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秘境尋蹤,靈泉歸源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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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林青穗捏著那封血書的指尖微微發顫。
信箋上的血漬還帶著體溫,像塊燒紅的炭烙在掌心。
她望著院角翻湧的靈泉,水麵暗青符文隨著夜風扭曲,恍若某種急切的召喚——這是她第一次覺得,靈泉不隻是她的金手指,更像是有生命的活物,在向她求救。
"青穗。"沈硯的手覆上來,掌心的溫度熨著她冰涼的手背,"我讓人查過北山古墓,周鴻遠這兩個月往那裏運了三車黑狗血、朱砂和鎮墓石。
他要破靈泉的根。"
林青穗睫毛輕顫。
她想起三天前藥園突然地裂,靈泉水位驟降三尺;想起娘臨終前塞給她的小玉牌,說"緊要關頭能保你一命";想起趙老頭殘頁裏那句"若見符文現,必是舊人喚"——原來所有的預兆,都指向今夜的北山。
"阿七!"她轉身朝院外喊,聲音裏沒了往日的沉穩,"把我裝藥囊的木箱扛來!
沈硯,你帶烏鞘刀,再把地窖那壇雄黃酒封好。
老張頭說過,古墓陰氣重,雄黃酒能鎮邪。"
蘇阿七的腳步聲踏碎夜色,他扛著半人高的木箱衝進來,額角沾著草屑:"青穗姐,我把虎子他們都叫上了,在村頭守著,周鴻遠要是敢來藥園搗亂——"
"不用。"林青穗抽出腰間短刃,在掌心劃了道血痕,"周鴻遠要的是靈泉本源,他的人此刻都在北山。
我們去得越快,靈泉撐得越久。"她將血珠滴在信箋上,暗紅與信上的血漬相融,突然騰起一縷青煙,紙頁上浮現出新的字跡:"子時三刻,鬼門開前入墓。"
沈硯的烏鞘刀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我騎馬去牽青騅,你帶著阿七和老張頭先走。"他頓了頓,手指輕輕碰了碰她鬢邊的銀簪——那是他上月在藥市買的,"我在山腳下等你們。"
林青穗望著他翻身上馬的背影,喉間突然發緊。
這是他們第一次麵對真正的生死局,可她連害怕的時間都沒有。
靈泉還在咕嘟冒泡,水麵符文已經連成一條蜿蜒的線,直指北山方向。
"青穗姐,老張頭在村口等著呢。"蘇阿七扛起木箱,大黃搖著尾巴蹭她的褲腳。
她彎腰摸了摸狗耳朵,想起三個月前大黃為她擋下蛇毒,眼眶一熱:"走。"
山路比預想中難走。
林青穗裹緊粗布鬥篷,山風卷著夜霧灌進領口,冷得她牙齒打戰。
老張頭舉著火把在前頭引路,銀白胡須上結了層薄霜:"這道山梁子我走了四十年,往年可沒這麽多蟲鳴。"他話音未落,灌木叢裏突然竄出一群赤眼蜈蚣,紅得像浸了血,滋滋吐著毒信。
蘇阿七抽出獵刀就要砍,被林青穗拽住:"別動!"她從藥囊裏摸出個青瓷瓶,倒出一把褐色藥粉撒在地上——那是用靈泉泡過的艾草、雄黃和蟾酥,"蜈蚣怕艾草味,靈泉泡過的更毒。"
赤眼蜈蚣剛觸到藥粉便蜷成一團,屍體很快化作黑煙。
老張頭舉著火把湊近,瞳孔驟縮:"這是...陰毒之物。
古墓裏的守墓蟲!"
林青穗的心沉了沉。
周鴻遠果然早有準備。
她摸了摸懷裏的《靈泉秘錄》,殘頁上的符文在體溫下微微發燙。
轉過山坳,月光突然明亮起來。
前方山崖下有座半塌的石拱,門楣上刻著"藥王居"三個篆字,苔蘚覆蓋的石碑旁坐著個灰袍老人,腳邊堆著幾株枯萎的九葉重樓。
"停下!"老人突然開口,聲音像砂紙擦過石板,"外人不得入秘境。"
蘇阿七的獵刀"噌"地出鞘,被林青穗按住手腕。
她走上前,將《靈泉秘錄》攤開在老人麵前:"前輩,這是趙老頭留下的殘頁。
他說...他說他是藥王第十三代弟子。"
老人渾濁的眼睛突然亮了。
他顫抖著伸出手,指尖幾乎要碰到書頁又縮回來,像在觸碰什麽易碎的珍寶:"小友...你可知這書最後一頁寫了什麽?"
""靈泉有源,歸者得生"。"林青穗脫口而出。
這是她昨夜翻殘頁時,在夾縫裏發現的小字。
老人突然老淚縱橫。
他扯下腰間的銅鈴晃了晃,石拱下的霧氣驟然散開,露出條鋪滿青苔的石階:"我是老胡,守了這秘境五十年。
趙師兄...他走得早啊。"他抹了把臉,"靈泉源頭在歸元池,你們要找的解法,在池底的玉匣裏。"
石階下的秘境像塊被揉碎的翡翠。
林青穗踩著沾露的草葉,能清晰感覺到靈氣順著毛孔往身體裏鑽——比她藥園的靈泉濃了十倍不止。
老胡指著前方的竹林:"過了這片"問心竹",就是歸元池。
但周鴻遠那老匹夫...他上個月帶人炸了竹陣!"
