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說不清楚。”
    看著葉漓沉思的模樣，柳清寒並沒繼續問下去，轉變話題問道：“我現在有些好奇，你之前是做什麽工作的？”
    “之前？”葉漓回過神來，抬眸看向她。
    “嗯，災難發生之前。”
    “高中老師。”
    “哦。”柳清寒微微點頭，“教書育人，不錯的職業。”
    “嗯，如果不是突然發生這場災難，或許我已經都死了。”
    說到這裏，他緊抿著嘴唇，陰沉的臉上縈繞起一種無法言說的哀傷，雙手不自覺地攥緊，眼睛微微泛紅，似有淚光在閃爍。
    曾經的往事如同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湧上他的心頭。
    一時間，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沉寂的氛圍。
    “葉漓.....對不起.....我.....”
    見他這副模樣，柳清寒嘴唇輕微張開，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沒事，都已經過去了。”葉漓擦了擦鼻子，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抑製著即將掉落的淚水。
    “你.....你先休息會，很快就到實驗室。”
    就在柳清寒轉身準備走去的時候，葉漓突然開口道：“你想聽聽我的過去嗎？”
    聞言，她神情微愣，停下了正要開門的手，一臉詫異的扭頭看向他。
    “這個.....可以對我說嗎？”
    “如果你不願意聽，那就算了。”
    見狀，柳清寒遲疑一下，隨後緩緩轉過身，在他麵前的凳子上坐了下來，神情凝重地注視著他。
    “有些事說出來，心裏可能會好受一些。”
    葉漓並沒理會她的安慰，從沙發上站起身，解開戰甲腰帶，將上衣脫了下來。
    隨著脫去貼身的棉衣，他的上半身完全的暴露在柳清寒的眼中。
    “你身上這是.....”
    看著他胸膛和肩膀上交錯盤踞的疤痕，即便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柳清寒，還是不由露出一抹震驚的神色。
    他胸前的皮膚像是被粗暴撕裂又隨意縫合，形成了一道道凹凸不平的痕跡，如同蛇行蜿蜒，顯得粗糙不堪。
    肩膀和背部更是慘不忍睹，像是被烈火炙烤過的痕跡蜿蜒流淌，皮膚呈現出不規則的瘢痕，像一片荒蕪的焦土。
    刀痕，鞭痕，火燒的猙獰痕跡，看得人內心驟然一驚，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些傷痕？”
    “全拜一個人所賜，不過她已經死了。”葉漓穿回衣服，冷冷地說著，陰沉的臉上麵無表情。
    “什麽人會對你下這麽狠的手？”
    “一個集團的女總，當初她為了強行占有我，讓我放棄逃跑的念頭，每天都不斷的折磨我，不過也還好，她並沒有毀了我這張臉。”
    “那.....之後呢？”看著他悲憤的神情，柳清寒柔聲問道。
    “後來災難發生，我也趁機從她囚禁我的別墅中跑出。”
    講到這裏，葉漓側眸看向她，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一場雪災，全球死了那麽多人，而我卻幸運地活了下來，你說這是不是上天給了我一次重生的機會。”
    “是。”
    “是吧，我也這麽覺得。”他深吸一口氣，黯淡的目光漸漸看向窗外。
    “你為什麽突然告訴我這些？”
    “我想活下去。”
    聞言，柳清寒臉色一變，神情變得嚴肅，周圍的氣氛也似乎隨之凝重起來。
    “這麽說，你覺得我會拋棄你？”
    “不是嗎？”葉漓側臉看向他，陰鬱的眸中閃爍著堅定的目光。
    “之前你有意無意問過我好幾次我的過去，我都沒有回答，很明顯你對我並不信任，我現在向你坦白，信不信隨你。”
    “你.....內心很敏感。”
    “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也不怕再死這一次，如果你想丟棄我，提前告訴我一聲，讓我好做個準備。”
    “你救過我兩次，你覺得我是忘恩負義的人嗎？”
    柳清寒緩緩從凳子上站起身，來到葉漓麵前，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眼睛裏盛滿了柔情。
    “如果我說這輩子我都不願放棄你，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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