直播間裏那些求知的眼神,心中忽然充滿了力量:“忙點好。某總覺得,這世上願意學寫好字的人,總比願意當黑粉的人多。”
    夜風漸起,胡同裏的老槐樹沙沙作響。蘇明遠摸了摸袖口的青銅碎片,忽然覺得那冰涼的金屬不再那麽刺眼。也許,這碎片就像那些黑粉的攻擊一樣,終將成為他傳承文化之路上的鋪路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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