話音未落,竹林裏傳來哢嚓脆響。
碗口粗的竹子突然扭曲著抽向眾人,竹節處滲出黑色黏液。
林青穗聞了聞,瞳孔驟縮:"是屍毒!
周鴻遠用屍水養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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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的烏鞘刀劃出銀弧,斬斷襲來的竹枝:"青穗,你和阿七先走!
我斷後!"
蘇阿七抄起獵刀就要衝,被林青穗拽住:"阿七,你去左邊,用我給的驅毒粉撒竹子根部。
老胡前輩,麻煩您帶沈硯找竹陣的陣眼!"她從藥囊裏掏出個雕花瓷瓶,拔開塞子,靈泉特有的清冽香氣瞬間漫開——這是她用靈泉泡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百香草露,"問心竹認靈泉氣!"
黑色黏液碰到靈泉水珠立刻冒起青煙,扭曲的竹子緩緩舒展,露出後方的清潭。
潭水泛著幽藍,中央立著塊白玉碑,刻著"歸元池"三個鎏金大字。
"青穗姐!"蘇阿七突然大喊。
林青穗轉頭,正看見周鴻遠從潭邊的岩石後現身,馬六手持帶鉤的鐵鏈,正朝她襲來!
"小心!"沈硯的刀光擦著她耳畔掠過,砍斷鐵鏈。
周鴻遠陰惻惻地笑:"林姑娘,靈泉本源在歸元池底的玉匣裏,你以為老胡會告訴你?
他當年可是害藥王走火入魔的幫凶!"
老胡的臉瞬間慘白:"周鴻遠!你血口噴人!"
"住口!"林青穗大喝一聲。
她望著潭水中央漂浮的草藥精靈靈兒——這是她進入秘境後,唯一讓她感到溫暖的存在,"靈兒說,歸元池的靈氣在減弱。
周鴻遠,你往池裏投了鎮靈釘!"
靈兒撲閃著透明的翅膀,指向潭邊的岩石。
果然,七根黑釘深深紮進石縫,釘身刻滿詛咒符文。
林青穗摸出短刃,靈泉在掌心凝成水珠:"沈硯,幫我拔釘!
阿七,看住馬六!"
沈硯的刀砍在黑釘上,濺出火星:"這是玄鐵鑄的,得用靈泉淬!"
林青穗咬著牙將靈泉水珠按在刀刃上,烏鞘刀瞬間泛起金光。
第一根釘拔起時,潭水翻湧如沸;第二根釘落地時,靈兒的翅膀亮得刺眼;第七根釘被拋入深穀時,歸元池突然升起金色霧氣,露出池底的白玉匣。
"拿到了!"林青穗潛入水中,冰涼的池水漫過頭頂,卻不覺得冷。
她摸到玉匣的瞬間,無數記憶湧入腦海——藥王在池邊煉丹,趙老頭跪在這裏求藥,娘年輕時捧著靈泉瓶笑...原來靈泉的源頭,是藥王用畢生精血養的"續命泉",而她,是娘用命換的"守泉人"。
"青穗!"沈硯的聲音穿透水麵。
她抱著玉匣浮出水麵,正看見馬六舉著刀朝她衝來。
蘇阿七的獵刀擦著馬六的耳朵釘在樹上:"想傷青穗姐?
先過我這關!"
周鴻遠見勢不妙,轉身就跑。
沈硯剛要追,被林青穗拉住:"算了。
他丟了鎮靈釘,這輩子都別想再碰靈泉。"她打開玉匣,裏麵躺著塊和娘給的小玉牌一模一樣的玉玨。
兩塊玉碰在一起,發出清越的鳴響,歸元池的水突然倒流,化作一道光衝進她的藥園空間。
靈泉的符文終於平息了。
林青穗望著恢複平靜的泉水,突然笑出了眼淚。
沈硯幫她擦著臉上的水,聲音啞得厲害:"青穗,等回了鎮...等回了鎮,我們成親好不好?"
蘇阿七舉著獵刀起哄:"我給你們當證婚人!"老胡抹著眼淚翻出壇酒:"這是藥王當年埋的"同心醉",該開了!"
後來的事像幅溫暖的畫。
林青穗在鎮上調了三百種新藥方,藥園的靈泉水成了天下藥師的至寶;沈硯的商隊成了最大的藥材行,招牌上寫著"歸源堂";蘇阿七娶了虎子的妹妹,每天蹲在葡萄架下逗大黃和他們的小兒子。
多年後的清晨,林青穗抱著熟睡的小女兒站在靈泉邊。
泉水清可見底,靈兒正和小女兒的銀鈴鐺玩得開心。
沈硯從藥圃走來,手裏捧著剛摘的九葉重樓:"今日有西域藥師來拜師,你說教他們種靈泉菊,還是煉駐顏丹?"
林青穗望著水麵倒映的兩人身影,輕聲道:"都教。
靈泉的歸宿,從來不是藏著,是讓更多人看見它的好。"
風掠過葡萄架,傳來蘇阿七的吆喝:"青穗姐!
孫老板又送了車桂花糕,說是給小丫頭的見麵禮!"
靈泉叮咚作響,像是在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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