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王家人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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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婆子淒厲的哭喊,非但沒換來村裏人的同情,反而被村裏人給罵了。
院子外,一個平日裏就看不慣祁婆子的嬸子,把嘴裏的瓜子皮呸的一聲吐在地上,扯著嗓子就罵開了。
“祁婆子,你還要不要你那張老臉?你自己兒子不學好,跑去城裏跟人賭錢,輸光了家當,現在想讓全村人給你擦屁股?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就是!”旁邊一個扛著鋤頭剛從地裏回來的漢子也跟著幫腔,他黝黑的臉上滿是鄙夷。
“你們家吃肉喝湯,那香味飄得半個村子都能聞見的時候,怎麽沒想著分我們一口?現在出了事,倒想起我們了?想得美。”
這話像是點燃了火藥桶,圍觀的村民頓時七嘴八舌地附和起來。
“一家子黑心肝的懶骨頭!”
“誰要是借錢給他們,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散了散了,回家關門。省得被這瘟神賴上,晦氣!”
人群瞬間一哄而散,剛才還裏三層外三層的院子門口,一下子變得空空蕩蕩的。
大隊長和村支書還被王小兵和祁婆子抱住,動彈不得。
就在這時,一個身材粗壯的女人氣衝衝地進來,拿著棍子就朝祁婆子和王小兵身上招呼。
等大隊長得救後,她又一把揪住大隊長的耳朵,用力一擰。
“哎喲!”大隊長疼得直咧嘴。
隊長媳婦柳眉倒豎,指著地上的王家人罵道:“在賭場賭錢輸了,嫌不夠丟人?還敢找我們當家的給你們湊錢,真不要臉。”
說完拎起大隊長的耳朵往外走,還順便教訓他:“王家的事,以後你少管。聽見沒有?這一家子都是爛泥扶不上牆的貨,誰沾上誰倒黴。你要是敢拿家裏的錢去填這個無底洞,我跟你沒完!”
村支書的兒子也跑了過來,一把將他爹從祁婆子的魔爪裏拽了出來,連拖帶拽地往外走:“爹,走了,跟這家人沒什麽好說的!”
大隊長和支書被各自的家人拉扯著,回了家。
臨走前,大隊長媳婦那句警告,清晰地飄進了王家人的耳朵裏。
這一下,王家最後的希望也徹底破滅了。
王小兵整個人像一灘爛泥般癱在地上,祁婆子的哭嚎也變成了絕望的嗚咽,她看著外麵,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魂。
牆角裏,王小兵的媳婦抱著兩個瑟瑟發抖的孩子,淚水無聲地滑落,將整個家的未來,浸泡在一片冰冷的死寂之中。
德山市裏,吳大剛正在算自己有多少錢,聽到外麵有人敲門。
打開門一看,原來是沈梁。
“剛子哥。”沈梁臉上帶著一絲興奮。
吳大剛給他倒了杯熱茶:“坐,事情都辦妥了?”
沈梁一屁股坐下,端起茶杯一口灌下,哈出一口熱氣。
“妥了,胡哥做事是真利索,他把王家翻了個底朝天,錢、銀元、自行車,能拿的全拿走了。”
“大隊長和支書來了也沒用,白紙黑字按著手印呢,他們屁都放不出一個。現在王家在村裏,已經是人人喊打了。”
吳大剛滿意地點點頭,從口袋裏掏出一遝大團結,數出二十張,推到沈梁麵前。
“梁子,辛苦了。這二百塊錢你拿著,去給胡哥和兄弟們買點好煙好酒。”
沈梁連忙把錢推了回去:“剛子哥,這可使不得。你之前給的那六百,我和胡哥已經分了。再說王小兵輸的錢全部進了胡哥口袋,隻不過是左手倒右手。胡哥今天從王家搜出來的東西,折算下來也有六百多塊,這一趟他可掙了不少。”
吳大剛卻不容置疑地把錢又塞回他手裏:“一碼歸一碼,胡哥拿的是他該拿的,王小兵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三天後,讓胡哥繼續去鬧,得把王家人徹底從德山市趕出去。”
沈梁不再推辭,將錢揣進兜裏,用力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種心領神會的狠勁兒:“剛子哥,你瞧好吧,三天之後,胡哥再去,保證把王家那幾口人,攆出村子,讓他們再也回不來!”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
第三天傍晚,破舊的麵包車,果然又準時出現在了村口。
胡哥這次來,甚至沒進院子,就站在門口,看著屋裏的王家人。
“錢呢?”
王小兵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三天時間,別說兩千多塊,他連兩塊錢都沒借到。
“看來是沒有了。”胡哥一揮手,“動手,把人給我扔出去!”
幾個壯漢衝進屋裏,根本不理會祁婆子的哭喊和王小兵媳婦的哀求。他們粗暴地將王家四口人架起來,就往外拖。
“我們自己走,自己走!”王小兵的媳婦哭著喊道,她不想讓孩子看到父母被如此對待。
胡哥撇了撇嘴,算是默許了。
“給你們半小時,收拾點不值錢的滾蛋。被子衣服,鍋碗瓢盆,你們自己看著辦。”
最終,王家幾口人,用破舊的床單,包著全家換洗的衣服、帶著紅薯幹和一些曬幹的野菜,還有兩口鍋,被趕出了先鋒村。
王家的房子,村裏人嫌晦氣,沒人敢買。
倒是他們家的地,被三戶男丁多的村民,給買了下來,這筆錢當場就交到了胡哥手裏。
胡哥點了點錢,滿意地揣進兜裏,這事就算徹底兩清了。
他跳上麵包車,臨走前,探出頭,對著村口踉踉蹌蹌的王家五個人,吐了口唾沫,惡狠狠地警告道:
“記住了,再敢踏進德山一步,老子腿給你打斷。”
德山市第一監獄,王德貴拿到了弟弟寄過來的煙和酒,他不敢藏著,立刻拿給了龍哥。
龍哥看著手裏的好東西,讓人收下了。
王德貴剛鬆了一口氣,隻見龍哥手一抬,站在他身後的磊哥和林子哥就動了。
又是一頓單方麵的毆打,王德貴一邊護著頭,一邊不解的問:“龍哥,您要的東西,我都搞來了,為什麽還要打我?”
龍哥彈了彈煙灰:“老子今天心情不好,想聽聽打人的聲音,不可以嗎?”
王德貴徹底崩潰了,原來自己怎麽做都是錯的。
這時,他想到了張桂花,以前自己打這個女人時,張桂花是一種什麽樣的心理呢?
原來這就是一報還一報,他曾經可以對毫無還手之力的女人,隨時動手。
現在自己進了監獄,也能被人像沙包一樣打。
王德貴躺在地上,特別後悔,如果當初能對張桂花好一點,是不是自己就能和大舅哥一起學做生意,就能蓋紅磚房,就可以想買什麽就買什麽樣。
可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人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